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傳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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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學到瘋子關皮毛的李止水,很少與人搏鬥,除非遇到不能力敵只可逃命的貨色,他會毫不猶豫的撒丫子便跑。
白墓墳那兩個倒黴貨上來就是殺招,李止水不得不全力出手,結果證明他的能力比對方高出了一大截。
對於金學思錢土來說,殺人簡單,找到目標來個不經意間的偶遇,從背後或者胸前照著心臟給上一刀,萬事大吉,不過那是飢不擇食慌不擇路的莽夫行徑,他們還沒有享受完人世間的美妙事,不想讓自己的下半生走上飄忽不定的逃亡路。
所以這兩人動手的時候,適當的會收力。
以二對一這種引以為恥違背江湖道義的事金學思兩人做不出來,雖是合作謀事,卻從沒把對方放在眼裡。
錢土能力稍微強些,他把拿大頭的機會讓給了金學思,胸有成竹抱著雙手死死盯住李止水的一舉一動。
兩人交手十幾招後,明顯佔據上風的金學思突然急轉直下,大有被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感覺,隨著李止水躍起的二連踢,金學思手中的匕首哐當落地,不得不退出搏鬥。
“哈哈,金老弟,你還是不行,看我的。”錢土話音剛來,提拳而上,根本不給李止水喘息的機會。
這正是錢土的高明之處,就算對方是個的年輕人,經過一番車輪戰,體力上肯定會有所懈怠,一而衰再而竭彼竭我盈,豈有不勝之理?
打著小算盤的錢土招勢兇狠,拳拳到肉,好幾次差點選中李止水的面部。
李止水一直在探路,故作僥倖輕取一招後,迅速跳出戰團,他想好了對付錢土的辦法,擔心的是如果金學思加入進來的話,他恐遭偷襲,選擇面對二人的方位站立。
“你們究竟什麼人?到底想怎麼樣?”李止水突然問道。
金學思和錢土對視一眼,錢土開口道:“甭廢話,有人要見你,希望你跟我走一趟,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哼,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李止水冰冷地說著,拳頭攥的咯咯作響,速度快如獵豹,揚起的手肘落到了迎面而來躲避不及的錢土頭頂。
看著倒地的錢土,金學思這才明白,原來那小子一直在隱藏實力,為的是探尋他們的招式路數,這個時候如果還講什麼你的我的大發仁慈之心,別說綁人了,他們是否能安全離開都成問題。
“老錢,你沒事吧。”金學思撿起地上的匕首,衝到錢土面前問道。
錢土晃了晃腦袋,眨了眨眼睛回道:“沒事,今天必須要把這小子綁了。”
金學思持刀在前,錢土隨後墊上。
李止水已經摸清對方底細,嘴角劃過一絲詭異笑容,提拳而上,踢落金學思手中匕首,轉身之際,摘入手中,順勢插入隨後跟上沒來得及出手的錢土腿上。
之所以要讓錢土見血,李止水覺得這兩個人中錢土心底陰暗得給他點教訓。
看著倒地捂腿的錢土失去戰鬥能力,金學思自知不是對手,蹲在錢土的身邊扔話道:“你走吧,我們不是你的對手。”
李止水並沒有離去,他上前和金學思保持一步的距離問道:“現在可以說是誰要見我了吧。”
錢土痛苦的捂著腿,匕首還在上面,他沒心思琢磨李止水的問題,金學思也不說話,事沒辦成在把東家賣了,傳出去他們聲譽受損,以後誰還會找他們做事。
“不說是吧,好,別後悔。”
李止水瞪大眼眸,毫無憐憫之意,伸腳踏在匕首之上。
本已痛苦不堪的錢土額頭滲汗,哇啦一聲叫了出來。
躲在暗處的兩個未成年緊緊捂住嘴巴,十幾年的生命何曾見過這種場面,驚恐之餘夾雜著一絲興奮,看到入神一時間竟忘記彙報了。
“還不說你的腿就要廢了。”李止水威脅道。
“說,說吧。”錢土咬著牙齒哼哼道。
金學思抬起頭,歪著腦袋狠下心道:“是許志業。”
其實這個答案並不是李止水想要的,他倒希望這兩個人是那個家眷受到威脅的苗福鑫派來的,苗福鑫一直在暗處,始終讓李止水心裡覺得不妙。
“走吧,那條腿興許還能保住。”李止水驅逐道。
金學思攙扶起錢土,一瘸半拐的朝道路盡頭走去。
李止水轉身,朝學校大門走去,踏出兩步時,朝路對面喊道:“看夠了就走吧,當心回去遲了捱打屁股。”
兩個未成年心裡暗罵道:草,這麼遠都知道,隨後兩人跟兔子似的消失在夜色中。
剛到學校門口,花禿子不知道什麼站在前面等著呢。
“你都看到了?”李止水走過去問道。
“是。”花禿子點點頭。
“你覺得怎麼樣?”
