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撕破臉
“你是……”
秦風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下意識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文鳶！”
他尚且是秦家大公子的時候，曾幫助過一個被帝都大學少年班破格錄取的鄉野小姑娘。
因為那個小姑娘孤苦無依，又聰明懂事，他便認作妹妹，多有照顧。
那個小姑娘，便是文鳶。
因為文鳶出生卑微，秦風因為自己的原因使文鳶被有心之人盯上，歸來之後，即便知道文鳶在帝都大學任職，秦風也沒有去打擾她的生活。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他一直想見又不能見的妹妹，居然會是僰王文家的後人。
而且看樣子，文鳶在文家的地位還不低。
“上次回帝都，我和阿風擔心把你捲入世家爭鬥，沒有找你，沒想到你居然是文家的後人。”
“鳶兒，你藏得好深啊。”
慕容雪埋汰一句，故意調戲道。
“八年不見，你這美若天仙的長相，倒是讓姐姐都有些嫉妒了。”
她的雙眼一直在文鳶身上停留。
當年剛認識文鳶的時候，她就看出文鳶是個美人胚子。
八年後的再次相見，文鳶遺世而獨立的美貌，讓做為南陽四大美人之首的她都有些嫉妒了。
“阿雪姐姐謬讚了……”
文鳶大方一笑，做了個請姿道。
“山中寒氣太重，殿內已為大家備好驅寒的熱茶，請哥哥姐姐和各位貴客到殿內聊吧。”
僰王殿寬約百丈，足以容納上千人。
落座閒聊一會兒，秦風才從文鳶口中知道。
原來文鳶是文家的嫡長女，當年孤身前往帝都，是為了完成家族歷練。
而今文鳶已經辭去了帝都大學的院長職位，繼任文家的少族長。
秦風心中泛起了難處。
他本打算先禮後兵，若是文家不知禮數，就讓蘇義和周通帶人前來，用武力把文家拿下。
但如今掌管文家的是他當年認的乾妹妹，而且文家還以最高規格接待了他。
於情於理，他都找不到動粗的藉口。
萬般無奈之下，秦風把目光投降了坐在不遠處的江四海。
江四海是文家老太君江無雪的父親，文鳶的曾外祖父，由他出面勸文家臣服，最好不過。
重建風雪集團一類的事，早就在秦風的計劃之中。
江四海知道秦風的一些底細，他心裡也清楚，想要得到秦風的重用，就必須有所表現。
在他看來，為秦風拿下文家，才是真正的頭功。
他鄭重的站起身，走到大殿中間。
“鳶兒，老夫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
文鳶坐在主位上，身體微微一顫。
文家知道秦風前來的目的，奶奶主動退避，就是不想因為江家關係而左右到文家的決策。
“這一劫，怕是躲不過去了。”
看到江四海嚴謹的態度，文鳶心中一嘆，主動起身，不敢再江四海面前尊大。
“重孫文鳶，見過曾外祖父。”
她娉婷一禮，率先開口道。
“曾外祖父一路勞累，鳶兒待客心切，怠慢了您，還請您多多體諒。”
“奶奶有些年沒有見到您了，親自去雅閣準備家宴了，想必您也很想奶奶吧。”
文鳶故意把江無雪搬了出來，不給江四海半點說話的機會。
她向身旁的三長老文永使了個眼神，命令道。
“三叔，快帶曾外祖父去見奶奶。”
短短几句話，就想把江四海從大殿裡趕出去，言語之間卻讓人聽不出半點反感之意，其權謀不可謂不深。
不過，在混了近百年江湖的江四海眼裡，還是太嫩。
“這裡空氣好，老夫在這裡歇息便可。”
他反客為主道，“我也想見你奶奶了，去把她叫來吧。”
短短兩句話，驚得秦風險些把嘴裡的茶水噴了出來。
神特麼空氣好。
幾百個人擠在一個屋子裡，空氣能好嗎？
但江四海身為文家老太君的父親，有在文家橫著走的資格。
況且江無雪本就是故意退避，倘若把江無雪叫出來，再把臣服之事擺在明面上，文家會更難抉擇。
這一點，秦風看得出來，文鳶同樣看得出來。
她乾脆把事情擺在明面上，不給江四海任何利用父女感情的機會。
“曾外祖父若是有事相求，告訴鳶兒便是。”
“鳶兒已是文家少族長，能幫到曾外祖父的，自然會盡力相助。”
見文鳶率先攤牌，江四海也便不在做作，直入主題道。
“實不相瞞，老夫是為主公秦風秦大公子前來做說客的。”
“而今南省世家大族，盡數投靠主公，唯獨文家一直沒有動靜，我們南省世家希望文家也站出來表個態，助主公一臂之力。”
江四海一開口，便把南省所有世家都搬了出來。
所謂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只要文家還想立足南省，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然而，文家偏偏是個例外。
“文家祖訓，練文習武，修身齊家，不染俗世之爭。”
文鳶清零悅耳的聲音忽然變得狠厲，一雙丹鳳眼滿是敵意的望向江四海。
“數千年來，多少人想要我文家臣服？”
“也就當年大唐盛世之時，我文家礙於情面，向大唐妥協過一次。”
“曾外祖父幾句話就想要我文家臣服，把我文家當成什麼了？”
“或者說，曾外祖父真把自己當成的天子重臣，想要重整漢華，改朝換代不成？”
幾句問話，不僅把文家的權勢凸顯出來，還間接的給秦風送了一頂大帽子。
若秦風真把自己當成天子，就是真正的大逆不道，就是謀反。
但若不是。
自古以來，文家只向一千四百年前的大唐李氏低過頭。
帝都李府和文家之間的臣屬關係，也不過是因為帝都李家擁有當年大唐皇室的一絲血脈罷了。
即便帝都李府這樣的存在都無法號令文家。
區區一個剛崛起的新勢力，還真沒那個資格。
秦風聽出文鳶是在暗指自己。
改朝換代這種話，要是傳出去，他的清譽必將毀於一旦。
他必須站出來解釋。
“改朝換代這種事，本座從來沒有想過，也不需要去想，因為……”
他走到文鳶面前，一雙狼眼和文鳶對視，滿身氣勢突然爆發。
“本座，就是漢華的王。”
既然要撕破臉，那就撕破臉吧。
為了擁有和帝都帝都秦府正面對抗的實力，他必須拿下文家。
“我很看重你們文家，若臣服於本座，本座許你文家萬世流芳，但若是拒絕……”
“那本座會讓你們知道，什麼是滅亡。”
一股勁風無端吹起，吹動了秦風的衣襟，吹亂了文鳶的頭髮。
那是勢，一種絕世強者才能觸動環境共鳴的天地大勢。
文鳶那雙丹鳳眼緊緊盯著秦風，明亮的眼眸中隱隱有淚珠閃動。
她亂的髮絲向腦後翻飛，白皙的臉上有青筋暴起。
一股涼風和秦風的勢正面相撞，驚動了殿內的桌椅。
那是來自文鳶身上的勢。
這股勢，絲毫不弱於秦風。
“我文家安居一隅，從不沾染俗世。”
“以禮相待，已經是我文家能做到的極致了。”
文鳶哽咽著，只感覺心口像是被刀刺碎了還要痛。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和秦風哥哥敵對的一天。
但這一天，還是來了。
“秦風哥哥，我不想傷你。”
“你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