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只願一生愛一人,獨處卻像偷腥時
世子佩瑜玉而綦組綬,這淡紅色瑜玉在秦國代表世子身份,王兄跟自己說過,但他還是不明白這玉是秦國太子府世子才能佩戴的玉佩,因為那是鷹,後來自己在阿房宮查閱了很多秦國王室的典籍,知道這鷹紋玉佩只有秦國太子府的標誌,而淡紅色玉佩代表世子身份。
“那,你還不收著?”秦王政笑著也不用手去接,“此玉佩是先王離開邯鄲前,將他的佩玉給了為兄!”
那時候華陽夫人為尚在邯鄲的子楚已經跟當時的秦國太子柱要來太子府世子身份,所以象徵太子府世子的玉佩呂不韋的週轉到了子楚手裡,當時為了分開逃跑,子楚將代表秦國太子府世子身份的玉佩交給了當時的趙政,由趙姬收藏著,自己回去當然可以稱為太子府世子,萬一自己沒有逃回去,那麼,兒子也可以憑玉佩證實自己的身份。
“你是說……”嫣然公主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將自己當做他的人,那麼自己的孩子……。
“為兄回到咸陽,這玉佩對於為兄已經沒有用了!”秦王政當然明白這玉佩的用途,也知道珍貴之處,只是收編只有這東西,不過,這隻能代表太子府世子,並不能代表太子身份,這有意義,但是意義不是非常大,因為太子都沒有立。
“謝政哥哥……”嫣然公主欣喜若狂。
“那麼,現在可以跟為兄說一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麼?”
“政哥哥你……”嫣然公主雙手攥住玉佩,羞得低下了頭。
“你政哥哥想聽!”秦王政盯著嫣然公主的雙眼。
“小妹……我……我……我喜歡你!”嫣然公主支支吾吾,越說越輕,最後一個字連自己都聽不見了,頭也低下去了。
“什麼,你喜歡王賁?”秦王政故意大聲說道,雖然早已知道,但是還是喜歡聽,喜歡這樣逗著嫣然公主。
“是你啦!”嫣然公主大聲的說道,這幾乎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量。
“沒聽明白,重複說一遍!”秦王政很喜歡這種感覺,就像嫣然在自己手中跳舞,自己也喜歡她那小兒女姿態。
“小妹我喜歡你!”既然都說了一遍了,嫣然公主輕輕的,快速的說了一遍,然後嘴巴一撅,“討厭!”
“王兄回到燕國後,跟小妹最要好,我經常纏著他,要他講故事!”那時候,只有王兄離開過燕國,見多識廣,所以自己就纏著他。
“所以……”
“所以,你就一直在我的夢中徘徊!”嫣然公主低著頭嬌羞地說道。
“原來如此!”秦王政看著自己的小迷妹。
“這次父王本來選擇的是皇姐亦玉公主前來。”
秦王政實際上心裡清楚,很多事情就是要多問幾遍,前後如果一樣,就對了。
“為什麼不是你?”
“因為那時候,小妹才十四歲!”
“那現在呢?”
“半年前剛剛十五歲!”
“那怎麼換成你呢?”
“小妹求父親的!”嫣然公主突然想到了母親。
“進阿房宮是要嫁給秦王的,你那時候就知道政哥哥是秦王?”
“小妹哪裡知道?你是秦王的訊息還是王兄來到易水閣告訴小妹的。”
秦王皺了皺眉頭:“那你……”
“小妹待在燕國也見不到政哥哥,以後要嫁的人也必定也不會是政哥哥,但是來到了秦國就算不是嫁給政哥哥,也能……或許……遠遠地看著政哥哥你啊!如果你為秦王,那麼小妹要趕緊來,雖然未必成為你第一個女人,但是能早點陪伴你都是好的。”
秦王政心裡一暖,這是自己沒有想到的答案,這個姑娘好善良,的確是良配。
“為什麼?不會就因為我們在邯鄲街頭打架的故事?”
“是啊,早就烙在小妹心裡,永遠也磨滅不了了!”
“嗯,政哥哥永遠也不想虧待你!”
嫣然公主沒有待秦王政說完,立馬感謝道:“謝謝政哥哥!”
秦王政沒有說下去,要是昨天沒有見到菲菲公主,或許自己就一心一意待這位聰明剔透,蕙質蘭心的妹妹了,但是……,菲菲公主的身姿這兩天總是在自己腦海裡浮現。
“大王啥時候成了鄭國的弟子?”嫣然公主偷偷地一笑,喝了一口茶,緩解一下自己剛才緊張的情緒,也用茶杯遮擋一下自己的臉色,沒有注意自己無形之中拉遠了自己與秦王政的關係。
秦王政這時候不想說出和鄭國的關係。
“用鄭國弟子的身份,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入阿房宮。”秦王政理所當然地說道。
“也就是說,來易水閣之前,你先去了……”嫣然公主想到一種可能性,居然不是第一個來到易水閣,心裡沮喪無比,臉色並不好看。
“是的,寡人先去的是洧水閣。”秦王政沒有隱瞞的意思。
“你的身份……?”
