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傻子
黑水市儒家酒店。
躺在白色圓床上的許軒睜開了眼：“嗯，這個能力很實用。”
房間的黑暗裡，有女聲道：“不過是一點小手段罷了，現在的現世與幽冥融合度提高，我的手段已經可以越來越多。”
“我沒想到，你還真的答應我的條件。”
“我需要了解更多人的慾望，你帶我出來，對我也是有好處的，不過，你說過的實驗不能少。”
許軒點頭道：“放心，就算我不做，符粒也會幫我做的。”
“你現在什麼都不是，我很懷疑你實現諾言的能力。”夢魔藤葉道。
“他們總是需要人的，即便真的不再加入調查局，我也可以成立一個新的組織，幫你完成實驗。”許軒起身，披上了厚實的衣物。
“你準備現在出發？”
“是。”
“不怕那個女人出賣你嗎？她可能根本不相信你。”
“沒關係，只要閻嬋還在做事，我就能據此找到她。”
“不過我懷疑她在桌上寫的水字是誤導或者陷阱。”藤葉現出身道。
“去見一見不就知道了嗎？”許軒最後披上了厚厚的披風，整個人都隱沒在黑色的披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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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林山村。
血月被烏雲掩蓋了大半，夜間不知道哪裡的夜梟在林間哭嚎，整個村莊已經只剩下七八戶人，居住的都是老年人和幾個孩子。
到處都是還未化的雪，一道黑色身影推開木門，走進了院子裡，他環視了四周，雪地上沒有人來過的痕跡。
吱呀吱呀，他停頓了片刻後，踏雪而入，因為房門的縫隙裡透露出光線，裡面應該是有人的。
門被推開，推門的人站在門口，他沒有進去，屋子裡點著一根白色的蠟燭。
燭光如豆，照亮了整個房間。
“其實你們不用費力的找我，我這不是就在這裡嗎？”閻嬋看著門口的人道。
男人抬頭，正是黑水市調查局局長明江。
“我們在這裡布控了，你是怎麼進來的？如果不是監視的人說發現這裡有燭光。”明江疑惑道。
“說這些沒有用的，是在等人嗎？堂堂局長，連我都沒有信心抓？”閻嬋道。
“你不會這麼蠢。就像你應該發現我有問題一樣？”
閻嬋看著他道：“是，不過不是很早，直到最近才看清一些事情，當年你用背為我擋了一刀，我當時還很感激。”
“現在呢？”明江問道。
“現在依然感激，畢竟不論你是因為什麼原因，當時我如果受了那一刀，一定會死的。”閻嬋撥弄了一下蠟燭芯，燈光亮了一點。
“不過，我不會因此留手。”
明江道：“你已經逃不了了。”
“為什麼要讓我來這裡？你背後到底是誰？”
明江道：“很遺憾，果子長成了，就需要摘下，否則只能等它腐爛。”
“是血蠱廟？”
“你是想說閻重華？呵呵哈哈哈，當年是他吃了你的母親吧，他的道也太過於無情了。”明江笑道。
“你到底是誰？明江。”閻嬋再次問道。
“就是在這裡，當年我帶隊走了進來，看著閻重華吃下了你母親的心臟。”明江對著燭光：“有想過為什麼我們來的那麼及時嗎？”
閻嬋不知從哪裡取出一沓紙人，取出一隻放在火上，嘭，紙人燃了起來：“不願意回答嗎？”
“知道太多會更煩惱，跟我走，至少你現在還不會死。”明江一步步靠近。
閻嬋將手放在了蠟燭的火焰上，她的手也燃了起來。
“紙人？”明江皺眉喝道。
她的另一隻手向上一拋，一沓還剩十一張紙人，紛紛揚揚，在整個房間裡飄散，發出嘻嘻嘻的笑聲。
“沒想到，你居然學了**紙紮匠的紙人術法。”明江彈指間已經出現在了閻嬋的身後，其餘紙人陡然變大，想要阻止他。
可都被明江手裡的刀斬斷，他的刀即將落在閻嬋頭頂之時，閻嬋回頭，她整個身軀都在裂開，裂縫裡發出赤紅的光芒。
明江收回了刀，向上準備衝破屋頂，可上面又落下兩隻紙人，將他向下壓。
院子外面，一陣劇烈的爆炸，將圍牆都轟倒，到處都是雪沫。
三道人影立即落在院外，稍等了片刻。
明江從裡面黑著臉走了出來，是真正意義上的黑著臉。
“局長。”有人走了上來。
明江道：“她用的是紙人術，人一定就在附近，發動剩餘的人去找。”
“報告局長。”
遠處有人跑了過來，東南來了個人。
“走過去看看。”
許軒也黑著個臉從一間破舊的民房裡走了出來，不過這裡沒有閻嬋的分身，只是一個紙人炸彈陷阱。
