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快意恩仇
九長老雙目圓睜,鮮血順著嘴角劃落,腦袋一歪,不知生死。他怎麼也想到自己竟然會敗在一個練氣期的弟子手中。
格鬥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望向高臺之上的少年,以練氣九層正面擊敗築基三層,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們估計也不會相信。
楚秋大口的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順著髮絲劃落,他已經筋疲力盡,就連動動手指頭都已經十分艱難。
“楚秋,我和你拼了!”就在此時,異象陡生,一道充滿殺氣的劍影襲來,楚秋目中露出一抹絕望,他靜靜的閉上雙眸,腦海中浮現出幾張面孔。心中卻燃燒著濃濃的不甘!
為什麼?明明錯不在我,為什麼他們不肯放過我?實力還是不夠嗎?楚秋的雙眸赤紅一片,渾身殺機凜然,但丹田內早已空空如也,竭力的抬起手臂,哪怕是死,也得將眼前的敵人撕碎。
劍影如虹,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在楚秋身前,單信的黑臉此刻完全被怒氣所充斥,他很後悔,後悔當初自己為何要與楚秋為敵。但現在,說這些已經太遲了,父親生死未卜,只有將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扼殺,才能為自己報仇,為父親報仇。
手中銀劍泛著寒光,單信發洩似的將全部真氣注入劍身,劍身顫動,仿若嗜血的巨蟒,張開血盆大口,吞向眼前搖搖欲墜的楚秋。
楚秋握手成拳,主動撲向單信的面門。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眾人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牧迪的臉上浮現一抹焦急,但想出手相救,已經太遲了。
何世信冷笑更甚,固然楚秋一次又一次的超脫自己的預想,但是,現在,這一切,都已經該結束了。
“叮!”一道靈光從格鬥場上方激射而下,將單信手中銀劍彈開,楚秋心中訝然,但也不會放過這等好機會,一拳揮出,已是用盡渾身上下最後的力氣。
單信慌亂之餘,已是連連後退,楚秋的拳頭擦著單信的鼻樑一揮而過。
鮮血從鼻孔中流出,單信怒氣橫生,信手一招,銀劍落回手中,樸實無華的一劍刺出。
楚秋癱倒在地,已是無力迴天。就在此時,一道佝僂的背影落在楚秋的視野裡。
“格鬥場所發生的一切傷亡,都必須由對戰雙方自己承擔,你違反門規,從即日起,你將不再是我靈劍宗弟子,若你還要執迷不悟,想著殺害我宗弟子,休怪老夫手下不留情。”大長老傲然屹立在楚秋身前,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無形的威壓。
單信臉色極為難看,但他很清楚,大長老說得出做得到,若他還要繼續動手,恐怕還未傷到楚秋自己就成了一具屍體。
他狠狠的剮了楚秋一眼,極為不甘的落下擂臺,很快便在人群中消失了身影。他已經不再是靈劍宗弟子,要想斬下楚秋的項上人頭,難度係數自是成倍增長。
大長老回頭,看了一眼楚秋,目光復雜,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將九長老送去醫務室救治。”
經大長老這麼一出聲,眾人這才醒悟過來,爭先恐後的出了格鬥場,很快,格鬥場便冷清下來。
何世信不甘的看了一眼大長老,心中懷恨暗道:“老東西,遲早有一天讓你和楚秋陪葬。”
大長老略有感受,回頭一望,怒目一瞪,何世信頓時彎著頭逃也似的出了格鬥場。
牧迪躍上高臺,跪在大長老跟前,感激道:“多謝爺爺出手相救。”
大長老擺了擺手:“起來吧。”隨後又轉身看向楚秋,開口道:“這段時間你最好別出宗門,單信和陰狼門的一位築基期的大師兄混的很熟,這一戰雖然是你贏了,但也有老九輕敵的原因。還有,這何世信似乎也對你懷恨在心,你們是發生了什麼矛盾嗎?”
陰狼門?楚秋眸中殺氣一閃而逝,微抬起頭,微弱的開口道:“多謝大長老救命之恩,我與這何世信碰面不過三次,未曾得罪於他,弟子也不知他為何對我產生如此大的敵視。”
牧迪上前一步將楚秋扶起:“何世信為人陰險狡詐,心胸極為狹隘,他一向看不慣那些天賦比他好的弟子,楚秋怕也只是其中之一。”
大長老若有所思,對於何世信的努力他是看在眼裡的,但想到方才那充滿殺氣的目光,大長老只能無奈苦笑。
這傢伙,野心也真夠大的?連我這老頭子都不放過。
“迪兒,你先送楚秋回去吧,我先去找宗主彙報今日之事。”大長老吩咐了一句,便化作一道虹光消失不見。
“我揹你吧,我看你連走路都走不穩了。”牧迪彎下腰身,主動承擔起照顧楚秋的任務。
楚秋點了點頭,道了聲謝,也不再推遲,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沒有牧迪這一層關係,大長老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這格鬥場,更別說在關鍵時刻出手救下自己。
心中感激之餘,已是將牧迪當做朋友,朋友之間,客客氣氣反而顯得更加疏遠。
回到院落,楚秋便讓牧迪回去了,牧迪不太放心,非要留下來照顧楚秋,但在楚秋的一番推遲下,只能留下一顆藥丸離去。
楚秋將房門緊閉,門外似乎又下起了大雪,盤坐在床榻上,楚秋將藥丸吞下。
一股清涼感頓時瀰漫整個身軀,楚秋舒爽的輕呼一聲,所有的疲憊感都在這股強勁的藥力之下一掃而空。
這只不過是最普通的療傷丹,但楚秋因是第一次服用,對於藥效的吸收出乎意料的好。
楚秋恢復了些許力氣,便開始恢復真氣,一呼一吸,一長一短,靈氣納入體內,再經過丹田氣旋的分離,雜質分離,化作濁氣從鼻中吐出,而靈氣則被簡化為真氣,儲存於丹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