“鄭國弟子阿政!”
“菲菲姐姐沒有問其他的?”
“寡人告訴她,寡人是姬姓遠親,不方便透露!”
嫣然公主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所以很清楚,所謂的姬姓遠親,但菲菲姐姐不清楚啊,他這麼說,明顯是故意誤導,心裡長舒一口氣,還好。
“那麼,大王對菲菲姐姐……”嫣然公主小心翼翼的問道。
秦王政知道,這小妮子觀察入微,或許她知道了,就算她不知道,阿丹也會告訴她,這反而不好。
“寡人不想騙你!”秦王政面色沉重。
嫣然公主心裡雖然早有準備,卻是心裡很不舒服。
“如此說來,大王是喜歡她了?”
秦王政站起來,看向窗外:“實際上,寡人也說不清楚,跟嫣然在一起,寡人很輕鬆,也很喜歡,但是菲菲,寡人總覺得……,那種說不清楚,如同一道身影,非常熟悉。”
嫣然公主知道一件事,當年常春街上,擋在秦王政和王兄身前的就是年幼的菲菲公主,難道這道身影就是那時候的?只是政哥哥自己都不知道那個女孩就是長大後的菲菲公主。
嫣然公主預設不語,那件事情對於大家都是印象深刻,雖然王兄講的時候,故事也有所殘缺,當對方開始拔出刀的時候,他也蒙了,很多事情,王兄也不記得了。
秦王政輕輕一嘆:“你知道,寡人北宮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
“大王北宮可以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的確……”嫣然公主雖然來之前就知道,母親也告訴過自己,只是自己那時候只是想遠遠的看著政哥哥就好了,所以,並不在意秦王多少個女人,當知道政哥哥就是秦王的時候,自己的心裡告誡自己無數遍,但是依然心如刀絞,無法控制。
“對不起,無法……”
“無法獨寵,獨愛一人,對麼?”嫣然公主神色慘然。
“臣妾可以一生只愛‘政哥哥’!”
“寡人信!親政之前,寡人無法獨寵任何女子,因為寡人的獨寵會害死她,親政之後,實際上說不準!”秦王政明白,這話對於一個從小仰慕自己的女孩說,很傷人。
“雖然這是實話,但是……”嫣然公主有些哽咽,“那麼大王心裡能有臣妾的位置麼?”
每個女人都有一個美好的夢,編織了很多很多的美好時間,夢中都有一個愛自己的夫君,唯一的寵著自己愛著自己,一直一直,但是母親的話卻是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夢。
“當然有!”
秦王政轉過身來問道:“嫣然,寡人問你,王后和最寵的妃嬪,你覺得你適合哪個位置?”
嫣然公主抬起頭,想到了母親那一夜的對話。
“實際上臣妾也不知道為何如此失態,心如刀絞,當時王兄告訴臣妾,政哥哥就是秦王的時候,臣妾就一直告誡自己,君王不可能只愛臣妾一人,不會獨寵臣妾一人,臣妾打定心思陪在政哥哥左右,哪怕為奴為婢,也願意!只是知道了政哥哥心裡不只是自己的政哥哥,依然心如刀割!”嫣然公主淚水潸然,為奴為婢這是不可能的,沒有哪國能將公主作為奴婢,更何況,看在王兄關係上,“政哥哥”也不會這麼做。
“傻丫頭!”秦王政忍不住撫摸著嫣然公主的頭。
嫣然公主抱著秦王政的腰,哭泣著,哽咽著,秦王政心裡也無比心疼,不知道為何,自己也不想讓嫣然公主哭泣,聽到她的哭泣聲,心裡極其不舒服。
嫣然公主哭泣了好一會兒,然後抬頭看向秦王:“嫣然不想為王后,只想得到‘政哥哥’的愛!”
“選擇做寵妃?”
嫣然公主依然搖了搖頭:“宮中爭風吃醋,嫣然不想參與,不爭不搶,王后也好,寵妃也罷,嫣然只想安安靜靜的在‘政哥哥’身邊。”
嫣然公主也清楚,如果菲菲姐姐入宮,那麼如果有專寵,必然是菲菲姐姐,但王后的位置,只要“政哥哥”不昏庸,就不會讓菲菲姐姐為王后。
“傻丫頭,你的心意,寡人已經知曉,有些事情寡人也沒有經歷過,也不知道如何處理,讓寡人好好想想,可以麼?”
