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破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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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至清則無魚。
李止水在明處沒辦法把詆譭德行分部的人找出來，想了個計策，決定把杭城這灘水給攪渾了。
他堅信一個道理，那些家世越為顯赫的二代公子越為低調,只有半罐子上不得檯面的傢伙才會一言不合把背後通不了天的能量任意釋放，弄不好結果只會慘遭打臉。
李止水初次見到沈利，覺得這傢伙可能就是他要找的攪屎棍，人帥不霸道，有錢不張狂，足以可見其父母平時的教育存在潛移默化的影響，只是今晚出現在酒吧，令李止水有些捉摸不透。
不管翟夫葉明月還是遠在貴城的張婉坤能不能體諒他的良苦用心，李止水決定就這麼做了，看出來最好，看不出來等有了結果他們自然也會明白，這種事李止水一直覺得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說多了會讓人誤解他產生炫耀的錯覺。
沈利來到酒吧比較早,剛進來時，不下五六撥人跟他打過招呼，可見這小子平日裡沒少結交人，捱到李止水幾個入場，聽聞兩個未成年的離譜描述,有著微弱好奇心的沈利想見識見識李止水的身手。
他深情的看了一眼杜榮寒之後，沒做任何解釋，帶著幾個未成年回到二樓靠窗的雅間。
設計點小摩擦並不難，沈利糾結的問題是在誰身上做文章，那兩個看起來秀氣的男生估計拉到廁所裡打一頓都不一定會還手，杜榮寒是他心目中的完美女生,如果讓那些骯髒的傢伙汙染到，不等李止水動手，他自己可能就看不下去了，至於鄭菱薇，這個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女俠是他惹不起的主，得罪了鄭菱薇，就算背後有個通天的爹，也不一定能擺得平。
沈利思前想後，咬著牙做了決定，把黑手伸向鄭菱薇，散佈訊息的那一刻，沈利自己都不敢相信當時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和預想有些出入的是，凶神惡煞的漢子擋住鄭菱薇從衛生間回來的路時，鄭菱薇沒表現出厭惡表情，眨了個眼閃身躲過，漢子不罷休，端著酒杯直接追到了鄭菱薇所在的卡座。
漢子絞盡腦汁口吐汙言穢語，希望能得到李止水的另眼相看，可惜那個目標人物一直跟身邊的小美女卿卿我我，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漢子不慌不忙，把矛頭繼續對準鄭菱薇，推開兩名秀氣的護花使者，漢子直接坐在了鄭菱薇的身邊，耳鬢廝磨輕佻輕浮。
鄭菱薇的表現令沈利相當失望，哪怕稍微做出點反抗，這出戏才能繼續下去，可鄭菱薇順從的毫不矜持，口中言語甚至比尋釁滋事的漢子還要露骨。
漢子無計可施，這個時候又不能回去問問沈大少爺下一步如何操作，只能自由發揮。
藉著酒勁說出來的話一點都不做作，完全發自內心，他要讓李止水身邊的杜榮寒過去陪他喝酒，左擁右抱才能算做須盡歡。
李止水給了個看不透的笑臉，讓那漢子有多遠死多遠。
漢子藉此機會暴怒而起，握著摔在桌上剩下半截的瓶口，罵咧咧的要跟李止水出去單挑。
雖然在跟漢子“打情罵俏”的同時，鄭菱薇沒有停止對李止水的觀察，最後李止水還是為了杜榮寒才出的頭，多少使她心裡不爽。
漢子糾結五六個人把卡座圍了起來，一個個凶神惡煞恨不得吃人不吐骨頭，僅此罷了。
李止水示意他們低調點，不要影響別人做生意，畢竟大家都是有素質的流氓。
二樓黑暗的角落裡，葉明月趴在欄杆上，把大廳發生的一切收入眼底，旁邊戴著耳機負責安保的經理詢問要不要派人下去制止，葉明月沒同意，她想看看李止水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在五六個人的簇擁下，一夥人去了酒吧外面的空地。
杜榮寒起身跟了出來，站在門口觀望，做好了一旦李止水吃虧她就馬上報警的準備，鄭菱薇抱著雙手悄無聲息的站在杜榮寒的身後，目視一切。
沈利翹著二郎腿，品著洋酒，欣賞著即將發生的一幕，兩個見識過李止水被奉為天神一般的身手，嘰嘰喳喳給其他人做著介紹，那傢伙是如何從下風到上風，再把對手一舉幹掉的輝煌過程。
“喂，小子，聽說你是個練家子，我也不想人多欺負你，老子一隻手，你要是能把我放倒，我奉茶認錯。”打頭的漢子表明態度，他說一個人，其他人退到牆邊，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上。
“可以。”李止水簡單承應道。
漢子攥緊拳頭，鐵塔一般的身材在李止水面前絕對能夠稱得上一座小山，單拳出手的速度並不慢，如果被擊中，就李止水那身板，絕對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躲過三四次的攻擊，李止水沒有還手，腳步很穩健。
