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寶寶心裡苦，但寶寶不說
我呸，我們山旮旯那水才倍兒甜，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這大熱天的光是喝這水都要日均二十多，夠在家裡一天伙食了。
李秋搖搖頭，不敢想，一想就要回家。
可是家卻回不去，村寨里老人那眼光都要把他的脊樑骨戳破。
回不去的故鄉，呆不下的城市，李秋覺得這就是他焦慮日久從而患病出現幻症的主要原因。
給我打，打死這個臭婊子。
幾個混混正猛烈踢打著一個女孩，她的書包被扯脫丟到一邊，就連身上的衣服外套也被扒光。
我靠，還有沒有天理，李秋大喊著趕上去。
還打人，給我住手。
“咋啦、咋啦，本大爺的事也敢管。”
李秋還沒反應過來，頭上就被捱了一板磚，我靠，陰溝裡翻船……。
“快走，快走，死人了。”
“沒事，自己嚇唬自己幹嘛，沒看見這小子戴著外賣小哥頭盔帽子！再說，外賣小哥頭鐵硬得很！”
這是李秋倒下昏厥前聽見那幾個渾蛋最後的幾句話。
當李秋從醫院醒來，才發現被打出個大包，頭裹得像粽子，沒十天做個月做不了事情，這個月的月終獎泡湯了。
嗚嗚嗚......
一進醫院往那住院部的床上一躺下，心裡更是不對勁。
特別是那又長又細的檢查單下來了，比裹腳布還要長。
這一系列檢查下來，沒有萬兒也要八千。
看著一流長長的檢查單，李秋傻眼了。
另外還不知道昏迷搶救，花了多少的醫藥費，李秋決定跑路，可是目標太大太引人注目，一出來就被盯上了。
身後吊著一個胖護士，胖護士手裡正撥通著電話。
這，這，這……
幸虧跑得快，就連那醫生再三警告和護士妹妹的苦口婆心勸告也置若罔聞。
李秋只回了句：沒錢咋辦！
有錢自然有人關心，沒錢誰也不是雷鋒，畢竟人家醫院也要吃飯。
李秋走到醫院的出口，摸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暗道：
也找不到那些行兇的畜生，沒辦法就當被狗打了，指不定那些畜生是前世被我吊起來打的，今世回來報應了。
還好除了輕微腦震盪沒落下大毛病，特麼的，這路見不平被反殺——我冤不冤。
聽說是個熱心腸的打了120才送到醫院，那個弄堂也沒有監控嗎，估計這頓是白打了。
還好那部破手機沒被那些渣滓們弄去，李秋想想就來氣，真特麼的窩囊。
那個妹子可憐啊，全身赤裸，估計出大事了！
哎，不知那個女孩咋樣啦，看得出模樣還挺好，被那樣欺負，他們父母曉得後真心疼。
街上冷冷清清，一場瘟疫剛過，路過的人也行色匆匆，生怕沾染上什麼晦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得罪人了？
這世道就是有些捉弄人啊，想做事的做不了，不做事的盡來折騰人。
“JC，就是他！”
李秋猛回頭一看，那普外科的胖護士領著兩個JC到了身後。
糟啦，討債的來了，這麼狠，不就是欠你丫點醫藥費，還叫JC。
別跑，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胖護士一把抱住，李秋哪敢掙扎，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這丫一定荷爾蒙過剩，逮著李秋這個帥哥揩油了，典型的假公濟私。
在JC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下，那胖護士才依依不捨鬆開了手，臉上滿是得意的表情。
