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塔頂
白日下的魔塔，這裡剛剛才演示叢林法則，至於現在……
寂靜的這裡，無數生靈停下腳步，身處五色光路眺望那個男孩，前一刻他們眼中還充斥著貪慾，那是對美好未來的期待。
而現在各種表情刻在臉上，信仰的視線，嫉妒的目光，憎恨的青眼，吃驚的少年……
他們是這樣不甘，可惜毫無辦法。
至於瑪哈德，他迎著萬靈的視線向上，黑袍之人行走在漆黑路徑。一步一罪孽，嗔痴和愚昧，無法救贖的罪者，行走在浮華人間。
魔法的黑粒，純淨的靈魂。
無盡的激情洗禮這顆未被紅塵濁染的心，不過是把黑桃染成紅心。
右手掌心靈魂符號顯露雛形，那是男孩意志的證明，沉重的心這樣悲傷。
金眼黑瞳，思緒萬千，緬懷過去，期待眼前，祝願未來，如此這般，卻又沒了頭緒。
“我該怎麼做？”男孩低語，他看起來有些失迷。
懶懶的聲音環繞在瑪哈德耳邊，“總有那麼一些意志可以做到凡人無法做到的事情，你也可以，瑪哈德。”說著小黑就來到男孩身旁。
話語輕鬆，卻像是黑暗中的閃光。
“小黑，你願意相信我嗎？”男孩金眼注視。
“別叫我小黑，我叫黑·戈洛奇亞。”小黑帶著一點傲嬌，小嘴一撅，眸子一轉，他似乎已經是個智者。
抬頭道：“我不知道冰皇對祂揮出的劍光被神帶到哪裡。”
“我也不知道炎皇被冰皇刺穿心臟時有多痛苦。”
“我也不知道男孩站在這裡想些什麼。”
“我只是一個以罪為食，無憂無慮的黑·戈洛奇亞。”
男孩的思緒被引動，不過他依然行走，目視前方，他問道：“小黑，難道這世上的罪惡永遠不會停止嗎？”
“那自然是不會的。”小黑肉爪揉了揉自己的小肚，“不過終有一天罪惡都會消失。”
“不過我也不知道會有多久。”
“只要相信，那就終有結局。”
小黑依然是那懶懶的樣子，說著就抓過環繞在瑪哈德身邊的黑粒一口吞下。
“只要相信就夠了嗎？”男孩低語。
“不！沒人去改變就不會有人再相信。”男孩心中想到，一對眸子似乎變得銳利。
小黑自然也看到了瑪哈德的表情，懶懶的看了一眼就沒再去管，畢竟他只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黑。
男孩向前走著，不經意間他已經走到了遠超所有生靈的高度。隨著向前，黑路寬闊，視野似乎也開闊了不少。
當他讓人望而生畏，這時五道上的生靈開始陸續向前，再也沒了競爭，他們變成曾經那樣。
佔據路口的生靈也不再堵塞，強大的獨行者也沒了豪言壯語……滿步在這極其複雜的道路上，他們失去激情。
只有兩個少年郎加快了腳步，即便道路這樣複雜，他們也沒有失去對奧術的熱情，若是疲憊，看到奧術紋路與魔法粒子的綺麗，他們又會擁有向前走的力量。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更加深層的東西。
黑路的盡頭就在眼前。
男孩沒有什麼感觸，只是向前走著，踏過幾步，他最終來到這裡。
奧術虹塔上是什麼？
男孩有幸在天使的懷中看到，從下俯視，那是一座宏偉的城市，沒有磚瓦，一切都由奧術編織，魔法的粒子緊緊貼合，就這樣如同積木搭建出一切。
如今這座城市就在眼前，一切都是那麼神秘，懸浮的法陣，魔粒的光路，漂浮的方塊，符紋的樓閣……
瑪哈德一步向前，踏上這座奇蹟，沒有罪孽充斥心靈，男孩頓時感覺靈魂空明。
金眼閃耀，透過符紋居所，他看到了一個朦朧的影子。
身著紗織的法袍，法袍上充斥各種奧術符紋與魔法粒子，美人的影子清晰，只見一道虹光，剎那，瑪哈德感覺自己的眼睛開始滴血。
連忙閉上眼，放開自己的感知，少了色彩，多了一份觸感，緩了緩雙眼的疼痛，他開始向前走去。
隨著走上符紋之路，男孩身後的黑路沒有消失，不過被奧術吸引的他，早就將這條黑路遺忘。
登上頂峰的人，永遠不會去看自己走過的路，因為他們的心不在這裡。
黑路依存，一個穿著精緻，金髮碧眼的少女走上這條道路，她的行走沒有男孩那樣沉重，輕快的腳步蹦蹦跳跳。
隨著白靴踏過，走過的道路開始化作光粒消散，至於這個少女，她還唱著歌調：“安娜~~可愛的安娜。安娜~~蹦蹦跳跳的安娜。魔法，安娜來學魔法。不要告訴他，不要告訴他。”
少女哼著唱著，兩隻小手提著裙子，時而轉個圈，時而一跳一跳。
突然少女伸出修長的食指，粉色的嘴唇一抿，俏皮的眼睛一眨，做了一個安靜的動作，當她這樣做，漆黑的罪孽逃避。
她又眨了眨眼，俏皮一笑，對著眼前的黑色粒子問道：“漆黑的，罪惡的，你有看到我的朋友嗎？”說著就伸出左手，掌心一個靈魂符號正在發燙。（兩個“N”重疊，一個“N”中心旋轉45°）
