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要有容天下之心，一切以華夏為重
呂不韋明白了，難怪自己送王翦東西，之前一直沒收，後來他突然收了，送的那麼多，他都收下了，但還是打動不了他那顆心，原因是因為大王給他的，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呂不韋實際上也是一路防著王翦，只是最後實在無可奈何了，那時候秦王是沒有出去的路，被圍了，但是自己也進不去，很快大秦其他兵就會來救援，遲早，自己必輸無疑，所以只能讓王翦試試，沒想到王翦隱忍到如此地步，直到最後才一口氣奪取了自己的全部士兵。
“但是呂相，你對於大秦的功勞，寡人不會忘！”秦王政非常真誠。
“大王，你真的不殺我？”呂不韋有些不信。
秦王政搖了搖頭：“不殺！”
“好，有魄力，有氣度！”呂不韋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年輕的王者一樣，不由得有些折服。
“但呂相必須離開朝堂，寡人也不會讓你主動辭退！”
“為何！”
“因為你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呂不韋馬上明白了。
“你將嫪毐送入宮中荼毒母后，嫪毐雖伏誅，呂相，寡人恨也！你可知，母后對於寡人是多麼重要，當初你自己入宮闈，寡人可以理解，畢竟你們曾經是夫妻，但是嫪毐……”秦王政頓了頓：“按照秦律，呂相，你罪同嫪毐！”
呂不韋身上一抖，並不是怕死，而是宮刑後車裂，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害怕。
“交出一半財產，保住呂氏一門吧！”
“謝大王！”呂不韋當然明白趙姬對於秦王的重要性，他能饒過自己，饒過自己家人，是真的在感恩。
“直接回封地雒邑吧，那可是好地方！”秦王政輕輕嘆道，對於呂不韋還是有些不捨，呂不韋的能力，現在年輕的李斯能達到麼？或許某個方面李斯比呂不韋強，但是綜合來說，呂不韋更加全面。
呂不韋朝秦王政拱了拱手：“看來，大王氣吞天下之時不遠了！”
秦王政看向遠方，那是東方，沉聲道：“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讓天下回歸安寧，無一年不戰的日子要讓它儘快過去，天下萬民才有好日子！”
“切莫操之過急！”呂不韋勸道。
秦王政點了點頭。
“那好，咸陽城，大王自然能清掃乾淨，至於用人，老臣再也不插手，咸陽城，相府所有，包括老臣的那些心腹，老臣都會書信給他們讓他們聽大王所命！”
“謝仲父成全！”
“大鵬展翅，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老臣這隻老鴻鵠追不上大王咯！”
秦王政只是一拱手。
“那麼，老臣告退！”
秦王政朝呂不韋一禮：“仲父，保重！”
呂不韋突然極其灑脫一擺長袍：“好，好，好！”
呂不韋轉身，眼角滲出一絲淚水：“異人有個好兒子，好生羨慕啊！”
呂不韋這才是真正明白，這位秦王政是一直真的尊敬自己，只是為了王權，很多事不得已而已。
呂不韋上了自己的馬，朝東方去了，秦王政弓著腰，直到呂不韋遠去才直起身子，蒙恬來到秦王政身邊：“大王，老相邦離去，不需要人……”
“不用，那樣會讓人誤會的，呂相自有分寸！”秦王政道：“嗯，你去讓人通知宗正，還有李信將軍！”
“報……”一個士兵衝了進來。
秦王政看向這個士兵，很是狐疑，這臉……
“宗正被蔑寒所殺！”
“什麼？為什麼？”秦王政不敢相信，要知道，那可是有五千五百重甲騎兵，加上李信部可是有八千五百重甲騎兵，這可是面對十萬大軍也未必害怕的戰力。
這個士兵將李信的竹簡呈上，秦王一看才知道。
