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趙姬欲去雍都城，誕辰宴席起風波
“母后你說，王兒照辦就是了！”秦王政異常恭敬。
趙姬站起來，期盼地看向外面。
“母后在萬安宮，在這秦宮呆了十多年了，猶如籠中之鳥，正月過後，母后打算搬到雍都那邊的大鄭宮住上一段時間！”
“雍都？”秦王政心裡一沉，母后這是打算跟著嫪毐去雍都了？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剛講雍都給了嫪毐。
“母后只是去呆一段時間！”趙姬小心翼翼的說道，說實話還是很在乎自己這個王兒的，畢竟先王早逝，心裡早就依託自己這個王兒。
“母后，那也不用離宮啊，要出去走走，王兒絕不反對，王兒讓王賁和蒙恬保護你出去遊山玩水！”秦王政還是有心挽回。
“母后知道你的孝心！”趙姬知道自己兒子捨不得自己，“他們要保護你，放心，有山陽公帶人保護本宮，山陽公也是武力超群，還有他的下屬，放心好了，本宮也只是去住上一段時間而已！”
秦王政默然一會兒：“母后要去，王兒也不阻攔了，王兒誕辰後，正式二十歲了，也到冠禮的歲數了吧！”
趙姬一聽就知道自己王兒已經想親政了，但是要是自己沒有一絲權力，自己和嫪毐會如何，雖然他也下了保證，但是自己想想還是會害怕。
“阿政，不是母后阻攔你，這事要呂相答應才行，母后之前一直希望你能親政的，這事你應該知道的。”
秦王政點了點頭，自己當然知道，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沒有嫪毐，母后一直希望自己親政，跟呂相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由於近段時間趙高對宦官的控制，依媽也掌握了秦宮所有宮女，很多之前不知道的訊息都慢慢知道了，比如有一次母后和呂不韋在床上說的話，其中就有一次，母后讓呂不韋交出權力，讓自己早點親政，他倆過著雙宿雙飛的生活，但呂不韋以朝政為重拒絕了，而且自己還記得有一次母后當著自己的面讓呂不韋同意自己加冠親政，但是母后有了嫪毐之後，再也沒有想過讓自己親政了，甚至是閉口不提這事。
“而且最重要的虎符，母后也交給你了！”
秦王政也知道，實際上自己已經佔據上風，只是沒有顯露出來，這幾天也在思考如何清除自己親政道路上的政敵們。
“這樣吧，這秦宮之內，所有許可權交給你吧！”趙姬決定再讓一些，這些年秦宮戍衛軍在王賁手裡，戍衛軍是秦王親衛，衛尉是掌管王宮諸門王宮城樓的官員，衛尉蒙武也已經卸任，跟著呂不韋從政了，成為了相府少府，衛尉現在是麃公推薦的張唐，郎中令依然是嚴林，只是趙姬是名義上的北宮管理者，現在交出正式的權柄。
秦王沒有回答……
“你怕朝堂上勢單力孤？”趙姬也是掌權多年的，當然明白其中厲害。
“是的！”
趙姬心裡一軟，柔聲道：“你讓人將每天發生的事情告訴母后，你只要穩住，萬不得已的時候，母后會讓山陽侯出面幫助你的！”
秦王政心裡多少有點火，讓那個假太監幫自己，這跟吃了一個蒼蠅一樣，噁心，但是秦王政很清楚母后這次是一定要去雍都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做了，這些天母后身旁貼身宮女也換了，一下子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謝母后！”秦王政一躬。
易水宮，秦王政在冰面上琢一個洞，然後在釣魚，這是完全靠手上細微的感覺才行，嫣然來到秦王政身旁慢慢坐下。
“不是不讓你陪寡人麼？”秦王政考慮嫣然懷孕，是不讓她走入這被大雪覆蓋的草地。
“你又有煩心事了！”嫣然幫秦王政揉了揉太陽穴。
“母后正月後要去雍都住一段時間！”秦王政明白女人更瞭解女人。
“雍都？”嫣然一愣，這顯然是嫣然也沒有想到的……
“母后這次是定下心去雍都，也不知道為何？”秦王政顯然很苦惱。
“永巷令和中常侍也沒有辦法？”嫣然皺了皺眉頭。
秦王政當然明白，這小妮子也清楚，既然永巷令和中常侍都在自己手裡，怎麼可能沒有訊息呢？
