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天火降臨清河觀，三千盡滅剩硝煙
昭凡和公孫不虞同時朝公叔恤一拱手：“拜託公叔兄弟了！”
公孫不虞重新交代一遍：“今夜子時三刻，一定拿到鳴笛，子時末射出鳴笛，亥時初，放出龐將軍一定會領兵前來，也會放出鳴笛，我們亥時開始進攻東門！”
“好，等我的好訊息！”公叔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清和觀。
子時剛到，昭凡和公孫不虞兩人在議事堂走來走去，從他們踱來踱去的腳步聲中可以看出兩人極其緊張，他們害怕這裡的事情傳出去，但是幾個時辰過去了，應該沒什麼問題，現在最大的問題當然是什麼時候公叔恤將鳴笛拿來，否則只能等到明天龐將軍攻城才能策應了。
清和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三千人安安靜靜的同時看向清和觀大門。
“別急，不是秦兵，不是他們外面的腳步聲，外面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而且是約好的一長兩短的敲門聲！”昭凡鎮定的說道：“應該是公叔恤兄弟！”
“所有人散開！”昭凡命令道，多年行伍生涯，知道這時候千萬不能急，更不能亂。
三千精銳都是經歷多年訓練，行動非常快速，都快速的鑽入了各個殿中。
道觀門開了，一個人踉蹌的鑽進來。
“昭將軍，我們老大被秦兵抓了！他引開追兵，讓我將這個送過來！”來人兩股戰戰，腿上有一支箭，顫抖著雙手將兩支箭支遞上。
來人所說的老大當然是公叔恤。
昭凡流著淚水，知道公叔恤是為了保護這兩支箭，這位兄弟自己認識，是魏國最善於奔跑的之一，在這咸陽街道要是有人能跑過秦軍騎兵追擊的，或許也只有他了。
“戴誇兄弟，你辛苦了，只要公孫兄弟今夜沒死，我們定能救他出來！”
“謝謝，昭將軍！”
“快帶戴兄弟進去，他好像被箭支射中了！”公孫不虞說道。
“沒事，只是射中左腿！”戴誇搖了搖頭，多少還是慶幸自己完成了任務，也慶幸自己沒死。
清和觀頓時開始動起來，大家動作都很輕，小心翼翼的，儘量不發出什麼聲音，但不免有些腳步聲。
……
“輕點，再輕點，怎麼還有這麼重的聲音？”公孫不虞重複的強調。
“不是，好像是外面的腳步聲！”昭凡剛才也沒有注意，做了一個手勢，清和觀中很快都停下手裡的動作，所有人都抓著自己的刀柄、劍柄或者槍桿子。
清和觀外腳步聲實際上並不大，卻好像是巡邏兵走過。
“巡邏？”
過了一會兒，公孫不虞奇怪地問道。
“巡邏要走這麼久？”
眾人面面相覷，只能靜心聽著。
過了一會兒，一陣噶幾噶幾的聲音由遠而近，然後再清和觀正面停住。
“不好！”昭凡看向不遠的戴誇：“秦人循著血跡找來了！”
道觀之外突然火光通明，“嘭”的一聲，道觀大門被開啟，一根極其粗大的木樁撞破了道觀大門。
這時候昭凡他們都知道了剛才那聲音是什麼發出來的了。
“衝車！他們採用了衝車！”範牟喊道。
是的衝車，道觀大門雖然結實，但是在秦國軍方衝車面前，居然連一下都擋不住。
門開啟了，清和觀對面被火光照的通紅，對面的閣樓上跪著一個人，全身鮮血淋漓，但所有人看得出那就是公叔恤。
