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太后才知當日恩，賭氣菲菲才釋懷
這個菲菲公主猶如自己剛認識他呂不韋的時候，二八妙齡的年齡。
如果說有些區別，那麼就是她身上自帶著王室的貴氣，與身上的仙氣融合在一起，這種貴氣而又仙靈的氣息，與自己家族商賈之身的貴氣完全不一樣。
“她們說你像本宮，今日一看果然有幾分相似！”趙姬輕輕一嘆，沒想到造物主這麼神奇。
菲菲公主看向趙姬，今日的太后趙姬，一身做工華麗精細的高貴錦緞，金黃色宮服將那玲瓏豐滿的曲線包裹得淋漓盡致一根寬紫金色腰帶將水蛇般的腰肢束縛，腰帶中間鑲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僅需盈盈一握，沒有人可以想想這細腰是出現在已經生過一個娃的母親身上，襯托搖曳出令人垂涎的曼妙弧度，瓜子般的面龐釋放著妖嬈的誘惑，三千青絲被高高束成一個朝天髻。
眾公主大多沒仔細看太后，也很少見到菲菲公主，現在聽太后一說，果然看了看兩人：“真的誒，好像！”
“連氣質都有三分像！”
“相似姐妹！”
“那是，都是頂級美女，很像……”薔夫忍不住說了一句，然後就看到太后橫了一眼，立刻將後面的話吞了下去。
“都起來吧！”趙姬沉聲道。
“謝太后！”所有公主都站起來，長樂公主帶著一絲敵意看了看菲菲公主，很明顯今日的姑母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
“坐吧！”趙姬先坐下。
“是！”眾公主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趙姬環顧一圈，然後說道：“本宮此來，是看看你們，也是來通知你們，你們的佳期已定，一年，明年六月初六！”
所有公主都沒有說話，只是相互看了看，所有公主實際上等待的是一個答案。
“還有一年時間！”趙姬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誰為主，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趙姬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幽幽公主。
長樂公主、莉莉公主和若雲公主臉上頓時露出失望的神色，菲菲公主倒是若有所思的樣子，最風輕雲淡的倒是幽幽公主，畢竟如果論相貌，幽幽公主是最不出眾的，姑且不說菲菲公白玉無瑕，仙貴氣息主渾然天成，僅僅看看長樂公主妖嬈而又魅惑無邊，嫣然公主優雅無雙，而若雲公主豔麗多姿，莉莉公主卻是無雙醒目，所以幽幽公主長期心態平和，更加風輕雲淡。
“這些等待的日子很難熬，或許你們會怪本宮，怪大王，讓你們等了很久，那麼，現在你們守得雲開見月明，周禮，諸侯之親不就要好幾年麼？本宮有時會來陪陪你們，本宮也會讓大王有時候來看看你們！”
阿房宮薔夫眨了眨眼，心裡道：“人家那好幾年，主要是準備出發要好幾個月，路上甚至有一年半載，到了還要準備，這些時間就要兩年了，這是考慮諸侯最遠距離，從東到西，從南到北，天子佳期一年，諸侯六個月，公卿大夫三個月，普通民眾一個月，這些公主能一樣麼？他們在阿房宮最長的等待就有兩、三年，這還不算後面這一年！”
在場很多人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沒有一個敢說出來，但對於趙姬的理解就是佳期定下來開始算，近一年時間，秦王為王，是按天子佳期算。
“以後每次本宮來也不要奇怪，每次本宮跟你們其中兩位聊聊天，今天呢，長樂！”
“太后！”長樂公主很自然地認為太后第一個找自己。
“你等等，本宮現在有興趣去洧水閣那看看！”
長樂一愣，自己當然清楚自己和太后的關係，心裡不知道為何，如同什麼東西被那菲菲公主偷走了似的，心裡空蕩蕩的，有些難受，雙眸之中有些委屈之色，但是馬上低下頭掩蓋自己的委屈之色。
“喏！”
趙姬手一揮：“好了，你們都退了吧！長樂回去準備一下！”
“恭送太后！”四位公主同時跪拜。
“菲菲公主，你領路！”趙姬來到菲菲公主跟前。
