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秦王雍都接生母,秦王逆鱗何人碰?
比如大秦明君秦昭襄王殺武安君,犯了那麼大的錯,也不敢承認自己錯,但是眼前的少年秦王卻對著自己一拱手認錯。
“大王!”茅焦激動地不能言語,他心裡感謝那個嚴藍,自己天下聞名,載入青史,是必然的,而且都是美譽,千年之後也有人傳頌,天下士人,有幾個能做到?茅焦心裡偷偷地笑了笑。
秦王政宣佈道:“今日就此退朝,寡人現在就去雍都,接母后!”
秦王政宣告了之後,就看向趙高:“太僕,準備車輦,按照六馬車輦準備!”
“喏!”趙高心裡一喜,這很明顯,是大王親自去雍都接太后了,趕緊到一旁安排人準備龍攆。
“還有,右相!”秦王政看向隗林。
“臣在!”隗林來到秦王政身邊。
“那二十七人,是寡人之失,右相酌情彌補!”秦王政叮囑道。
“老臣明白!”隗林長舒一口氣,拱手道應答道。
茅焦感嘆秦王如此豁達,雷令風行,是山東六王遠不能及。秦國上下就是這樣,決定了就馬上實行。
茅焦朝秦王政一躬。
“先生又有何指教?”秦王政狐疑道。
茅焦正色道:“敢問大王,王室之中有一個叫嚴藍的公子麼?”
“嚴藍?”秦王政皺了皺眉頭,身旁趙高將秦王政一拉,輕輕在耳邊說了兩句話,秦王政轉過身看向茅焦:“請問,先生在何處見過她?”
“今日杜郵亭!”茅焦回答道。
“那就是了,太僕,安排他去見見!”秦王政馬上明白了,也只有她才會特別懂自己的心,只有說到秦律,自己才會驚醒,這小妮子真的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
這下輪到趙高吃驚了,“去雍都,臣……”
趙高明白秦王政的意思是讓自己在咸陽,他去雍都,但不怕危險麼?
“如今大秦已經沒有危險了!”秦王政拍了拍趙高的肩膀。
“嗨!”趙高立刻回應。
趙高朝茅焦說道:“先生,隨我來!”
茅焦隨著趙高走出承平殿,卻是越走越心驚,這可不是走向宮外,而是北宮,北宮一般都不能讓外臣進入,何況自己還不是秦人,但有狐疑之心卻沒有問出來。
趙高領茅焦一直到易水宮門口,停下,然後恭敬地對茅焦說道:“先生,請稍後!”
“好,謝謝太僕大人!”雖然一心狐疑,但是茅焦還是非常客氣的,據自己瞭解這個易水宮應該是傳說中的燕夫人的寢宮,這位太僕大人怎麼會領自己到這裡來了?
很快趙高領著夏瑩來到宮門口,一拱手道:“先生,這是易水宮長御夏瑩,先生跟她進去吧,我要去大王那覆命去!”
“太僕,謝謝!”茅焦只好一拱手道。
趙高趕緊離開,因為自己清楚,大王哪有這麼快出發?要接太后,他可以騎馬一路疾行,但是太后一定要車輦啊,為了正式一些,大王一定會準備最好的車輦去接太后,這本來是自己這個太僕職責,自己應該能趕得上。
洧水宮大殿之中,茅焦走入其中,只見一個身著黑色宮服的……,這應該是姑娘吧,這麼年輕,絕對不到二十歲,但是這髮髻卻是飛天望仙髻,這可不是一般貴族家庭可以梳理的髮髻。
茅焦不敢正視,只是匆匆望了一眼,趕緊低下頭:“草民叩見夫人!”
嫣然微微一笑:“先生請起!”
茅焦緩緩起身,但是雙眼還是看向地面,心裡嘀咕著,這聲音好像哪裡聽過,但又好像沒有。
嫣然微微一笑道:“先生大才,勸諫大王,還能活下來!”
茅焦雖然沒有抬頭,但是眼珠子轉了一圈,心裡更加嘀咕了,不是帶我去見嚴藍的嗎?嚴藍人呢?
嫣然見茅焦沒有答話,看了一眼不遠的紫煙,示意一下,紫煙當然明白,於是走出來。
“公子,此物切不可給他人!”紫煙掩面笑著重複了自己的話。
茅焦頓時抬頭看向紫煙,這位姑娘不就是之前那個半臂罩衫的婢女麼?
“你家公子呢?”茅焦非常誠懇地問道。
紫煙頓時覺得好笑,右手捂住嘴巴,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看向自家的夫人。
嫣然長身而起,輕輕拂袖,壓著自己的聲音道:“這位兄臺,敢問如何稱呼?”
“燕人嚴藍!”