“老大！”戴誇撕心裂肺地喊道。
“父親，東方六國有不軌企圖的流民全部在這裡面！”蒙恬朝中間一個人拱手說道。
衛尉蒙武起身，走到公叔恤面前，繞著公叔恤，笑道：“公叔老賊，你不願意交代，就以為我們找不到麼？”
兩條巨型獵犬出現在閣樓下面，它們雙眼都盯著戴誇……
所有人明白了，為何秦兵會找到這裡了。
蒙武拔出長劍，一劍刺入公叔恤背後，血紅的劍頭從左前胸冒出來，鮮血沿著劍身，慢慢從劍尖滴下來，蒙武將長劍拔出，公叔恤前胸鮮血飈了出來，蒙武的長劍斜指著地面，劍上的鮮血沿著劍身留下來，中間部分卻亮了起了刀刃的白光。
“公叔兄……”公孫不虞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下場一樣，一下子被嚇愣住了，痴痴地看著公叔恤，蒙武的劍尖緩緩滴下血滴。
“老大！”
戴誇和昭凡一夥人同時喊道。
“求你，饒了他們！”公叔恤悲切地蒙武大喊。
“做夢！”
公叔恤一聲大吼，用盡全力衝向蒙武，蒙恬用長劍在公叔恤身上輕輕一拍，公叔恤受到重擊，直接翻過欄杆，跌落在一樓動彈兩下之後，就一動也不動了。
“公叔恤兄弟！”公孫不虞跪下，哭泣道，公孫不虞是文人，何事見過如此血淋淋的場面？臉色早已嚇得發白，在公孫不虞身旁很多人也跪下哭泣起來，為公叔恤哭泣。
“哭什麼哭，橫豎都是死，拼了！能逃一個是一個！”昭凡不會任何猶豫，行伍生涯讓自己明白，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再不拼命，就沒有機會了。
所有精銳當然明白昭凡的意思。
“殺……”所有精銳喝道。
清和觀中精銳朝門口衝出來，一些爬上屋頂……
四周頓時火箭漫天射向清和觀。
“他們打算火燒清和觀！”昭凡馬上看明白了！“衝啊！”
清和觀四周全部被點燃，火勢朝裡面蔓延……
“不準放走一個，誰的區域放走一個，提頭來見！”蒙武喝道。
“是！”四周秦兵喝道。
一個個火人在屋頂上出現，清和觀中到處是火，很多人翻牆就被箭支射中，很多人衝出大門就可以看到門外秦兵重甲深深等待，一個個精銳都被射中。
昭凡就是昭凡，長刀拔出，一道凌厲的氣勢陡然出現，他站在清和觀大門中間，一刀劃出，空中的火箭頓時一頓，然後紛紛被盪開。
蒙恬從閣樓躍起，長劍出鞘，雖然王賁的天賦比蒙恬高，蒙恬也沒有秦王政的道，但是他是最勤奮的一個，不管在劍廬，還是在家裡，只要有時間就會練習劍無殤指點的劍術。
用劍無殤的話來說，三人劍術各有千秋，差之也只是毫釐而已，而王賁最強！
蒙恬長劍劍尖和昭凡長刀相碰，火星四射，昭凡頓時被擊退一丈，而蒙恬紋絲不動！
僅僅一招，蒙恬頓時不敢小覷昭凡了，因為自己可是藉助了閣樓往下躍起之勢，對方僅僅退後一丈。
昭凡也不敢小覷這弱冠少年，自己手裡的長刀可不是江湖中人用的長刀，這可是沙場之上，行伍之間用的長刀，極其厚重，對方僅僅用這麼輕的長劍，沒有用一絲技巧，硬碰硬將自己擊退一丈，這是多少年沒有過的事。
“來者何人？”昭凡沉聲道。
“昭凡，你聽好了，讓你死也瞑目，我乃蒙恬是也！”蒙恬瞪大雙眼道，顯然昭凡的真名早就被秦人知曉。
“蒙驁那老賊的孫子！”昭凡咬牙切齒的說道。