“喏！”菲菲公主也沒有想到太后首先選擇的就是自己那洧水閣，心裡有些慌張，連忙使眼色給蘇素方向，只是蘇素的視線正好被太后趙姬擋住，好幾次，不是被太后擋住，就是被太后身旁的嬛春擋住視線，讓菲菲公主方寸大亂，心神不寧。
菲菲公主只好在前面帶路，太后趙姬跟在其後，蘇素在最後。
“怎麼了，菲菲公主？”太后趙姬看出菲菲公主的神色異樣。
“妾有些緊張！”菲菲故意緩慢地走。
來到洧水閣前，太后左右看了看，突然回憶起來，笑著說道：“原來是這裡，本宮剛回到咸陽的時候，就住在那……”太后朝常春府指去，發現上面的字都改了，驚愕道：“那不該是正文院麼？”
“回稟太后，大王讓燕太子丹住在其中，改名為常春府！”一旁薔夫回話。
“阿丹啊，常春，也是！”太后趙姬當然明白什麼意思，笑了笑，搖了搖頭，遂不再計較了。
“太后請！”
趙姬抬腳走入洧水閣，菲菲公主跟在趙姬身後，連忙使眼色給蘇素，蘇素馬上反應過來，正準備想辦法上樓。
“所有人不用跟進來了，除了本宮和菲菲，未經本宮允許，進來者，殺無赦！”趙姬厲聲道。
趙姬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威嚴十足，讓所有人腳步都停下了。
蘇素頓時停住腳步，菲菲公主不知道太后為何這麼嚴厲，畢竟端茶倒水總是要有人的，不由得無奈地看向小遙。
小遙當然也看到蘇素送來的眼神，但是此時的確自己沒有辦法了，太后下的可是死命令，殺無赦！
趙姬看向身後的一個侍女，這個侍女穿著明顯和其他侍女不同，像是頭目：“嬛春，你進來準備茶水！”
“嗨！”太后侍女中走出一個宮女，跟著菲菲公主腳步進入洧水閣。
“我帶你去廚房！”菲菲公主說道，心裡有些慌張。
嬛春一禮道：“你是公主之身，遲早也是我們的主，奴婢也曾經在阿房宮呆過，奴婢找得到的，你陪太后吧！”
“麻煩你了！”菲菲公主有點緊張，盯著嬛春的雙眼，只見嬛春的雙眼清澈明亮，所以心裡的擔憂慢慢消失了。
“這個地方里面是這樣的啊！”太后仔細打量，然後繼續說道：“當年本宮和政兒就住在正文院，本宮當時還在羨慕，想住進這阿房宮裡面，後來才知道阿房宮的作用，這是本宮第一次進來，作為太后居然沒有在這住過一夜！”
“太后回宮是直接做王后的，跟我們不同！”菲菲公主只好點了點頭附和著。
在大廳裡，太后趙姬左右看看，沒看到什麼，就說道：“走吧，帶本宮到上面看看！”
“啊？”菲菲公主臉上流出一絲緊張。
就這一絲緊張讓趙姬明白上面，有她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事情，難道王兒在上面，想到這太后立刻抬腳往上走去。
“太后，慢……”菲菲公主不禁出口阻止。
“怎麼了？本宮不能上去？”趙姬反問道。
“不是的……”
這氣勢就弱上三分。
“那就是咯，這大秦的土地，還有什麼地方本宮不能去的？”趙姬繼續往上走去，一邊說，一邊不理會菲菲公主的阻止，直接往上走去。
菲菲公主心裡暗暗叫苦，但此時此刻已經無法阻止太后往上去。
一上樓，趙姬看到菲菲公主的房子佈局，如同來到了自己少女時代的閨房，頓時怔住了。
菲菲公主趁趙姬愣住的時候弓著腰，從趙姬身邊穿過，正打算將茶几上的一疊請柬收起來。
“等等……”
菲菲公主閉了閉雙眼，無奈的站了起來，慢慢轉向趙姬，手裡的請柬放在背後。
“太后，這裡……太亂，妾……想整理一下！”菲菲緊張地說話，吞吞吐吐的。
“不用了，要你們整理，本宮就通知你們了，都不要動，本宮就要看看你們不願意給本宮看的東西！”趙姬看向菲菲公主的手，她將手放在背後。
“拿出來給本宮看看！”太后看得到，菲菲公主背後，由於菲菲公主的腰太細了，根本擋不住那些請柬，那是秦宮的絹帛，用來書寫使用，屬於非常正規之物，這裡如何有？
“太后……”菲菲公主如同偷盜被抓，特別緊張，甚至比八年前在邯鄲街頭還要緊張，那時候無知者無畏，那時候總覺得自己父親是王，總有依靠，跟現在的心情完全不一樣，對方可是大秦國的太后，自己卻是最弱國的公主。
“拿出來！”太后上前一步，菲菲公主如同木雕，不敢動，所有的請柬被太后奪取，太后趙姬瞟了一眼菲菲公主，然後看向請柬。
“請柬？”太后看了一眼面如土灰的菲菲公主，繼續說道：“六份邀請函，一份都沒有拆開過！”
