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惡夢襲來
一
婚禮眼看就要舉行了！
這段時間，“皇帝不急太監急”！兩位媽媽，每天為婚禮忙的不亦樂乎。我和寧楠兩個當事人，卻優哉遊哉……一會兒，帶著他老爸的委託去奧克蘭來一趟“新婚之旅”，一會又出差忙公務到外地，就是結婚照，也是一拖再拖，才拍的……臨到了老媽催我們寫婚禮請柬時，寧楠一拍腦袋，想起一件大事、要事：
“壞了！”
.......
——原來，根據寧楠現在的崗位任職，舉行婚禮是一件必須報備的大事……另外，據說還有許多條條框框。所以，我和寧楠商議，趕緊分別勸說家中二老，儘可能把婚禮辦得低調些，儘可能影響面小一些……
“酒店都已經定好了，50桌酒席的定金也付了，該請的親朋好友，早就打好了招呼。你們這時候才說，根本來不及改……”寧楠媽媽說。她聽了後十分生氣，不住地埋怨寧楠。
“現在哪裡來得及再壓縮？你們以為是過家家玩.......”我的老媽也是一肚子火。
“你們兩個孩子真是的！這婚禮是一輩子的大事，你們倒好，啥事都不管，倒好像是在為我和你爸舉行婚禮！”老媽的氣也不打一處出。
兩個人都在父輩那碰壁，只好做罷。加之我和寧楠在N市也算小有名氣，“狐朋狗友”一大推，還有不少小學、中學、大學的同窗……請這不請那，多有不便。最後說好，婚禮照原規格舉行，但不收禮金；寧楠則按照規定不請他的大領導和下屬，只請親朋好友……
……
後天婚禮就要舉辦了，不知為什麼，我卻心緒不寧，有些坐立不安。是因為婚禮的臨近，還是因為其他什麼事？我想不清楚，只是覺得心慌慌。
二
......
上午，到了辦公室，寧楠爸爸把我找了過去，有了一番慎重的談話。
“小麗，婚禮準備的怎麼樣了？”他靠在大轉椅上，兒子的婚禮就要舉行了，他卻似乎高興不起來，顯得心事重重。
難道他還在為牛妞的事犯愁生氣？或者，牛妞知曉他什麼秘密？我心裡在嘀咕。反正自從寧楠回來向他彙報了奧克蘭之行的情況後，他就一直愁眉不展.......
“爸爸，準備的差不多了。邀請函都發出去了，二十箱五糧液酒，寧楠媽媽已經請人送過去了，還有煙茶，水果、飲料等.......”我仔細回憶著細節，生怕遺漏了什麼。
“宴請桌的嘉賓名單也已經擬好了，請您看過目。”我說著，遞過去嘉賓名單。
對邀請參加婚禮的嘉賓，向來座位十分講究。因為請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能顧此失彼，得罪了某一位。我和寧楠在安排嘉賓座位時，儘可能把我們的朋友、同學安排在離主桌遠一點的地方，而把父母的朋友，分別安排在離主桌最近的桌子……
寧遠看了一下，又用粗筆重重的勾了幾個桌子和名單，做了一下修正。
“婚禮上，您和我爸，可能需要有一個簡短的發言。”我說。
“這個沒有問題。我事前稍微醞釀一下就行。”他說。
“證婚人請的是寧楠的朋友，國家著名運動員XX，他既是寧楠的哥們，又是寧楠曾經的隊友，能蒞臨現場證婚，一定能將現場氣氛推向高潮……”我說。
寧遠笑了起來：“蠻好。這個創意好......”
……我們就婚禮現場的安排交流了大約半個小時。看得出來，他考慮的很細緻。連我們敬酒時的順序，先敬哪一桌，後敬哪一桌，都想到了……
“這次婚禮要來許多頭面人物，我們要盡最大努力接待好。到時，秘書小李、小安，都到現場去負責接待……司機班也全部到場，做好交通保障。”他說。
“好的。”他的安排很及時，可以幫助忙會務的老爸老媽們減少一些工作量。我想。
……
“這個信封裡有一封信。”說完婚禮的安排事宜，他話題一轉，從抽屜裡取出一個白信封。
“爸爸，這是什麼？”我問，有些奇怪。結婚的錢已經給了我們200萬，該不會又給我們錢吧。
“唔。是有關一些事情安排方面的指示。你先不要開啟，回辦公室收好，鎖到保險櫃裡。如果有什麼意外發生，再看。”他表情嚴肅，不像是惡作劇。
“.……好的。”我說。
“牛妞的情緒一直不穩，我擔心她會做出一些有違常理的事情。凡事要未雨綢繆……”他說得不是很清楚，但我可以確定，與牛妞有關。難道是他與牛妞的決裂，可能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想到這，我的心，不禁地顫抖了一下......
