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正義8
不過，令佐天芷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麼身為慎刑司司長的高天會把“算盤”打到這些宮女的頭上？
這樣能給他帶了什麼好處嗎？
答案顯而易見。
此外，是不是所有被送到慎刑司以及皇宮大牢的宮女們都被高天大刑伺候了？
若是真的，那這個朝雨，又是怎麼出來的呢？
還讓足足三個管承陪同她一起。
若是單單西門法陪同，倒是情有可原。
再怎麼說西門放作為南方管承，朝雨也算是他手下的人。
不僅僅是西門放，甚至許牛與馬良兩位管承也一起來了。
想想就覺得這面子實在太大了些。
比起高天那邊的疑惑，佐天芷當下更想弄清楚這個朝雨到底是什麼來頭。
“三位，可以進來了。”
檢查完朝雨的傷勢後，佐天芷向外喊了一聲。
馬良等人見狀，一個個邁著小步子走了進來，看起來有點緊張。
哼？
“情況我已經大致清楚了，我現在想問問，你們這裡有沒有什麼隱瞞的？”
佐天芷坐回到主位上，嘴角處掛著一絲壞笑。
“回聖上，下官……”
西門放一時語塞，不知道自己這個局外人該不該將許牛與朝雨的關係大白於天下。
有意思的是，他們四人來之前，都想著把一切都考慮到位了。
結果，卻沒想到若是佐天芷問起，誰先開這個口。
“回聖上，下官此次前來，確實有私心所在。”
沒等西門放想好該不該開口，許牛毫不猶豫地直言道。
“哦！”
佐天芷撥了撥手指，像是對此早有預料似的。
“那麼許大人你就說說吧！”
“回聖上，宮女朝雨是……是下官的女兒！”
此言一出，在場的西門放與馬良都震驚了。
“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若是一人在宮裡當值，則其三族內任何人不可進宮。馬大人，西門大人，是不是有這個規定啊？”
佐天芷倒是沒顯露出多少驚訝。
或者說，她對一切心理早有預期。
聽聞佐天芷的話，馬良暗道一聲不好。
當下的情況，無疑是為人臣者最忌諱的情況了——佐天芷沒有表態。
沒有表態就證明，萬事都有可能性。
而這種可能性，對關乎生死之事無疑是一種莫大的心理煎熬。
“回……回聖上，宮裡確確實實有這個規定，而且關於……關於此事，我們也早有耳聞。”
馬良跪地行禮，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馬大人所言不假，我也早有耳聞。”
西門放同樣如此。
雖說他是昨晚才知道此事的，比起馬良來說不知道晚了多少。
但至少此時此刻，他能夠站出來，也是勇氣可嘉的。
正當三人陷入無止境的折磨之時，佐天芷笑出了聲。
父皇教的這一招還真管用！
“行了各位，先起來吧。”
唉？
三人面面相覷，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聖上竟然沒有怪罪他們？
這，不知是好是壞？
“回聖上，一切的一切都因我而起，與西門大人，馬大人毫無關係，還請聖上看在下官進宮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情況下，饒我女兒一條性命！”
同伴的挺身而出使得許牛一口氣扔掉了最後的包袱，此時的他，只希望能夠儲存兩人，還有自己的女兒。
“叔……父親，朝雨……”
眼見萬事真相大白，朝雨心中大急，連話都說不好了。
“你閉嘴！”
許牛喝道。
佐天芷坐在前面，無奈地拍了拍腦門。
“各位，朕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請……請聖上示下。”
三人連忙回答道。
“處理你們父女的事與皇宮大牢裡難以計數的冤案相比，孰輕孰重啊？”
“自然是皇宮大牢之事更加重要！”
“所以，你們得事先放一放，可以嗎？”
看上去是商量，實際上是命令！
佐天芷站立起身，揮動了一下胳膊。
她的話，一定程度上也是表態了，也一定程度上安了在場眾人之心。
接下來，就是高天的事了。
“進來！”
隨著佐天芷一聲斷喝，一位身材高大，體格精壯的漢子走了進來。
“末將方偉在此，敢問聖上有何吩咐？”
馬良三人，甚至躺在地上的朝雨都不由自主地微微轉過頭來，看向方偉。
對宮裡的人來說，身為禁軍之一的天羽營總是陪伴在佐天芷左右，要多神秘有多神秘。
好不容易能見到天羽營的統帥，他們的反應也就不足為奇了。
佐天芷坐回原位，單手撐著下巴。
“方將軍，你帶上一隊，把高天那個傢伙控制住，並押送到你們天羽營的軍部裡去，這個人不能有半點閃失！”
“還有，你令人去通知章將軍，令他帶上一路人前去接管皇宮大牢與慎刑司。”
“無論是皇宮大牢還是慎刑司，裡面一切的一切自天羽營進去之時起，都不許發生一絲一毫的變動！”
“此外，傳廷尉府廷尉右侍郎耿邦進宮，令其處理皇宮大牢一案。”
“以上一切，給我重複一遍！”
方偉恭恭敬敬地將佐天芷所言都重複了一遍
“兵貴神速，去吧！”
“末將明白！”
佐天芷看似隨意的命令，其中也是帶著深思熟慮的。
首先，高天這個始作俑者一定要第一時間控制住，以免給他有機會來上一出“金蟬脫殼”。
其次，西門放所言到底真假，只需去一趟皇宮大牢裡便知，正因如此，她才令天羽營的人控制住慎刑司與皇宮大牢，同時固定住裡面的一切證據。
最後，此事說到底也是個案子，她不會查案，也沒有精力與心思查案，而慎刑司本身就是宮裡的查案機構，總不可能令“自己人查辦自己人”吧，這樣即使出了結果，也是有失公允的。
從宮外的廷尉府招人來判這個案子，無疑再合適不過了。
“你們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待方偉離開後，佐天芷環視眾人。
“回聖上，依下官之見，大牢裡的傷者只怕只多不少，聖上可令下官派遣衛疾司所有太醫前去皇宮大牢，為裡面的傷者提供救助。”
西門放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