丫順便還朝著李秋拋了一個媚眼，她嘴裡嘟囔道：喲，小子，還挺有料的。
而後眼睛始終盯著李秋的下盤，嚇唬的李秋一陣哆嗦，拼命夾緊了大腿。
大聲道，警官，趕快把我帶走吧！
警官也搞得一陣迷糊，從未見過如此配合的人。
“敬禮，你好，同志，我們是城南鵝街派出所的，請你回去配合我們做一個刑事案件的筆錄。”
“等等，你們說的是啥，刑事案件！”
李秋上了車，才知道那個被打的女孩被打得昏厥了，目前還在搶救。
多虧了一個好心的老頭報警，兩位才能夠及時搶救，並及時出警。
那幾個混混沒跑多遠，也在萬能的監控下，紛紛請到局裡喝茶問詢去了。
可是麻煩的是，那案發現場沒有天網的監控，還有那老頭是跑到外面的小賣部借人家手機打的報警電話，而且奇葩的是調了所有監控探頭怎麼也找不到這個報警的老頭。
彷彿這個老頭是憑空出現的，所有的街道岔路口都查無此人，你說奇葩不！
如今案件的性質待定，可以說李秋是唯一的目擊證人，也可以說就是罪犯嫌疑人。
“啊，那，那我被打的事你們不管嗎？”
“少說廢話，這事是不是你乾的！”
一個矮個子JC上來就把李秋扣了一副銀鐲子，李秋瞪眼道：
幹啥咧，你扣我幹嘛！
少囉嗦，你幹了什麼事不清楚嗎？
李秋就這樣被帶到了拘留室臨時看守了起來，外面是那幾個混混那聲嘶力竭討伐的家長，大多都是些蠻不講理的婦人。
哦，喊得最兇的應該就是那打人渣滓的一方，他們跳著腳叫喚。
你丫的，這不是禍水東移嗎？
狗日的，這矮個子警官也不是啥好人，上來就給我戴銀鐲子。裡面沒有貓膩才怪。
身後一個警官想說些什麼，看了外面那些開著豪車來的貴婦人，也閉上了嘴巴。
那亂哄哄的人群圍上來估計要把他打死，想來個屈打成招，還是想毀屍滅跡。
李秋大聲道：
你們這些畜生幹了什麼事，難道不清楚嗎？
五六個人圍著一個小女孩施暴，還算人嗎？
李秋還想爭辯幾句，就被送進了看守室待著去了。
沒人審問，李秋就這樣被關著，兩個JC在外面看報紙。
估計他們玩的是心理學，這套路電視都演過。
李秋那個鬱悶，折騰下來，頭上更加疼得厲害。
頭一歪，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外面依然無人查問。
“公平何在，自有判官審裁！”
李秋腦海裡突然一片閃亮，眼前出現了一個開闊的空域。
一片漫漫沙漠，李秋站在一顆黑黢黢的巨大石頭上。
一輪巨大的明月就高懸在李秋的頭頂，伸手一抓就可以捏在手裡。
李秋腳一蹬，整個地面都在顫抖，無數的沙浪波濤洶湧。
“公平何在！”
下面突然出現了黑壓壓的影子，剎那間出現的千軍萬馬，起身吼道：公平何在。
咔嚓，李秋突然搖頭醒來。
李秋睜開眼一看，只見那高個JC大聲道：你小子心真大，還睡得著。
跟我走吧，你是不是傻了。
嘿嘿，問你話呢？
嗚嗚，嘟嘟嘟，李秋搖晃著腦袋好不容易清醒了過來。
我咋在這兒咧。
你，不知道。
呵呵呵，你攤上大事咧。
別騙我？
看看，我們這裡是啥地方。
啊，我進局子了，我可是第一次。
哈哈哈，你就是個傻寶。高個子警官大笑道。
不過，這哥們咋也不像外面那些混混，挺老實個人。
可惜沒有找到足夠的證人，那幾個混混一口咬死，這哥們是他們的老大。
哈哈哈，這理由找得實在是絕！
不過，誰來為他作證啊！當時目擊證人找不到一個，先扣著再說唄！
要扣押多久？
呵呵呵，一萬年？
一萬年，你，你們？嗚嗚嗚！
哈哈哈，你服不服，畫面一轉，咋眼前的一切變幻。
竟然身處於那古廟裡，身邊那是什麼警官，竟然是那糟老頭子。
我去，這是什麼？
我不服那，李秋推開糟老頭子，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