......
三
這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可怕夢......
蔚藍色的大海，波濤洶湧，浪花飛濺。我和寧楠，手拉手在大海邊散步，海風吹拂著我們的面頰，身體，格外舒適……寧楠正和我商量著婚禮的細節。
突然間，天空暗了下來，黑壓壓的一片雲把整個天空籠罩！太陽被吞噬了，藍天沒有了，只有一片黑乎乎的濃密的雲俯衝過來，速度極快，隱約還可聽到尖利的叫聲……
“是蝙蝠！”寧楠大喊著，拉著我趕緊跑。
我回頭望去，的確！那片黑乎乎的雲，一下子變換成成百上千只蝙蝠，密密麻麻地，正向我們衝過來。每一隻蝙蝠，都有一雙黑色的眼睛。它們扇動狹長的翅膀，張著尖尖的小嘴鳴叫著，向我們撲來……
我們拼命地逃跑，氣喘吁吁，雙腿痠軟無力。無奈，哪裡跑得過這些長著翅膀的生靈？
很快，我們就被這群黑色的幽靈包圍了……
蝙蝠鳴叫著停留在我的頭上，在我的眼前飛舞徘徊，最後落在我們的肩膀上，手臂上，攀援在我們的衣服上，褲子上，鞋子上……我們幾乎完全被這些黑色的幽靈給包裹住了！
它們肆無忌怠地在我的身上嗅著，啄著，甚至啄我的脖頸，頭皮，面頰……一陣陣腥味在擴散瀰漫，一陣陣噁心讓我頭昏眼花，我眼前一黑，便暈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醒來，可望向四周——寧楠不見了，蝙蝠不見了，眼前只有一片藍色的大海，在翻滾著巨浪，荒涼的海灘上，空無一人……
“寧楠，寧楠……”我喃喃自語。
“寧楠！寧楠！”我乾脆大叫起來，聲音劃破了寂靜.......
寧楠被我的叫聲驚醒了。他搖了搖我，輕聲伏在我的耳邊說：
“小麗，你醒醒........”
我終於被寧楠搖醒。睜開眼睛，眼前是潔淨的臥室，身邊是表情關切的寧楠，他拍拍我，柔聲地說：
“是不是作惡夢了？你在夢裡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哭著靠在他的身上，心臟還在劇烈跳動。剛才夢境中的一切，是那樣可拍，令人恐怖的畫面依然清晰可見——
蝙蝠，成千上萬的蝙蝠，黑壓壓一片向我們俯衝過來……
它們包圍了我的全身，咬嗜我面頰、脖頸、耳朵的那種噁心感，甚至是它們身上散發出的腥臭味，彷彿還在耳邊纏繞，讓我驚恐不已，微微發抖……
“寧楠，我夢見蝙蝠了，成群的蝙蝠，向我們撲過來，好可怕啊……”我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說。
“是不是上次在奧克蘭見到蝙蝠樹，印象太深刻了，以至於在夢中遇到它們……”寧楠問。他的大手輕輕拍打著我的背，像是母親拍打著嬰兒睡覺一般.......
“黑色的，醜陋的蝙蝠，它們的眼睛，還有它們尖利的叫聲，都是那麼逼真……我甚至好像聞到了它們的腥臭味，真是太讓人害怕了。”我說著，緊緊抱著他，一想到惡夢中寧楠找不到了，我就害怕，就恐懼——我不能沒有寧楠，不能失去他……
“親愛的，蝙蝠在黑夜中飛翔時，是不用睜眼睛的，它們僅需要透過敏銳的聽覺，就可以準確地躲避障礙物。”寧楠笑著糾正我說。可是我明明看到了蝙蝠們那一雙雙陰鬱的眼睛.......畫面清晰，印象深刻。
“可能是因為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估計你是緊張所致……”他溫和的撫摸著我的肩臂.......
“對中國人來說，“蝠”與“福”同音，你夢到蝙蝠，是吉祥吉利的徵兆。”寧楠安慰我道。
“我們國家在很多傳統的木雕掛飾上，都會使用蝙蝠的造型，它寓意著“福到”。”寧楠繼續說。
“可蝙蝠給人的感覺，是神秘陰森的......”
“它們是夜行者，是一種可怕的動物，作為一種夜間動物，國外許多電影中，都把蝙蝠描繪成吸血鬼，是災難的象徵……”我說。
我當然希望是福之雙降啊！可我明明感覺到了災難.......
我的第六感向來是準確的！可是此時，我希望，我的預感是錯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