“嗯——原來他已經在塔頂。”安娜微微一笑，又俏皮眨眼，食指放在嘴前，粉唇輕輕一抿，“可不要告訴他哦！”
話音剛落，少女又蹦蹦跳跳的向上前進，她依然歌唱：“安娜，可愛的安娜。露拉，小小的露拉，你說他會是一個怎麼樣的男孩？”
褐色的小球揉了揉瞌睡的眼，扇了扇背後純白的翅膀，懶懶道：“他有一雙金色的眼睛，可以看穿世間一切真理。”
（魔粒本身帶有某種軌跡運轉，就像是宇宙裡的星體自轉公轉，魔粒的運轉一般不會被改變，只有某些特殊物品，某些能力能吸引魔粒聚集並改變運轉軌跡。）
（魔粒在按照軌跡運轉的過程中，會與擁有靈魂的生靈接觸，這樣魔粒會攜帶其靈魂的資訊，而這些資訊是可以被靈魂瞭解到的。資訊一般是以畫面形式展現，而瞭解的前提是靈魂強大。）
（魔粒的聚集，可以比作宇宙中的星雲，精靈是魔粒聚集且擁有自主智慧（靈魂），魔粒攜帶資訊，精靈能透過魔粒知曉資訊，前提是魔粒與靈魂接觸。）
“真的嗎，露拉？”少女說著，白皙的臉蛋染上紅暈，雙手託著兩腮，雙眸閃動，微笑道：“安娜好羞澀呢。”
露拉睜開眼睛，往安娜方向一瞄，下一刻就又要睡眠。
而女孩又紅著臉，開始蹦蹦跳跳的走著，直到她成為第二個走上塔頂的人。
……
瑪哈德來到奧術之城，他依舊閉著眼，太過神奇的虹色不是他所能夠窺探的。
閉眼走著，只靠感知。幼年的記憶翻轉，那時他也這樣在房間遊戲，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陪他遊戲的伊拉媽媽。
“瑪哈德，開啟你的感知，去尋找隱藏在黑暗中的圖形。”
“瑪哈德，去感受萬物心中的陰影。”
“瑪哈德，你要明白自己內心的陰影，陰影總是會相互吸引。”
……
記憶流轉飛快，隨著感知，一道又一道的奧術框架開始清晰，它們如絲線交錯，又有水流的活力，不斷流轉，吸引魔粒靠近。
各種符紋的奧術流轉，男孩猶如投入海洋的石子，隨著海流湧動，奧術的魔粒牽引男孩走進。
只見奧術的構架不斷改變，男孩時而轉彎時而停滯，隨著道路走到盡頭，一個絕美的女子坐在奧術花園。
男孩依舊閉著眼，感知之中，他已經站在高空，透明的奧術紋路組成這個房間的地板，地板旁邊是草地與花，奧術的紋路伴隨魔粒充斥每一枝葉，乃至薔薇荊棘上的尖刺。
前方是奧術的小亭，懸浮在空中的鳥籠狀亭臺，下方是一張懸浮空中的六芒星圓桌，兩者之間是五隻在空中鼾睡的小毛球。
六芒星圓桌一旁，絕色的美人微睜符號之眼，虹色的魔眼閃著微光，純白的睫毛與細眉點綴那張絕美臉龐。
如瀑白髮盤起，五根奧術髮髻呈月牙弧形穿插，末端零星懸掛著虹色水晶。
符紋紗衣伴隨水晶微光，頸前的符號首飾搖晃，輕語捻指觸碰六芒圓桌。
瑪哈德剛向前走過一步，周圍的場景瞬間變幻，即便不可思議，但感知告訴他，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被光賜予神力的奧術使徒——輕語。
“孩子，睜開眼吧。”輕語已經閉上眼睛。
虛幻與真實，兩者只能存在一個。
男孩只感覺雙眼劃過一道清流，原本的灼燒感消失不見。睜開眼，面前是那絕色之人。
即便閉著眼，瑪哈德依然能感受到那份超然氣質。
美人指尖奧術框架不斷構建，隨著奧術之光閃耀，她似乎是在做些玩物，輕語開口：“你為什麼來到這裡？”
“我想要給這個世界帶來新的東西，那是每個人嚮往的時代。”男孩金眼通明。
輕語的表情沒有變化，只是再次開口問道：“你為什麼覺得你能夠幹成這件事？”
“一些人生來就是為了改變世界。”男孩停頓，金眼微眯似是回憶，又道：“這是我在史書上看到的，如果我沒猜錯，這句結語是您寫的。”
輕語搖了搖頭，又道：“每個人看到的東西都不一樣，無非你偏愛這句話語罷了。”
話音一轉，輕語身旁出現屏障，美人向後一靠，一手拖在臉龐，一手拖著奧術構架，閉眼的目光看向瑪哈德，懶懶道：
“按照我的約定，我應該傳授你我一生的學識，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個簡單測試以及最後一個問題。”
瑪哈德金眼凝視，沉聲道：“請您講。”
“伸出手掌，閉上眼睛。”嚴肅的話語響起。
“是！”瑪哈德連忙閉上眼抬起雙手，恭恭敬敬的樣子。
虹色的符紋之眼微光，輕語一眼就看到了瑪哈德右手手心的靈魂符號。
“測試已經結束，現在我要問你最後的問題。”
“你覺得奧術是什麼？不用急著告訴我答案。我會教你三天的奧術，到時候能學多少就要看你自己了，最後告訴我答案，你就要與其他的種族一起學習。”
“是，老師！”黑袍收束，瑪哈德彎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