花禿子不敢恭維的笑了笑說道:“一般般吧,碰到硬碴就沒這麼幸運了。”
“嗯,”李止水贊同的點頭,“碰到硬碴我會用絕招的。”
花禿子笑了笑,他當然知道李止水說的絕招是什麼意思,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我看我沒必要跟著你了。”
“請便,”李止水伸手示意道,“玫瑰園的事還得要謝謝你。”
“不用了,”花禿子轉身便走,“記得有機會請我喝酒就行了。”
“好嘞。”
李止水準備去女寢借宿一晚,這個時候跟屁蟲發來了求見影片,李止水直接結束通話,回了條安慰資訊,跟屁蟲沒再糾纏。走到女寢樓下,李止水才想起來那個一語不合就要趕他走的鄭菱薇,這個時候如果上去,豈不是朝槍口上撞,隨後給杜榮寒打個電話,說自己沒事,已經在附近住下了。杜榮寒本想出來的,耐不過鄭菱薇把品色一般的李止水說的如財狼虎豹,生怕室友發飆的杜榮寒想想算了,就沒有下樓。
將近到了中午李止水才緩緩醒來,拿起手機才發現裡面躺著杜榮寒打來的十幾個電話,他迅速撥了過去,不到十分鐘,杜榮寒出現在房間裡。
杜榮寒沒問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在等著李止水主動坦白。
很容易看出對方心思的李止水輕描淡寫的把昨晚的經過描述一遍,他當然不會說是有人尋仇,只說是工作上幾個看他不順眼的傢伙,想給他點教訓而已。
杜榮寒對李止水的話深信不疑,吃過午飯後兩人在房間裡一直待到下午,杜榮寒吞吞吐吐,一看就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李止水問道:“有事直接說吧。”
“晚上我們要出去聚聚,你可以陪我去嗎?”杜榮寒試探性的說道。
杜榮寒參加的第一期實踐活動已經結束,算不上很成功但是也收穫了很多經驗,作為活動的策劃者和帶頭人,鄭菱薇覺得有必要犒賞下團隊成員,提議晚上出去聚餐,然後再去酒吧瘋狂一把,其他幾個人歡呼雀躍的同意了,杜榮寒從來沒去過那種地方,沒當場答應,又不想掃了大家的興,所以想讓李止水跟著一起。
“可以,很願意為你效勞。”李止水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晚餐選擇在市中心一家商場的餐廳裡,價格適中,對於外地求學的孩子來說,如果不是家境優越,一個月有這樣的一頓飯算不錯了。
不知道是不是鄭菱薇把對李止水的成見輸送了出去,同行的兩個男生靦腆的很,落座的時候有意疏遠,分列在鄭菱薇兩側,大有爭奪護花使者的感覺。
至於杜榮寒,三年時間從不缺少追求者卻從沒緋聞的頭號校花,緊挨著李止水。
因為飯後要去酒吧,吃飯時並沒有上酒,一頓飯半個小時搞定,買單的時候,作為遊蕩社會多年的李止水主動付錢,卻遭到鄭菱薇的阻攔,給出的解釋是這頓飯是活動聚餐,當然得從活動經費裡出,李止水沒再堅持,只是笑而不語。
比之貴城嘶嚎酒吧的粗獷,名為凌克思的酒吧小氣了許多,佔地只有嘶嚎三分之一大,雖然秀氣,剛剛裝修恢復營業酒吧內不缺人,如果不是鄭菱薇提前預定,剛過七點的時間這裡已經人滿為患了。
進門的時候,李止水四處張望,生怕一個不小心愛玩的跟屁蟲跑來了,沒發現紅色楓葉才放心下來。
走到正對舞池的卡座,屁股還沒坐下,鄭菱薇已經妥當的安排人送來了酒水,李止水推脫不會喝酒,在杜榮寒的慫恿下,才拎起了瓶子。
兩個秀氣男生三杯酒下肚,圍繞在鄭菱薇身邊勸酒,有種無醉不歸的豪邁氣勢。
酒吧內響聲震天,李止水和杜榮寒幾乎臉貼著臉說話,視線從李止水身上轉到杜榮寒身上的鄭菱薇拎起酒瓶站起來,要跟李止水乾一個。
李止水先是一愣,沒有拒絕杜榮寒閨蜜的要求,站起來昂頭幹掉。
鄭菱薇臉上呈現出怪異表情,心有不甘,但還是分三次把瓶子裡的酒喝完。
放下瓶子,鄭菱薇身後出現一陣雜亂掌聲,他扭頭看過去,發現了沈利的身影。
以沈利為首的幾個人,不斷拍著手,不知是慶賀鄭菱薇跟李止水的碰瓶,還是為他們能夠在這裡相遇感到很驚訝。
昨晚李止水詭異的放倒了圖謀不軌的金學思和錢土,兩個未成年看著眼裡記在心裡,回去之後像沈利複述的時候,免不了添油加醋誇大其詞,李止水一次簡單起跳被他們傳個話就變成了騰雲駕霧這般不可想象。
“你又想怎麼樣?”看到沈利,杜榮寒第一個站起來質問。
以室內太吵聽不清楚為由,沈利指著耳朵,搖了搖頭,他沒有來找事的意思,就想看看那個被說成一跳幾米高的人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