蒙恬奇怪了，自己祖父從未領兵進攻過楚國，應該說，自己祖父東出函谷關，只有對周王室和三晉開戰，這昭凡為何這麼氣惱？
“莊王三年，五國聯軍戰蒙驁，我父戰死！”昭凡瞪大眼睛看著蒙恬，自己就是覺得透過戰場難以復仇，才來到了秦國，尋求報仇良機，這些年來，自己只想殺掉蒙驁，所以屢次見到蒙武，並沒有出手，但是蒙驁護衛眾多，加上自己為了楚國事業隱忍，所以一直沒有機會，現在臨死時分，殺掉蒙驁孫子也是好的。
“今日過後，以後你兒子可以來找我，你和你父親的仇，我蒙恬一力承擔！”蒙恬瞪著眼睛，絲毫不怕昭凡。
昭凡當然聽出蒙恬話中的意思，也聽得出無比自信。
“乳臭未乾！”昭凡踏出腳步，迅速拉進與蒙恬的距離：“萬山崩塌！”
萬山崩塌是昭凡最厲害的招式，這時候已經萬分緊急，不容昭凡太多思考，只能儘快殺出一條血路，突破重圍。
蒙恬當然明白對方求急的心情，對方是要速戰速決。
“洛水東流！”
蒙恬的劍招異常詭異，就像靈蛇一般，劍背敲在昭凡長刀的刀面，將長刀蕩偏。
“膽小鬼！”昭凡一生戰鬥無數，那還不知道這小子的心思，他根本不急，於是用言語激怒蒙恬。
“哈哈……你錯了，招不在多，不在狠，而在於是否有用！”蒙恬長劍如花，每次都能碰在昭凡長刀的刀面，改變一絲長刀的軌跡，從容避開。
但是昭凡不得不刀刀狠招，刀刀用力。
五十回合之後，昭凡就開始難以為繼了，有些喘氣。
“昭將軍有這等本領，不如歸降我大秦，如同昌平君、昌文君他們也都是楚人，侍郎李斯也是楚人，秦國朝堂，楚人甚多！”
“有死而已，何必多說！”
蒙恬輕輕一嘆，朝昭凡一躬：“錚錚鐵骨，可惜了！”
兩人同手出手……
這時候蒙恬突然出招加快速度，比一開始的都快……
“長劍無痕！”
蒙恬的長劍頓時在昭凡咽喉經過，長劍斜向下指著地。
昭凡喉嚨過了一會才鮮血迸出，而蒙恬長劍之上居然沒有一絲鮮血。
昭凡右手持刀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左手指向蒙恬，由於咽喉被割，昭凡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迸出一個字：“為……”
“為何之前不用這麼快的劍招？”蒙恬微微一笑：“指導我的師尊讓我不要用神兵利器，所以我選擇了一把四十錢的劍，是市場裡最便宜的劍，你忘了，我們第一回相碰，那是我的劍尖和你的長刀刀刃相碰，如果我一開始用這麼快的劍，我的劍早就斷了，只有你速度慢下來，力量減下來，我才能正好殺了你，而不用讓這長劍斷裂！”
蒙恬頓了頓：“實際上你的武藝已經很好了，只可惜……”
蒙恬沒有說下去，很多事情，自己父親和祖父都不知道，指點自己劍術的那位是天下間頂級劍術大師。
這時候早已沒有人注意，地面那公叔恤的屍體早已經不見了。
在蒙武背後的閣樓裡，有一扇窗戶，裡面只有兩個人，一個什麼都沒有看，只是自顧自喝酒吃肉，非常悠閒，另外一個卻是站在窗邊，多少有些於心不忍。
公叔恤一直覺得很是奇怪，蒙武那把劍沒有刺穿自己，但是他們秦人安的機關，卻有劍尖從自己左胸膛冒出來，還有鮮血，非常逼真，自己一點事也沒有了。
“怎麼，捨不得了？”
公叔恤搖了搖頭：“我已經是大秦子民，他們都是想害我大秦……”
雖然公叔恤這麼說，但是話總讓人覺得沒有說完。