“近期嫪毐將母后身邊的貼身侍女全換了，只有嬛春沒有走，你也知道嬛春不是其他人，跟著母后這麼多年，難以收買，而萬安宮的宦官都是嫪毐那廝的人！”
嫣然想了一會兒，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一個可怕的念頭從嫣然腦海裡浮現。
“大王，這段時間母后有沒有召喚太醫令？”
“沒有，好像山陽侯從山陽侯府找了一個郎中來看的。”
這事讓秦王政更加奇怪，如果不是見過母后，自己也在想什麼時間進入萬安宮去看看了。
“大王儘可以從母后茶餘飯後的酒菜裡面查，可以從喝完的藥渣裡面查，可以用母后換下的服飾中查！”嫣然沒有直接說出那個可怕的猜想，那是忌諱，難怪要去雍都，所以嫣然小心翼翼地讓秦王自己找出答案。
而這法子是太醫丞曾經叮囑自己要注意的事情，現在易水宮處理這事就非常乾淨！
秦王政看著挺著大肚子的嫣然心裡掀起驚濤駭浪，目光一寒。
秦王政還是壓制自己的心神道：“有道理，可以試一試！”
秦王政本來打算叫來趙高，想了想，壓制住自己，而是讓趙高叫依媽來，而嫣然以身體為由，讓太醫丞來。
依媽來了之後，秦王政讓趙高去辦一件事情，趙姬和趙高畢竟當年是主僕關係，不讓趙高參與是為了他不兩邊為難。
水邊小築
“大王，你找奴婢？”依媽一躬。
“是的，需要你的配合！”秦王政開口道。
太醫丞當然明白，這不是嫣然要自己來，而是大王讓自己來的。
“太醫丞，你配合依媽！”秦王政看向太醫丞夏無且。
“嗨！”
“依媽，你在萬安宮有心腹麼？”
“有！”依媽瞟了一眼太醫丞，稍微遲疑了一下說道。
“收集母后茶餘飯後的酒菜殘渣，還有藥渣，還有母后換下的服飾，交給太醫丞！”秦王政看向太醫丞：“幫寡人查驗一下，母后近況如何！”
“喏！”
“只需要向寡人一個人彙報！”
“喏！”
大正宮
“李斯，長安君成蛟要求為國鎮守邊境，你覺得如何？”秦王政問道。
“大王！”李斯一拱手：“長安君心魔不除，無法為大王解憂！”
“心魔？”
“對的，也就是外面盛傳的‘大期生政’的事情，像一根針一樣，一直紮在長安君心裡！”
“這事麃公應該告訴了長安君了吧！”
“人有的時候聽不進去的，只願意相信自己所願意相信的！”李斯一嘆，繼續說道：“那麼大王還不如答應他，他願意去那就讓他去！”
秦王政一愣……
“讓他去，大王暗地裡準備好！”李斯建議道。
“你是說會裂國？”秦王政眼中一寒。
李斯一拱手道：“如晉武公一般未必不可能！大王需要早有準備，防範未然！給與機會，他不爭取，那麼說明就算有此意，也無此膽，大王可以放寬心了，但如有此等行為，不如早日拔刺！”
“通古，秦國律法，要他有所行動才能制裁！”
“大王，秦律是這樣，但是防範於未然，大王還是要早做準備，畢竟裂土分疆是國之大事！”
秦王政悵然，實際上自己不是不想和自己這兄弟和好，兄友弟恭，如同先王和麃公，甚至可以安心託付後世，一直以來，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希望歲月能讓他念及骨肉之情！但是自己這個弟弟對自己的怨念甚重，對自己的話也是不管不顧的，這些年他的所作所為就能明白，李斯說得沒錯，估計心裡還是放不下那大期生政的事情。
“寡人明白了，寡人會安排的！”
承平殿，鍾呂合鳴，今日是秦王政的誕辰大宴，王室宗親、北宮嬪妃、文武百官一一到齊。
第一層右邊是麃公引領的王室宗親，左邊是齊夫人引領的六宮夫人，排行分別是：齊夫人、楚夫人、趙夫人、魏夫人、韓夫人和燕夫人；
齊夫人今日一身柳黃色的宮服，非常端莊得體，楚夫人一身藍綠色宮服，將身體包裹，顯得特別細緻小巧，趙夫人紫金色宮服，大方得體襯托了高挑，而又妖嬈的身姿，魏夫人依然是一身大紅，大紅色的宮服卻在如紅豔豔的花朵，異常得體，最美麗的韓夫人卻是淡黃棕色的宮服，顯得異常素雅，卻似仙女下凡，只有燕夫人是一身長裙席地，只是長裙款式異常奇怪，裙襬從胸部上面開始往兩邊落下，顏色是以紅色和黑色為主，搭配花色的花邊，這絕不是中原的衣衫。
嫣然出來，菲菲就盯著嫣然的腹部看去，可是從胸部開始的裙襬讓菲菲根本看不到腹部的狀況。
