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宮
“請便！”
佐天芷接過劉培的口供，只是微微掃了一眼，就將其收入懷中。
滿腦子都是儘快離開的佐天奕自然沒有注意到，佐天芷接過口供之時，用的是雙手……
待佐天奕即將走到敬承司大門之時，一聲難以捉摸的聲音再次傳來。
“望兒……”
“又有何事？”
“此次劉培之事，你乾的不錯。”
“多謝皇姐誇獎。”
佐天奕頭也不回地回應道。
隨著兩人的離開，久違的寧靜再次降臨敬承司。
回寢宮的路上。
“雪絨，沒受傷吧？”
“沒……沒有，多虧殿下來的及時。”
雪絨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似乎還未從之前的驚險一幕中走出來。
佐天奕默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回想起剛剛的遭遇，他開始理解為何之前的“佐天奕”東躲西藏時只是孤身一人了。
皇宮等級森嚴，規矩嚴苛，若是結伴而行很容易連累的身邊的人。
他是王爺，沒人能攔得住。
但他身邊的人，就不一樣了。
更別說還有想要藉此次機會上綱上線之人。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個什麼錦夕，他記住了。
“殿下，你後悔嗎？”
“後悔什麼？”佐天奕反問道。
“此次劉培之事，殿下居功至偉，其效率甚至遠勝於廷尉府。按道理講，聖上應該有所褒獎才是。而殿下卻因為雪絨將辛苦的來的口供拱手獻上了。”
“無所謂了，反正此行最初的目的就是在皇姐面前證明一波自己。再說了，你是受了我的連累才陷入危險的，我肯定不能見死不救啊。”
他此番話倒是如實稟告，沒有說謊。
“殿下這點倒是沒怎麼變，與聖上一模一樣。”雪絨一瞬間小了畫出來。
她這一笑，笑得佐天奕滿腦子問號。
剛脫離陷阱還沒多久，這丫頭還能笑得出來！
“皇姐嗎？我倒感覺她變得有些陌生了。”
“國事上不太好說，但在殿下的事上一直如此，想必此次也是看殿下久未現身，心中著急了吧。”
佐天奕略微思量一番，還是無奈的贊同了雪絨的說法。
若是他與佐天芷兩人身份互換，估計也會做出一樣的反應。
更加過分都有可能。
當然，之前的比試一事，他就算去做，也不會做到那種絲毫不留餘地的程度。
算了，以後凡是還是三思而後行吧。
一刻鐘後，寢宮書房。
回來沒過多長時間，佐天奕就坐不住了，渾身上下猶如螞蟻在爬似的。
即使感覺無聊，又感覺心中憋著一團散發不出去的火氣。
雖說早晨的敬承司之行最終是有驚無險，但從始至終一直被佐天芷壓制住的感覺並不好受。
最後還因錦夕的橫插一腳而將劉培的口供直接交了出去。
不過，救下雪絨的同時也算是為自身挽回了一點點面子，也算得上是不虧吧。
將手中的筆放在一旁，看著紙上歪七扭八的字以及滿地的紙團，他忍不住搖了搖頭。
大腦裡略微殘缺的記憶證明，他從小就一直生活在皇宮裡。
基本上只有每年的祭祀類的活動才會有出宮的機會。
祭祀大典威嚴異常，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事先安排好的流程，自始至終嚴苛而又莊重。
無疑是沒什麼機會遊玩的。
反而規矩繁多，處處受限。
總結：無趣。
好傢伙，一直跟這些宮殿樓閣為伍。
這不把人憋出病才怪呢！
今日，時間尚早。
要不，出宮玩玩？
換個環境，順便發洩發洩心中怨氣。
隨著心中一動，佐天奕立刻起身朝著書房大門走去。
推開門，雪絨正依靠著一旁的門框上，雙眼目視前方，雙手合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佐天奕頓時玩心大起，他輕手輕腳地走到雪絨面前，舉起右手，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殿下！”
雪絨終於反應過來，急聲回應道。
“想什麼呢，這麼認真。”
“沒……沒什麼。”
見她不太想說，佐天奕也沒打算接著問。
“話說，瀛洲城周圍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啊？”
“殿下，你是想出宮嗎？”
“是的，宮裡都無聊死了，真不知道以前是怎麼呆得住的。”
佐天奕雙手叉腰，靠在了門上。
“出宮的話，要告知聖上吧。”
“告知就告知嘛，出宮這種大事，瞞不住的。”
無論選擇從哪個宮門出宮，定會被鎮守宮門的天衣營侍衛們發現，為了安全起見他們肯定會告知佐天芷。
這點沒什麼好說的。
至於翻牆出宮？
先不提這幅小身板能不能翻過數米之高的宮牆，若是再將無關之人連累進去……
後果承受不起啊！
“那不知殿下想玩些什麼？”
“你要問我的話，我也會答不上來，都沒怎麼沒出過宮。”佐天奕無奈的兩手一攤。
雪絨無奈一笑，漸漸思考起來。
“當下正是季節，去北瀛圍場如何？”
“北瀛圍場，遊獵嗎？”
“沒錯。”
“可行。”
“如果殿下確定了，雪絨去通知天羽營，他們會準備殿下的坐騎。”
“沒問題。”
待雪絨離開，佐天奕揉了揉下巴，隨即回到臥房，經過一番“驚天動地”的翻找後，他終於找到了一件看上去不顯山不漏水的衣服。
他三下五除二地換上衣服，來到鏡子面前晃來晃去。
這倒不是他臭美，而是有所顧慮。
古時候的圍場基本上都是王公貴族，名門富商們的專屬休閒娛樂活動。
也就是說，在圍場中，有一定機率會見到認識他的人。
難免到時候會被人揹後嚼舌根。
雖說機率很低，但還是小心為上。
至於騎射水平如何，他倒是絲毫不擔心。
射不中就射不中嘛。
百步穿楊之人總歸還是少數中的少數。
總不至於射不中獵物的人沒資格去圍場吧！
片刻後，雪絨去而復返，面露喜色的告訴佐天奕萬事已經準備妥當。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佐天芷不但迅速知道了這個訊息，並且點了頭，還專門從天羽營中點了四人與其一同前往。
或許是因為口供之事，令她多少改變了看法。
亦或許是擔心幾乎未出過宮的弟弟的安危。
不得而知。
但出行之事一路暢通，對佐天奕而言無疑是一件大好事。
心中再次斟酌了一番，感覺似乎沒什麼紕漏了，佐天奕不再猶豫，準備離宮。
宮門外，四人早已手牽馬匹準備多時了。
有意識的是，明明是五個人，現場卻有六匹馬。
顯然，雪絨也要跟著去。
此時，佐天奕方才注意到，雪絨也換去了宮裡的衣服，打扮成一個小丫鬟的樣子。
這，也是佐天芷的安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