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討價還價
當然同樣是站出一匹馬來，差距肯定還是有的。
越早站出一匹馬來，說明自身的氣血越是充足。
所以有著明勁修為的寧玉在這一刻又脫穎而出了。
對此老師們並不覺得奇怪。
但是這在張揚看來，卻是十分惱火的事情。
他張揚，人如其名，張揚跋扈慣了。
所以他最討厭的就是在他面前出風頭的人了。
不過寧玉麼，他暫時還惹不起，所以這個仇他算是記下了。
而隨著所有學生站出一匹馬來之後，寧玉他們便收起了馬步。
這就算是熱身結束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王斌卻是突然把寧玉叫到了佇列的最前面。
接著王斌對著眾人說道：
“武道修煉，分內勁跟真意兩個大境界。
真意離你們太遠，所以我們來詳細說說內勁。
內勁這個階段我們更喜歡稱之為練勁。
練勁分九個階段，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入門、熟練、精通、大成、明勁、暗勁、化勁、丹勁、罡勁。
入門是樁功得神，站出一匹馬來。
熟練是指拳法能夠做到先想後練。
精通是指拳法能夠做到邊想邊練。
大成是指拳法能夠做到意動身隨、手到勁發、隨心所欲。
而現在我們班大部分的同學的境界便是停留在大成這個階段。
正所謂大成易得，圓滿難求，便是在於這個勁！
也就是明勁！
所謂明勁就是指鍛鍊全身力量，然後使其集中，一拳激打出去，空氣炸響，威勢驚人。
但是對於很多武者而言，千金難買一聲響。
這也是為什麼武科大學的招生條件之一必須是達到明勁。
因為明勁是一個分水嶺。
這代表著你們在武道這條路上有沒有天賦。
入門到大成，只要肯吃苦，就算家裡條件差點，也是可以達到的。
但是明勁，它看天賦！
有的人一朝頓悟，瞬間明勁。
有的人終其一生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所以你們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這其實已經不是王斌第一次講這些了，但是每一次學生們都聽的很認真。
因為這事關他們的前途未來。
不要覺得他們這些世家子弟都是混吃等死的，他們雖然可能在某些方面確實有著缺陷，但是他們從小就被教育的很有目標性。
他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麼，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囂張跋扈只是因為他們習慣了高高在上，但這並不代表他們蠢。
畢竟在這個時代，愚蠢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的。
而且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王斌都把寧玉給拎出來了，那自然是別有深意的。
所以他們都在等待著王斌的下文。
於是王斌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開口說道：
“不過現在有一個很好的機會放在你們面前。”
話落，王斌便看向了寧玉。
然後他繼續說道：
“武者修煉重在實戰。
沒有什麼是比你們親自去跟一個明勁武者戰鬥來的更好的機會了。
雖然我們這些老師也可以壓低境界來跟你們戰鬥，但是我們早就把內勁的運轉融入到我們的一舉一動了，所以你們很難從我們的身上學到那從零到一的過程。
但是寧玉可以！
從他跟張揚昨天的比武來看，寧玉想要做到明勁炸響還是需要蓄力的。
而這個蓄力的過程是你們最好的學習過程。
所以從今以後我會安排你們逐一跟寧玉進行切磋。”
說完，他便對寧玉說道：
“寧玉，這對你來說也是一個提升自我的好機會。
跟他們戰鬥可以幫你快速掌握明勁的發力。
等你什麼時候做到隨便一拳都能炸響明勁的時候，你的明勁便算是圓滿了。”
說實話王斌的想法很好，安排也很合理，但是他忘了一件事。
不過常青沒有忘，所以還不等寧玉開口說什麼，常青便站出來說道：
“王老師，寧玉的身體撐不住的。”
聞言，王斌忍不住笑罵道：
“你都能想到的事情，我能想不到嗎？”
接著他又看著寧玉道：
“一天七個。”
聞言，寧玉想都沒想便說道：
“一天一個。”
王斌討價還價：
“五個！”
寧玉死咬不鬆口：
“一個！”
王斌不肯放棄：
“三個！”
