第194章 身處局外
吳大維的心路歷程，咱們用“第一人稱”表述如下：
我記得認識“司徒”之前，是在看一本挺火的歷史文《帶著集裝箱回到明朝》。看得正爽的時候，本來後邊還有幾百章節呢——突然變成收費的了！
我懶得等盜版，早些年還方便，現在越來越難找了——某度搜尋簡直就是廣告大全！
郭哥你知道這種感覺麼？對了，你不追網文。
這麼說吧，就像和女人辦那事兒，進去chou插了一陣兒，剛退出來準備來個猛的……
結果，那娘們兒雙腿一挾，冷著臉說“再給兩百！”——
這不上不下，還有極其不爽的感覺……
郭哥，你能理解吧？
……
我那個心裡怒啊，於是邪火上頭，跑去書評區裡開罵，被刪，我再罵，再刪……
再後來我的帳號就被禁言了，沒法再評論。
我那陣兒也不知道咋了，就覺得胸中有悶氣，於是又註冊了個馬甲——哦，就是另一個號——跑去開罵……反正我當時有兩個手機號。
罵的內容？多了去了，記不太清！
總之怎麼惡毒怎麼來唄，殺作家全家，罵他媳婦女兒，被人隨便騎啥的。
我倒沒真想做什麼，網上學的，我看別人用起來蠻有氣勢，蠻帥的！
當然，我的馬甲很快就被封了！
我又拿同事的號碼去註冊，繼續去罵！
……
後來我自己都覺得沒意思了，好像有專們的團隊，在幫這本越來越火的“大熱書”管理評論，效率很高……我的帖子或回覆，總在發出去不久就被刪除了！
當然我很快就厭了——網上好玩的事情多得是！
單以追書而言，多的其他免費書可以白piao！
呵呵，郭哥你的話我記得呢，說我“沒心沒肺的，有時候未免不是一種幸福。”
哥，我知道遠近，誰更關心我！
咱倆可是人生四大鐵裡，“一起piao過娼，一起分過贓”的好兄弟！
……
就在這件事情過去了一段時間，我都快忘了……
我最早的終點網帳號也已經解禁了，我偶然登入上去看到有人給我留言——就是這個‘司徒’，他跟我來套近乎！
這哥們兒好像對網文圈的事情很是熟悉，給我擺了好多種對付作者不更新的方式，還給了我一個地址，說我可以寄刀片試試。
我覺得好玩，就試了試！
他還教我怎麼簡單地逃開，快遞人員的當面驗收和身份核驗呢。
很不錯！他教的方法都很實用，雖然批評了我，最後用了手機支付！
……
後面的事情，郭哥，不用講了吧？
我某次聊天中，跟他提起了你母親去世的訊息……
哥，有杯子不？我說得有點兒口渴了！
想到馬上就能拿到開店的錢了，我渾身都熱。
哥你別笑話我，我這輩子，都還沒見過一摞一摞成捆的紙幣，擺自個兒面前呢，
那味道得多香啊。
……
“喏，紙杯拿著。我這兒沒怎麼住人，都喝自來水。”
郭大鋼看小吳去廚房接了自來水，一氣喝了兩杯。
他決定最後說兩句就結束——小吳出了這門後要做的事情，已經跟他無關了。
男人，做得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買單！
就像他迷上了賭博，要傳出所有的代價一樣！
自己該想著怎麼把這筆錢，安全給到蕭瑤母女那邊，然後跑出去避避風頭了！
那輛麵包車半年下來倒有幾分感情，但沒辦法！
它最後的歸宿，很可能是廢舊車輛處理中心——以“司徒”的心性來看！
……
郭大鋼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身處局外”，好像想在作告別儀式般，有把所有的心裡話都倒出來的衝動。
他又給小吳遞了一隻煙，語氣略沉：
“小吳，哥最後再說一句：你一個人單條條的，拿到錢就離開江州吧。不要再和這個司徒聯絡——他太精，別把你賣了，推出去當替罪羔羊！”
吳大維似乎也被這種郭哥無意中營造出來的“離別”所觸動，竟有些垂頭喪氣：
“我知道，郭哥，你是為我好——
“你說得對，這‘司徒’確實精明，我雖然人笨點兒經歷的事情也少，但網路上啥都有，也聽過看過不少——不過不是我不年輕氣盛啊。我覺得他也只能算得上‘精明’而已！
“什麼斷指照片、還有用變聲器錄音去打電話……還不是書上電視上學的。”
他看了一下四周，還湊近郭大鋼的方向，低聲說：
“你別說，郭哥！我還懷疑過這哥們兒也許也是寫書的呢——可能是寫懸疑探案的。他那些套路，還不是照抄別人外國的……
我沒怎麼看國內的這類書，但有人評論說：這些作家連最基本的燒殺搶掠、人性淪喪都不能寫出來，他們有什麼前途？”
……
“對了，郭哥！聽你這意思，你也打算離開江州了？要不，等我辦完今天的事兒，拿到我那份錢，咱倆一起去外邊開個美容理髮店，你覺得怎麼樣……”
“再說，再說！快走吧，時間不趕趟了！”
郭大鋼看看客廳的時鐘，把說得興起的小吳，和他的大箱子，一併推出門去了。
……
郭大鋼回到這間父母的房子裡。
這是政府還遷的移民房子，樣式老舊，地方偏僻，當時統一的簡單裝修，被人住了20年，跟自己原來賭輸了那個家，根本是兩個時代的房子。
幸好當時沒有去爭孩子的撫養權，他覺得帆帆或揚揚，如果跟著自己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實在是……不敢想像！
甩甩頭，他開始收拾屋子，準備一會兒離開了。
收拾中途，他想起啥，拿上手機點按一番。
……
放下手機後，郭大鋼再忙碌一會兒，就草草地把屋子收拾完畢了。
沒什麼要帶的東西，幾件換洗衣服塞滿了一個雙肩揹包，還有帶上手機錢包鑰匙就行。
他出門前再回望一眼，發現茶几上有半邊灰塵沒有擦。
思考了一下，他走回來用手指上寫了一行字。
俯**子就著窗外透來的光線，看了一下。
郭大鋼鬆了口氣般，一身輕鬆地開門走了。
……
他準備去蕭瑤上班的地方看看。
問問女兒的情況，然後商量一下怎麼一次性把欠下的贍養費轉給她。
錢是男人的膽兒！不管它來路如何……
他現在可以有臉去見前妻了！
她應該能同意自己見見女兒們的，畢竟一起生活過那麼長時間。
蕭瑤外表是個女強人，但核心，是個善良的女人。
離開他郭大鋼，是正確的選擇！
見過女兒之後，他就離開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