原來呂不韋的四面軍隊，實際上西邊是王翦的隊伍，偃旗息鼓，並未張揚，東邊是呂不韋本部私軍，北邊是呂氏商社為主的隊伍，南邊卻是蔑寒的隊伍，這支隊伍本來是嫪毐用來萬一秦王逃出雍都，攔截之時，與沈家莊的人同時，可以打個措手不及，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在雍都城之中，秦王居然能獲勝，嫪毐反而被殺，因為嫪毐已死，而且是車裂，讓嫪毐的人心驚膽寒，這時候呂不韋動以利害招降了他們，公子虞認為沒什麼問題了，有在諸軍看了一遍，發現了蔑寒，蔑寒怕秦王大權在握，公子虞伺機報復，所以趁勢殺了公子虞，然後獨騎跑了，蔑寒胯下的是一匹好馬，雖然不及千里馬，但也是一匹上等好馬，倉促之間，重甲騎兵哪能追得上？
“蔑寒逃了？”秦王政恨得牙癢癢的，王叔死了，並不是戰場上拼搏，而是勝利的時候被偷襲，這如何讓人不恨？
“傳召秦國所有郡縣，見到蔑寒，生死不論，千兩黃金懸賞！”秦王政頓了一下，覺得還不夠，繼續補了一句：“還有六國，誰敢包藏蔑寒，就是以大秦為敵！”
“嗨！”
外面一個人急衝沖走進來，邊走邊說：“大王，臣回來覆命！”
秦王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看了看來人：“趙高，你來的正好，你讓白仲來一下！”
“嗨！”
很快白仲帶到，白仲跪拜：“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仲聽封！”
白仲一愣，頭磕在地上。
“白仲護駕有功，封梗陽侯，食邑千戶！”
“大王？”白仲一愣，自己父親白起，為大秦征戰一生，雖然封君，卻沒有封侯，更沒有封地，自從商君變法之後，封地在秦國幾乎是不被允許的，直到宣太后才開始破例，但自己也明白，自己這點功勞當然不足以封侯，這是秦王補給自己父親的。
“太原郡梗陽縣，是有點遠！”秦王政頓了頓：“但那邊需要白家！”
白仲明白，由於嫪毐被處置了，雍都、太原郡，少梁當然都回到朝廷之手，太原郡地處邊疆，自己也說明白了，父親交代，白家願為華夏牧守邊陲，而華夏一族最大的禍患就在北面，大王就給了白家這重要的任務，也正因為如此，需要白家迅速在太原郡立下根基，將梗陽縣給了自己，白仲當然明白此中含義，心中大喜。
白仲再拜：“謝，大王恩典！”
“寡人謝武安君，白氏大義！”秦王政拉起白仲，鄭重地拱了拱手。
白仲還禮！
秦王政看了看武安君神像道：“安置好白氏一族，有什麼需求儘管提！”
白仲搖了搖頭：“大王恩典，白氏心願以償，只是望大王別忘了神山之事！”
秦王政鄭重點了點頭：“允氏可行？”
“隴西允氏大族，能征善戰，極其忠誠，可值得託付！”
秦王政點了點頭：“允氏一族只有千餘人，寡人打算讓他們帶走兩千鐵鷹銳士，和五千騎兵！”
“大王……”白仲本來想勸阻，自己經歷這雍都之變，知道無限接近鐵鷹銳士的重甲騎兵還有兩支，實際上可以調去那兩支，而鐵鷹銳士秦王身邊重中之重。
“白族長，一切以華夏為重，鐵鷹銳士是大秦最精銳的戰士，在寡人身邊，卻是可惜，如今關中已定，該讓他們出去展現獠牙了！”
“一切以華夏為重！”白仲臉色沉重道。
“只是允氏舉族西遷，還有孤單士兵，女眷難以前行，如之奈何？”
“西域之地，女子眾多，只需要帶夠足夠錢財，只是種族……”
“種族沒有問題，華夏現在土壤沒到西域，但是遲早會到，要有容天下之心！”
白仲點了點頭，這點山東六國會有歧視，但是大秦早就和隴西隴東高原上的戎夷通婚了，兼達天下對於山東六國來說天下只是華夏的領土，但是對於大秦來說，天下，卻是所有可知的區域，
“一步步來，先山東六國吧！”
“大王英明！”
“蒙恬，準備好了嗎？”
“嗯，人已經在去隴西的路上了！只是……”
“只是什麼？”秦王政皺了皺眉頭，這蒙恬跟自己啥時候這樣吞吞吐吐過？
“只是……大王，你去了就知道了！”蒙恬一臉尷尬，遇上這事能不尷尬麼？
秦王政一愣，這還要賣關子？不過，秦王也不糾結，反正蒙恬也不會害自己，立刻囑託道：“你讓人護送，讓尖刀營迴歸藍田，寡人先回一趟咸陽，最遲下個月就會趕過去！”
“喏！”
“趙高，聖旨！”
趙高趕緊拿出一份聖旨，這是一份秦王早就準備好的聖旨，秦王政用呂不韋剛呈上的大秦玉璽在上面蓋了一個章，遞給蒙恬：“這是給令尊的，既然呂不韋已經不是問題了，令尊不用左右為難了，讓他拿下衛尉竭，暫代衛尉一職！”
“嗨！”
於是與蒙恬交代一番，蒙恬叮囑了十多個尖刀營銳士，然後也告別了帶著尖刀營朝藍田方向去了，十餘尖刀營銳士按照蒙恬的要求朝西邊去了。
秦王宮此時……