“妹妹這裙子，好生奇怪！”
嫣然心裡一凜，看到菲菲的目光從自己肚皮上移走，心裡知道這位菲菲姐姐又盯上自己了。
“菲菲妹妹不知道吧！燕國遼東那邊據說有個辰國，據說是商亡之後，商紂王之兄，箕子帶著族人在那裡建立的國度，所以又叫箕子國，那裡女子的服飾就是這樣的，燕國與辰國相鄰，應該有所往來，嫣然妹妹，不知姐姐我有沒有說對？”幽幽前半段是對著菲菲說的，最後一句卻是對著嫣然說的。
嫣然莞爾一笑，幽幽姐姐她們還是對菲菲姐姐有所敵意，這明顯是幫自己，雖然這些說辭自己也早就準備好了，但有人代勞總比自己說的好。
“幽幽姐姐博學，這的確是那辰國女子的服飾，沒想到姐姐也知曉！”
“齊國臨海，據說與那辰國隔海相望，姐姐我來秦之前有幸在臨淄街頭見過這服飾，當時覺得這衣服好漂亮，也買了一套，只可惜沒帶到秦國來！”幽幽心裡有些可惜，畢竟穿在嫣然妹妹身上異常好看。
“本宮也在邯鄲城見過，的確好看！”長樂也在一旁說道。
嫣然微微一笑，心裡已經想好，私下令人做一套，送於幽幽姐姐和長樂姐姐，但沒有當場許諾，畢竟六宮夫人，自己雖然送得起，但是不如私下一個個送的好。
“本宮也覺得很好看啊，是嫣然妹妹自己做的嗎？”莉莉馬上意識到這衣服非常適合自己，不僅可以將自己身材的優勢凸顯出來，而且裙襬可以掩蓋住自己短腿的缺陷。
“對……對……對……，本宮也這麼認為！”
“這是小妹按著記憶畫下來，令人買下幻霓裳的布料找人定做的，如果各位姐姐喜歡，小妹為各位姐姐都準備一套，至於顏色和款式，到時候小妹讓冬月跟各位姐姐確認一下！”
“那，姐姐就不客氣了，謝謝妹妹了！”長樂第一個向嫣然說道！
“姐姐卻之不恭了！謝謝咯！”莉莉第二個說道。
“好啊！姐姐可不客氣了！”幽幽公主彎著月牙兒說道。
“各位姐姐……，那麼姐姐也卻之不恭了，謝謝嫣然妹妹！”
秦王政看向自己六宮夫人們，她們的話自己聽得清清莉莉，嫣然這小丫頭真會搞好姐妹關係，而菲菲顯然在這並不擅長。
菲菲沒有吱聲，心裡卻是疑慮增加，小穎也沒有查出來，之前沒見過這辰國長裙，這麼多天嫣然妹妹走出易水宮就換上這一身衣服……
“這些天，沒看到妹妹出易水宮，甚是想念！”菲菲不動聲色道。
“妹妹前些日子不適，有勞姐姐掛念了！”嫣然帶著微笑，從容不迫地說道。
菲菲卻是知道，哪是近些日子，都快四個月不適了，但此時此刻嫣然妹妹受到大家的熱捧，自己怎麼可能逆風而上，惹眾怒呢？
第一層的左邊是贏秦王室，以麃公為首。
第二層右邊是呂不韋引領的所有文臣，左邊是蒙驁引領的武將；
而秦王右邊是華陽老太后，左邊是太后趙姬。
此時此刻秦王政卻是心裡很不痛快，因為自己讓人去接自己的祖母夏太后，最心疼自己的夏太后卻拒絕了，理由是答應了華陽老太后，此生不回秦宮，這讓秦王政如何不懊惱？但是此時自己要用到楚系朝臣，不得不忍。
嬴氏宗親、六宮夫人和文武百官分批賀壽之後，所有人坐定之後。
“臣妾等敬大王，祝大王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幽幽第一個向秦王政跪拜，這是早就安排好的。
“祝大王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祝大王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祝大王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祝大王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祝大王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其他五位夫人同時隨著齊夫人跪拜。
麃公沒法起身，坐在位置上：“老臣領嬴秦子弟祝大王，龍體安康，萬壽無疆！”
嬴秦其他弟子都跪拜：
“龍體安康，萬壽無疆！”
“龍體安康，萬壽無疆！”
“龍體安康，萬壽無疆！”
……
呂不韋起身朝秦王跪拜：“老臣領百官祝大王千秋聖壽，洪福齊天！”
“千秋聖壽，洪福齊天！”