“但是，他們和你相處了這麼多年，你還是於心不忍，對麼？”
公叔恤回頭看向床上很認真吃東西的那個人。
“不動如山先生，你也是魏人！”公叔恤還是忍不住說道。
魏繚將一塊羊肉放進嘴裡，咬了幾口，吞入腹中：“你不懂，不出十天，此間大局既定，天下一統在即，那時候哪有分秦人、魏人、趙人還是楚人！”
魏繚接著說道：“而且一統天下只能是秦人，不能是關東六國其他任何一個諸侯國！”
“不動如山先生，為何這麼說？”
魏繚笑了笑：“看來你還是對魏國心不死！”
公叔恤默然，哪有這麼容易說自己就成了秦人？自己從小都是魏人，受到的教育，語言都是魏國的，對於魏國的歸屬不會因為其他的事情變化，如果不是自己家人已經在秦，不是她也在秦，而且全族受到死亡的威脅，自己是寧死也不會叛變的，而後公叔家大部分人已經被移入關中，現在可以說是完全身不由己。
“關東六國征伐，哪個是真正的仁義之戰？哪個國家沒有屠過城？戰國裡，只有秦國從來沒有屠城過，哪怕關東六國一個勁黑秦國，但找不到一例屠城！但是其他國家呢？哪個沒有屠城的經歷？其他國家一統天下，那麼才是鮮血滿地，浮屍遍野，因為他們很多時候連敵國的民眾都不放過，而秦國卻只對敵國士兵出手！”
“你也在秦國呆了很多年了，關東六國傳秦國暴政，你覺得如何？”
“再回頭看看山東六國滅過的國度，他們的王族都過得異常可憐，田陳篡齊，姜齊幾乎滅族，三家分晉，晉靜公的下場眾人皆知，要知道在此之前，滅國很正常，但是對應的君主一族終究會存活下來，可是晉靜公這樣的下場，雖然不是斬殺，但是和斬殺，滅族有什麼區別？現在回頭看看韓王對晉靜公的所作所為開啟了滅國屠戮國君一族的手段，從那以後兩百年多里，山東六國滅掉的國家，有幾個能有善終的？鄭康公不也是，看看秦國滅掉的國家，給與一樣的秦律，沒有任何不公，王室也會得到合適的安排，沒有一個被滅族的，他們都等到了最妥善的安排，對不對？”
公叔恤一陣沉默，從根本來說，魏繚的話一點沒錯，山東諸國標榜他們正義，但是屠城，掘墳鞭屍沒有少做過，伍子胥掘墳鞭屍還被標榜為正義，而秦國卻沒有一例，因為他們信奉的是秦律，只要不觸犯秦律，秋毫無犯，敵國士兵卻是威脅秦國的安危，這是兩回事。
魏繚繼續說道：“就像今天一樣，他們是你多年的朋友兄弟，也是你的戰友，生活多年，有了感情很正常，但是他們如果在秦國安分地生活，這些弓箭會射在他們身上麼？正因為他們有不良企圖，他們有鎧甲和兵器，宵禁的時候，他們有三千人的聚會，這些都觸犯了秦律，既然威脅到國家的安危，他們不得不死！”
公叔恤看了看對面的清和觀，早已經是一片火海，沒有一個人逃離，而昭凡和蒙恬的刀光劍影也已經以昭凡的死而結束了。
魏繚輕聲說道：“你今日的功勞非常大，可以讓你家族所有人真正成為秦籍了！”
實際上在秦國秦籍和非秦籍相差不大，重要就是是不是遵紀守法，區別是如果要在仕途上走，差別就很大，雖然制度是一樣，但是稽覈卻不一樣，比如普通秦人殺一個甲士就會升爵一級，成為公士，只要有人證明就可以了，但是非秦籍，卻要帶著對方的人頭回去稽覈才能成為公士，沙場戰爭，一個要收集自己殺的人，一個不用，差別就很大，因為有沒有分心的事情，或許就因為撿一個自己殺死人的人頭，卻會被殺。當然越往上稽覈越難，方式也是更多，差距就越大，這不生活在秦國，不為秦人征戰是不知道的。