衛尉竭帶著千餘守衛來到北宮南門明德門門口，郎中令嚴林站在城樓之上，這裡明德門是北宮最後一道關口，看著王宮守衛軍人數漸漸增多，已經超過千人之數，面色沉了下來，顯然衛尉竭是早有準備的，可恐怖的是對方人手越來越多，怎麼可能這麼多呢？要知道王宮外面城牆之上還有守衛軍還沒有下來。
突然間嚴林看到一個人就馬上明白了，他怎麼就支援長信侯了呢？他不是應該是呂相的人麼？
內史肆騎著馬從一個宮門進來，大秦內史不屬於三公九卿，屬於地方長官，理論上是相當於郡守，但特殊在於內史是關中一帶的地方長官，包括咸陽城都屬於內史管理，相當於西漢時期的京兆尹，卻是重中之重，實際待遇略高於九卿之一的衛尉，許可權也比鎮守宮門的衛尉，咸陽令和咸陽附近所有的縣都被內史管理，各地守備軍也是被其統轄，沒想到他們在無聲無息中將人都調到咸陽來了，而這時候進入宮中，顯然是來者不善。
嚴林突然想起一件事，這是自己偶爾風聞的事情，在六國公主入宮之前，實際上秦國朝堂本土官員是非常希望秦王娶關中秦人大族之女，當時不少大族並不願意將女兒嫁入宮中，主要的原因是當時阿房宮的六位公主都太美了，特別是是韓國公主菲菲，那更是美名遠播，讓人自慚形穢，不過，還是有一些人想攀龍附鳳，一步登天，這位內史肆就是其中一個，他本來就打算將女兒嫁入王宮，侍奉大王，只可惜大王對於這些都不屑一顧，認為六國夫人就夠了，對這些不致一顧，後來自己還聽說，太后在大王那為內史肆之女說了很多好話，看來是內史肆走的就是長信侯的路子，兩人早就勾結在一起了。
人越來越多，不一會兒，北宮城牆下已經足足有一萬千士兵，但這沒有讓嚴林皺一下眉頭，雖然，自己很清楚，這不容易對付。
“郎中令，北宮四周都有叛軍，總共大約一萬七千人！”
“趕緊通知戍衛長！”
“嗨！”
嚴林明白，戍衛長王賁值得信任，他是大王最好的兄弟，而且他手裡八百戍衛軍可是大王貼身侍衛，精挑細選，嚴林自己本身也是那兒出來，當然更清楚情況。
王賁很快來到城樓之上，不用問，外面八千士卒，王賁就明白了，禁衛軍有一千人，自己的戍衛軍有八百人，雖然有一些精銳，雖然大王也做了一些準備，但是也絕對不會料到對方有一萬七千人之多，哪怕是堅守也很難，畢竟對手十幾倍於己。
“戍衛長，如果你領戍衛軍能不能一舉殺死衛尉竭？”
王賁想了想，搖了搖頭：“聽說衛尉竭也是高手，領八百出城，未必能斬殺他，除非他與末將決鬥，末將有此可能贏他！”
嚴林當然明白，王賁名聲在外，號稱咸陽城第一劍客，甚至是大秦第一劍客，這時候提出決鬥，對方又不是傻子，在佔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接受決鬥，而且戍衛軍出去，不成功，那麼城牆之上只有這點禁衛軍了。
王賁想起大王交代的話，遇事不決，可問……
“郎中令，一定要牽制他們，末將讓將六百戍衛軍調上來，郎中令一起指揮！”
“大部分？”嚴林有些不滿，但是遂即就明白了，北宮全部禁止出入，需要戍衛軍看守，可呼叫的也就這六百多人了。
“有勞戍衛長了！”
“末將有點事，晚點來這與郎中令一起奮戰！”
“戍衛長？”嚴林很是奇怪，這時候他要做什麼？
王賁沒有說什麼，只是一拱手，就下去了。
易水宮
嫣然逗著襁褓之中的小榮祿玩。
“夫人，不知道大王在雍都怎麼樣了？”冬月輕聲地問道。
嫣然看了看冬月，冬月是一個聰明的女子，但是再聰明，在這個亂世中也難掌控自己的命運，南子美豔而多智，孔子都為之傾倒，結果不也被莊公給殺了？夏姬、息媯之美，傾國傾城，後人說她們禍國殃民，卻忘了是她們的男人沒用，保護不了她們，在這個時代，哪怕尊貴如自己，燕國公主，六宮夫人之一，一旦那兩個賊子得勢，就算再聰慧，也無濟於事，北宮不知道會有什麼災難，更何況是冬月，估計不只是冬月，北宮很多宮女這兩天都惴惴不安。
“放心吧！”嫣然非常鎮定，她知道自己不能亂，不能將自己心中的擔心表現出來。
“他是大秦之王，受上天的保佑，更何況大王做好了一切準備的！”
冬月沒有吱聲，夫人她跟平常一樣冷靜，讓自己心裡鎮定了許多。
紫煙跑了進來：“夫人，戍衛長求見！”
“讓戍衛長大殿稍後，本宮即刻就到！”
“喏！”紫煙趕緊跑了出去。
嫣然不慌不忙道：“冬月，你照顧好小王子！”