樓上兩個未成年看到如出一轍的對陣手段，興奮的提高了嗓門，繼續給夥伴們灌輸李止水下一步的操作思路。
步步為營之後，李止水試圖出擊，拳頭尚未碰到漢子的身子，被一拳彈開，差點摔倒在地。
接下來無論李止水如何變換身形，穩如泰山的漢子依舊那般小心，大塊頭有了大智慧，李止水沒半點取勝之道。
其實李止水並沒有跟這個漢子過不去的意思，從沈利到他的桌前叫囂，再有漢子上前滋事，即便巧合，以沈利對杜榮寒的態度，就算自己不動手，沈利也應該出面制止，既然沈利無動於衷，只有一種可能，這場鬧劇是沈利策劃的，自己無形中成了這幕鬧劇的主角，不配合表演太辜負人家的一片苦心了。
杜榮寒咬著嘴唇攥著拳頭，另一隻手緊緊握著手機，鄭菱薇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有好戲看就行，不過她心裡卻萌發了一個自己都說不出原因的想法，希望李止水被狠狠地教訓一頓才好。
震耳欲聾的動感音樂讓外面的對陣觀眾寥寥無幾，沉迷酒色的年輕人沒發現外面的械鬥，要不然這裡肯定會圍的水洩不通，畢竟凌克思不經常會出現矛盾，因為酒吧的老闆不是誰都能惹得起的。
轉了三圈之後，李止水被自己的荒唐舉動弄笑了，他怎麼就答應人家出來了呢？好好的喝酒看著被酒精麻醉的年輕人扭動清純的腰肢豈不是更好。
“停，”李止水伸手示意，笑著說道，“我贏不了你，你也不用奉茶認錯了，到此為止吧。”
覺得被羞辱的漢子振臂呵道：“你把我當什麼了，認輸也可以，給老子磕三個響頭。”
都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人與人的差距什麼時候都會存在，你給他坡下，他蹬鼻子上臉，非要被踩在腳下才知道山外有青山樓外有青樓。
李止水連退三步，他實在不想樹敵太多，況且對方是個高壯的漢子，真要取勝，那對方得要付出血的的代價。
“還是算了，我真的不是你的對手。”李止水依舊退讓著。
“不行，今天你要麼把我打倒，要麼磕頭，自己選擇。”漢子不依不饒道。
李止水無奈的搖搖頭，正要動手，突然冒出來的花禿子痴痴地笑著，走到李止水面前說道：“你要是不動手，我幫你。”
不然李止水制止，花禿子三兩下跳到那漢子的面前，從腳踝處摸出的匕首，捅進了漢子的小腹，隨著匕首拔出的一刻，鮮血灑落一地。
“媽的，死禿子，誰讓你傷人的。”李止水罵咧咧道。
“我高興，不服你來揍我啊。”花禿子擦掉匕首上的血跡，嬉笑著說道。
事情發生之後，漢子的同伴們才反應過來，藉著門頭上閃亮射燈發出的強光看清楚花禿子奇醜無比的臉時，一個個心裡面疙疙瘩瘩。
那個奇醜的男人難道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傢伙，身上揹著好幾條人命，為什麼敢出現在這個地方？
二樓看戲的沈利被突入而來的一幕驚呆了，這個橋段出乎了他的預料，不應該的呀，他總覺得李止水不過是個相貌平平和杜榮寒只是純粹同學關係家境一般般最多是個暴發戶的老實男人。
聽說會弄出人命，一直沒現身的葉明月走了出來，看到花禿子的出現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對著倒地捂著傷口漢子罵道：“要死死遠點，別弄髒了地板。”
幾個人如獲大赦，抬起受傷的漢子，顧不得沈大少爺的戲還要不要演下去，一陣風似的朝醫院狂奔。
和花禿子照過幾次面的葉明月，沒太多的客套話，現在各為其主，她不想跟花禿子這樣的殺人犯有過多的交流，尤其看不慣花禿子的生活作風。
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花禿子嚮往那樣的生活，自打弄花了臉，就算掏錢，那些沒有見識他器大活好的多情少婦不願意面對他的醜臉，即便如此，花禿子身邊不缺少女人，此生唯一的願望是想嚐嚐葉明月這等熟婦霸氣的床榻功夫。
花禿子不能如願也不強求，生活本來就有很多不確定因素，他覺得順其自然水到渠成最好。
“禿子，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出現。”葉明月只說了一句話，便進了酒吧。
花禿子苦笑了一聲，攤開雙手，無辜的看著李止水，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酒吧的隔音效果很好，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
鄭菱薇一副不屑的表情，葉明月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她就已經回去了。
杜榮寒純粹的賢妻良母型，她的眼裡只有李止水，對這些複雜的人際關係，她理不清也不想理清，走過去拉著李止水的手，雙雙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