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抉擇
虹塔之巔，奧術之都。
川流不息的生靈，他們在這裡行走，時而停下腳步注視，視線透過櫥窗，水晶與奧術構架在這裡陳列。
進出店鋪換上一件新裝，褪去昨日的凡塵，今日已是紅人。還沒初探奧術他們已經有了奧術使的英姿。
大大小小的奧術方塊，伴隨穿流的生靈虛影，這樣看來似乎別有一番熱鬧滋味。
除去瑪哈德，之後登上塔頂的生靈都會被奧術虛像指引，虛像會根據登上塔頂的順序將生靈帶去屬於他們的居住地。
先者自然是能夠得到更大的房間、更好的食物、更多的招待。
初來乍到，僅僅兩天時間，生靈就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舒適的，多彩的，繁華的。
這就是未來的模樣。
兩個少年郎在街道穿梭，穿過幾道符紋屏障，轉過幾個彎弧，又順著屏障飛簷走壁，兩道飛騰的身影觸碰懸浮在空中的奧術方塊，即刻兩人虛幻消失。
希岸與瑪哈德出現在一個較為寬闊的房間，奧術之光圍繞兩人流轉，隨著青光閃耀，各種由奧術構造的傢俱陳列。
希岸緩緩把瑪哈德放在中心地毯上，先是伸手感受瑪哈德的體溫，再是感受心脈跳動。
得到的結果確告訴他一切正常。
希岸眉頭緊皺，“這種不正常的昏迷是什麼原因？”他這樣想著，賽安的人影已經來到這裡。
“瑪哈德怎麼樣？”人還沒到，賽安的聲音已經傳到，視線看向瑪哈德，整個人一頓，又看向希岸，看到的是一張苦澀的臉龐。
少年連忙走進，蹲下後又伸手感受，同樣的動作得到同樣的結論，這一刻，賽安整個人都似乎失去光彩。
“怎麼會這樣，瑪哈德的靈魂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賽安說著表情近乎扭曲。
希岸在賽安言語後，也感受了瑪哈德的靈魂。只是瞬間似乎已經失去情感。
曾經的誓言與回憶湧上心頭，“不！”希岸黑褐色的眼睛閃過青光，“即便瑪哈德變成白痴，我們也要遵守我們的誓言！”
希岸看向賽安，賽安一頓，眼中褐光閃過，抬頭與希岸對視。
“對！即便瑪哈德無法引導我們，我們也要完成我們的使命。”
伴隨兩道奧術之光，兩個少年下定決心——他們要完成瑪哈德的願望，改變這個世界。
“希岸，你覺得是誰把瑪哈德變成這樣？”賽安看著瑪哈德年幼的臉龐問道。
“奧術使徒——輕語，除了她我想不出有人可以接觸到瑪哈德。”希岸說著一頓，看向賽安道：“這個世上能夠接觸靈魂領域的除了輕語還有星術使徒——星格！”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可以去尋找星格讓瑪哈德扭曲的靈魂迴歸原來模樣。”賽安說著就開始低語，“除了星格，還有什麼可以接觸靈魂？”
“那位天使一定可以！”賽安連忙道。
“對！還有五靈王！”
兩個人開始瘋狂思考，賽安又道：“希岸，你說冰皇昨蘭……”他說著就沒了聲音。
希岸看向賽安又看向瑪哈德，“這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是我們別無選擇，如果我們有機會的話。”說著希岸閉上眼睛，眼前出現一個手持魔劍的冰女乘著魔龍毀天滅地。
吐出一道嘆息。
賽安看到閉眼的希岸，不由得感到哀傷，一個想要變強的念頭埋在心底。伸手碰了碰希岸道：“希岸，瑪哈德就你來照顧吧，我……”賽安的話還沒說完，希岸已經點了點頭。
少年最後看了一眼瑪哈德就化作虛影消失。至於希岸，他蹲坐在瑪哈德身旁，微睜著眸子不知想些什麼。
這一刻，希岸似乎褪去稚氣，整個人多了一種成熟的氣息。不！那是他未曾遇到瑪哈德時最原本的模樣。
他就在這裡盤坐，隨即感知發散，他是在掌控空中的魔粒。
靈魂之間，
無法名狀的文字懸掛天邊酷似星辰，文字之間相互連線形成無數面晶結，透過晶結無數的人影伴隨無數的記憶。
結晶的靈魂，晶結的記憶，虛妄的封鎖，一對眼睛冰封其中。
透過眼睛，無法名狀的顏色洪流猶如渦潮，渦潮邊緣是一座龐大的冰川，冰川與漩渦，冰晶不斷剝落，只有符號不斷融於漩渦。
靈魂的觸鬚隨著渦潮旋轉，它一點點吞下整塊冰川。
沒有陰影，沒有光明的這裡，在無法名狀的色彩中，一隻只冰封的巨獸，帶著他們符號最後的閃耀墜落漩渦。
無數的低語伴隨靈魂的碎片旋轉。交錯的記憶，遠古的記憶，這一切讓我想不起我的名字。
