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上癮
寧蓁的手都已經觸碰到了門把手上,才恍然想起來,傅硯承買的一袋子水果還在地上扔著。
她又轉過身來,扶著傅硯承走進了他的臥室。
“哎呀……”
寧蓁在把傅硯承放在床上的瞬間,一下子脫了力氣,連同她整個也撞在了傅硯承的身上。
寧蓁被他堅實的肌肉壓疼了鼻子。
她快速的站起來,揉了揉微酸的鼻子。
還好傅硯承這會兒是昏迷著的,不然他肯定要說是她又趁機佔他的便宜了。
忽然卸掉了身上壓著的重量,寧蓁感覺輕鬆極了,她給傅硯承脫掉鞋子,蓋好被子,才轉身去門口撿東西。
聽著高跟鞋的聲音走遠,床上“昏迷”的傅硯承睜開了了眼睛。
漆黑的眸子,比墨色更濃。
看到,和碰到是兩件事。
但這兩件事相隔不到兩分鐘都發生了。
傅硯承根本無法忽視他胸口殘留著的柔軟觸感,那觸點在發燙。
一寸寸灼燒著他的神經。
讓他把這種酥麻的感覺,銘刻進腦海裡。
他原本只是想要試探一下寧蓁對他的態度,他怕她因為昨天的事情躲著他。
他想,只要她願意過來問問他,就足夠了。
但事情的發展,和他想的大相徑庭。
原來冷漠只是她的保護色。
傅硯承聽著許久外面都沒有聲響,他從床上坐起身來。
真可笑,他這會兒竟然真的希望自己是病了的。
他正想下床,卻又聽到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是輕輕的,不是高跟鞋的聲音。
傅硯承:?
很快,寧蓁出現在了臥室門口。
“你醒了啊。”
寧蓁的神色明顯的一鬆,“需不需要吃點什麼藥,我幫你拿?”
傅硯承的目光,卻落在了寧蓁的腳上。
她光著腳踩在深棕色的木質地板上,白皙的腳趾圓潤又……
可愛。
寧蓁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剛才扶你的時候來不及換鞋,你家鞋架上貌似也沒有其它的拖鞋。”
寧蓁總不能穿傅硯承的。
傅硯承半垂著眼,濃密的鴉羽似的睫毛,遮掩著他眼底的神色。
怎麼辦,她為什麼這麼可愛?
他明明在跟她耍心計,她這會兒竟然還跟他講禮貌。
傅硯承壓了壓嗓子,“不用吃藥,休息一下就行了,今天,謝謝你。”
“從你嘴裡說謝我,確實不容易。”
寧蓁一直以來都是在跟傅硯承道謝的。
傅硯承抿著唇角,心說那有什麼不容易的,只要她想,以後他可以多給她一點機會。
“但你不吃藥真的行?我看你的臉好像很紅。”
寧蓁以往自己要是太疲憊了的時候,就很容易連帶著發燒傷風之類的小毛病。
畢竟這個時候,人的免疫力比較低。
“嗯?”
傅硯承微微偏了一下頭,有點難以置信。
他臉紅了嗎?
是因為剛剛碰到了寧蓁麼……
“或者,你不想吃藥,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嗎?我買給你。”
寧蓁昨天還說想請傅硯承吃頓飯來著。
“不用了,我沒有胃口。”
傅硯承不著痕跡的,往被子裡縮了一下。
他現在真正想吃的,寧蓁肯定買不到。
“嗯,那好,你好好休息。”
懷著對傅硯承職業的尊重,寧蓁走到門口時偏過頭來補了一句。
“辛苦了。”
聽到了寧蓁關門的聲音,傅硯承才從床上下來。
以前他從來不覺得,但寧蓁來過之後,他總感覺這房子裡有點空蕩蕩的。
就和他的心一樣。
傅硯承走到客廳,看到了桌上,擺著一盆已經洗好的草莓。
寧蓁那時候出去了一會兒,原來是去洗草莓了。
傅硯承不愛吃這種軟的水果,草莓是他在水果店看到寧蓁下車的時候,隨手拿的。
看在是寧蓁洗的份上,傅硯承拿起其中一顆草莓,咬下一口。
酸甜的汁液在他舌尖漾開。
他又咬了一口。
他好像,已經對甜味兒,開始上癮了。
……
夜半,李瀟敲響了傅硯承的房門。
“阿硯,怎麼樣還是哥們兒懂你吧?”
傅硯承正在書房看書,被打擾到語氣略冷。
“你怎麼不說你是怕死。”
“嘿嘿,看透不說透唄,你也是,你虛長人家寧小姐好幾歲,也好意思這麼唬人家。
但有一說一,你演技真不賴,不演戲可惜了。”
李瀟看到桌上剩的半盤草莓,隨手去拿。
“你什麼時候喜歡吃這玩意兒了?”
傅硯承回眸,眼神像冰刀子一樣甩過來。
“別碰。”
李瀟眼睛一轉,想起那時候傅硯承門口有一袋草莓來著,便悻悻的收回了手,“看你小氣的……我還不稀罕吃呢,走陪我喝酒去。”
李瀟是個耐不住寂寞的,夜店對於他來說不是消遣場所,是續命場所。
“不去。”
傅硯承回到了書房,說的一本正經。
“我現在病著。”
李瀟:……
大哥你也太入戲了。
你要是病著,這世界上就沒有健康的人了!
但李瀟只敢心裡想想,他不敢說。
他跟著傅硯承溜達著進了書房,眼前的一幕,直接看傻了李瀟。
“阿硯,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李瀟突然的一嗓子,讓傅硯承皺起了眉頭。
“你是尖叫雞轉世?”
有話說話,這麼大聲幹什麼……
“你這擺著個這個,誰看了都得尖叫吧。”
書房裡原本應該擺人體骨骼模型的位置,赫然擺著一尊玉面觀音像。
觀音像前,甚至還擺著新鮮的供奉。
看那香爐裡的香灰能看得出來,幾乎是每天都有上香的。
這個事情,別人做都很正常。
偏偏是無神論者傅硯承在做,這就不正常!
李瀟好心的提醒著,“阿硯,不是我說你,你要是想追女人的話,拜觀音可不行,得拜月老。”
“不是我拜。”
傅硯承放下了手裡的書,“我替她拜。”
他總覺得有一天,寧蓁會把這尊觀音接回去的。
就算不接,傅硯承每每看到這玉面觀音,就像看到寧蓁似的,也覺得很安心。
“鄙人佩服。”
李瀟對著傅硯承連連作揖。
他聽說過幫心儀的人養貓,養狗,甚至養花的,還沒聽說過替人養佛像的……
不愧是傅硯承,就是這麼不拘一格。
李瀟正要開口,傅硯承幽深的眼神,忽然壓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