他聽到那個地方也發生了爆炸，所以他循著聲音走了過去。
遠處七八人站在雪地裡。
許軒離他們還是有十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哪裡來的朋友？”遠處的人問道。
怎麼沒有黑話切口？許軒想起一部關於東北土匪的電影。
“你們是誰？”許軒也問道。
明江朝身後的人示意，走出了一個瘦竹竿：“調查局辦案，報出姓名，否則視為詭異。”
許軒聽得很熟悉，因為調查員確實有很大的執法權利，如果他不報可能真的會被直接殺了。
“寧採，晚上睡不著，出來逛逛。”許軒不願意與調查員發生衝突。
“押解回去，進行審查。”明江看著對面的男人道。
“晚上出來逛一圈，就要被你們抓回去，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法律。”
明江不屑道：“在黑水市，我就是王法，我就是法律。取下你的兜帽，以為是玩遊戲呢？cosplay？”
許軒道：“還是不要見到為好，如果見了我的臉，你們就活不成了。”
“哈哈哈哈。”明江身後的調查員都笑了：“裝逼如果有罪的話，你早就被槍斃一百次了。”
許軒看了眼這個男子，問道：“周溥？”
周溥走了出來道：“你怎麼認識我？”
“東北的覺醒者裡都知道，你可是幹了不少壞事呢。”許軒終究還是抬起了頭，這次依然是唐僧的面具。
“壞事？”周溥渾不在意的道：“我就殺了兩三個普通人而已，況且我已經改過自新，還賠償了他們，現在連調查局都原諒我了，你又是哪裡的蹦出來的鳥人，敢提這件事。”
許軒道：“是近一週調查局發的：特赦令？”
“不錯，看來你小子還是很懂啊，不是尋常的覺醒者，說吧，東北哪家的。”
“哪家都不是，不過我看不慣你，你該判處死刑的。”許軒抽出了腰間的刀。
“死刑？宋朝都說刑不上大夫，我們覺醒者就是新時代的大夫。”
“呵，你這種人，還有點文化，知道宋朝的事。”許軒黑色的薄刀指向已經沒有說話的明江：“為什麼來找她？”
“你又為了什麼？你是血蠱廟的人。”明江肯定道。
“她在哪裡？”許軒繼續問道。
明江搖頭道：“你不必知道，既然對著我們的人拔刀了，就應該知道威脅調查員的後果。”
“你們站在原地不要動，我殺了他，然後問幾個問題就走。”許軒笑道。
周溥道：“你得了失心瘋？你可知道我家是東北的哪個世家？否則我為何可以成為覺醒者。”
“世家？怎麼還沉浸在封建宋朝還是唐朝。你的世家能救你，就讓他來吧。”
明江瞳孔一縮，一道殘影從他面前閃過，不過他沒有出手，因為他知道身後的人，不可能被對方一刀就秒殺，他也想看看這個人的斤兩。
周溥眼前一花，黑刀已經從他的脖子上劃過。
嘭，他的整個身軀都爆開，在空氣中只有被劈成兩段的幾根黃色毛髮。
七八米處，周溥再次出現，又是一刀凌空而下。
“不要。”因為他的保命能力，十天才能用一次，CD過長了。
好在他的局長終於趕到，一柄大刀擋在了許軒的黑刀上。
許軒看著明江，笑了起來，他的手放開了黑刀，陡然繞向周溥的身後。
明江剛要去攔截，誰知已經沒有手握著的黑刀，刀向前一轉，竟直接削向了他的脖子，他哼了一聲，大刀盪開了黑刀，刀鋒直指許軒。
許軒將周溥拉在了身前，擋在了刀前。
周溥大叫道：“救我。”
然後他的胸口就被局長一刀插穿了。
他口中流出紅色的血，眼中還有不解：“咳咳咳，為什麼要.......”
他的身後，許軒一手抓著刀背，兩人隔著一個周溥，互相角力。
嘭。
明江大刀翻轉，刀氣肆意，直接將周溥劈開，四散的他，死的不能再死了。
許軒手一招，黑刀旋轉著落到了他的手裡，兩人在雪地裡交手數十招，雪花飛舞間，哪裡還看得清兩人。
鐺，一聲巨響，雪花飄落。
許軒看著對面的局長道：“真是果斷啊。”
明江嘴角流出血，看著許軒胸口的一點血道：“用他的命佔一招先手，可惜沒有重創你。”
“現在願意告訴我，閻嬋在哪裡了嗎？”許軒看似輕鬆，體內已經受到重擊，沒有使用斬天拔刀術的他，依靠的只是肉身與反應能力。
明江一言不發，他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對方不是血蠱廟的人。
他剛要說話。
遠處的雪地裡，鑽出了一個人：“你怎麼來了。”
許軒扭頭，笑道：“來找你啊。”
紙人眼眸低垂，笑著哭泣道：“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