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蝙蝠奇觀
一
......
酒店果然離牛妞家很近，環境也很不錯......看得出來，是寧遠親自為我們挑選的酒店。
“這是鄒副總工作業績突出，總裁獎勵的。”走進豪華VIP包間，寧楠笑著對牛妞說。
為了便於圓話，出發前，我打電話告訴牛妞，我和寧楠要去紐西蘭旅遊，順道看看她。理由就是我為公司拉了一筆大生意，總裁獎勵我，可以享受一趟公費旅遊待遇......
“鄒麗越來越能幹了……”牛妞也誇讚道。近看牛妞，發現她消瘦了許多，眼圈上有一道黑影。
我笑著捶打著寧楠，嫌他話多……
“你們先倒一下時差，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睡個大懶覺，中午我請你們吃飯。”牛妞說。
她參觀了客房，放心了，也就不再拉我們去她公寓住了……
過去，她生活中的一切，都有人無微不至地照料，享受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奢侈待遇。現在，一切要自己親力親為……短短兩個月，就變得這麼能幹？人，真是一種可塑性很強的動物......我心裡思忖著。
“好的，你也好好休息。我們明天直接散著步到你那去。”我說。
......
告別了牛妞，我們簡單洗漱後，就矇頭大睡。今天實在太累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把腰都要坐斷了……尤其是寧楠，大高個，十幾個小時彎著腿，窩著腰，實在很累人。
一夜無話......
第二天八點半，寧楠叫醒了我。
“嘿，起床了！”他捏住了我的鼻子......
正在夢中神遊的我，一口氣沒有喘過來，給憋醒了……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看到了壞笑的寧楠。
“大壞蛋！”我穿著睡衣，光著腳丫，在房間裡追打他……
陽光，透過米色紗簾映照進屋裡，顯得溫雅慷慨……經過一夜的休整，我們精神煥發。
“別鬧了！”他一隻手就摁住了我的兩隻手。
“咱們出去散散步。紐西蘭這邊，有一種奇特的景觀，必須早上或傍晚才能看到，你想不想看哪？”他問道，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故意賣著關子。
“說吧，有什麼奇觀。”我不再和他掰扯，望著他。這雙美眸，是我的最愛，一旦放電，本人就暈暈乎乎，腦袋轉不動了！
“蝙蝠樹……”他說。
“什麼？蝙蝠還能長成樹？”我問。
蝙蝠是翼手目動物，翼手目是動物中僅次於齧齒目動物的第二大類群，是唯一一類演化出真正有飛翔能力的哺乳動物，分佈遍於全世界，大部分蝙蝠都是白天休息，夜間覓食……
究竟是蝙蝠長成的大樹？
還是大樹上棲息了許許多多的蝙蝠？
我思忖著......
“想不想看？”他問。
“當然！”我說。
因為經常參加田徑比賽，寧楠跑過世界上數十個國家，見識過不少異國風光和奇特的景觀。奧克蘭他比賽時也曾經來過.......所以，他的見識是蠻廣博的。
我們很快洗漱完畢，顧不上吃早餐，各自端著單反相機，走出賓館……
二
紐西蘭的陽光真耀眼。我們行走在路上，感覺比在國內離太陽更近了一些……
陽光直射在身上，強烈的光線令人炫目。天空湛藍湛藍的，像是被水洗過一樣乾淨。雲層稀薄，頭上如頂了一塊藍色的大玻璃，光滑、透明，潔淨……總之，這種感覺很奇特。
我跟著寧楠在路上溜達著，眼睛四處掃描。
路上行人稀少，偶爾，會有一輛輛汽車賓士而過……但和國內的車水馬龍比起來，簡直可以用“人煙稀少”來形容。我不由得聯想到一位老太太出國探親回國後的切身體會：
在享受清潔空氣的同時，也享受著孤獨和寂寞……
有些國人甚至開玩笑說，在國外呆的時間不能太長。如果呆長了，人會發瘋。這裡人煙稀少，生活單調無趣。想找個說話的人，都困難。所以有些人回國後，專往那些吵鬧不堪的地方擠，美其而言，感受“人氣味”……的確，中國地大物博，人口眾多，走到哪裡都很熱鬧。這就是人多的好處.....
……
三
“看，那邊有一顆蝙蝠樹……”
正胡亂想著心事，寧楠悄悄對我說。右手食指指向右前方一顆茂密的大樹……
順著他的手指往前望去，果然，那棵茂密的大樹上，有許多黑不溜秋的東西掛在上面……
大樹約莫十來米高，綠色的樹葉上，掛滿了一串串蝙蝠，由於倒掛著，頭向下，身子大部分隱藏著，遠遠望去，很像一串串飽滿的果實……
“你猜樹上能有多少隻蝙蝠？”寧楠輕聲問我。他半蹲下來，將單反相機鏡頭對準了大樹……
“咔嚓、咔嚓.....”一次次按動快門。我則仔細觀察著大樹，想著他的問題。
“怎麼說也有上百隻吧。”我大概估計著數字，說。
“上百隻？”他輕蔑地看了我一眼。
“咔嚓、咔嚓”又是一次次密集按動快門.....
