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夕陽斜照涇水耀，青山綠柳花兒香
大禹山，秦王政站在最高的地方，迎著山風，衣服被吹的咧咧作響，身背後是蒙恬在一邊站著，遠處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那是一輛馬車，馬車外觀並不張揚，離秦王三十步左右。
王賁將馬車停下，蘇素下馬車，用手扶著菲菲公主的纖纖玉手，接菲菲公主出了馬車。
聽到馬車的聲音，秦王政轉過身來，期盼地看向可愛的人兒。
菲菲公主領著蘇素來到秦王政背後五步左右，跪下：“菲菲拜見大王！”
秦王政怔了怔，看著跪拜的菲菲公主，菲菲公主此時一身粗衣麻布，就像在宗聖宮初次見到她的時候一樣，只是容顏沒有遮掩，就算粗衣麻布也遮掩不了她那絕世容顏，精緻的玉面，目若秋水，楚楚動人，秦王政並沒有叫他立即起來，而是走了兩步來到菲菲公主跟前：“你知道了？”
“菲菲有眼不識大王真容，幾次失禮，望大王原諒！”
秦王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笑著說道：“平身吧！”
“謝大王！”
菲菲公主抬起頭，這次菲菲公主雖然穿了粗衣麻布，但是沒有掩蓋那絕色容顏，而此時的阿政，也只是粗衣麻布，不像平時那個帶了痞氣的阿政，卻有一股如山如嶽的感覺，，眼前之人像難以跨越菲菲突然間難以想象那個痞氣的阿政居然和秦王成為一個人，秦王與“政公子”兩人如同兩個世界的人。
“菲兒，你如何知道的呢？”
“菲兒愚鈍，昨日看到常春府才想起，當日的正文院，正文正文，不就是‘政’麼？而且當日阿……燕太子說，他和秦王要好，你又和燕太子要好，而，嫣然妹妹又對你禮敬有加，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只有這個理由才是最適合的解釋！”
“你不怕犯錯麼？”
這種亂認君王，在秦國可是重罪。
“還有就是接觸不多，但是菲兒覺得在大王面前猶如山丘，而大王是巍巍華山，俯視關中大地，人中之龍，如此人物，怎麼可能為一屆水工之徒！”
這個秦王政沒有解釋什麼，倒是反而叫好：“很好！”畢竟還要為鄭國做掩護。
“大王為何不說清楚？是因為燕太子殿下麼？”菲菲公主盯著秦王政的臉色問道。
說道燕太子丹，秦王政臉色沉重了下來，畢竟燕太子是自己的好兄弟，自己不想影響到他和自己的兄弟情，但……很難！
自己雖然沒有告訴菲菲公主自己的身份，但是她自己明白了，也不算自己違規。
“是的，是因為阿丹，寡人答應他，不告訴你寡人的身份，這對他不公平！”
“那，菲兒就明白了！”菲菲公主異常乖巧。
“那麼，我們還要去宗聖宮麼？”
菲菲公主搖了搖頭：“不用去了，你為秦王，在秦國土地上，何事不能如願？”
“不，寡人雖然是秦王，但並不是隨心所欲的，比如，寡人就未必得到你的心！”
菲菲公主臉色緋紅，還記得他是如何挑動自己的心，那時候如同街上的小痞子一樣，但是自己真的很喜歡，或者說自己喜歡那種小痞子的政公子，更不喜歡現在如山如嶽的秦王，畢竟心裡藏著一個如山如嶽的事物，哪怕是天底下最有權勢的人，誰在他的身邊，都會覺得自在的。
可是，現在他又開始試著挑動自己的心了，他咋這麼討厭呢？
“聽燕太子丹說，你給他許可權，他可以從阿房宮帶走一個公主，只要這個公主自願，那麼……”
“什麼？”
“如果我願意呢？”
“你會願意麼？”秦王政似笑非笑地盯著菲菲公主，笑得菲菲公主心慌意亂。
“我怎麼會不願意？”菲菲公主白了白眼睛。
看著菲菲公主逞強的話語，秦王政有點好笑：“你忘了你在許願樹上寫的是什麼？”
菲菲公主一聽頓時胸悶，臉上緋紅：“你……你……你……偷看……”
“寡人可沒有偷看，但是，寡人知道，早日入宮侍君王！”
一個字都沒錯，這讓菲菲公主心更亂。
“寡人沒有偷看，更不屑於偷看，也沒有吩咐人去偷看，那個地方寡人之後也沒有去過，但是，寡人偏偏知道了！”
“你……”菲菲不清楚，以現在的秦王來說，不屑於說謊，但是如果是“政公子”，那麼不會這麼做麼？
菲菲公主臉色一變，突然一笑：“我改變主意了，不可以麼？”