誰願意自己家後代沒有出息的，既然來到秦國發展，當然是遲早根深在此，當然在意發展，所以大部分移民都會在意是不是秦籍。
“謝謝先生！”公叔恤朝魏繚一拱手。
“你知道為何要你與蒙武演出這場戲？”魏繚輕輕地問道，這句話只有公叔恤能聽得清楚。
公叔恤搖了搖頭。
魏繚微微一笑：“那就聽我的安排……”
洧水宮，秦王政並沒有睡覺，這兩天菲菲也沒有理會秦王政，所以秦王政連睡覺都在奏章之中。
趙高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秦王政立刻起身，看到趙高臉上的笑意，心裡頓時輕鬆了許多。
趙高遞上蒙武送來的軍報：清和觀覆滅，無人逃脫！
“好，現在就看鄭國渠了！”秦王政走出大殿，看向東方，東方的啟明星已經亮起。
啟明星剛升起的鄭國渠，大禹山工地，這裡實際上施工的人已經很少了，這裡早已經完工，大部分人已經到子午嶺的工地上去了，主要是修修補補，但是這一帶早就被一批五千人的藍田士兵保護住，因為這裡就是垮口，整條鄭國渠最重要的地方，現在這裡施工的人只有不到千人。
一個臉色蒼白的漢子闖進來，頓時就一個消瘦的中年男人將他拉住，將他拉到角落裡，因為他的左手臂綁了一條紅色的帶子。
“你是哪裡的？”
“你又是誰？”漢子反問道。
“讓他進來！”
山洞裡傳來一個聲音傳出來。
漢子推開中年男人，並狠狠的盯了一眼，然後走進山洞，山洞裡有一個半百老人，坐在當中的一個石頭上，另外幾個人稀稀拉拉的依靠在洞壁和坐在其他石頭上。
“老夫屈無秋，是這裡的話事人！”
漢子看了一眼屈無秋，盯著屈無秋左手臂的紅帶子看了幾眼。
“魏國公叔恤手下戴翔！”
“你是戴誇的弟弟？聽說你們倆速度很快，來這裡做什麼？”
“龐將軍已經到了咸陽，還有三萬精銳往鄭國渠而來，昨晚咸陽起事接應龐將軍，你們早點做好完全準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戴翔身上。
“咸陽城都已經封城，你怎麼出來的？”
“我們實際上有六個人，從渭河游出來，只是秦兵甚嚴，只有我一個逃出來！”戴翔一臉黯然。
“咸陽城怎麼樣了？”
“不知道，我是昨夜出來的，這一路秦兵防守甚嚴，我是來送信的，根本沒有時間回去看一看！”
“老大，我們動手吧！”剛才那個消瘦的中年男人急忙說道。
“大柱，你急什麼？”屈無秋沉聲道。
“叔父……”
“我們應該等到楚韓大軍前來，才好動手！”戴翔看了大柱一眼。
“是的，戴翔說得沒錯，我們現在要做的只有兩件事！”
“那兩件事？”
“第一，通知所有人，讓他們隨時準備好，還有就是等！”屈無秋看向身旁一個人：“交代下去！”
“是！”
屈無秋交代下去，除了大柱和戴翔所有的人都出去了。
“屈前輩，這裡好多秦兵……”
“有五千秦兵，而且個個精通弓弩！”
“那我們該怎麼辦？”戴翔臉色一變，秦兵作戰能力可是有名的，五千秦兵相當於山東的一萬士兵戰鬥力。
“放心好了，我們有打算！”屈無秋閉嘴就不再回答戴翔的問題，
戴翔當然也明白，這不是自己該管的事，所以也就閉上嘴巴，沒有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