“敢問茅子是否來自稷下學社?”嫣然笑著繼續道。
“茅子剛才之論,,藍拜服!不過……”
一段段非常熟悉的話再茅焦的耳邊徘徊,沒一句話都是從燕夫人處發出,讓茅焦忍不住抬頭看去,眼前的女子,好似在哪見過,卻又不確定,一身黑色宮裝,將嬌軀完美襯托,雖然依然嬌嫩,但依然帶著如春水一般的青春氣息,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之上,隨意的束著一條黑色絲帶,絲帶並未束緊,好像只是隨意地依附在長裙之上,只是一條裝飾的腰帶而已,一張不需要任何粉飾的玉臉渾然天成,雙眸流轉如同秋水,三千青絲今日梳成飛天望仙髻,清風拂過,絲帶飄揚,高雅典致,正好襯托燕夫人的優雅動作,容顏恬靜美麗,猶如幽山中的一輪清泉。
“茅子剛才大論,藍認為,上承平殿,秦王一定能說服秦王……”嫣然笑著繼續說道。
“你……你是……”茅焦恍然大悟,難怪自己覺得眼熟,難怪當初自己覺得她身著女裝比大部分女人都好看,難怪,他會答應身著女裝,他本來就是個女的,穿女裝又如何?
“茅子,在下嚴藍!”憋了這麼久,嫣然忍不住用右手一遮,還是笑出聲來了。
笑聲如鈴鐺一樣悅耳,雖然笑出聲是冒失的,但是嫣然舉手投足卻是異常優雅,讓茅焦看得一愣,茅焦哪裡見過如此佳人?
嫣然也不再戲言,而是正色道:“茅子注重治學之道,當然不善於這些粗鄙之事,今日本宮有些失禮了!”
茅焦此時當然明白前因後果,於是一拱手道:“草民也沒有想到,燕夫人會到杜郵亭!”
“幫大王辦點事,正好可以出去透透氣!”嫣然笑了笑:“不過,暴先生早就看出來了!”
“暴先生?夫人說的,可是那個浪子?”茅焦皺了皺眉頭道。
“嗯,實不相瞞,他是劍客,本宮的打扮,他早就看出來了!”
“所以,實際上他幫你?”茅焦恍然大悟道。
“難道不是幫你?”嫣然反問道。
茅焦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於是問道:“燕夫人,不知道在下可否提一個問題?”
“茅子,但說無妨!”
茅焦問道:“既然燕夫人知道大王可以聽在下一言,那麼為何夫人不自己說?”
“還是那句話,這是先生之功勞,非本宮的!本宮也不會竊先生之言!”嫣然當然不會說,這接太后回來,要是自己出頭,那麼華陽宮那位呢?自己只需要他知道就行了,何必在意他人呢?更何況自己已經不需要那麼多榮寵了。
“那麼草民謝夫人指點!”茅焦朝燕夫人一拱手。
“不,是茅子幫助了大王,幫助了大王,就是幫助了本宮!”嫣然朝夏瑩點了點頭,夏瑩立刻令人抬出一個木箱。
“本宮知道茅子高雅,不屑於那些金銀財寶,這件事物,或許茅子會喜歡!”嫣然看了一眼夏瑩。
夏瑩心領神會,立刻開啟了木箱,裡面是一卷卷書簡:“這是《呂氏春秋》,總共二十六卷,本宮令宮女手抄,相信茅子會喜歡!”
茅焦一見,大喜,《呂氏春秋》一字千金的故事早就已經聞名山東六國,呂不韋也令人將《呂氏春秋》二十六卷抄襲了七份,送到山東七國,包括他的母國衛國,而每位諸侯王都捧若至寶,能賞閱者不多,何況自己?更何況都是秦宮宮女所抄襲,上面娟娟字型,更是少!
茅焦立刻跪拜:“謝夫人!”
嫣然笑了笑,實際上自己就算賜予千金,茅焦也不會如此感恩,這時代,能讀書,一般傢俬不少,不見得看得上千金,而千金可以用在別處,而自己的宮女卻是自己一一挑選,大部分都是識字之人,知書達理,抄寫《呂氏春秋》,她們樂意之至。
嫣然叮囑道:“對了,茅子在他人面前可別說,此事與本宮有關!”
“喏!”
萯陽宮,趙姬剛洗漱完畢,慢慢地起身。
“主母……”一個身影跪下。
趙姬看過去,冷笑道:“好久沒聽到你喊本宮主母了,你現在是他身邊的大紅人,太僕,九卿了吧?有這必要麼?”
來人正是趙高,趙高伏在地上,聽到趙姬的話,直起身子道:“主母,永遠是小高子的主母,小高子永遠不會忘!”
趙姬輕輕一嘆,像是有千年之久的感覺。
“說吧,有何事?”