“只要‘政哥哥’心裡有嫣然的位置就可以了,嫣然是一介女流,只想有個人愛,有人可以保護自己!”
“你是寡人的女人,寡人心裡會有你,也會保護你!”秦王政心裡一軟,坐在嫣然公主旁邊,嫣然公主靠過來,秦王政手親親攬住嫣然公主,將自己的肩膀借給她靠靠。
嫣然公主被秦王攬入懷中的時候,一股異樣升上來,剛才自己撲入他的懷裡,那是自己哭泣,就像在母親的懷裡一樣,並沒有注意,但此時,那隻大手將自己攬入的時候,嫣然公主頓時整個身體僵硬了,卻任憑秦王政,當接觸到秦王政的身體的時候,整個身體就像一團面,軟綿綿的,全身上下用不上力。
溫香軟玉在懷,也讓秦王政心裡有種從未有過的感觸,那肌膚細膩柔嫩,想羊脂玉一般光滑,惹得秦王政心癢癢的,懷中人任憑自己擺佈,可以讓自己肆無忌憚,讓自己想更進一步。
男人的習慣就是這樣,秦王政的手自然就會往上探,就像搜尋什麼目標似的。
“要知道剛才給你的玉佩,就是你‘政哥哥’給你的!”
“謝謝!”嫣然公主雙手環抱自己,努力地擋住那隻不懷好意的手,那隻手好討厭,讓自己心猿意馬,像木偶一般。
秦王政努力剋制自己,只是將手放回到嫣然的腰間,讓嫣然心裡長吁一口氣,冷靜了許多。
嫣然公主思緒萬千,想了各種可能性,最後想到那天,母親跟自己說,要“真心以待”,要無私,那麼這時候就交心麼?嫣然公主不知道,但是自己卻是知道,自己的心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只是沒有完全真心以待而已,比如,很多事情,自己知道,沒有告訴“政哥哥”。
“大王,嫣然想跟政哥哥說說真心話,可以麼?”
秦王政微微一笑:“當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寡人就是你的‘政哥哥’,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政哥哥,如果……,嫣然說的是如果……”嫣然公主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如同做出莫大的決定一般:“政哥哥,你知道嫣然和菲菲姐姐交往莫逆,如果,嫣然幫助政哥哥獲取菲菲姐姐的心,如何獎勵嫣然?”
嫣然公主的確那一瞬間將很多可能性想過了,如果大王想要留下菲菲姐姐,那麼王兄根本不可能帶走菲菲姐姐,更何況有的時候越得不到越好,那麼與其最後王兄與大王鬧翻,甚至刀劍相向,還不如讓菲菲姐姐主動拒絕王兄,燕國需要秦國幫助,哪怕知道這是飲鴆止渴,但是至少大王看在王兄和自己的面子上,可以留下燕國姬姓王族一條活路,或者有一片土地,可以比普通人過得好,如果燕國被齊趙魏所滅,或許燕國王室是滅族,特別是齊趙兩國,至少兩百年血仇。
“為何?”秦王政不敢相信。
“因為嫣然不想王兄與政哥哥衝突,你們是過命之交,別因為一個女人而傷和氣!而嫣然希望政哥哥過得更開心,母親說,愛到極致,實際上就是無私的,總希望他過得更好一些!”
“愛到極致,實際上就是無私的!”秦王政默默重複了一遍,眼睛一亮,看著嫣然公主,雙眼更加柔和了。
秦王政為嫣然公主做出的讓步而心疼,因為這意味著幫助自己的愛人去爭取其他女人的歡心,心裡多麼痛苦?她有一位好母親!
“那麼你要什麼獎勵?”
“嫣然希望在政哥哥的心裡排名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這不行,還有母后……”
“嫣然說的是女人,不含長輩和孩子!”
“這個當然,寡人鄭重地跟嫣然公主保證,在寡人心裡,心愛的女人中,嫣然永遠不會超過兩名開外!”
嫣然公主聽到這個保證,心裡舒服了一些。
秦王政想了想:“不過,這不算……”
“不算?”嫣然公主突然坐直。
“別緊張,政哥哥跟你說不算,是因為,這不算給你的獎勵,這是你應得的,嫣然如此體貼,政哥哥會永遠將你放在心裡,這倒是給政哥哥的獎勵,所以不算,你另外說,嗯……,兩個獎勵吧!”
嫣然公主想了想,臉上緋紅,痴痴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政哥哥:“親我一下,這是嫣然的初吻,願意獻給政哥哥!”