“至少上千只……”他一邊聚精會神地拍了一些鏡頭後，轉過頭對我說。
“上千只？”我驚訝的問。真是難以想象……
“你看我拍的蝙蝠......”他開啟單反相機的鏡頭，炫耀似得給我看他的照片，有近距離的，有遠距離的。其中，他竟然透過調整焦距，拍到了一隻正倒掛在樹上閉目養神的蝙蝠。細小的爪子緊抓著樹枝，悠長的身體倒掛著，翅膀張開，似乎還沒有來得及將它們收攏......連蝙蝠的嘴巴、眼睛的眼皮，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我用手勢給他做了一個點贊。
“我在澳洲參賽時，在賓館駐地也見到過這種蝙蝠樹。”寧楠說。他站起身來，給我講他的所見所聞。
每當夜幕降臨，這些小傢伙們，便像一個個優雅的滑翔傘運動員，展開雙翅，在空中劃出令人稱羨的美麗弧線……蝙蝠們很認樹。他們一般喜歡枝葉茂盛的大樹......一旦看中了一棵樹，感覺這裡適合它們居住，蝙蝠就越聚越多。它們休息的方式很獨特，密密麻麻地倒掛著……
“為什麼蝙蝠這樣休息呢？”我問的問題很愚蠢。
寧楠笑笑。他說：“蝙蝠的倒掛是生活習性。”
“你知道嗎？蝙蝠的後肢短小，不能支撐行走，只能靠前肢爬行，而如果它們爬行的話，速度既慢又笨拙，它只能夠藉助於翅膀的力量爬。”
“一般小型的鳥類起飛是先跳起來，離開地面，再扇翅飛行；體型大的鳥類，如天鵝，得先助跑達到一定的速度後才能夠飛離地面”
“可蝙蝠不行。它們只能倒掛在空中，這樣，一旦鬆開爪子，它們伸開翅膀就可以滑翔了。”
“那它的頭不疼嗎？”我想象著一個人如果倒掛十個小時，那頭部充滿的血液，一定不舒服。蝙蝠整天倒掛，難道就沒有不良反應？
“這個問題我和我的隊友們討論過。”寧楠拉起我的手，帶著我像牛妞家走去。“主要原因是蝙蝠的體重較輕。”
四
“喏，牛妞家到了……”寧楠說，他的手臂指向正前方，一棟米黃色的樓房。四周綠蔭濃濃，門前種著一排排小花，紅的、紫的，分外鮮豔......房子前面是蔚藍色的大海，海浪拍擊堤岸的聲音一陣又一陣……
“多美的風景啊！”我對寧楠說。
“乾脆咱們也到這來享受人生幸福吧……”我動情的扒著他的胳膊。
寧楠沒有說話。看得出來，作為這次出國寧遠授權的正宗信使，他的心情還是有一些緊張的。
“別怕！實在不行，有我呢.....”我說。
人們都樂於向親朋好友傳遞喜訊。反之，不好的訊息，沒有人願意擔當第一個親口告知的人……我躲避的了，可寧楠作為兒子，卻無法躲避。我抓緊了寧楠的胳膊，但願，我能給他力量……
……
“寧楠，鄒麗，來，快進家裡來……”順著聲音望過去，牛妞正在三樓的視窗招呼我們。
我們加快了步伐……走進3單元，上了寬敞的電梯。三樓到時，電梯門正對著牛妞家的306室。
這是一個寬敞、乾淨、明亮的三室一廳。
陽臺外，就是波濤洶湧的大海，海風吹來，一陣陣海浪特有的海腥味也夾裹著襲來。
關上雙層玻璃的陽臺門，就是另一個世界——
靜寂，安詳，溫馨……
寧遠和牛妞的彩色大照片被雪白的相框框著，掛在客廳牆上最顯眼的地方。
寧遠和牛妞還有寧強的“全家福”，被赭紅的相框框著，擺放在桌子的最顯眼地方……
似乎，寧遠一直就在他們中間，就在這個屋裡生活著。
倒茶，削蘋果……牛妞和她媽媽忙的不亦樂乎。小寧強也高興地在房間裡亂竄，笑著，跳著，以行動表達他的激動。
我抱著寧強，問這問那。小傢伙長高了，長胖了，日常英語也說得挺溜。看得出來，他很適應這裡的生活……
牛妞媽媽熱心的遞過來一個削好的蘋果。
“丫頭，嚐嚐紐西蘭的蘋果。這裡的蘋果，個頭大，口味也很不錯。”牛妞長得很像她的媽媽。老人家除了個頭比牛妞矮不少，其他方面，母女倆就像一個模子立刻出來的。
寧楠則開啟大包，把寧遠準備禮物一件件往外拿，引來牛妞母子一陣陣驚叫……
她們太興奮了。寧遠居然想得那麼周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