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無影無蹤
因此,當言伯平和向安趕回來的時候,便只是看到被紅光閃耀所包圍的景弘圖正臉色蒼白的看著正在全力攻擊徐叔平。
儘管在場五千餘太乙門弟子共同發力攻打這紅色光圈,但是卻只把光圈打的一陣搖晃,始終無法突破光圈的阻礙,阻止魔教諸人離去。
“傳送法陣?”言伯平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景弘圖腳下的光圈。
“傳送法陣?”第一次聽到這個物件的向安有些疑惑的問道,他也很疑惑,為何這麼多人打不開這個看似已經波瀾四起,而又堅不可摧的法陣。
“對,這種傳送法陣可是失傳多年了。”言伯平一道青色匹練揮出,越過眾多太乙門的弟子,擊到了紅色光圈之上,打起道道波紋。
見到言伯平出手,向安也不多言語,全力揮出真氣,不過也只是在光圈上擊出一道小小的波紋而已,和言伯平的波紋相比,小太多。
言伯平看了看之後,便是揮手阻止了向安的下一道攻擊,畢竟他還是覺得這樣的攻擊是徒勞而又無功的努力。
“這光圈這麼堅硬的麼?”向安看著光圈內越來越少的人影,心裡一陣著急,但卻又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這傳送法陣本身就有一層防禦禁制,而且看樣子赤月教還在外圍佈置了另外一層禁制,多時間打不破的”言伯平彷彿已經看透了赤月教的打算,後知後覺的說道,“景弘圖,有準備而來啊”
當光圈中所有赤月教弟子都消失不見,只剩下景弘圖獨自一人的時候,所有太乙門的攻擊,也停了下來,畢竟就算沒有這個陣法,就憑景弘圖的修為,逃出生天也沒有什麼難度,因此徐叔平和瞿峰都是一擺手,示意停止無謂的攻擊。
面色仍舊蒼白的景弘圖,臉上此刻卻全無大獲全勝的喜悅,只是非常正式的朝著徐叔平的方向,作了一個揖,隨後紅光一閃,一襲夜行衣的景弘圖也消失在了太乙門諸人的視線當中。
這時言伯平方才是帶著向安騰空而起,朝著徐叔平的方向衝了過去。
徐叔平看了看匆匆趕來的言伯平,語言艱澀的問道,“師兄,你那邊情況怎麼樣。”話剛出口,徐叔平似乎感覺這話問的不是時候,揮手製止了正準備答話的言伯平。
話在言伯平嘴裡轉了幾轉,最終言伯平還是將它嚥了下去,隨後輕輕的發出一聲嘆息。
這一聲嘆息,雖輕,但是還是讓徐叔平的身子震了一下,身影在向安看來也愈見蕭索。
一眾太乙門弟子誰也沒有說話,除了吳遂長老帶領其門下的弟子對地上躺著的太乙門弟子救助的聲音外,其他人都不敢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彷彿生怕驚擾了亡魂。
耀眼的紅色光圈漸漸的消散了下去,噗的一聲終於崩散在天空之中,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徐叔平緩步邁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走到了光圈之中。
對面的瞿峰邁了幾步,但見到言伯平沒有動身,也隨即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徐叔平站在景弘圖消失的地方,環視一週,腳用力在地上一震,伴隨著砰砰砰像是竹筒倒豆子的聲音,諸多玄金從地上突然被震到了半空。
言伯平一看半空中大部分已經失去光澤的玄金,不住的搖頭,“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向安疑惑的問道。
“看來赤月教不僅僅是拿出了自己多年的底蘊,恐怕還挖到了一條純度極高的玄金礦脈,否則哪裡能來這麼多數量駭人的玄金供其這般消耗?!”言伯平駭然的說道。
徐叔平看了看四周的玄金,洩憤似的一揮袖,所有的失去光澤的玄金,被真氣擊的粉碎,似乎隨著那紅色光圈一起遠去。
徐叔平緩慢的俯下身子,從景弘圖消失的地方撿起了一塊手掌大小的圓形物件。
“羅天儀?”言伯平見徐叔平撿起這圓形物件,便是急忙一個縱躍,跳到了徐叔平的身邊。
對面的瞿峰在看到徐叔平撿起羅天儀之後,也是躍了過去。
“師弟,快看看這幫魔教妖人離去的方位,這麼多人,這麼多玄金炮,不可能傳送太遠的!”追擊心切的言伯平急忙說道。
瞿峰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盯著羅天儀,似乎想從上面看處一些什麼。
不過徐叔平卻是再看了看羅天儀之後,將羅天儀收到了衣袖之內,又看了看急切的言伯平,吩咐道,“瞿峰主,有勞你帶領諸弟子收拾殘局,同時派人把守好各個要道,以防魔教妖人殺個回馬槍。”
“什麼?”言伯平一聽徐叔平的安排,“師弟,對方不過只是百餘人而已,這時候去追還來得及!”