秦王政心裡也有些緊張,因為自己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秦王政將嫣然公主的手輕輕捏在手裡,那柔軟無骨的小手像遇上什麼驚嚇似的,想要逃走,卻有放下了緊張,任由秦王政捏在手裡把玩。
四目相對,秦王政的心被嫣然公主融化了一般,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嫣然公主呼吸沉重了起來,嘴邊的芬芳氣味拂過秦王的下巴。
秦王心裡一動,將嫣然公主抱緊懷裡,嘴巴印上去,嫣然公主美目瞪得大大的,然後閉上眼睛,如同享受一般,身體也如同化了一般,攤在“政哥哥”的懷中。
秦王政感受到那一一絲溫存。
“嗯……”嫣然公主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是透過鼻子發出的,聲音很輕,只有房內才能聽得見,
這聲音對於秦王政來說極其銷魂,感覺到嫣然公主貼在自己身上,少女的身體柔軟而又清香,撓在秦王政的心中,癢癢的,甜甜的。
兩人如同都在等待著對方下一步,當秦王政正打算將嫣然公主抱起來,往臥室走的時候……
“公主……,要換茶水麼?”
一個聲音從樓下傳上來,很明顯是珠兒的聲音。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
秦王政和嫣然公主豁然分開,如同偷腥的貓兒,秦王政豁然站起來,負手而立看向窗外,如同沒事一般,嫣然公主雙頰緋紅,雙眼泛媚,不自在地端起早已喝完的空茶杯,喝了一口,根本沒有在意有沒有茶水在裡面,留在杯底的那最後一滴水珠順著細長的喉嚨滑落,那一絲冰涼的氣息鑽入心中,可是臉兒依然發燙,但好歹有些清醒了,心裡鎮定了許多,目光偷偷瞄了一眼“政哥哥”,然後正襟危坐,看向樓梯口,見珠兒還沒有上來,吐了吐小舌頭,然後開始板著臉,一本正經的樣子,
“嗯,需要換茶水了!”但是,很快嫣然公主發現茶水沒了,於是出聲道。
“喏!”一個聲音傳了上來。
一個腳步聲,從樓下往樓上傳來,一步步。
珠兒上樓後沒有吱聲,如同不知道任何事情一般,雙眸也沒有東看西看,只是低頭走過來。
珠兒將新拿上來的茶水放置於桌上,將之前的茶水與杯子全部收了,然後含有深意的看了看嫣然公主,然後端起收拾好的茶水問道:“公主,晚膳要增加幾份?”
“不了,寡人要回去的!”秦王政立刻推掉。
“喏!”珠兒一步步下了樓。
珠兒下樓後,嫣然公主看向自己的政哥哥,吐了吐俏皮地小舌頭,並沒有說什麼。
秦王政看著那靈蛇般的小舌頭,剛才就很喜歡,還逮住了它,突然間又想逮住它了。
“嫣然要說第二個要求咯!”姬嫣然紅著臉說道。
秦王政有點哭笑不得,因為嫣然公主提出的要求太簡單了,簡直是她給自己獎勵。
“剛才,這個要求不算!”
嫣然公主微微一笑,也站了起來,雙手放在背後,身體朝政哥哥方向前傾,輕聲問道:“這是不是政哥哥初吻?”
“嗯,寡人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再小就不能算了!”
嫣然公主偷偷一笑,小時候因為長得可愛,有長輩抱在手裡,親親很正常,這當然不能算,否則自己的初吻早就被不知道哪個長輩奪去了。
“剛才的要求不算的話,那麼嫣然要說第一個要求咯!”
“說吧!”秦王政饒有興趣,不知道這小妮子要什麼,不過,按之前的,她實際上就是圍繞著自己提要求,並不是真心為了她自己,此等女子,難得啊!
“聽說秦宮有司寢,專門負責……”嫣然公主輕輕地在秦王政耳朵邊說道。
秦王政被嫣然公主那吹氣如蘭的芬芳味道擾得心裡癢癢的,本來沒心聽,但是聽到最後,馬上反應過來,這小妮子想做什麼,她太敢想了,膽子也太大了。
“這……”
“想反悔?”嫣然公主有點不高興,補了一句:“我家政哥哥可是金口玉言!”
秦王政突然想到華陽老太后的話。
“不是想反悔,也不是不好安排,只是,又覺得寡人佔了便宜!”
“嫣然自願的,相信政哥哥知道嫣然的心!”
“嫣然的心,政哥哥明白,根本不需要這樣證明!”
“所以,才用了政哥哥給予嫣然的一個要求啊!”
秦王政白了白眼,這小妮子真是……,難道不是道君王的諾言多麼貴重麼?但是看著那種水汪汪的眼睛,那種期待的目光讓自己瞬間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