趙高說道:“小高子來此告訴主母,兩件事,第一件……”
趙高將嫪毐謀反,包括證據一一列出,包括最後嫪毐拿出玉璽的時候,趙姬臉色一變,急忙開啟自己隱藏在牆壁裡的櫃子,一看,那玉璽早就不翼而飛了,頓時明白了自己兒子為何那麼恨自己。
趙姬身體晃了晃,喃喃自語道:“本宮,沒給他,沒給的……”
此時的趙姬頓時像蒼老了許多,像是四十多歲的樣子,這些日子,過得不好,傷心過度,有嫪毐之死,有兩個兒子死亡,更多的是因為,曾經相依為命的兒子形同仇敵,不至黃泉,不復相見!
趙高看到如此的趙姬,也是心裡難受。
“主母,第二件事……”
“說吧,本宮受得住!”
趙高畢恭畢敬道:“大王正在來萯陽宮的路上,接太后回宮!”
趙姬頓時驚喜起來,不敢相信地看向趙高:“王兒原諒本宮了?”
趙高微微一笑道:“是的,主母!”
趙姬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怎麼會此時來接本宮?韓夫人……”
韓夫人的離世,身居萯陽宮的趙姬也是知道的,畢竟,咸陽秦宮的訊息也是有人天天往這邊傳,韓夫人死,王兒悲傷過度,趙姬擔心,後來二十七人因為自己諫言,王兒殺之,並將二十七人屍體掛在城頭,置大鼎於承平殿之外拒諫臣,這事傳到萯陽宮,趙姬更是傷心欲絕,都絕了自己回秦宮的心思,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峰迴路轉,王兒居然親自來接自己了。
趙高拱手道:“韓夫人還有三、四天出殯,時間來得及!”
“小高,你真的沒有騙我?”趙姬一著急,都將“我”用上了。
“主母,真沒有,你就別耽擱了,大王不久就到了!”
“好,好,好……,嬛春!”
“太后……”一個宮女走過來:“太后,你忘了,那之後,嬛春為……收屍之後,就自殺了!”
雖然沒有說全,但是趙姬聽明白,也想到了,嬛春已經死了。
趙姬一陣傷感,坐到妝鏡臺前,坐著,那宮女就為趙姬梳理……
門前有一輛龍攆,規格很高,六馬龍攆,六匹白色龍駒,中無雜毛,神駿異常。
秦王政恭敬地站立於萯陽宮門口左側,趙姬剛走出大殿,就看到了秦王低頭恭敬的樣子,停住腳步,雙眼盈眶。
“母親!”秦王政輕輕呼喚著趙姬,走進萯陽宮門檻。
趙姬此時一襲白衣,完全失去了過往的容光,如同老了十多歲,兩鬢已經灰白色的髮絲,目光無神,聽到兒子的呼喚,趙姬突然間像是回到了邯鄲,看到那個對自己依賴的阿政。
“阿政!”趙姬疾走幾步。
“是阿政錯了,請母親原諒!”此時的秦王政已經明白了,那玉璽不是母后給嫪毐的,而是嫪毐自己偷的,真假玉璽自己已經辨認過了,沒想到呂不韋居然私下製作了假玉璽,將真玉璽換走了,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那呂不韋博學強記,母后當初也曾給他細細觀察過,所以他能造出真假難辨的玉璽。
既然母后沒有將玉璽給嫪毐,那麼就沒有背叛自己一說了,至於其他,並不重要了。
“是母親的錯,是母親錯了!”趙姬抹了抹眼淚。
“母親,誰對誰錯並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回家了!”秦王政扶住趙姬的手,帶著她走出了萯陽宮。
秦王政扶著趙姬走向龍攆……
“阿政,菲菲她……”
秦王政臉色一暗道:“後天出殯!”
聽自己王兒壓抑著的口氣,趙姬明白,他在壓制著自己的苦,壓制著他的悲傷,他本來可以等菲菲出殯之後來接自己,之所以來了,主要是不希望自己在萯陽宮多受苦一日,趙姬想起過往種種,的確是自己有些對不起王兒。
趙姬勸道:“母親明白,你對菲菲的感情,儘量忘了吧,只有忘記,你才能心裡舒服一些,不要被過往壓垮自己。”
“嗯……”秦王政沒有多說。
“母親記得,你之前說過,加冠親政之後就要立後,母親想通了,你的夫人,你自己決定吧!”趙姬已經不想再管了。
秦王政點了點頭,心裡清楚這事對於大秦非常重要:“此事,明年,明年再說!”
趙姬皺了皺眉頭,但是還是沒有勸他,北宮的事有多麻煩,自己當然明白,至少自己也算是打理北宮的事,也有十多年,沒有一個女人把持,牽扯大王的心思太多了。
秦王政好像知道趙姬想什麼似的,解釋道:“王兒來雍都之前,接到齊國使臣轉達的資訊,齊王建明年來秦!”