寧玉依舊死守：
“一個！”
王斌咬緊牙關：
“兩個！”
寧玉嘴角微微上揚：
“成交！”
王斌瞠目：
要少了！
不過遺憾歸遺憾，王斌也知道這種事情他是不能強人所難的，所以相對來說他還是比較滿足的。
一天兩個，他們班一共就只有30個人，換句話說，每個月每個人都有兩次機會。
這已經很好了！
最起碼別的班級都是沒有這個待遇的。
所以想到這裡，王斌的心情就自然而然的好起來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常青卻是開口道：
“王老師，學校難道沒啥補助嗎？
雖然寧玉是個學生，但是他乾的這個可是助教的活，先不說寧玉到底能給學校帶來多大的收益，但是最起碼也是沒有功勞有苦勞了，所以王老師您應該不會白嫖吧？”
此話一出，王斌頓時急眼了！
他是真的沒有想過要白嫖，他只是覺得寧玉應該看不上助教的那些補貼。
所以他忍不住看向了寧玉。
見狀寧玉難得面帶微笑的說道：
“多多益善！”
聞言王斌倒是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露出了認真的表情。
之前是他覺得寧玉不需要，但是既然寧玉自己都開口了，那他這個做老師的肯定不能虧待，所以他在思考，該給寧玉怎樣的補助。
見狀一旁的常青立即提醒道：
“老師，我記得校規上有寫，如果學生在校期間有為學校做出過特殊貢獻的，學校是可以向教育司申請為該學生在武科大學的招生考試中加分的。”
一聽這話，王斌頓時就笑了。
這個常青
不過他並不生氣，因為常青的想法跟他不謀而合，只是如果真的要去申請這個的話，那寧玉可能就需要做出讓步了，所以他忍不住看向了寧玉。
見狀寧玉似乎是早有預料一般的說道：
“七個！”
一聽這話，王斌頓時瞪大了雙眼：
艹！
不過他畢竟是老師，所以不可能當著學生的面說髒話。
於是他飛快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然後對寧玉說道：
“這個事情我要去跟校領導商量一下，具體如何，你等我通知！”
聞言寧玉懂事的點頭道：
“好！”
不過這個時候，王斌的小心思卻是活絡了起來。
所以他看著寧玉道：
“那今天？”
“七個！”
“好嘞！”
這下王斌可謂是幹勁滿滿了。
於是他看著其他人道：
“誰先來？”
“我！”
讓所有人出乎預料的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不是張揚，而是白露。
只是對於寧玉而言，他現在寧願對上張揚，也不願意對上白露。
不過白露的自告奮勇卻是讓班上的其他人驚訝了。
甚至有些不嫌事大的更是吹起了口哨，並且嘴裡還不忘調侃道：
“班長，你這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還有人調侃道：
“班長，你們放學有的是機會，就別跟我們搶上學的時間了唄？”
然而面對眾人的調侃，白露則是橫眉冷對千夫指。
一瞬間，所有人都啞火了。
於是白露拔得頭籌。
當然白露之所以這麼做可不是意氣用事，因為她是跟寧玉親身戰鬥過的，而且不像張揚那樣沒有理智，所以她很清楚跟寧玉切磋可以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
所以一向要強的白露，怎麼可能會放棄這個機會呢？
於是白露排眾而出，走到了寧玉的身前。
見狀王斌就像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局外人一樣，很是平靜的說道：
“那就開始吧！”
聞言，寧玉跟白露兩人相互抱拳作揖。
當然都是左抱右的吉拜。
於是禮畢的瞬間，白露便是動如脫兔一般的衝向了寧玉。
不過這一切在寧玉眼中都慢的很，所以他輕描淡寫的躲過了白露的攻擊。
於是一場躲貓貓遊戲又在眾人面前上演。
為此白露有些心浮氣躁。
就是這種感覺！
永遠都感覺差一點！
這種感覺真的是隻有跟寧玉戰鬥過的人才能發現。
不對！
還得是心思細膩之人。
像張揚這種估計就算跟寧玉戰鬥再多次，也發現不了其中的奧妙。
然而就在白露胡思亂想之際，寧玉那硬朗的聲音突然傳來：
“看好了！”
聞言，白露趕忙收攏自己的思緒，定睛看去。
只見寧玉一個後撤步便拉開了自己跟白露的距離。
接著他收拳，雙腿成弓字步，隨後右腿猛然發力，力透脊背，最後他的右拳猶如炮彈出膛一般砸向了白露。
嘭！
明勁炸響！
好在有著寧玉的提醒，白露早就做好了準備。
只見她將雙臂格擋在自己的胸前。
