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曾是隻小弱雞，被小混混們按在地上摩擦
尉遲冷楓一口老血吐出，隨即眼前一黑。
他居然昏倒了。
什麼情況？
這在其他平行世界中從未有過。
百年來無論他打小怪獸還是殺外星異蟲，乃至機甲戰士，再苦再累、受傷再嚴重，渣渣天道都讓他保持著清醒。
上一次這麼眼前一黑還是……
尉遲冷楓在黑暗中想了半天才回憶起來。
那還是在他原本的世界裡，暑假，他贏得了市裡電競比賽的冠軍，拿了兩千塊獎金準備交大學學費，結果……
“要電話手錶還是錢？你自個兒選。”
幾個小混混把他攔在了網咖後巷，把電話手錶在他面前拋來丟去。
“這玩意兒是電子產品，可脆弱了。”
“是啊，掉地上就壞了。這麼老的版本估計不好修咯。”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咱冷楓弟弟打遊戲有一手，邊玩邊把錢給掙了，買個新的分分鐘的事兒！”
“那是。你們說這丫的都多大的爺們了，還天天戴個兒童手錶，是不是有病？！”
“哈哈哈哈……”
幾個混混笑作一團，罵他煞筆。
尉遲冷楓無所謂他們的冷嘲熱諷，隻眼瞧著爸媽留給他的唯一物品即將墜地而著急！
新賽季即將打響，這一局拿下好成績他們戰隊的排名在省裡就能上升到前三，就有機會參加全國比賽。
“只要拿下全國冠軍爸媽就能回來……”
爸媽在失蹤前留給他的唯有這隻手錶，裡面留存了一個永遠打不通的號碼。
面對混混們的挑釁，尉遲冷楓血氣衝頭，恨不得幹翻全場，首先就想把偷他手錶的混混頭子——章無極腦袋上敲一板磚！
可他的手不能有絲毫受傷！
作為一名電競選手10秒必須有50APM！APM即是每分鐘鍵盤滑鼠下達指令的次數，俗稱“手速”！
尉遲冷楓的偶像——抽筋流選手喻崑崙，巔峰時可達到每分鐘600APM。
恐怖如斯！
而喻崑崙給雙手上的保險每年高達上億。
尉遲冷楓自然沒有這個待遇，但他知道自己遲早有！
可這也就意味著原裝雙手傷不得！
“該死！”
尉遲冷楓啞忍，最終做出了選擇——交錢。
“大佬。”尉遲冷楓拿出手機，“我掃給你。”
章無極看他服軟，邪魅一笑，“這就對了嘛。冷楓弟弟是個拎得清的人。以後成了全國冠軍可要記得當年是誰借給你十塊錢讓你上網，讓你被網咖老闆看中推薦給了現在的經紀人。”
章無極舊事重提無非是提醒尉遲冷楓——你能出道全靠我。
“獎金以後抽成一半，記得自動送上門，不要哥哥這麼興師動眾的哈。”章無極拍了拍尉遲冷楓的俊臉，“長大了要懂得人情世故。”
“以前是弟弟不懂事，沒考慮周全。”
尉遲冷楓說話客客氣氣，卻沒一口答應章無極分錢的要求。
他早已還了錢、送了禮，十塊錢的“知遇之恩”在他看來算兩清了。
但兩千塊到賬後章無極又拿出來一疊檔案，命令他簽了。
“這是什麼？”
“冷楓弟弟手速快、技術高，還特麼長得帥，未來可期啊。”章無極皮笑肉不笑，“但千里馬再牛，沒有伯樂也是白搭。咱倆合拍，一合作就成功了。不然你還在垃圾桶旁幫你奶奶垃圾分類呢，是吧？”
混混們一陣鬨笑，取笑尉遲冷楓是垃圾仔。
“垃圾仔也好，爛仔也罷，英雄莫問出處。”章無極摟著尉遲冷楓稱兄道弟，但目的只有一個——要他簽下不平等條約。
“簽了立馬還你手錶。咱們剛才都達成口頭協議了，哥哥只是為免以後扯皮，白紙黑字對你我都好。”
“對我好？”尉遲冷楓再傻也知道這玩意兒就是賣身契。
章無極想空手套白狼，讓他為他打工。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尉遲冷楓剛想理論幾句即被小混混一左一右架起來，抓著他的手按在了印泥裡。
“別、碰、我、的、手！”尉遲冷楓怒吼！
他聲如洪鐘，高亢的音色劃破了夜空，激起電線杆子上停留的烏鴉瞬間騰空。
後巷裡的路燈因為聲波的震動而接觸不良，閃了兩閃，“掙扎”著亮了。
而混混們個個耳鳴，捂著耳朵做痛苦狀。
“耳朵好痛，怎麼回事？”
“管逑怎麼回事，趕緊壓著簽了！”章無極下達最後的命令。
小混混把電話手錶舉高，威脅要摔落在地。尉遲冷楓憋屈、難受，可無計可施！
他做出了第二個選擇——低頭簽字。
“合作愉快！”章無極滿意地把合同收走。
尉遲冷楓一臉鐵青。
“別不高興嘛~~”章無極沒臉沒皮，“以後弟兄們的伙食是好是壞、是飽是飢就看冷楓弟弟的了。”
說完，小混混當著尉遲冷楓的面把電話手錶重重砸到了地上。
“哎呀手滑！”他們囂張地“道歉”：“對不住了喲~~”
尉遲冷楓木了，瞪大雙眼不敢相信手錶在地面上摔成了碎片。
劈~啪~
它響了兩聲，螢幕閃了閃，最後徹底黒了下去。
“爸……媽……”
尉遲冷楓不明白怎麼自己的妥協換來的是如此羞辱！
羞辱還沒完。
章無極沒事人一樣地踩在表面上，嬉皮笑臉地說：“他們不懂事，弄壞了你的東西。但冷楓弟弟前頭也做得不夠好，得了獎金就躲起來，我們找你也要成本不是？這破錶就當做小懲大誡好了。記住，你無極哥哥不是好糊弄的~~好了，走了走了……”
走之前，章無極用腳使力碾了碾手錶。
尉遲冷楓聽到碎玻璃在地面上咯吱咯吱摩擦的聲音。
他的心也跟著碎了，同時碎的還有所剩無幾的“尊嚴”。
“站住……”
這次他的聲音足夠低沉，沒有劃破天空，沒有嚇走烏鴉，只讓路燈閃了閃。
之後，後巷裡的路燈全滅了，唯有一輪明月灑下月輝，照耀著猙獰的黑影投射在了後巷牆壁上。
那一夜，聽在網咖通宵的人說有男人的哭泣聲、叫喊聲以及求饒聲此起彼伏，但當他們循聲找去後巷卻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