“哦?”趙姬明白了,這齊夫人必定不是王兒心裡合適的人選,要知道菲菲死後,呼聲最高的當然是齊夫人,扶蘇是王長子,母以子貴!
秦王將趙姬送上馬車,然後自己騎上馬喝道:“出發!”
咸陽城東,一個身影站在城牆之上,說不出的落寞,說不出的傷痛,這種落寞與傷痛像是蔓延的疾病似的,感染了四周,沒有一個士兵不是低著頭的,沒有一個士兵敢微笑的。
他站在高高的城牆之上,目送朝東方遠去的隊伍,那是一支全白的隊伍,隊伍的最前面那是他心愛的人的靈柩,他是王,天子不可以送葬,所以他只能在這目送她,這七天,他在咸陽的每一個夜晚,都陪著她,除了上朝,就到洧水宮陪她,批閱奏章、連吃飯睡覺也在她的靈柩邊,每一個夜裡,他就讓所有人離開,只有自己一個人好好陪她。
可是,她的遠去,自己就算是天下最有權勢的大秦王,也沒法阻攔死神將她帶走。
他也沒有發現,城牆另外一個角落,一個身著黑色宮服的身影,遠遠地,偷偷地,望著他,擔心他。
洧水宮,秦王政還在洧水宮徘徊,菲菲已經離去第九天了,昨天已經下葬,但是秦王政還是在洧水宮尋覓她留下的蹤跡。
趙高急匆匆走進來:“大王,出事了!”
秦王政看向趙高,這些年趙高第一次臉色這麼難看,哪怕是菲菲死亡,他戰戰兢兢也沒有這麼難看。
“出什麼事了?”
“阿丹他……”趙高停頓了一下。
秦王政皺了皺眉頭道:“他怎麼了?”
趙高趕緊說道:“兩天前本來已經出函谷關的,但是阿丹不知道去哪兒了?”
趙高排了一隊人送燕太子丹,但是他人不知道去哪兒了,派去的人找了一天,覺得還是要趕緊回來稟報,趙高潛意識中就知道不好,趕緊來找秦王。
秦王政心裡升起了莫名的恐慌立刻下令道:“找啊,趕緊派人去找!”
“臣派去的人都找遍了!”
“不,有個地方,沒找,他可能……,不,王兄,他一定去哪兒了!”一個聲音響起,嫣然匆忙走入,趙高知道這事,第一時間就讓人通知了嫣然。
只見嫣然一身勁裝,玄色的勁裝將嫣然全身上下包裹得緊緊的,嫣然雖然擁有高挑的身材,但並不豐滿,勁裝卻更凸現出了玲瓏的曲線,尤其是那雙修長的的長腿,越發的展現出青春熱情奔放的氣息來,三千青絲被高高束起,然後垂落過臀部,嫣然顯然是來不及,換了一身勁裝就趕緊來洧水宮了。
她的身後跟的是巴清,巴清確實一身宮女服飾,一頭白色長髮如瀑布一樣落下,顯然沒來得及,就被嫣然拖來了,見到秦王,確實一臉尷尬,當然,在路上嫣然顯然跟她講了,知道嚴重性。
“不會吧!”趙高心裡一寒,這得多大的罪啊,這可是秦王的逆鱗啊!
不只是趙高,巴清也明白了嫣然的意思,那地方,他也真的敢!
秦王政當然馬上也明白了嫣然說的地方,目光一寒,目光中顯然有了殺機。
“臣妾求大王只帶太僕和臣妾去!”嫣然跪求道。
秦王政明白,如果是三人去,可以以家事處理,特別嫣然和趙高,都是自己身邊重要的人。
“戍衛長!”秦王政喝道。
“臣在!”章邯就在殿外喝道。
“帶一百戍衛軍,與寡人去驪山!”秦王政看向章邯。
“嗨!”章邯立刻去辦。
王賁離開戍衛軍之後,秦王政自己管戍衛軍,後來發現了章邯,在沒有合適的御手到任的情況下,在嫣然的見一下,秦王政讓章邯暫帶著戍衛軍,任戍衛長。
秦王政掃了一眼嫣然和趙高:“這就要看阿丹做到什麼地步了!”
秦王政走過嫣然,拉起嫣然:“走,寡人帶你!”
“不,大王,請上馬,臣妾也可以騎馬!”嫣然堅定地說道,目光看著秦王政,目光中不只是堅決,而且也有祈求。燕趙兒女有幾個不會馳馬奔騰?嫣然也騎過馬,只是相對來說少一些而已,但總比馬車快得多。
秦王政明白嫣然為何如此穿著了,很明顯,她早就打算好騎馬去驪山的,對於嫣然的祈求,秦王政明白自己拒絕不了,畢竟她幫自己太多,太多了!。
“好!”
秦王政看向巴清:“持秦王令,讓人馬車送你去!”
“謝大王!”巴清立刻一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