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最怕紅顏可醉人,小甘羅出使韓國
“夫君,妾是你的夫人,夫君遲早一飛沖天!”
“承蒙吉言!”魏諾,走了兩步敲了敲門。
家老開了門:“老爺,你回來了!”
“水伯,這是夫人!昨日長信侯給我舉辦了婚禮!”魏諾介紹道。
水伯一愣,馬上說:“夫人好!”
“水伯,以後,麻煩你了!”
水伯馬上回到:“夫人,這是我應該的!”
薰郡主左右看了看,這是一個三進中等大小的院子,對於魏諾沒有功名之身來說是很好了,但是他卻是長信侯的心腹,這院落就差了一些,而且是自己買的,不應該是長信侯贈送的嗎?
實際上薰郡主不知道長信侯送給魏諾好幾套院子,但是魏諾還是買下了這個院子作為自己在咸陽城的家,那幾套長信侯送的,原封不動地留在那,只是僱了幾個人分別清理。
水伯立刻叫來所有的侍女和家丁,魏諾也沒有說自己夫人是郡主,按照馬車裡商議的,只是叫小薰。
小薰跟所有人見過面,家中之人也認識了主母之後,魏諾就出去了。
早朝,秦王政看向所有大臣,六成已經支援征討韓國,只有四成人支撐征討趙國,大家都等著秦王的確定。
秦王政看向呂不韋,呂不韋支援的是征討趙國,理由是成蛟,嬴氏王室和武將們都支援征討韓國,以為韓國就在三川郡旁邊,而且韓國總是背地裡使壞,所以都看不起韓國。
“仲父,你是支援征討趙國?”
“是的,大王,趙王收留成蛟,偷襲關中,這種挑釁,不可忍!”
“那好,這很簡單,告訴韓王,要想免除征討,送王子昌入秦為質!”
呂不韋眼睛一亮,這是一個辦法。
“還有,寡人聽說婉玥長公主溫文爾雅,端莊大方,體態宜人,讓他送來,入阿房宮!”
“啊!”
臺階下面眾人議論紛紛,前面要王子昌為質子算是不錯了,現在居然有了再要一個公主,臺下有的人就在想姐妹同床是多麼美妙的事情,要是婉玥和菲菲一樣漂亮,那真是隻慕鴛鴦不羨仙,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只能幾個要好的相互交遞眼神。
畢竟沒有幾個人會在意婉玥長公主雖然比韓夫人還小,但是實際上按輩分是韓王的妹妹。
“順便帶句話:兩樣一樣也不能缺,缺一樣,那就等著讓秦國多加一個郡!”
秦王政雖然沒有說狠話,但是加一個郡,韓國現在的國土都沒有秦國一個郡大,那不就是滅國麼?說實話秦國滅韓國真是不需要多久的事。
“可是,大王……”張唐走出來:“滅了韓國,王子昌和婉玥長公主都可以接到咸陽來啊!”
秦王好像早就知道了有大臣會這麼說似的,看向呂不韋似笑非笑地說道:“這不是相依著仲父攻趙戰略麼?”
呂不韋卻是很清楚:“大王這是一箭雙鵰,為了鄭國渠啊!只有鄭國的長孫昌和小女來到秦國,鄭國才會無後顧之憂,為秦國,為鄭國渠盡心盡力!”
呂不韋沒有說明,掌管黑冰臺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這點韓宮密辛呢?當初看不起韓國,所以沒有做好五國聯軍的準備,亡羊補牢尚未晚也,很快黑冰臺就知道韓國對鄭國所做的事,實際上呂不韋支援攻趙,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怕韓國狗急跳牆,最後逼得鄭國做些傻事情傷害到秦國,不過,突然發現自己“兒子”的辦法更好,也不說明原因,點到為止。
秦王當然也明白自己這位仲父也知道了王子昌和婉玥長公主的訊息,兩人心知肚明,卻誰也不願意說出來,呂不韋反而贊同這種方式處理。
當太后不在,麃公已經過世,秦王政和呂不韋同時認可了,那朝堂上就無人有異議了!
秦王政掃了一遍朝堂之上,想從中選出一個適合的人,呂不韋顯然看出秦王的意圖,上前一步:“大王,臣保舉一人出使韓國!”
秦王政顯然看出自己這位仲父胸有成竹,於是問道:“哦?仲父你說,何人?”