不過她還是被寧玉的這一拳給擊退了。
當然因為是切磋，所以寧玉也沒用全力。
因此白露只是被擊退而已，只是雙臂有些發麻，並沒有受傷。
不過白露並沒有因此而氣餒，相反她的眼中神采奕奕。
因為她看清楚了。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有所悟，但是細細品味之後又總感覺差一點。
彷彿在自己的面前有一層窗戶紙，讓自己看不清對面的明勁。
見狀王斌似有所感的說道：
“別急！
武道修煉本就如同逆水行舟。
所以我們既要有爭的勇氣，但是也要有急流勇退的智慧。
只有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才能在武道這條路上走的長遠。”
聞言，白露自然也是不再糾結。
於是她回到了自己的佇列。
接著王斌看向了寧玉：
“寧玉，你的明勁雖然還需要蓄力，但是你已經有點勁隨意動的意境了。
你真的只用了一百天？”
這一刻的王斌是真的有些佩服寧玉的。
對此寧玉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以示肯定。
見狀王斌忍不住有些感慨，不過很快他便對其他學生說道：
“雖然寧玉的境界高於你們，力量也大於你們，但是其實他並不是無法戰勝的。
你們應該也看到了，他要炸響明勁是需要蓄力的，而這個蓄力的過程就是你們打敗他的好機會。”
聞言，下方的眾人紛紛目露精光！
因為王斌說的有道理！
但是人群中的白露卻是沉默不語。
因為只有她清楚，寧玉強的不是境界，而是那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的身法。
如果無法破解寧玉的這種身法，那做什麼都是徒勞。
為此寧玉也是笑呵呵的看了一眼王斌。
隨後他又看向了眾人。
此刻人群中的張揚目光深沉。
說實話他有些心動。
但是他還想再看看！
於是第二個跟寧玉切磋的是常青。
對於自己這位從小相處的玩伴，寧玉自然也是給與了最大的善意。
最終常青也是意猶未盡的回到了佇列。
接下來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一直到第六個，寧玉這才對王斌說道：
“老師，我想休息一下。”
看著有些臉色煞白的寧玉，王斌自然不會拒絕。
這也讓他相信，寧玉一天的極限就是七個。
可能休息之後還能多來幾個，但是這明顯會加重寧玉的身體負擔，就算寧玉已經被寧家流放了，但是畢竟他還是姓寧。
不過在寧玉休息的這個時間裡，王斌還是安排了其他學生之間進行相互對練。
然而這個時候的張揚卻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糾結，在猶豫。
要不要上？
半個小時之後，寧玉結束休息。
於是王斌看向眾人道：
“今天最後一個名額了，誰來？”
這一刻除了之前被選中的人之外，很多都舉起了手。
因為在剛才的半小時內，他們透過那些被選中的人那邊瞭解到了許多。
所以他們可以確定，跟寧玉切磋是真的對他們有好處的。
所以誰不想早點嚐到甜頭呢？
這一刻的張揚心亂如麻，猶如有千萬頭螞蟻在他的身上爬。
要不要上？
這個簡單的問題讓他抓耳撓腮。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環突然來了一條簡訊。
看到簡訊內容的他，頓時沉默了。
於是他選擇了放棄。
但是他看向寧玉的目光變得不一樣了。
他的目光不再陰沉，而是充滿了希望。
與此同時，寧玉也看到了張揚。
只是張揚眼神的變化讓他有些不解。
不過他也沒有深入的去思考。
很快第七個人選有了。
當寧玉一拳擊退第七人之後，他的任務也算圓滿完成了。
不過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很顯然一連七次炸響明勁，對他如今的身體而言肯定是有些吃力的。
所以王斌讓他好好休息。
不過這七次切磋確實也讓寧玉很有收穫。
不僅僅是實力上的收穫，更重要的是他在快速的融入這個集體。
所以寧玉還是很高興的。
同樣的，白露也有些暗喜。
因為她發現寧玉只有在跟她還有常青切磋的時候會出聲提醒，至於其他人是沒有這個待遇的。
只是還沒高興多久，她就又有些生氣了。
也不知道她是在生氣自己的高興，還是生氣別的什麼。
總之少女的心思最是難以捉摸。
因為就算是她們自己都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