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衝突
他們口中的六哥，就是巖老三賭石檔口裡那些鉤子的頭頭，姓馬真名叫什麼我不知道，算是巖老三這賭石檔口裡的核心成員之一了，我以前遠遠地看到過幾次。
那馬老六雖然叫馬老六，可其實年紀不大，比我也大不了幾歲，該說不說那馬老六長得很快，一張嘴更是能把死人都給說的活過來，我聽巖老巴提起過，這馬老六以前也還是個爛賭鬼，想著靠賭石一夜暴富，最後栽在了巖老三的手裡。
可那馬老六能言善道、還爹孃給了一副好皮囊，最後被巖老巴安排去當鉤子，結果那馬老六在很短時間內就帶了不少富婆到巖老三的賭石檔口裡賭石，讓巖老三賺的盆滿缽滿，沒幾年那馬老六就成了巖老三手底下那群鉤子的頭頭。
基本上，巖老三賭石檔口裡你看到的那些工作人員，包括那幾個負責給賭石客解石的，全都是跟馬老六混飯吃的。
而在巖老三的賭石檔口裡，鉤子、背石客還有龍五那樣的掌眼，大傢伙是各司其職，各憑手藝混飯吃，最被人看不起最被人欺負的就是背石客。
平日裡誰都不能互相嗆行，因為一塊蛋糕總共就這麼點，你插進去一腳，那其他人吃到嘴裡的不就少了？
“我……我沒嗆行，我朋友第一次賭石頭，不知道怎麼賭，我陪她過來！”
我也不想在一個女孩面前顯得那麼軟弱，那麼懦夫，可有什麼辦法，我就是個背石客，巖老三賭石檔口裡的人，任何一個看我不爽，都能拿我撒氣，壓根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覺得有問題，更加不會有人同情你。
見起了衝突，楊紫燕那見過這場面，當時就給嚇得躲到了我身後，可終歸楊紫燕還是沒經歷過社會毒打的那一類人，這一類人有稜有角，往往也是最有正義感的人。
“你…你們憑什麼這麼欺負人！”
“再說你們都是在一個地方工作的，同事之間不應該互相幫忙互相尊敬？”
楊紫燕那些話，在我聽來都有些可笑，更別提在那幾個傢伙耳朵裡了。
巖老三賭石檔口裡那些人，那個不是老油條。
“喲嚯，看不出來啊你個背石頭的，還挺有能耐啊！”
“把這小姑娘都給迷的神魂顛倒啊，咋晚上要去開個房？”
“小妹妹，要不要帶上哥哥們一塊啊！”
楊紫燕那聽過這些汙言穢語，一張俏臉頓時被氣的完全漲紅了起來，又羞又臊。
“你……你們……”
我伸手拉拉一下楊紫燕，想要拉著她離開，可就在那個時候，一道痞裡痞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喲喲，小妹妹挺好看啊！”
“到這來賭石頭啊，那得找我馬六啊！”
一個做了髮型噴了髮膠，身上一股子男士香水味，還化了妝，五官很是立體，可就是顯得痞裡痞氣的男人走了過來，那男人不是旁人，正是巖老三這賭石檔口裡所有鉤子的頭頭馬老六。
我也沒想到那馬老六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平常時候這馬老六很少到賭石檔口裡來，都是在外面廝混，只會隔三差五帶著一幫女的到巖老三這賭石檔口裡賭石，無一例外那些女的都是些富婆，至於為何那些富婆會心甘情願跟馬老六到這來賭石呢，這裡頭的事兒，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說難聽些這馬老六就是個吃女人飯的貨色，可架不住人家真的就靠這個，賺的盆滿缽滿，開的是上百萬的豪車、住的是豪華別墅，日常那也是一擲千金，比富家公子哥還像富家公子哥。
“六哥！”
解石的那幾個夥計，明明歲數都快趕上兩個馬老六那麼大了，可見馬老六來了，還是舔著臉滿臉諂媚的一口一個六哥的喊著。
可馬老六壓根沒搭理那兩個馬屁精，而是滿臉壞笑的看著楊紫燕，那眼神怎麼形容呢，就像是一頭餓狼看到了一頭肥羊。
“小妹妹啊，來賭石啊，要不我幫你選一塊？”
“保管賭漲，讓你一萬變十萬、十萬變一百萬，到時候你請我喝杯酒就行了，怎麼樣？”
其實馬老六那些話，擱在網路發達的現在，妥妥的土味情話，聽著就讓人噁心，看那幾年，很多女的還偏偏就喜歡這一套，再加上馬老六的皮囊，和那一萬變十萬的糖衣炮彈，上鉤的女的真不在少數。
我哪會也真的在心裡頭替楊紫燕捏了一把汗，生怕她真就信了你馬老六的鬼話，到時候輸了錢還是小事，只怕連人都得搭進去，我在巖老三這賭石檔口裡，見過馬老六的次數不多，可每一次那馬老六都是帶著不同的女人。
有的是三四十歲的婦人，有的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可無一例外，我從看到馬老六帶著同一個女人在這賭石檔口裡出現過兩次。
不僅如此，我還聽說馬老六之前從省城騙了個女學生到這賭石，結果坑了那女學生幾十萬，逼著那女學生去出臺，最後那女學生受不了，跳了樓。
心裡頭擔心，可我真不敢替楊紫燕說話，就憑我背石客的身份，馬老六要整死我，和捏死螞蟻也差不多，甚至於更容易一些。
“不用了，我朋友替我選了！”
好在楊紫燕雖然單純可也不是那種沒腦子的女孩，或者說可能她不喜歡馬老六那種痞裡痞氣的樣子。
聽到楊紫燕說有朋友替她選好了，馬老六臉上的笑容就逐漸消失了，眯著眼瞥了我一眼。
“你朋友？就是他？”
楊紫燕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那兩個負責給賭石客解石的夥計，則像是找到了巴結討好馬老六的天賜良機似的，抬手指著我就對馬老六說。
“六哥，就這這孫子嗆行，咱檔口裡所有鉤子的活，都得六哥您點頭，這事誰不知道！”
“這小子不守規矩！”
“是嗎？”
馬老六咧嘴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齒，眯著眼看著我，那眼神真就跟被搶了食兒的野狗一樣，好像下一刻就要張嘴咬人了。
可我那會真沒那個底氣和馬老六對著幹，當時被他那麼一瞪，就嚇得半死，冷汗一下子就出來。
“六哥我……我不是嗆行，我只是……”
我一句話還沒解釋完呢，就被人給一腳踹趴在了地上。
“媽的你也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六哥也是你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