瑪哈德還是輕語？
或者都是我自己？
靈魂之語徘徊卻是沒有答案。
希岸的房間中，少年依舊盤坐在瑪哈德身邊，頓時奧術之光閃耀，喚醒了正在掌控青色魔粒的少年。
當希岸睜眼，清脆的聲音出現在每個生靈耳邊：“從現在開始，隨機兩個生靈為一組，至於兩者的篩選，會從登塔速度，奧術契合，性格，種族幾個方面考慮。”
“當篩選結束，兩者的房間會合為一體，而你們將會共同相處直到從這座奧術塔出師。”
“你們應該已經發現這座奧術塔的執行規則，這是你們熟知的叢林法則。適者生存，勝者為王。”
“從明天開始，塔內將會統一貨幣——虹。當然，我不會獨佔你們以物換物的交易方式，你們的商店依舊可以開展，但是不使用虹進行交易的黑市我將不會對其進行保護。”
“保護自然是各方面的保護，這點將會從物品的定價，暴力破壞後的重建與各異破壞後的審判等方面有所體現。”
“至於貨幣——虹將可以從你們身旁的奧術虛像中兌換你們需要的一切東西，除此之外你們也可以將手上的物品進行兌換。”
“對於物品的定價，我將會從存食的數量，稀有度，獲得難度等多方面進行考慮。”
“而虹的獲得，也將是這座奧術塔的核心。”
“從明天開始，每一個小組都將進行對戰，當然不會是生死對戰。兩個小組進行對決，對決的地點將是虛空戰場，那是曾經符號戰士的對戰場地。”
“戰鬥的勝利條件為：一方敗北、一方失去戰鬥能力或者一方認輸。”
“戰鬥勝利方將獲得兩者等量的虹，敗北方將失去等量的虹。”
“在每個星月光耀時分，將對小組排名進行統計，並按照排名發放一定量的虹與奧術知識。”
“每個小組在完成第一次戰鬥後才能擁有排行，之後的對戰將是排行交換。”
“以上就是你們今後的生存規則與方式，最後我再強調一點，在這座奧術塔中，虹可以換取你想要的一切。”清脆的聲音戛然而止。
希岸面前的躺在毛毯上的瑪哈德隨著聲音化作虛影消失，這時少年連忙站起身，他不知所措。
可奧術的符紋擴散如此之快，兩片奧術之紋虛空對接，賽安的身影緩緩出現。
兩個少年郎相視一眼，賽安嘆了一口氣，隨意的向後一倒，半躺在長椅，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得過且過吧……先做好最懷的打算！”希岸吐出一口濁氣，“如果瑪哈德死了，那就由我們來完成他的心願。”
希岸說出這句話似乎也是用盡了所有力氣，佝僂的盤坐在地。
“只希望瑪哈德的夥伴是個好人吧，或者……”希岸有一個想法沒有說出口因為那是一個渺小的可能性。
賽安翻來覆去，隨著思考，他又問道：“賽安，你說我們能用虹來換回瑪哈德嗎？”話剛說出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連忙道：“虛，我想要知道瑪哈德的靈魂為什麼會變成那副模樣要多少虹？”
隨著話語，空中出現一排奧術符號，透過奧術符號什麼都看不懂。
“希岸，這是什麼意思？”賽安無奈問道。
“不知道。”希岸思緒已轉，道：“虛，讓我知曉我眼前的文字是什麼意思需要多少虹？”
“10000”
兩人看著這個數字不再妄想，只是無奈的嘆氣。
安娜與瑪哈德的奧術房間，一個金髮碧眼的女孩撲紅了臉。
小手顫抖，疙疙瘩瘩的對著空中的褐色小球問道：“露……露……露拉，他……他……我該跟他說什麼？”
褐色小毛球懶懶睜眼，“你不用跟他說什麼，他的靈魂正在休眠。”
“靈魂沉睡？”女孩不再蹲在床腳顫抖，站起身走到男孩身邊，又問道：“有什麼辦法嗎？”
“可能幾年後他的靈魂就會重新甦醒吧，不過也可能就這樣永遠的沉睡下去。”露拉認真道，“如果你成為五靈王，那麼你就可以繼承十代五靈王的學識，這樣也就有喚醒他的可能。”
女孩的碧眼中充斥智慧之光道：“那現在……我是不是可以對他幹任何事情？”
聽到安娜的話語，露拉一懵，隨即她決定不回答這個問題。
安娜緩緩蹲下，小臉微紅，帶著一分害羞兩分大膽七分喜歡的情感，女孩伸出了一根手指。
手指點了點男孩的臉龐，發現男孩並無反應，於是把小臉貼近，而小手也從一根手指變成了五指。
碧眼好奇的注視，小臉卻越發的撲紅，隨著精緻的小臉接近，女孩的影子覆蓋男孩臉龐。
——這似乎是青春的氣息。
女孩已經把手收回，雙手抱膝，小臉深埋在兩膝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