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她因為兇手的遷怒而被殺
尉遲冷楓算是知道玄幻世界為何會如此混亂不堪如同一盤散沙了。
“仙君之位居然世襲罔替,有沒有搞錯?”
這實在出乎尉遲冷楓的意料。玄幻世界的制度竟落後得離譜!
“九華君請住口!”漠竺顯得很警惕,左瞧右看一陣,悄咪咪地提醒尉遲冷楓道:“身為仙家怎能埋汰仙君呢?小心隔牆有耳……”
“怕什麼?!”尉遲冷楓一肚子的火,就是要故意說,“不是仙君不作為,區區屍毒怎麼會顛覆整個世界?我就說嘛……”
他的疑惑由“世襲罔替”四個字解開了。
“上不作為,下不團結,不怪一個小小屍毒就搞得天翻地覆!”
他恨啊!若非如此,清純無敵的小幽不會變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而她的好容貌還不是最被浪費掉的,最可惜的是她天賦異稟,是個修仙的好苗子,可不得不戛然而止!
“仙界從此少了一名優秀的後備軍。”尉遲冷楓扼腕嘆息,“可悲、可嘆、可惜!”
“得了吧!”漠竺冷眼旁觀尉遲冷楓的一舉一動,譏諷道:“九華君就別假惺惺地說什麼為了仙界著想了。明明是為你自己!”
“……”
“她不過是九華君鶯鶯燕燕中的一名罷了,扯仙界做什麼?”
“……”
只見她仔細瞧了瞧張著血口斯哈斯哈躺地上叫喚的小幽,搖了搖頭說:“看她這樣子原本是隻鳥人,勉強算是離珠雀巢的人。”
“閣老如何看出來小幽是鳥人?”
“九華君當本閣老沒長眼睛啊?”漠竺翻了個白眼,“她背後肩胛長過翼,這能瞞得過本閣老炯炯有神的眼睛?”
那雙翼折損的位置清晰可見,斷口處還有部分真空的羽骨,對於長期待在羽族中的漠竺來說太熟悉不過了。
“是是是,閣老眼明心亮。”尉遲冷楓好言好語道,“小幽原本是一隻小鳥,後來在海底蚌殼內化形為人,一直跟著我,所以我收她為徒。結果在途中她突然化身為鳥人,也不知……”
“那還真是天賦異稟了。”
“哦?我就說吧!”
“不是所有修煉的小鳥都能成為鳥人。她這還未修煉就達到了別人的至高境界,真是老天爺賞飯吃。”
“可……”
可現在說這些除了可惜、心痛之外毫無用處!
尉遲冷楓想起當時小幽被折翅的情形就心抽抽的,渾身冷汗直冒!
“她翅膀是怎麼弄成這樣的?”漠竺蹲下身子左右檢視了一番,“感覺像是被人扯斷的,斷口處參差不齊。誰這麼殘忍?”
看尉遲冷楓默不作聲,她又說:“羽族的翅膀等同於生命,若是斷了命便也沒了。看來那個折人翼的傢伙無比殘忍啊……”
“我遲早會讓他一命償一命的。”尉遲冷楓用最冷靜的語氣說最狠的話,聽起來讓人生畏。
“怎麼?九華君要報仇?”
“當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必誅!”
“呵!瞧不出來咱們的九華君還是個愛恨分明之人啊!”
“當然。”
“既如此,那九華君可得一視同仁,不能厚此薄彼哦!”漠竺對他狡黠一笑,似乎另有所指。
尉遲冷楓追問道:“請閣老明示。”
他摸不清她在暗示什麼。
“哎呀,九華君又貴人多忘事!”漠竺揶揄道:“小鳥人的命就是命,你師父、師兄弟姐妹的命就不是命了?”
“閣老的意思是……四靈山被滅門?”
“不然呢?九華君如今為了小小鳥人可以浴血奮戰,為何不可以為了四靈山的冤魂叫屈?”
“因為……”尉遲冷楓老實地說出心中所想,“因為殺害小幽的是誰我知道,但是四靈山之事太過於久遠,我不確信是否可以找到兇手……”
“找不到就不找了嗎?那可是九華君的宗門!比不上這隻喪屍?”
漠竺說著拿劍抵住了小幽的下巴,用力讓她抬起頭來。她要仔細打量她的面龐,看她如何勾魂攝魄的。
雖然成為喪屍後小幽的黑眼圈很重,嘴裡長出了獠牙,臉上像颳了一層膩子似的慘白慘白,但漠竺還是看出了小幽原本的俊俏。
“看她小嘴秀氣的……嘖嘖嘖……想來是個能說會道嘴巴甜的主兒,應該哄九華君哄得心花怒放的!”
“沒有……”尉遲冷楓嘴裡是否認,可心裡表示認同。小幽的確很會哄他,有別於阿蠻的花痴。她每句話都不是無的放矢,而是誇在了他心巴上。
人就是這麼奇怪,總是貪得無厭。本來有其他人的肯定就滿足了。結果肯定、讚美、崇拜一多起來就又開始挑三揀四。
尉遲冷楓無奈地笑笑,甩了甩腦袋。
他知道漠竺早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的,不如干脆閉嘴。
“折翅的人可真狠吶!完全就是想置人於死地,何愁何怨吶!唉!”她重重嘆了口氣,又說:“不過一個剛成人的小妮子能惹上什麼麻煩?”
“閣老想說什麼?”
“我想說那個始作俑者對九華君積怨已久,把氣撒在了小妮子身上。九華君如今的失常失態恐怕是因為愧疚吧?”
這話如一記重拳打在了尉遲冷楓心上。
顯然,漠竺說對了。她咧嘴冷冽一笑,笑得尉遲冷楓心裡一顫,不知該高興她解讀他的心思完全正確,還是該悲哀。
他不願承認的事實她直白地剖析了出來,讓他痛苦萬分的同時又鬆了一口氣。
“是……閣老說得對,就是如此……”尉遲冷楓情緒低迷,“是我害了小幽,也對不起小蠻……”
“這事還和那鮫人有關?”漠竺眼珠子一轉,頓時明白了什麼,“別告訴我那個兇手……”
“是。”尉遲冷楓承認了,“兇手是因為小蠻而恨極了我,繼而遷怒於小幽,最後痛下殺手!”
“嘖嘖嘖!”漠竺嘖嘖稱奇,“色字頭上一把刀啊!九華君以後可得收斂點了。”
“都是誤會。我沒有色。”
“但你容易讓人誤會你很色。這一次不就是個很好的教訓?”
漠竺這話讓尉遲冷楓無力反駁,只能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