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探案
難以置信。
這是佐天奕聽完高天一案時內心的真實想法。
對於一個幾乎從未接觸過“黑暗面”的年輕人而言，他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無可厚非。
但他也明白，此事在佐天芷的君主生涯中的重要性。
“沒想到當前宮裡一片和睦的背後，還有如此不為人知的慘痛啊。”
佐天奕心有餘辜地感嘆道。
“是啊，如果不是親身經歷，誰又能相信呢！”
將心中積壓的陳年舊事一口氣說出，佐天芷的心情不禁好受了一些。
能夠看得出來，她在此事上還是頗為自責的。
“不過，想必透過高天一事，姐你一定也成長了很多吧。”
“雖說吃一塹長一智，但背後無疑是要付出代價的。”
在高天一事上，佐天芷所說的代價就是皇宮大牢附近那數十條人命了。
這也是此事中最為慘痛的代價。
也正因如此，比起將家裡人帶入宮中的許牛，如何處理設計翫忽職守的西門放才是佐天芷更加難以抉擇的。
但後來考慮到時局的不同，再加上西門放某種程度的亡羊補牢，她才定下了對其不賞不罰的決心。
誰又能知道，她下這個決心之時，心裡的彷徨呢？
“無論怎樣，此事也算的上是姐登基後第一次面對困難，解決問題了，姐從其中肯定受益匪淺吧。”
佐天奕猶豫片刻，眨了眨眼睛。
古時候，宮裡的問題，說到底就是君主的家事。
而宮外的問題，就是正兒八經的國事了。
比起未來在國事之上身陷囹圄，此時在家事上鍛鍊鍛鍊明顯付出的代價要小的多。
不過，這個代價的物件是全體，而不是個體。
“哦，聽起來，我倒是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佐天芷心中一笑，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佐天奕的小臉，開始揉捏起來。
臉上傳來的異樣感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急忙出手，準備抓住佐天芷的手腕，以逼迫她“回防”。
哪知佐天芷僅僅是手腕微抖，就避開了他的手段，並用一隻手將他的兩手都牢牢地控制住了。
眼見形勢不妙，佐天奕不禁嘆了口氣。
他哪能不知道此類比試中，佐天芷往往是最後的贏家。
只不過，他的心裡總有一絲絲不服氣。
“皇姐，我……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高天之事上姐確實是受益匪淺，但有些事比起高天之事更甚啊！”
“什……什麼事？”
“當然是你的事嘍！”
佐天芷一臉壞笑地吵著他的小臉繼續“進攻”。
佐天奕微微思考片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敏銳的洞察力啊！
還沒等他開口求饒，房門外突然出來了一陣刺耳的敲門聲。
聽聞敲門聲，他彷彿瞬間抓住了救命稻草。
“門外有人！”
佐天奕指了指聲音傳來的地方。
佐天芷迅速將佐天奕放開，眉眼間顯然帶著些許不爽。
“進來！
前廳的方面緩緩開啟，走進來的不是旁人，正是雪絨。
“稟聖上，殿下。宮外侍衛通報，有一人前來想要面見殿下。”
或許是因為佐天芷也在的原因，雪絨的言語變得非常嚴謹。
“哦，來者何人？”
沒想到有人專門前來試圖面見自己，佐天奕驚訝地問到。
“來人自報……報名字為莫夕。”
莫夕？
她怎麼來了？
沒等佐天奕做出決定，佐天芷疑惑的看向雪絨。
“莫夕是誰？”
“回聖上，莫夕是莫家的長女。”
原來是莫家的人！
這下佐天芷徹底明白了，她用手指點了點佐天奕的肩膀，發問到：“望兒什麼意思？”
“我感覺，莫家上上下下應該已經知道皇宮珍寶失竊之事了。”
佐天奕摸著下巴，說出了心中的推斷。
“沒錯。”
佐天芷打了個響指。
“而且，莫夕來的目的，我也多少能夠猜到了。”
看到佐天芷那故作深沉的樣子，佐天奕就覺得有點好笑。
明明還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卻總是一副不合年齡的樣子。
既然她已經猜測出了莫夕的來意，那就不用他徒費腦力了。
“哦，說說看。”
“她是想提前將此事坦白，並盡全力將莫家與此事的關係撇清！”
佐天芷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那他為什麼來見我，而不是直接來見你呢？”
“很簡單，望兒認為你與我，她見到誰的可能性比較大呢？”
佐天奕明白了他的意思。
莫夕很聰明，知道即是憑藉她莫家長女的身份，也不一定能見到佐天芷。
於是，他選擇退而求其次，將如意算盤打到佐天奕身上。
在她眼裡，佐天奕只不過是見到佐天芷的媒介罷了。
對莫夕的如意算盤一清二楚，但佐天奕卻絲毫不顯得生氣。
“我看，此事還是由我出面吧。”
佐天奕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嘛……”
佐天芷話說一半，卻沒了下文。
“不過什麼？”
“莫夕這個人很聰明，從莫家近些年的發展上就能看出一二，還有小道訊息說莫家家主莫方心中非常看中這個女兒，想讓她將來執掌莫家。如此高深之人，我有點擔心望兒你對付不了啊。”
莫夕是商人出身，察言觀色的本事非同尋常，佐天芷的擔心倒是無可厚非。
“這個簡單！我會告訴她皇姐近日日理萬機，抽不出功夫見她，並表示她的意思，我會原封不動地傳達給皇姐。”
“無論她說什麼，想表達什麼，我就單單聽著，不對任何事做出表態。”
“當然，她此次前來肯定會帶些禮物，而這些我一概都不會收。”
“皇姐，你看這樣可好？”
佐天奕的意思，用一句簡單的話就可以概括。
熱情，好客，但一問三不知。
聞言，佐天芷雙眼一亮，直勾勾地看著佐天奕，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怎麼，之前沒意識到我如此聰慧嗎？”
佐天奕的臉上寫滿了得意，甚至站起身來，刻意轉了一圈。
這也是他第一次在佐天芷的面前表示自身的能力。
好好重新審視我吧！
他心中暗道。
“怎麼說呢，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吧。”
佐天芷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她的反應，令佐天奕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