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頂級的人格魅力
“鏘！”
即使相撞的是兩把木刀，卻也因強烈的摩擦和衝擊力發出了近乎金屬交鋒的聲響。
臺下眾人就算水平再低，也看明白了此時二人的劍道對碰是多麼精彩。
卯之花烈眼眸微垂，從希正不斷釋放自身實力的那一刻起，她的嘴角就一直翹起，臉上的笑意難以掩飾，彷彿是看到自己的弟子表現傑出而感到欣慰。
一直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從自己身上吮吸知識併成長的他，如今終於有一個能夠展現的舞臺。
她體內的慾望不斷湧出，是自數百年前被一個小鬼打敗之後就封印起來的慾望，是想要看到有人在劍道這條路上再度超越自己的慾望。
希正君，這種程度的力量和技巧，應該還遠遠沒有達到你的全部吧？
再讓我多看一點吧。
“沒想到，連這樣的攻擊都被您擋下，不愧是藍染隊長啊。”希正收斂攻勢，輕身一跳回到一開始的位置，握刀的姿勢再度發生些許改變。
“不，該說這句話的人是我，齋藤同學。”藍染搖搖頭道。
“沒有因為第一擊失利而感到沮喪，反而是立刻思考失敗的原因，在憑藉自身認知得出的答案後進行第二次進攻的鋪墊和規劃。”他用著一副老師讚賞學生的口吻，將希正剛才進攻的思路拆解得一乾二淨。
“試圖用遠超第一次進攻的速度迷惑我的視野，然後耐心等待我露出破綻，最後透過細緻的觀察找到了致命一擊的機會，簡直就像是——”
場下的市丸銀適時插話，平淡的聲調聽不出箇中情緒，“簡直就像是一條窺視已久的毒蛇捕殺自己的獵物一樣，隱忍許久，而後一擊斃命。”
眾人看向說話的市丸銀，臉色各異，有的沉思一會之後點頭認同，有的則是覺得形容不夠貼切，但一時半會又想不出奇怪在哪。
藍染聽到市丸銀的總結後愣了愣，旋即笑著看向希正，“齋藤同學，市丸副隊長的言辭雖然略有些尖銳，但和我想要表達的意思在本質上是相近的。”
“富有耐心，善於觀察，熱衷思考，在我看來，這三種品質雖然不一定是修習劍道的必須品，但卻是一名優秀的死神應當追求的目標。”
“而齋藤同學你，恰恰完美具備了這三種品質。”
“假以時日，護廷十三隊定然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藍染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語言的藝術被他運用到極致，以至於大部分觀眾都沒有辦法第一時間消化聽懂，只有少部分人明白了藍染想傳達的意思。
其中就包括碎蜂、亂菊等人。
“真是不可思議，藍染隊長竟然會對一個靈術院學生做出如此之高的評價。”碎蜂的語氣有些難以置信。
希正的第一次進攻，只是被藍染評價為“遠超一般六回生的標準”，擅長瞬步和白打的她自然也在觀察之中感受到了，大概就是比普通隊士強上一些的程度。
而第二次進攻，全力釋放的希正在速度上已然躍遷至更高的層次，碎蜂雖然沒有親自下場對抗，但也能粗略地估算出來。
單論肉體移動的速度，這個時候的希正已經和二番隊的一些席官相差無幾。
只不過這次對練用的是純粹的劍道技巧，碎蜂無法肯定希正是否會用瞬步，又或者說在使用了瞬步之後到底能達到什麼程度，這是她非常好奇的。
“既然藍染隊長已經開了個頭，碎蜂隊長之後教授瞬步課程的時候，也可以向柴藤副院長申請實戰演練不是嗎？”卯之花烈心思細膩，自然察覺到了碎蜂對希正的好奇，面帶笑容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她也很想看一看自己這“半個”弟子在施展全力後能到什麼水平呢。
畢竟，距離上一次指導他修行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卯之花隊長所言極是，真是令我茅塞頓開！”碎蜂原本還在思考怎麼辦，在卯之花烈的一番建議之下恍然大悟，頓時面露感謝之色。
卯之花烈毫不在意地點點頭，這位新上任的二番隊隊長，好像比之前那位確實更加清澈一點呢。
嗯，清澈的愚蠢。
至於當事人希正，在聽到藍染和市丸銀的一番點評之後，倒是沒有惱羞成怒，畢竟從表面上看，兩人說的話都是對自己實力的讚美的褒獎。
只不過希正看過原著，對藍染和市丸銀的瞭解比在場的所有人都深入。
在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希正卻品出了藍染這番話語裡的不對勁。
什麼【思考自身失敗的原因】、【憑藉自己認知得出的答案】等等，看上去是老師對學生能力的詳細剖析，實際字裡行間都寫滿了【傲慢】兩個字。
是一種天上之人對地下螞蟻的俯視的傲慢。
誠然，藍染與希正之間宛如鴻溝一般的實力差距確實可以支撐起他這份傲慢。
但不管怎麼樣，就是讓希正覺得很不爽，但是又沒有反駁的理由。
一股神秘的東方魔力讓他一瞬間有點想做出小熊攤手的動作。
“謝謝藍染隊長的點評，學生受教了。”最後還是理性戰勝了感性，希正不卑不亢地點頭，接受了藍染的一番指教。
拋開反派大惡人的身份，藍染絕對稱得上是一名滿分的良師益友。
翻開主角黑崎一護的成長史，他一路上都是怎麼成長起來的？
不就是乾爹藍染一把屎一把尿給他投餵經驗包養起來的。
一護對藍染說聲謝謝，那是絕對沒問題的。
希正自然也是，雖然僅僅只是兩刀的交鋒，他也已經覺得受益匪淺。
“虛心受教，齋藤同學這一優秀品質值得大家一起學習，包括在場的諸位靈術院老師也是。”藍染肚子裡不知是裝了多少墨水，上一秒還在和希正實戰演示，下一秒就把話題拉回這次研修班的核心。
“你們雖然是靈術院的老師，但並不代表在所有能力上都超越了學院的學生，在下曾在一本現世的書籍上看到過一句話，現在想把這句話分享給大家。”
“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
“意思就是學生不一定就比老師差，老師也不一定比學生賢能。”
“希望各位同僚能夠一直保持虛心受教的心態，不斷學習提升自我，努力為屍魂界培育出更優秀的人才。”
“以上，就是我今天要講的內容，感謝各位的聆聽。”
一碗心靈雞湯灌滿，藍染臉色平靜地走下臺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並沒有把周圍宛如狂熱粉絲看到明星偶像一般的目光放在心上。
此時此刻，就連希正也差點頂不住這個男人的人格魅力，比起那些只會砍人、喝酒、魔怔、搞科技的隊長，玩哲學的藍染真的是屍魂界的一股清流。
藍染忽悠介，還得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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