“前左相,現相府中庶子甘羅。”
秦王政聽到甘羅臉上一陣尷尬,甘羅當初自己很看好,直接十二歲就給了大秦左相位置,一時間咸陽轟動,甚至驚動整個東方,後來自己暗示甘羅,可惜當時甘羅並不看好自己這個秦王,所以太后連消帶打消去他的左相職務的時候,最後給了一個上卿的位置。
可是甘羅可不這麼想,自己也算是出過力,甘羅一氣之下回到了相府,依然幹起了相府中庶子的職務,這下秦王自己倒是尷尬了,因為堂堂大秦左相,還是自己親自給的,回去做相府中庶子,倒是落入山東六國的口實,道理很簡單,大秦左相之位還不如相府中庶子?還是秦王識人不明?更多人認為是後者,秦王識人不明。
不過,這個甘羅倒是很暢銷,山東六國暗地裡派了很多人邀請他離秦去國,只是甘羅巍然不動,秦王政當然也在等待最佳時機再重用他。
“好,只是他得以相府中庶子名義出使!”
呂不韋當然明白這中間的差距,一個是代表大秦,一個代表相府,也就是自己,大秦相邦,這中間差距還是非常大的,同時,秦王或許還在考察甘羅的能力,畢竟甘羅經過這幾年蟄伏,還是沒有到二十歲,沒有大秦左相職務,不是代表大秦,只是相府中庶子,只是代表大秦相邦,他有沒有能力處理好,要知道他面對的不是趙王,也不只是韓王,而是張平,而是有中原第一智囊之稱的黃源。
呂不韋還是立刻答應下來。
“嗨!”
洧水宮
“婉玥?”菲菲聽到這個名字一愣,這是秦王指名道姓要的韓國公主,是作為上次五國攻秦的賠償,是的就是賠償,這個婉玥必定已經滿了十五歲,也就是說菲菲離開韓國的時候,她至少也有九歲了,可是菲菲聽都沒有聽說過,怎麼可能不奇怪呢?
“是的,聽說婉玥長公主是韓王叔父在外生的女兒,與韓王是兄妹,後來帶入韓宮的,為婉玥長公主,應該是夫人離韓後的事情吧!”趙高說道。
菲菲臉色很不好,很不好,他在做什麼?這位婉玥長公主歲數雖然比自己小,但是,實際上按輩分,自己應該叫她姑姑。
“還有韓王子昌質秦!”
“王子昌?”菲菲又是一愣,又是一個自己沒聽過的名字,難道又是自己的弟弟?
“是的,聽說韓王子昌是夫人離韓之後出生的,好像是韓王幼子。”趙高說道:“滿朝文武大部分都要攻韓,大王只能這樣,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可是菲菲當然不用這麼認為:“趙大人,你無需為他說話,如果他只是為了本宮,韓王子就不用質秦,或者婉玥姑姑就不用來秦了,兩者其一就能堵住悠悠之口。”
趙高一愣,看來菲菲她經過封禁之後,開竅了許多。
菲菲看向趙高,心卻是一軟:“趙大人,這不是你的錯,本宮謝謝你前來告知。”
趙高苦笑一下,本來以為自己能為大王說兩句的,結果菲菲一眼就看穿了,不過,要是讓其他人來說三道四,估計這洧水宮問題更是不可收拾了,以大王的心性,是怎麼也不捨得動洧水宮這位的。
“今天輪到洧水宮了!”趙高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菲菲換了一個坐姿,卻是拒之於人的樣子。
“本宮身體不適,來紅!”
趙高一嘆,沒有多說,六宮估計也只有這一位可以這樣拒絕大王,其他五宮巴不得大王多去,她倒好,動不動就身體不適為藉口,一個月來紅好幾次,最多一次來紅三次,而且是連續好幾個月,大王就差點讓宮女現場直接檢查了,最後還是為兩人儲存了一絲顏面,封禁這麼長時間,腦子時靈時不靈,對比阿丹的妹妹,那簡直一個天一個地,阿丹那個妹妹簡直就是人精,面面俱到,北宮無一不說她好的。
“臣告退!”趙高看自己無法勸,只好告退了。
看著趙高遠去的背影,菲菲心裡一嘆,剛才,自己是不是過分了?菲菲茫然了,深夜裡無數問自己,愛不愛他?愛!他對自己好不好?好!但是……
韓宮一個大殿之中,韓王面無表情地坐在主位之上,左手邊有一個人,韓國老相邦張平。
“外臣甘羅參見韓王!”甘羅大大聲聲地說,沒有彎腰,沒有鞠躬。
“甘羅,好年輕,好相貌!”韓王看著甘羅,“聽說甘先生現在回到了秦相府?”
“回稟韓王,是的!”
“請問秦相府有沒有比韓王宮大?”張平笑著問道,秦國兵鋒日盛,否則這句話應該是秦王宮難道沒有秦相府大?
