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趙佶的葬禮——四龍抬棺
趙構氣得臉色漲紅。
趙楷抿唇，衝他笑道：“路過那兒的時候，你們沒看到旗幟底座上的刻字嗎？”
“那是朕命文武百官為父皇及所有抗金將士撰寫的銘文！”
“我大宋的旗幟，因為他們才高高揚起，父皇擔得起這份榮耀！”
“怎麼，你不這麼認為？”
左子慕不動聲色地把趙構拉開，警覺地護在趙楷身邊。
就在趙構無言以對的時候，宇文虛中帶領所有文武大臣從皇宮魚貫而出。
一同趕來的還有朱蓮，以及後宮所有妃嬪，當然也包括趙構的孃親韋太后。
除此之外，皇太子趙諶和大宋贏將軍岳雲押送著幾人，從另一個方向來到了廣場上。
圍觀的百姓突然躁動起來。
“那不是夏國皇帝李乾順嗎？”
“原來，他被抓了！”
“快看，那是不是女真人？”
“一看那長相就知道，他是金國在我大宋的人質完顏雍！”
“還有那個白白淨淨的，難道是大理段氏？”
“他就是段和譽吧！果然大理臣服了！”
百姓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直到最後一個小孩子被捆綁著扭送上來，議論聲才戛然而止。
人們交頭接耳，不明白這孩子犯了哪條刑律，要被這麼殘忍地對待！
所有人行禮後，朱蓮款款來到邢秉懿身邊，拉起她的手。
“旉兒的事，本宮都聽說了！”
“官家特意請龍虎山道長來宮裡為旉兒抄經文，請二位切莫悲傷。”
韋太后做夢都沒想到，這輩子還有機會見到親生兒子。
她顫抖著雙手，抱住趙構埋頭痛哭，“兒子，是為娘害了你啊……”
要不是趙楷心胸寬廣，按趙家人的做法，她早就被神不知鬼不覺地賜死了！
可是趙楷明面上把她囚禁，實際上卻保住了她的性命，也全了趙構的顏面。
不然刺殺當今聖上的罪名，自己的兒子趙構就算死，也難以洩趙楷的心頭之恨。
“你還活著？”
趙構被這一連串的“驚喜”震驚地緩不過神來。
他還以為趙楷故意用老孃的性命威脅自己，沒想到他表裡如一，把自己的老孃照顧得這麼好！
“官家，今日召集這麼多人，是所為何事？”
韋太后看著那口棺木，面子有些掛不住。
她實在無顏面對太上皇，可若不問，心裡到底不踏實。
宇文虛中看了眼司天監的監正，見他點頭，小步來到趙楷身邊，鄭重道：“官家，吉時已到！”
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注視下，趙楷接過南月遞來的喇叭，大聲道。
“大宋文武百官，子民們，今日是我大宋擊退金國水師班師回朝的日子……”
“同時，也是大宋唯一的教主道君皇帝，大宋體神合道駿烈遜功聖文仁德憲慈顯孝皇帝，大宋法定字型瘦金體的創造者，朕的生父趙佶啟棺遷陵的日子！”
譁！
那棺木裡躺著的是太上皇？
百姓們目瞪口呆！
他們從來沒聽說過哪個皇帝把自己老子挖出來，擺在這麼大的廣場上曬太陽的！
趙宋皇室的貴族們也看呆了。
他們傻傻地嚥了咽口水。
心底有無數只草泥馬呼嘯而過，可誰都沒敢提出一絲質疑。
趙楷掃視了一圈，繼續道：“太上皇當年為保大宋百姓安居樂業，甘願前往金國為質，吃盡苦頭，受盡凌辱，他毫無怨言。”
“可是，就在他回國之日，金國狗賊反悔，將他射殺於我大宋邊境！”
“這是國恥，是挑釁，也是對我大宋尊嚴的踐踏和褻瀆！”
“所以……今日，我要大宋所有人做個見證，太上皇遷陵——四龍抬棺！”
“即日起，日月所照，皆為大宋國土，總率萬國，威服四海！”
百姓們心潮澎湃！
大宋真的強大起來了。
別國的皇帝，都要來給死了好幾年的老皇帝抬棺，這是什麼高規格待遇！
獨一無二，開創先河啊！
人群中，趙瓔珞的兒子揚起小腦袋，“四海是皇爺爺給我取的名字，為什麼我不能抬棺？”
噓！
趙瓔珞捂住他的嘴巴，嚇出一身冷汗。
趙構聽到這裡，目光呆滯地望著趙楷，眼中的淚珠奪眶而出。
自己還在糾結個人恩怨，趙楷已經把整個國家帶入了全盛時期。
可笑，太可笑了！
大理段氏，金國完顏雍，夏國李乾順，還有西遼第一任君主耶律大石之子耶律夷列，被推到趙佶棺木的旁邊。
當力士們把棺木抬起時，他們四人分別把住四角的橫木。
這一刻！
“臣服”二字得到了具象化！
真正的臣服不是磕頭求饒，而是心甘情願地彎腰，為大宋江山出力！
趙楷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無人能及！
誰能想到，當年他憑一己之力遷都幽州之後，已經為大宋謀劃到了這一步！
文武百官跟在送行隊伍中，每走一步，都覺得腳底下的力量無窮無盡，向四肢蔓延。
腰桿也瞬間挺直了！
送行隊伍浩浩蕩蕩，從皇宮綿延了數十公里。
各地百姓還在聞風趕來。
有的手裡拿著旗幟，高呼趙楷說的口號！
金國的細作看到這種場景，徹底沒了底氣。
都這樣了，還打探什麼呢？
耶律大石看到朝廷信使送來的大宋旗幟，以及最新設計出來的將旗，心中感慨萬千！
望著在西喇汗王廷撒馬爾罕，啊不，河中府上空飄揚的大宋旗幟，耶律大石仰天長嘯。
假如當年善待耶律寧母子，是不是西遼會有另一番命運？
岳飛站在趙楷御筆親書的“嶽侯旗”前方，手指一點，“眾軍聽令，三日後開拔，攻下花刺子模！”
耶律大石已無鬥志。
他心裡很清楚，憑藉大宋現在的為名，花刺子模的君主阿即思只要不傻，都知道該怎麼做！
還用得著嶽鵬舉費一兵一卒嗎？
他漫不經心的指了指距離河中府不遠的城市，聳肩笑了一聲。
“嶽將軍，看過布哈拉的藍磚建築嗎？我覺得，你肯定感興趣……”
岳飛從地圖上收回目光，眉梢一挑道：“哦？有什麼說法？”
耶律大石放聲大笑，幾乎笑出眼淚。
“老嶽啊，我聽說那裡的人會在泥漿里加入駱駝奶，燒出來的磚可比你們大宋精緻多了，你不想去看看？”
岳飛心念一轉，沒有立刻回答。
如果他沒記錯，在布哈拉東北方向，有個巴掌大點的政權，叫起兒漫！
這裡的領袖出身於契丹貴族，跟耶律家族有些淵源。
見耶律大石滿眼期待，岳飛朗聲笑道：“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