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多少錢都會想辦法
許院長也被楚棠問糊塗了，不解地撓頭：“楚小姐這話是從哪兒聽來的？L藥劑上個月就宣佈永久停產，聽說生產L藥劑的這家制藥集團被查到長期以來一直非法進行人體實驗，別說有什麼渠道購買了，就連黑市上的都被召回了。”
楚棠瞭然，但隨之從心臟湧出來的是滔天的憤怒，楚世明怎麼能這樣對待她母親，她母親當年為愛昏頭，跟孃家斷絕關係，千嬌白貴的黎家千金陪楚世明從一無所有到建立公司，楚世明明明是靠她母親手裡的人脈資源、金錢地位發家，卻偏標榜自己是白手起家，後來更是婚內出軌，只差沒把她們母女倆趕出家門。
楚棠渾渾噩噩從仁愛醫院出來，許院長的話時時刻刻迴盪在她耳畔，明明是白天，但那種茫然無助的感覺又像黑夜一般吞噬了她，找到母親如今在哪家醫院又怎麼樣？替代藥劑價格高昂，楚世明不可能出這筆錢，那麼她又該從哪兒弄到這麼一大筆錢？
除了替代藥劑的錢，她還要揹著楚家把母親轉到其他醫院，要抹去這些蹤跡不被楚家發現，中間不知道要費多少錢打點，而且據許院長所說，替代藥劑並不成熟，而她母親是特殊體質，很有可能會對替代藥劑產生過敏反應。
楚棠唯一覺得還有點欣慰的是，仁愛醫院雖然看起來破破爛爛，護工極度不負責任，但院長是很專業的，給她提了很多有參考價值的意見。
最穩妥的還是DG藥劑，只有母親成功透過篩選，進入試藥專案她才能放下心來。
楚棠心裡裝著母親的事，感冒藥也忘了開，就這麼昏昏沉沉地去了陸氏集團。
她要找到小李醫生問一些事。
到了23層，楚棠找了一圈沒見到沈漸禮，正猶豫著要怎麼開口問人時，姜沅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她背後，楚棠肩膀被拍了一下，轉過腦袋就看見姜沅在朝她做鬼臉。
楚棠差點被嚇到，姜沅咯咯咯笑，“楚小姐怎麼這般不禁嚇。”
楚棠見到姜沅，實在沒心情說其他的，只能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小李醫生現在有空麼？我想見他。”
“小禮？”姜沅激動得想原地跳個踢踏舞，“怪不得Jason不讓我們喊他的中文名，原來是你的專屬啊。”
楚棠微微蹙眉，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姜沅不等她深究下去，推著她往沈漸禮的休息室走，“Jason還在實驗室核對一些資料，你先進去等他。”
“謝謝你。”楚棠真誠地跟姜沅道謝。
“謝什麼，以後叫我小沅就行。”姜沅還很貼心地回到自己的休息室，給楚棠拿了些零食水果。
半個多小時過去，沈漸禮才推開休息室的門。
楚棠聽到動靜立馬站起身，侷促地絞著十指喊：“小李醫生。”
沈漸禮走過去，坐到楚棠對面的沙發上問：“楚小姐是遇到什麼難事了麼？”
從他進來看到楚棠那副心神不寧的模樣就知道楚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楚棠先是大致跟沈漸禮說明了母親的情況，沈漸禮仔細聽進心裡，一一分析給楚棠聽，最後說到替代藥劑，“楚小姐，根據我的推測，你母親並不能很好地適應你所說的那款替代藥劑，就算你母親運氣好不會發生過敏情況，但替代藥劑不成熟你也知道，你母親很快就會產生抗藥性，如此折騰她的身體，恐怕以後其他藥劑都起不到應有的作用。”