“相府自然不如韓王宮也!”甘羅當然明白韓王和張相的意思,這事自己見多了:“不過,外臣代表秦相出使各國,都得到上賓待遇……”
甘羅沒說完,張平卻是懂了,甘羅僅僅以秦相府中庶子去六國,六國各個王都要禮遇他,但是自己如果代表韓國去山東其他五國,未必得到如此禮遇,誰尊誰榮一眼就知道了,在甘羅眼中,韓國要有一個位置,而且有且只有一個位置才能比得上秦相府中庶子的,那就是……
張平哈哈哈大笑,當做不知道:“先生志向遠大,老夫佩服!”
“先生此行,意欲何為?”
“代表呂相,解韓國之難!”甘羅說得異常誠懇。
“哦?韓國有何難?”
“滅國之難!”甘羅回答非常肯定。
韓王豁然站起:“秦要滅韓?”韓王一直聽說自己女兒菲菲公主可是秦王的心頭肉,怎麼會呢?
“是秦不得已,五國攻秦,外人看起來是趙國,是龐煖謀劃,但實際上是韓王……”
“不是寡人!”韓王沒想到這等謀劃秦王或者呂不韋居然知道了,此時斷然否認。
“是不是韓王自己清楚,秦國不會無緣無故針對韓國的,張相之弟張善去趙國與平原君和信陵君所謀何事?韓王不會不知道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爭辯又有何益?韓王和張平兩人相互看了看,心裡有些恐慌,本來以為無人能知曉的,現在秦國人知道了,這麼機密的事,當事人除了自己兩人和黃源都死了,他們怎麼知道的?
“先生,如何幫助韓國?”張平示意韓王一定要冷靜,而自己卻站起來,誠懇地詢問。
“呂相為韓國考慮,聽說婉玥長公主溫文爾雅,端莊大方,體態宜人,而且韓夫人思念婉約長公主,大王可送婉玥長公主,入阿房宮!”
“什麼?婉玥?”韓王立刻明白了,菲菲都沒見過婉約,怎麼可能思念,但是人家甘羅這話都說到這份上,異常明細。
“其次,王子昌質秦!”甘羅緊接著說道。
張平和韓王對望一眼,兩人聽了第一個要求,就知道第二個就是這個,看來這個呂不韋還是知道了。
“這是秦王要求的?”
“不,這是呂相要求的,秦國朝堂,幾乎都是要滅韓,只有呂相一人反對,所以這兩個要求,缺一不可!”
韓王臉上鐵青,一個字沒有說出來。
張平看了看韓王,看向甘羅:“甘先生,一路風塵僕僕,要不先去驛館休息如何?”
甘羅也不生氣:“外臣恭候韓王答覆!”
甘羅說畢,轉身就走。
甘羅走後,韓王將案牘上奏章一掃:“此子太囂張了,太囂張了!”
屏風之後,走出一個老道,卻幽幽地說道:“此子聰慧,弱冠之年卻能這樣,他日為秦相,那是六國之災!”
“黃先生,你看……”張平朝黃源一躬。
黃源微微一笑:“小青帶來的,人已經找到最合適的了,婉玥長公主和王子昌留韓也無大用了,能用來救韓國,就讓他們去吧!”
“人找到了?”韓王轉怒為喜。
“何人?”張平立刻問道,這太重要了。
黃源微微一笑:“請隨我來!”
驛站,甘羅洗了個澡,回憶了一遍面見韓王的情況,而且自己走出去,聽到大殿中韓王發怒的聲音,微微一笑,這韓王居然氣成這樣,真是搞笑,可見度量只此而已。
一個侍衛走進來:“大人,韓國相邦張平求見!”
甘羅長身而起:“還是不甘心啊!也罷,請他進來!”
“是!”
張平進入拱手:“甘先生,今日張某人失禮了,今日招待不周,張某人現在過來賠罪!”
甘羅知道,實際上是張平為韓王賠禮道歉。
甘羅擺了擺手:“兩國相交,或許,可是在下只是代表呂相一人而已!張相何須多禮!”
甘羅實際上以相府中庶子出訪任何一國,都是上賓待遇,各國大王都是親自接待,大宴請之,哪會讓甘羅回驛站吃殘羹冷菜?
張平一嘆,這上天為何如此厚待對秦國,他們居然人才輩出。
張平拍了拍手,一隊少女一個個花枝招展地進來,每個人手裡都有一樣菜品,還有酒……
“這是韓王宮御膳房的菜,她們也是韓王宮裡面的,老夫敢保證,各個都是處子之身!”
一道道菜放在甘羅身前,美麗的身軀每次都在甘羅面前綻放,甘羅輕輕地摸了一下菜盆,還是熱乎的。
“老夫敬先生一爵!”