太后一邊說，一邊拆開請柬，開啟一看，幾乎六天一份，每一份都是秦王邀請菲菲公主去秦宮，五月六日第一份，到五月二十三僅僅是邀請，五月二十三之後的兩份，寫明瞭母后趙姬要見她。
太后明白，秦王和這個菲菲公主關係不簡單。
太后趙姬將每一份請柬按月份排列，放置於桌面之上。
“說吧，為什麼？”太后緩緩坐了下來，看向菲菲公主。
菲菲公主趕緊拿了一份，開啟，看了一眼內容，面如土色，知道為何太后先找的是自己的原因，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我不知道大王邀請我，是見太后你啊！”
“那就是說，你知道這裡面的請柬是誰寫給你的了？”太后有些怒，畢竟秦王請她，她不理也就罷了，甚至看都不看一眼這請柬，這不是不給自己王兒面子麼？
菲菲公主不知道怎麼回答。
“本宮明白了，那你能告訴本宮，你是不是五月初五之前就認識了大王？”
說道五月初五，菲菲公主委屈的快要哭出來了，淚水在眼眶中轉啊轉。
“嗯！”菲菲公主微微地頓首。
“那什麼時候認識的？你來秦之前還是之後？”趙姬只是隨口問一句，在趙姬心裡卻是很清楚，這事只能是來秦之後的事，在來秦之前一個在趙一個在韓，相差千里。
“來……來……秦……之……之……前！”菲菲公主壓抑著自己的委屈，努力的回答，淚水早已經佈滿雙眸。
太后突然轉身看向菲菲公主：“不可能，你來秦之前，你在新鄭，他在邯鄲，後來在咸陽，你根本沒來咸陽！”
菲菲公主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心裡更加委屈了。
“八歲的時候，我隨家人去了一趟邯鄲！”
“說下去！”
“在常春街，看到了那時候的阿……大王他們被人欺負……”
“你就是那個姑娘？”太后剛坐下來的，立刻詫異地站了起來，盯著菲菲公主，自己當然知道整個故事情節，王兒回來跟自己講過，如果沒有這個姑娘，王兒那次或許就沒法活下來了，雖然王兒不說，但是自己清楚那個女孩早就刻在王兒心中了。
“是的！”
“本宮明白了！”太后心裡當然一下子都想明白了，自己兒子自己更懂，從八年前那件事就已經在掛念這個姑娘，那時候根本沒有想到，居然是一位公主，那時候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最後成為這個天下最強大國家的大王，而後來這個公主居然進了阿房宮，自己王兒為了她，為了她不受注意，寧願冒天下之大不韙迎娶六國公主。
對於這個菲菲公主，太后頓時沒有了敵意，畢竟沒有她，或許，自己王兒都活不下來，而自己或許還在邯鄲城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從某種意義上，她也是自己母子的恩人。
太后拉起菲菲公主的手，正要開口……
“太后，茶好了！”樓下嬛春的聲音傳上來。
“給菲菲和本宮倒兩碗上來！”趙姬話語異常平淡。
“喏！”
嬛春將茶水端上來，給兩人都倒上一碗，看了看菲菲公主一眼，嬛春是一個很細心的人，剛才太后的那句話就能說明了一切，她居然將菲菲公主稱呼為“菲菲”，而且將她放在自己之前，雖然只是一個很細微的變化，但足以說明了這位菲菲公主的重要性，自己當然清楚，能讓太后趙姬這麼說話的，她回秦之後，不足一手之數，孝文王、華陽老太后、呂相還有一個就是梁山宮的夏姬老太后，連秦王和麃公都沒有這個待遇。
趙姬當然不知道嬛春的心思，看到嬛春將水倒上，然後說道：“你下去吧，沒有叫你，不用上來了，到外面看好，誰也不能進來！”
“喏！”嬛春看了一眼菲菲公主，這是第一次，太后連她都避開，要知道太后和山陽侯在一起的時候，自己都不需要回避，嬛春微微一禮，然後下了樓。
太后重新拉起菲菲公主的手：“本宮謝謝你！”
菲菲公主臉上更加紅了。
“鬧情緒了？”太后很瞭解少女的心思，這明顯是賭氣，賭什麼氣？這麼長時間都不看這請柬，現在算了一個多月了吧！
菲菲公主雙手被太后拉住，沒有吱聲。
“為什麼呢？”趙姬明知故問道。
菲菲公主低著頭，還是沒有回答。