秦王政臉色微微一變，然後斷然說道：“不可以，這裡是秦國，阿房宮裡面的事情，寡人說了算！”
“你想反悔？”
“是你想反悔！如果不是你，其他人，寡人都會答應的！”
“你賴皮！”菲菲公主噘著嘴說道，對於這個痞子一般的王者，菲菲實在無可奈何。
“難道你不喜歡寡人賴皮麼？”秦王政微微一笑，自己知道，菲菲公主愛的是自己，前兩天還喜歡自己挑逗她的心扉，後來回去王賁分析過，實際上在馬車裡，自己就算擁她入懷，她也不會拒絕，絕不會因為自己是秦王而改變，只會因為自己是秦王而開心，至少不用左右為難了。
菲菲公主一嘆：“哎，大王，這我要適應一陣子，可以麼？”
秦王政實際上也不願強人所難，畢竟自己是王者，並不是真正的痞子，痞子的身份只是為了挑動她的心，於是，點了點頭：“王賁，送菲菲公主回洧水閣！”
“嗨！”
待菲菲公主轉身，蒙恬偷偷地將一片樹葉遞給秦王政。
秦王政看著遠去的菲菲公主，心裡一嘆，心裡卻是想起了嫣然公主，兩位公主很多不一樣，菲菲公主更漂亮，但嫣然公主更貼心，自己心累的時候，心裡迷茫的時候就想去她那裡。
秦王政將剛才蒙恬遞給自己的樹葉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正好自己也想她了。
“蒙恬！”
“你的筆，身邊還有麼？”
“有！”蒙恬拿出兩支毛筆：“大王，只有兩支新筆！”
“夠了，這丫頭身邊就有染料，可以一用！”
“幫寡人準備幾支，寡人有用！”
涇水東岸，一個山谷之中的一間草廬，一個姑娘依靠著柱子，坐在一個石凳上，正手捧著心上人給自己的一塊玉佩，細細地看著，姑娘雖然身著粗衣麻布，但是雙眸如秋水，蛾眉皓齒，舉手投足間，卻是優雅無比，像是沒有分動作都是被嚴格校對過的一般，可是此時，她的目光卻是無限思念。
“公……姑娘……”珠兒闖進來，在嫣然公主耳朵邊說了幾句話。
“他來了？”嫣然公主豁然起身，然後又感覺有些尷尬，心裡一陣欣喜，這些日子一直思念他，卻又有些害羞，直到昨天他才讓趙高來，給了自己一個地址，讓人帶自己來這裡，自己今日出阿房宮就來到了這裡，等待了好些時間了。
秦王政走入草廬之中，珠兒將茶水倒好，然後出了草廬。
“政哥哥！”
“你我在草廬之中，你怎麼還叫我政哥哥？”
嫣然公主頓時臉紅，糯糯地叫到：“夫君……”
“嗯！”秦王政一嘆，作為君王已經習慣了，但是在心裡更喜歡這山水之間，想有個女孩如民間的夫妻一樣叫自己“夫君”。
“嫣然，實際上有的時候真希望寡人只是一個村夫，在山前水邊有一間茅草廬，就如此地，娶一門你這樣乖巧的媳婦兒，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
這間茅草廬不像秦嶺那邊，這是秦王政自己心底的一寸淨土，很早以前就讓趙高安排這個地方，將這一片山谷都買下來了，自己也是偶爾來此，就是尋求心裡那份寧靜，因為嫣然公主，自己不適合去阿房宮，也不適合召她入宮伴駕，她就像自己心裡的那片淨土，所以，秦王政讓她來這裡和自己相聚。
“是啊，宮闈之中，明爭暗鬥，有的時候寧願不要出生在王族，像這樣，你為村夫，妾為村婦，男耕女織，如同世外桃源。”
“如果，寡人真的放下秦王之位，嫣然，你真的願意隨我在這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麼？”秦王政問道。
“政哥哥就是妾的政哥哥，不管你是秦王，還是乞丐，妾都願意生死相隨！”嫣然公主神色暗淡下來：“只怕，那時候，政哥哥來這裡過著田園生活，願意帶的人是菲菲姐姐，而不是嫣然妹妹！”
秦王政心裡一疼，將嫣然公主攬入懷中：“嫣然……”
“政哥哥，不用解釋，嫣然願意一直等著你，等著你為嫣然敞開心扉的一天！”實際上嫣然公主自從跟菲菲公主說明後，就讓人注意洧水閣的動靜，秦王政進入洧水閣，自己就知道了，自己也能理解，當初常春街頭的事情，雖然年幼，但是畢竟生死關頭，這種過命的交往，加上刻骨銘心了那麼多年，自己算得上橫刀奪愛，這本身就很難，那麼，還不如在一旁靜靜等待，默默守候，用自己的心感化自己的政哥哥，而且自己確定菲菲姐姐來秦有目的，但自己不能說，因為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說了會適得其反，反而會讓他覺得自己無中生有，自己只能偷偷地注意著。