“千秋聖壽，洪福齊天！”
“千秋聖壽，洪福齊天！”
……
秦王政從自己的六位夫人身上掃過，在菲菲和嫣然身上頓了頓，然後看向麃公、呂不韋等人：“寡人謝諸位，諸位平身吧！！”
“謝大王！”
“謝大王！”
“謝大王！”
……
所有人站起來，坐到自己位置上。
麃公舉杯道：“臣等敬大王！”
“臣等敬大王！”
……
秦王政舉銅爵道：“今日，寡人與諸位同慶！”
所有人一飲而盡。
菲菲用眼睛瞄向旁邊的嫣然，只見嫣然舉爵只是抿了一小口，就將酒放下了，身旁的夏瑩拿著酒壺像模像樣的給嫣然銅爵滿上，實際上一滴也沒有倒。
實際上也不是沒有其他人看到，長樂實際上也看到了，只是認為嫣然不喝酒，加上剛才嫣然妹妹答應了送自己裙子，所以也就沒有在意。
但是菲菲和其他人不同，自己可是從太子丹那兒知道嫣然的酒量的，千杯不醉，她居然只是抿了一小口，而菲菲之前可是讓小遙在太醫正那兒諮詢過，孕婦禁忌，而飲食中就有忌飲酒，菲菲看向嫣然桌面的肉食也是吃的很少，只是品嚐了一小口而已，主要是吃了一些水果，比如蘋果和桃子之類的。
“她不喝酒，還不怎麼吃肉食？”菲菲嘴裡輕輕嘀咕了一下。
“夫人，你說什麼？”身後小遙問道。
“沒什麼！”菲菲記得，當初出去，她還要自己給她帶燔，心裡更加狐疑。
菲菲轉向嫣然：“妹妹，你身體不適，姐姐在這敬你一爵，祝你早日康復！”
嫣然不動聲色，手端起酒爵道：“謝謝姐姐！”然後抿了一小口。
菲菲一飲而盡後，看著嫣然酒爵裡面的酒沒有少掉，於是笑道：“姐姐可是聽說妹妹可是千杯不醉，今日只是喝這一點，這是因為太醫的吩咐麼？”
嫣然當然明白，如果自己不說是太醫的吩咐，那麼就是自己不給她面子，如果說是太醫的吩咐，那麼她就會檢視自己是什麼病，是不是忌酒，而且自己桌面的菜，估計她都注意到了吧！
“姐姐，你我二人可是入宮前關係最為莫逆，妹妹當然是因為身體不適，吃什麼都沒有胃口！”
“是哦，當初你們兩關係好得令人嫉妒！”幽幽笑道，畢竟今天她才是六宮之首，幽幽當然也聽明白了，這對當初關係特別好得姐妹，現在好像已經不像那麼融洽了，齊燕雖然也是仇敵，但是這位嫣然妹妹好像是特別懂事，讓自己都憐惜，而韓國和齊國現在沒有任何利益交錯，但這位韓夫人的美貌得罪了六宮其他夫人。
實際上嫣然是告訴菲菲，兩人入宮之前說清楚了要互助，但是進宮後，菲菲姐姐你好像忘記了，屢屢向妹妹這兒發難，這好像是違背了當初兩人相互間相互扶持的承諾，而自己卻是一而再再而三幫助她，拿最近來說，更換時間，雖然自己未必有用，但是自己已經有了孩子，何必在意菲菲姐姐你的好壞呢？就不能跟其他四宮一樣置之不理？
菲菲臉上微紅，的確，自己當然記得，但是……，菲菲看了一圈，很清楚，自己如果做過了，那麼秦宮之中必定很多人在自己背後說自己，甚至他看自己或許也會不一樣。
“妹妹，姐姐是擔心你，所以問一問！”菲菲非常鎮定，明白今日不能再追究下去了。
嫣然心裡長吁一口氣，的確，自己由於腹中有了孩子，很多東西都是忌諱的，所以沒有吃，如果菲菲姐姐這時候糾纏著，那麼要麼自己索性喝點酒吃些大油大肉，要麼就要暴露懷孕這一事情，這時候暴露，那麼孩子是誰的呢？只有大王親自證明，大王親自證明就暴露了兩人之間的關係，這很難取捨，但也沒有選擇，兩權相害取其輕，所以只能喝酒吃肉，但是懷胎十月之後生下孩子，那麼含上阿房宮閉宮那三個月，不，準確來說是快五個月，因為阿房宮閉宮前兩個月也只有大王帶人才能進去，大王走所有人也得離開，這在秦國都是有記錄的，也沒有機會接觸外人，總共有十五個月，那麼不用證明，就知道是大王的孩子，這是三年前，秦國為了避免所謂的大期生政這一流言再次發生。
“謝謝姐姐掛心！”菲菲雖然退了一步，但心裡的狐疑越來越盛，只是剋制住自己而已。
就在二女應答之間……
昌平君走出來，跪拜道：“今日大王二十歲大壽，普天同慶，臣請大王擇日加冠！”
“臣請大王擇日加冠！”李斯站出來朝秦王跪拜。
“臣請大王擇日加冠！”昌文君走出來跪拜。
“臣請大王擇日加冠！”
“臣請大王擇日加冠！”
“臣請大王擇日加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