“好吧，本宮幫你回答！”太后笑眯眯的看著菲菲，此時的菲菲在太后眼中越看越舒服，像自己，連品味都差不多，這裡的佈局，穿著跟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還救了自己王兒，自己如果沒有王兒，哪有王后、太后之尊？甚至會被拋棄在那邯鄲城，過著痛不欲生的日子，換而言之，她不僅是王兒的恩人，還是自己的恩人。
“這是五月初五之後的事，你是怪他迎娶六國公主吧！”
菲菲公主一愣，也沒有回答，只是輕微地頷首，淚水不爭氣地滑落下來。
“傻孩子！”太后忍不住笑了：“先不說，迎娶六國公主這事，他是大王，他的身份就註定他這輩子不只是一個女人，姑且不說老太后、本宮和相邦，王室和大臣也不會讓他只娶一個，畢竟這是考慮秦王之位延續的事情，到時候他們聯名上書，就會娶好幾個。”
“那也不該一下子娶六個吧！”菲菲公主微微噘著嘴，氣呼呼的說，實際上這道理，自己是王族出身怎麼不知道？自己父王就有十多個妃嬪，還是除了王后之外的，這還是天下最弱的諸侯國之一，不過，聽著太后的解釋，心裡好像是舒服多了。
“說你是傻孩子吧，娶六個是為了誰？”
“總不可能為了我！”菲菲公主依然沒好氣地說道。
“當然就是為了你啊！”趙姬當然知道緣由，看著這個傻妮子，當年，憨頭憨腦的在常春街頭逞英雄。
“啊？難道要讓五國公主為次？”菲菲公主突然間幻想著迎娶大典上，五國公主眾星捧月般對自己，突然感覺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
“美得你！”趙姬噗嗤一笑，這小妮子太可愛了，還蠻會想的。
菲菲公主看向趙姬，表示不理解。
“相信他也跟你說了吧！秦宮之內的勢力除了王室，主要的是老太后、本宮和呂相，老太后希望大王立楚國莉莉公主為後，呂相希望大王立魏國若雲公主為後！”
“那太后你呢？”雖然菲菲公主知道答案，但是還是忍不住聞了一下。
“沒見到你的時候，本宮當然希望長樂為後，但是見到你了，本宮倒是愁了！”趙姬並沒有隱瞞自己的心思。
菲菲公主知道自己算是得到了太后的支援。
太后笑著說道：“但是，阿政啊，他從小就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看起來聲勢浩大，還信誓旦旦跟我們說，此次迎六國公主入秦宮，以齊國幽幽公主為主！”
“是她？”菲菲公主想起幽幽公主，實際上六國公主各有千秋，都有出眾的地方，但是隻有齊國的幽幽公主樣樣普通，但樣樣普通的五官組成了精緻的臉龐，但是僅僅是精緻而已，或許在齊國可以算是第一美女了，但是，在阿房宮的公主裡面論相貌就相對平庸了。
“還說是為了遠交近攻，安撫齊國……哼……”趙姬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他啊，就只想為了你！”
“為了我？”菲菲公主聽得更是暈頭轉向，一臉懵圈。
趙姬笑著說道：“是的，就是為了你，就怕你入宮後成為眾矢之的，不管是老太后、本宮還是呂相的人，五國公主都會聯手欺負你，只有將你和她們放在一起，才不引人注目，他讓齊國幽幽公主為主，就是讓她為你當明槍暗箭，畢竟為主，說白了就是站在前面，中間一點而已，並不是為後！”
“那……”
“在沒有立後前，只要你最早懷上龍種，就是勝利，那時候母以子貴，王后之位花落何家顯而易見！”趙姬悠悠地說道，自己當年就是因為王兒，回到秦國，才有自己豔壓群芳的機會。
“啊？”菲菲公主臉色緋紅，這話中話真是……，以阿政對自己的情況，只要自己進入秦宮，或許自己想不懷上都難。
“明白了嗎？”趙姬補充問道，
“明白了！”菲菲公主點頭道，心裡倒是多了幾分對阿政有了許多抱歉，很明顯，他是打算多次跟自己解釋，自己每一次都避開他，菲菲公主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抹乾了淚水。
“為了保護你，本宮也不能在你呆很久，如果你進宮，到時候安排一個……”本來想讓菲菲的寢宮離自己萬安宮近一點，自己可以照顧她一下，不知道為何趙姬突然想起了嫪毐，好像自己王兒對嫪毐並不喜歡，馬上改變了這個主意：“本宮會安排你的宮殿離大正宮近一點的宮殿！”
菲菲公主嬌羞地，輕輕地點了點通紅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