“喏！”冬月跟這夫人多年，就那一瞬間，自己看到了夫人手輕輕抖動了一下，很明顯，她也緊張，戍衛長這時候來，只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雍都有訊息了，另外一種就是宮中有了變故，不管哪種訊息都牽動人心。
大殿中，王賁並沒有等多久，就看到燕夫人急匆匆地趕到。
嫣然剛走進大殿，就問道：“戍衛長，來此，有何事相告？”
嫣然一邊說一邊示意左右退下。
王賁一拱手：“燕夫人，衛尉竭聯合內史肆意圖謀反，聚集近兩萬人，現在就在北宮南門！”
嫣然當然明白，郎中令的宮中禁衛軍只有一千多人，戍衛軍只有八百人，加起來不到兩千，兩千對兩萬……
“本宮一介女流，不掌兵……”嫣然不懂用兵之道，如何指點兩位領兵之人？
嫣然蹙著眉頭，卻是知道戍衛長王賁來這也是希望自己給一個主意，緊迫之下，嫣然的確想到了一件事，北宮之中多女子，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卻是有一撥人還是有一定戰力的。
“不過，戍衛長，北宮之中最有戰鬥力的就是所有宦官，召集他們上城牆，所有戍衛軍都去！”
“那宮中禁足……”王賁還記得大王給自己的命令。
“一旦攻破，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嫣然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告訴依媽，出動所有永巷宮女，守住北宮所有宮門！”
“但是……”
“戍衛長，本宮知道，要是宮裡的人要是都出來，也攔不住，不過，記錄下來總是可以的！不過，萬安宮的宦官和不能出萬安宮一步，最好現在都綁起來，事後才能放掉！”
王賁這才明白大王為何說遇上難事，可問燕夫人，她卻增加了兩千多人，將萬安宮眾人綁起來，這是防患於未然：“但是，如此命令，末將恐怕……”
嫣然緩緩來到王賁面前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王賁，“王將軍，你是大王的九歲的時候認識的，對吧？”
“是的！”王賁不明白眼前的燕夫人突然像變了一樣，不想之前那麼柔弱了，而像是北宮的主人一樣。
“你和蒙恬、宦官令都是大王最親近的人！”
“是！”
“那本宮可以相信你麼？”
王賁有些不明白，迷惑地看向燕夫人。
嫣然微微一笑，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王賁定睛一看，馬上跪下。
“秦王令？”王賁不敢相信。
“是的，秦王令，見令如見大王！”嫣然一頓：“這令牌，本宮借你一個時辰！”
王賁沒想到大王將秦王令交給了燕夫人，自己雖然知道大王出去很多時候是因為兩名公主，一位是韓夫人，自己經常跟著去的，自己很清楚大王有多麼深愛韓夫人，一位就是眼前的燕夫人，那是蒙恬跟著去的，但是燕夫人和大王之間，給自己的感覺更像是大王因為燕太子丹的原因，才對燕夫人好的，看來自己錯了，大王對燕夫人是很看重的，未必愛得那麼深，卻是非常重視，剛才她指出使用太監，這北宮太監就差不多有兩千人，雖然不如正規士兵，但是守城就不一樣了至少可以頂叛軍兩千人。
“末將遵命，絕不辜負夫人重託！”
“嗯，讓宦官們換上禁衛軍和戍衛軍的鎧甲，裝作源源不斷補充軍力！”嫣然頓了頓：“然後讓一支隊伍衝出西華門！”
王賁眼睛一亮這方法，叛軍之所以有恃無恐，無非是把自己一方沒有兵力補充，外面沒有援軍。
“但是內史肆與他們勾結，城門校尉沒有軍令是不能下城牆的！”
城門校尉是不受內史管理，但是保護咸陽城的重則就在他的身上，沒有天子聖旨，他可以置之不理，而且他只有三千守城衛士。
“沒關係，只要衝出去，要衝到西城，西城是老秦人的地盤，老秦人善武，尊王護法，自然有人加入其中，城門校尉只有三千，但是非常時期，呼叫一千也可以。”
王賁立刻明白了燕夫人的意思了。
“不過，最壞的打算還是要準備，城門校尉被他們收買，不過，本宮聽說，他很保守，就算被收買，此時也最多緊閉城門，不讓進出，所以，藍田軍不要寄予太多希望，而且就算從西門出去，到東邊的藍田，請藍田軍來救，時間上也未必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