秦王政總算明白了懷中人的心意，為何只有自己強調叫“夫君”，她才會叫一次，因為政哥哥的心不在她那，她很清楚，她只是願意守著自己所愛的政哥哥而已。
“你的政哥哥早就不當你是妹妹了！”
嫣然公主面色緋紅，這很清楚，自己和他還能做兄妹麼？自己這段時間夜夜做夢，夢中自己都不想醒來，就感覺並不是痛苦，而是歡樂，那種他愛自己，自己喜歡他擁抱著自己，他親吻自己，甚至在這草廬之中就期待發生點什麼。
嫣然公主突然想到一樣東西：“政哥哥送嫣然玉佩，嫣然送政哥哥這個東西……”
嫣然公主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香囊，這是一個用布做的香囊，上面有顆鮮紅色的心，心旁邊用著精美的絲線秀出一對彩色的鴛鴦。
秦王政接過香囊，細細觀察了一番，然後放在鼻子前問了問：“好香，如同嫣然你的體香一般！”
一句話讓嫣然公主一時間非常窘迫，臉上的緋紅一直延伸到脖子根。
“政哥哥，我們出去走走，嫣然看，外面風景很美！”嫣然公主趕緊岔開話題，知道不能在這草廬之中，自己怕自己忍不住親他，那時候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走！”
涇水之濱，青山綠水，兩個粗衣麻布的男女在河邊走著，怡然自得。
“政哥哥……”
“你叫我阿政，我叫你小嫣！”
“阿政！”
“小嫣！”
“要是村婦如同小嫣，美貌如花，豈不可惜？”
“要是村夫如同阿政，器宇軒昂，豈不浪費？”
“政哥哥，你看那隻蝴蝶在做什麼？”
秦王政順著嫣然公主的手看過去，然後順著白皙的手臂抓住小嫣的手，只是看了一眼就笑道：“那不是一隻蝴蝶，那是兩隻！”
“不會啊！”嫣然公主在看過去，那兒看起來只有一隻蝴蝶，但仔細看，卻是兩隻蝴蝶在花叢中，“那麼它們在幹什……”
話沒說完，初經人事的嫣然公主突然明白了這兩隻蝴蝶正在做什麼，臉突然紅了，腦子像是停頓了一般。
“你在想什麼？”秦王政當然明白這小妮子想到了什麼，有點好笑，於是逗逗她。
“不跟你說了!”嫣然公主背對著秦王政，為自己找的話題而尷尬。
一雙手臂沿著嫣然公主的腰間抱住嫣然公主，柔聲地說道：“我們本來就有夫妻之實，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或許，你會認為政哥哥更喜歡菲兒，但是你知道麼？阿政跟你在一起，沒有任何壓力，無拘無束，心裡更舒服！不，是更舒坦，是的，舒坦！”
對於菲菲公主，自己要追求，雖然追求是一種很有意思的事情，就像追逐自己的獵物一樣，一直美麗的獵物，是獵手最為喜歡的，那種追求的愉悅，那種刺激的感覺，是男人與生俱來的喜歡。
但是嫣然給自己帶來的是舒坦，面對嫣然的時候，自己不用想什麼，不用像對待菲菲刻意討好，花心思，不用像對待母后和呂相花心機，不用對著朝臣那樣，需要時刻展現王者的氣度，與嫣然在一起可以逗逗她，也可以擁她入懷，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抱著她靜靜的想自己的事，她不會打擾自己，她也從來不會要求自己什麼，不管自己是王者氣度，還是痞子政，她只是喜歡陪著自己。
對待菲菲的事情上，她還會幫助自己，對於自己總是默默在一邊付出，就因為這樣，不知道為何自己更加憐惜她，她太乖，乖得讓自己心疼，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真的麼？”嫣然公主妙目看向秦王政，“舒坦”這不是母妃對自己說的嗎？母妃可是說過，這對於那人來說是一種毒藥，溫柔的陷阱，可以讓男人無法自拔的毒藥，逃脫不了的陷阱，溫柔的陷阱，很多男人自願跳下去。
“怎麼說呢？菲兒對於阿政來說，那是夢，但是你對於阿政來說，更加舒心，阿政更願意到你這裡待著。”
“真的麼？”嫣然公主突然想到自己的父王、王后、慄妃和自己母親，自己現在在政哥哥的心中，就有如母親在父王心中的位置，或許……政哥哥自己都沒發現，母親說，“舒坦”這東西對於男人會上癮。