楚棠臉色刷地白了，沈漸禮是這方面的專家，他的斷論才真正有用。
沈漸禮不忍見楚棠傷心，想了想又說：“國際上倒是新出了一款藥劑，副作用雖然比DG藥劑大很多，但臨床試驗的結果還是理想的，應該能維持你母親的生命一段時間，只是價格是替代藥劑的十倍。”
只能維持一段時間？楚棠眼裡升起的希望很快又破滅，也就是說，就算她真的有錢買小李醫生說的那款藥劑，母親也不能擺脫危險，“那DG藥劑呢？”
“目前沒有透過藥監局的審批，無法上市。”沈漸禮溫聲補充：“但是有個試藥專案，如果你母親的身體各項指標透過篩選，可以優先使用DG藥劑。”
試藥專案楚棠在陸應淮的辦公室裡看到過，所以她並沒有問沒用的話，只是忐忑地看著沈漸禮：“我想求小李醫生一件事，我願意出錢，多少錢我都會想辦法，不會白讓小李醫生白幫忙的。”
楚棠不想求人，但是她實在走投無路了。
沈漸禮知道楚棠要求他什麼，然而這不是他能做主的，“我可以幫楚小姐把你母親的名字往上報，試藥專案啟動時，會有研究所醫護人員給你母親做全身檢查，但這個專案的競爭實在太激烈，我們會優先選擇各項指標都符合條件的。”
“我知道了，謝謝小李醫生。”楚棠心裡很沒底，母親的身體自打出了孃胎就落下病根，在孃家時就是個藥罐子，冒著生命危險生下她後身體情況急轉直下，後來還變成植物人，如今被楚世明瞞著她送到仁愛醫院，已經被折騰得沒有個人樣了，怕是過不了篩選。
而DG藥劑成功上市的日子遙遙無期。
她只能寄希望於那款國際藥劑，哪怕價格比替代藥劑貴上十倍，她也會想辦法。
楚棠跟沈漸禮沒說幾句就告辭了。
她先去了一趟楚家，楚瀟瀟今早把陸家車庫的車開走，她得開回去。
到了楚家才知道楚瀟瀟把車開出去跟那幫狐朋狗友飆車了，楚棠氣得說不出話，徐美蓮在一旁吃著吃著進口水果，不以為然地指責楚棠：“你妹妹又不是去做什麼壞事？她從小跟你就不一樣，你看看你，一天天的死氣沉沉，哪有你妹妹半分活潑。”
“那是陸家的車，”楚棠氣笑了，“徐阿姨，楚瀟瀟跟我借車的時候可沒說要去飆車。”
“什麼叫跟你借車？”徐美蓮抄起手邊水杯朝楚棠砸去，“你個小賤人，你以為陸家未來二少夫人的位置你能待長久？將來瀟瀟嫁進楚家，別說一輛車，整個陸家都是她的。”
楚棠好險躲過飛過來的水杯，她不想再與徐美蓮爭辯什麼，給楚瀟瀟打去十幾通電話均被結束通話。
一直等到晚上楚瀟瀟才被兩名花臂男子送回來，楚棠看著醉成一攤爛泥的楚瀟瀟冷冷開口：“車鑰匙給我。”
“什麼鑰匙？”楚瀟瀟醉得不輕，但意識還有些清醒，含糊道：“車子我送去保養了，陸家那邊你自己想辦法。”
“楚瀟瀟！”楚棠強行拽住楚瀟瀟胳膊，“送哪家店保養的？你現在就跟我過去。”
楚瀟瀟鬼哭狼嚎地喊：“爸，媽，楚棠打我！”
徐美蓮和楚世明著急忙慌從二樓臥室出來，徐美蓮下了樓來到楚棠身邊，惡狠狠瞪楚棠一眼：“不就是輛破車子，你還敢打你妹妹，我看這個家沒人能管得了你了是不是！”
“還不趕緊跟你妹妹道歉！”楚世明一巴掌把楚棠扇倒在地，“我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個自私自利的孽障！公司出了那麼大的事不見你操心，現在因為一輛車就打你妹妹，當初你生下來我就該把你掐死！”
楚棠萬念俱灰，“爸，我真的是你親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