瞿峰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立馬聽從徐叔平的安排,畢竟在他看來,這個時候哪還有什麼魔教妖人能回頭殺個回馬槍?他同樣有些搞不懂徐叔平的安排。
不過徐叔平卻沒有回應二人的疑惑,只是擺擺手,示意自己心意已決,他二人不要再說了。
言伯平和瞿峰面面相覷的互看了對方一眼,都看到了對方嚴重的那抹不可思議,畢竟二人覺得自己此刻正是追擊的好時候,就算是挽回一些顏面也好。但是徐叔平既然乾綱獨斷,二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得搖搖頭,開始收拾殘局。
“師傅?怎麼樣?”見言伯平走過來,向安同樣有些急切的問了一嘴。畢竟他覺得在他眼裡,徐叔平、言伯平是全能的,是無所不能的,沒有他們擺不平的事情,一定會有辦法將魔教妖人抓回來。
不過言伯平只是搖搖頭,沒有說話,開始招呼自己的人馬,趕赴大天峰後的混沌洞府,收拾殘局。
原本還準備和赤月教妖人真刀真槍的幹一場的向安,聽到這個訊息以後,一下子便是洩了氣。
向安的表現也代表了諸多太乙門弟子的心情,原本還殘留宗門長輩帶領他們追殺魔教妖人的他們,得到的命令卻只是打掃參加,心中的鬱悶自然是可想而知。
不多時,這個訊息便是傳遍了太乙門上上下下,雖然經過清點,太乙門的損失並沒有多少,但是諸多太乙門弟子都覺得臉面無光。
不過隨後,便是有訊息從一直看守在混沌洞府的刑罰殿弟子口中傳出,混沌洞府內的那塊神妙的玉璧,被魔教妖人竊取而去。
這個訊息彷彿是在太乙門當中投下了一顆深水炸彈一般,直接打碎了太乙門弟子心中那一絲驕傲,多年以來對於太乙門的那種盲目自信轟然倒塌。
不過這些對於向安來說都是後話無疑,他遍尋整個太乙門都找不到聶明月的身影。
他有點慌。
向安問遍了每一名他所遇到的迦洛峰弟子,得到的全是否定的回答。
向安甚至不惜違背門規,深夜闖入了迦洛峰的女修之地。
當然,作為聶明月這個迦洛峰大弟子身份象徵的獨門小院中,並沒有聶明月的身姿。房間裡面打掃的一塵不染,各類物件放的井井有條,素雅之感撲面而來,一點也不像是要離去的模樣。
不過這個井井有條的假象,也給了向安接著找下去的力量。
向安奔也似的,朝著大天峰再度跑去。
向安跟在收拾殘局的太乙門弟子身後,一具一具屍體中翻找著。他的心情無疑是複雜的,他既希望找到聶明月的下落,又害怕真的在這些生命被收割了的人中間真的找到聶明月。
好在這場爭鬥中,女弟子並沒有損失了多少,向安很快就翻找完了所有的太乙門弟子。
一無所獲。
向安呆坐在地上,看著太乙門弟子一點一點的清理著殘局,魂好像被抽走了一點。
雖說與聶明月除了蟠龍淵化龍洞那麼一場旖旎情事,但二人這麼多次的出生入死,在向安心裡還是刻下了一些痕跡。而聶明月也是他除了言茗以外接觸最多的異性。
太乙門弟子打掃殘局,自然是要先將太乙門折損的弟子翻找出來,對於那些同樣將命丟在異土他鄉的黑衣赤月教教徒自然是顧不上打理。
向安坐在一個沒了椅背的椅子上,看著腳下的赤月教弟子,突然他覺得聶明月會不會就藏在這些蒙面的赤月教教徒中,畢竟不是說穿著夜行服的人就是赤月教教徒。
想到了這層,向安急忙爬起來,逆向開始幫赤月教收拾起殘局來。
向安將所有的赤月教教徒搬到了另外一邊,搬一個解開蒙面看一個。
這些赤月教教徒大多數都是被多名太乙門弟子“結果”了性命的,面部幾乎都還保持著原本的驚恐、不甘的表情。
看了十餘個這樣表情的向安,雖然說不上害怕,但是總歸還是有些反胃,若不是急於找到聶明月,他都抑制不住一陣一陣的反胃了。
向安與眾不同的動作雖然顯得格格不入,但急於打掃的其餘弟子起初也沒有在意。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是越來越多的弟子開始疑惑的看著向安的動作,不少人開始對他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