“政哥哥不會，也不捨得騙你！”
嫣然公主抬頭看向秦王政，秦王政摟住嫣然公主的細腰，看著嫣然公主長長的睫毛，秋水明眸，忍不住親了下去。
“嗯……”嫣然公主雙手搭在秦王政的頭頸，欣然接受這親吻。
親了一會兒之後，兩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開，兩人緊緊的摟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暖。
“這幾天，有沒有想我？”秦王政溫柔地問道。
“嗯……”嫣然公主突然想起，夜裡夢中讓人羞澀的夢！
“對了，這次，我可是給你帶來禮物的！”
“有禮物啊！”
“走，在蒙恬那！”
“那麼，我們回去！”
當兩人回到草廬，蒙恬如同消失一般，但是草廬中，桌子上早已擺放著一排竹簡、兩支蒙恬筆，還有一罐墨水，秦王政明白蒙恬故意躲在一邊，避免尷尬。
“這是……？”嫣然公主看不懂那短竹竿。
“這叫蒙恬筆，是蒙恬製作出來的，這幾天我練習了很多次，寫給你看看！”秦王政坐下，拿起其中一支蒙恬筆，沾了一點墨水，在竹簡上寫起來。
“夕陽斜照涇水耀，青山綠柳花兒香，佳人在側細腰攬，俯瞰明眸紅唇酥。”嫣然公主一邊念，一邊臉紅，但對於這蒙恬筆更加好奇。
“讓妾來試試！”
“好！你來！”秦王政將細的一根蒙恬筆交給嫣然公主。
嫣然公主模仿秦王剛才的手勢拿住蒙恬筆，腰間被秦王政環繞，右手被秦王政大手握住，厚重的男人氣息從肩後透過，讓嫣然公主心猿意馬，嫣然公主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下，睜開雙眼，在竹簡之上落筆。
“明月初顯碧波盪，夜幕降臨空山幽，但得君心三成愛，生生世世與君隨！”
秦王政在旁聞到嫣然公主身上空谷幽蘭味心裡已經有了三分醉，看到“但得君心三成愛，生生世世與君隨！”的時候，將嫣然公主抱起，放於大腿之上，雙眼迷離的看著嫣然公主：“可惜寡人為君王不能全心以待，嫣然當然值得寡人三成心去愛，只多不少！”
嫣然公主早就鬆手，蒙恬筆落於桌上，在桌上轉了一圈，停了下來。
“嫣然知道，所以只是希望擁有三成就夠了，不敢太多奢求！”嫣然公主雙眼瀰漫水霧。
“你受委屈了！”秦王政將嫣然公主雙眼的淚水拭乾，雙唇蓋了上去，然後抱起嫣然公主，走向裡面的臥室……
蒙恬在涇水邊，將手裡的小石頭扔入涇水之中，自言自語道：“果然，不出王賁所料，共處一室難以倖免！”
蒙恬就是聽了王賁的勸說，早早地將場地佈置好，然後遠離戰場，以免殃及無辜！
“這方面還是要多聽聽王賁的，才能早日找到合適的女孩！”蒙恬感嘆道，自己明天開始就要去大梁打探訊息，不知道何時回來。
“蒙恬將軍！”
蒙恬回頭，微微一笑：“珠兒！”
“將軍，我能坐在這麼？”
“有何不可？請坐吧！”
“聽說將軍要啟程去關東了！”
“嗯，去打聽一些事情！”
……
秋去冬來，冬去春來……
五月初三夜，大正宮
蒙恬急速跑進大正宮，秦王政正在案牘後面看奏章，看到蒙恬急匆匆進來就抬頭。
“急什麼？”秦王政有些不悅，心裡卻很奇怪，蒙恬從來沒有這麼失禮過。
蒙恬跪拜道：“大王潛臣去關東打探訊息，在大梁的時候，知道一則訊息後馬上回來，在路上遇上八百里急報，如果沒有猜錯，就是這則訊息，臣馬快，按腳程，臣應該快半日！”
秦王政問道：“平身吧，什麼訊息？”
“魏，無忌死了！”
“魏，信陵君死了？”秦王政心花怒放，站了起來，秦人不喜這信陵君，所以稱為魏無忌，指名道姓是不禮貌的，但是秦人就有很多人直接對信陵君指名道姓，也有一些秦人還是很尊重這個死對手，還是用信陵君稱他，這魏國信陵君就像壓在秦國的一座大山，好幾次合縱，讓秦國狼狽不堪，現在東方六國只此一人有這種威信，但也正因為這樣，魏安釐王對與自己這個弟弟非常忌憚，魏無忌回到魏國之後就被盯著，而秦王政對於信陵君這種敵人，非常欣賞，所以尊稱他為信陵君。
“是的！”蒙恬堅定地說道：“但是，大王，明早八百里急報就到，臣覺得這條訊息要是在龍舟賽之時出現，效果或許會更好！”
秦王政眼睛一亮：“蒙恬，你說得對，這事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