甘羅當然肚子也餓了,卻沒有著急,舉起一爵酒,喝上一口,韓酒沒有秦酒那麼辛辣,韓酒更加平淡,更加順口一些。
“這酒不錯!”甘羅還是不習慣秦酒的那股辛辣,那股衝味。
“這酒與普通韓酒不同,裡面加了一點古果,這種古果增加香味。”張平解釋道。
“難怪如此清香撲鼻!”甘羅感嘆道。
“嘗一嘗!”張平親自試了一下:“很美味!”
甘羅也品嚐了一下,果然美味。
“這御廚可是從楚國請來的,原本是楚王的御廚!”
“楚王的御廚?”甘羅突然想到一件事,這件事在秦國被認為是一件非常荒唐的事。
“是的,韓國用一座城池換來的!”
甘羅就閉上了嘴巴,在甘羅眼中這個韓王是沒得救了,韓國的城池已經屈指可數,居然用城池去交換一個廚師。
少女們放下酒菜之後就在跳舞。
“先生,覺得口味如何?”張平說的是菜,但是眼睛卻是看向場中的舞蹈。
“在下早就聽說楚菜美味,今日一嘗果然如此!”甘羅看的卻是菜,而不是場中的舞蹈。
甘羅抬頭看向場中,十八歲的甘羅卻沒有內心的熱火,自言自語說道:“韓國!可惜,菲菲之後再無菲菲!”
是的,六國公主入秦宮的當天,甘羅就在四方館,第一次看到菲菲公主,驚為天人,哪怕那時候她遇襲,花容失色,那也是讓甘羅心痛,甘羅當時立刻下樓希望能救下佳人,樓下已經被堵得水洩不通,等甘羅鑽出人群的時候,局勢已經控制,菲菲公主也躲進車裡了,那之後甘羅夢裡經常看到天人一般的菲菲,對於一般庸姿俗粉索然無味了。
張平當然聽得懂這句話的意思,但是韓國真的再也找不到菲菲公主那樣的絕色了,就算有一個,那個也不是完璧之身了。
“韓國人傑地靈,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有一個菲菲呢?先生如果在韓,就有這等福氣了!”
甘羅微微一笑:“山東六國都是征戰,無一寸淨土,何來福氣?”
“秦國東出?”
“秦國不東出,山東六國不也是連年征戰?韓國境內硝煙何年停止過?”甘羅笑著回答道。
一句話懟的張平說不出話來!
張平只好揮了揮手,場中的舞蹈頓時停下,所有少女輕輕一蹲就出去了。
“我們都老了,張某舔著這張老臉,希望先生留下為韓國相邦!”
甘羅依然搖了搖頭:“在下志不在此,就算為韓國相邦,也救不了韓國!”
“先生真的這麼決絕?”
“韓國不是有老相邦和黃先生麼?”
“可惜啊,韓國錯過先生!”張平一聲長嘆。
“在下是來幫助韓國的,解韓國滅國之難的!”甘羅重複了這一句話,實際上告訴張平,我是來幫你們的,你們敢動我,那麼韓國在諸國眼中就是忘恩負義,無恥之尤了。
“那是當然,大王讓本相通知先生,同意婉玥長公主去秦國,王子昌質秦!”
“真的麼?”這下輪到甘羅愣住了,自己本來認為此趟並不容易,腹中準備了很多說詞,結果都用不上。
“真的,希望先生早點告訴呂相!”
甘羅更加愣住了,這是趕自己走麼?
“也罷,明晨,在下就回秦!”
“城西十里長亭,張某人送先生!”
“不用了,在下喜歡快馬加鞭,早日回秦!”
“也好!”張平眼中一寒。
函淆通道,甘羅策馬狂奔,突然間從馬背上跌落……
“大人……你怎麼了?”後面那匹馬人從背後躍下,立刻來到甘羅身旁。
甘羅覺得精神有些恍惚,整個頭都是暈乎乎的,這是突如其來的感覺。
“我不知道……感覺好暈,好痛苦……”
甘羅連吐兩口鮮血,抓住一個人的手臂說道:“告訴呂相,此次我完成了任務,但是,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預感!”
“大人……”
“我撐不下去了,記住,一定要告訴呂相!”甘羅再吐了一口鮮血就死了,遠處也幾個隨從也開始倒下。
此時韓王宮,韓王、張平和黃源正在喝酒。
“那甘羅……”
“大王……”張平立馬阻止韓王的話。
韓王會心:“你們全部下去吧!”
“嗨!”
等大殿之中只有三人的時候,張平說道:“秦間已入韓宮,大王不得不查!”
韓王點了點頭:“寡人也如此覺得,否則那呂不韋為何那麼清楚?”
黃源開口道:“我等商量之事切不可令他人知曉,操辦之人一定要可靠,而且……”黃源做了一個殺的動作,意思是用完了就要滅口。
韓王和張平點了點頭。
“不過,要查出是誰,並不難,在下有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