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大哥，歇一歇
楚棠在聽到陸應淮聲音的瞬間，渾身的汗毛豎起，“大……大哥。”
“十分鐘，36層，弟妹，我等你。”陸應淮的聲音明明帶了些笑，但楚棠還是感覺脊背發冷，總覺得陸應淮身上的壓迫感又升級了。
電話結束通話，楚棠抱歉地跟司機說明緣由，司機表示理解，還好心地提醒楚棠找個地方避雨。
楚棠感嘆命運捉弄她，在集團前臺的傘架處拿了把傘，抱著吉祥衝進了雨幕中，好在咖啡店就隔壁，小跑過去要不了多久，讓楚棠感到稍微有些欣慰的是，由於下雨，咖啡店裡排隊的人不多，很快就輪到她，她不知道陸應淮愛喝哪種口味的，就根據店員的推薦買了兩杯。
她撐開傘，一鼓作氣跑回集團，又馬不停蹄進了電梯，電梯數字閃爍變化，楚棠憂心地皺著眉頭，總裁辦就在36樓，而CEO的位置現在是陸錦川坐，是不是意味著她會碰到陸錦川？
正在她在腦海中設想各種情形，並針對不同情形制定應對方法時，電梯到指定樓層了，該面對的還得面對，她給自己打氣，背影寫著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
到了總裁辦門口，楚棠不確定裡面坐的人是誰，探頭探腦半天也不敢敲門，就在她拿出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陸應淮發條資訊問問時，總裁辦的門從裡面開啟了。
苦艾氣息強勢將她包圍，又猛又急。
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在辦公室裡面了，而她懷裡的吉祥察覺到危險，跳到地上焦急地轉了幾圈，毅然決然鑽進了沙發底下。
楚棠手中的兩杯咖啡潑灑到地上，一時之間，濃濃的咖啡味與苦艾味交纏，混合成一種令楚棠飄飄然的香味，楚棠知道即將迎接她的是暴風雨，所以在陸應淮將她抵在門板上親時，儘管她心裡很抗拒，但掙扎的幅度卻很小。
某種程度上來說，唇舌也是入侵的強有力武器，楚棠逐漸潰不成軍，肺部的氧氣很快變得稀薄。
不知過去多久，楚棠才有喘息的機會，被蹂躪的唇紅豔豔的，泛著晶瑩的水光，整個人酥軟地被陸應淮撈在臂彎。
楚棠啞聲：“大哥，歇一歇。”
陸應淮依言放開她，眼底是一貫的冷漠與平靜，“弟妹身上穿的，是哪個野男人的衣服？”
楚棠咬唇，長睫快速顫動幾下，饒是如此，也還是害怕得瑟瑟發抖。
她忘了還穿著小李醫生的衣服。
左右楚棠嘴裡也說不出句實話，陸應淮開始慢條斯理摘腕錶解領帶松領口，“弟妹，玩個遊戲。”
楚棠搖頭，本以為陸應淮要進行下一步，但陸應淮只是將腕錶和領帶放好。
“我現在去處理點事，在這期間，弟妹最好能想個能騙過我的理由。”
很快辦公室就只剩下楚棠，楚棠喊了吉祥半天，吉祥還是藏在沙發底不動，楚棠頹然地在辦公室來回踱步，突然看見桌上一份有些眼熟的檔案。
這份檔案與在小李醫生休息室看到的是一樣的。
楚棠飛快瞄了眼辦公室的門，冷汗浸溼了手心，她知道趁陸應淮不在偷看檔案很不對，但一想到陸應淮對她做的那些過分的事，好奇心還是戰勝了良心。
楚棠翻動檔案頁的速度很快，她要確保在有限的時間裡找到有用的資訊。
原來研發DG藥劑的專案早在六年前就開始了，儘管在沈漸禮的帶領下團隊研發的DG藥劑已經趨近於成熟，但藥劑從研發上市到投入臨床使用的過程還很漫長。
楚棠很快抓住最有用的點。
研究院推出了內部試藥專案，其保密程度為集團最高，如今該專案正在篩選階段，預計一個月後啟動。
楚棠接著往後看。
試藥名額只有兩個。
簡單來說，有意願參加試藥專案的病人，要透過層層篩選，看身體條件是否符合不說，最後還要由研究所負責人與陸應淮共同簽名才作數。
短短几分鐘，楚棠的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一樣。
像被兜頭澆了盆涼水，心情再度沉入低谷。
她心不在焉地將檔案放回原位，剛在沙發上坐下陸應淮就回來了。
“弟妹想好怎麼解釋了？”陸應淮俯身逼近。
楚棠滿心沉浸在剛才的檔案上，等她察覺到冷時，身上的外套已經被丟在了地上。
恍惚間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湯圓，被各種揉捏搓扁。
難得她在這種時候還能想起正經事，“大哥，剛才風很大，吹落了你桌上的檔案，我去撿的時候不小心看到研究所的試藥專案。”
陸應淮不接楚棠的招，“這麼說來，弟妹可真要感謝那陣風。”
楚棠大口喘著氣，頭腦卻前所未有的清醒，“大哥，我想知道能不能——”
陸應淮打斷她的話，“弟妹，你再掃興的話，可就沒有想要的結果了。”
外頭的風雨越發急。
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
楚棠艱難活動手腕，兩隻手的手心都磨破皮了。
她重新套上衣服，吉祥從沙發底竄出，跳到她懷裡。
楚棠心裡惦記著事，敷衍地揉了兩下吉祥的肚子，轉頭帶著希冀望陸應淮：“大哥，我剛才說的事……”
聞言，陸應淮面無表情看楚棠一眼，“弟妹，你既然看過那份檔案，就該知道篩選的條件很苛刻，原則上不是誰都能透過篩選。”
楚棠那雙盛滿星辰的眼睛黯淡下去。
一股火氣從心裡冒出頭來，她眼中蓄淚，氣勢不足，“大哥，你提上……就不認人！”
“原來弟妹是這麼想我的？”陸應淮從抽屜裡拿出一支護手霜，擠了合適的量，親自給楚棠抹遍兩隻手。
神情全程沒有波動。
楚棠不免想起外界對陸應淮的評價。
理智，冷血。
她倔強地抽回手，委屈得吸了幾下鼻子。
楚棠在心裡把陸應淮詛咒了上百遍，自知無濟於事後，抱著吉祥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徐美蓮打來的電話。
楚棠心情極差，本不想接這通電話，但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還是接了。
“楚棠，你快回來一趟，醫院那邊剛打來電話，你媽出了點事。”
楚棠一聽是母親的事，急聲問：“徐阿姨，我媽怎麼了？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