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鄉巴佬進城
連續挖了四天，院子堆得滿滿的。何翠花見每天嘩嘩譁錢流水般的花出去，心裡有些發慌，催促李百福打電話給黃婉玉。
這個城裡沒過門的媳婦，會不會挖個坑讓李百福跳？還真說不清楚。
被母親催得急，看天麻也挖得差不多了，李百福就給黃婉玉打電話，電話那頭的口氣聽起來完全是公事公辦，不帶點私人感情。
黃婉玉告訴他，明天上午會安排車過來，但沒具體說是誰。
放下電話，李百福情緒驀然低落，實在摸不透黃婉玉，時冷時熱的，明明已經那個，卻總是有隔千重山，霧裡看花的感覺。
帶著複雜的心情，直來第二天的黎明。李百福睜開眼，手機上顯示有條未讀簡訊。
資訊是黃婉玉發來的，告訴他7點多司機已經發車，預計在上午十點到大板石村。
擔心司機找不到路，吃完早歺，李百福就到村口去等候。本想去小賣部買包煙，到門口才發現還沒有開門。
印象中張秋香沒有睡懶覺的習慣，每天都是早早開店。
李百福猜想，是不是這幾天幫忙做飯，累得不行，就放棄敲門的打算。
剛走二步，就聽見後面有開門的聲音，回頭一看，劉有德鬼鬼祟祟的探出腦袋。四目相對，劉有德臉上掠過幾絲慌張，不過很快恢復正常。
擠身出來，反手拉上門，劉有德主動向李百福打招呼：“百福，早呀！”
李百福心裡格登一下，睡在小賣部裡應該是張秋香才對，怎麼會是劉有德？難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劉有德呀劉有德，睡小寡婦也就算了，連自己兒媳也不放過，還算是人嗎？
鄙視的看見眼前的劉有德，就像看披著人皮的畜生，李百福目光像刀，直接了當的問：“秋香嫂呢？”
“嘿嘿！回孃家了。”
乾笑二聲，劉有德明白李百福話裡的嘲諷，趕緊解釋，說完才醒悟過來，自己幹嘛要去解釋，完全是畫蛇添足，多次一舉。
便黑下臉，拉上門不再理會李百福。
瞬間口變化更是引起了李百福的疑心，更懷疑張秋香就在裡面，就走過去，故意找個理由：“先別關門，我要買包煙。”
劉有德落了鎖，鑰匙捏在手心，面無表情的說：“煙賣完了，下午再來吧。”
說完，從李百福身邊走過去。
李百福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張秋香就在裡面。他義憤填膺，決心要揭開村長的人皮，為組織除害。
剛想伸手攔，口袋裡的手機不適時宜的響了起來。掏出來看著螢幕上一串陌生的數字，猜想應該是司機到了。只好作罷，恨恨的看著劉有德溜走。
接通電話，果然是司機，已經到了村口。
放下手機，李百福伸長脖子張望，看見不遠處的路上停著一輛貨車。
遺憾的是，黃婉玉沒有前來，只派來一個採購。採購姓楊，四十歲左右，中等身材，為人不言苟笑。
驗完貨，黃婉玉沒有食言，採購按照最高單價計算。把所有的天麻裝上車，採購開了張清單給李百福，沒有給現金，而是提出讓他去市裡一趟，還特別強調，這是黃總的意思。
黃總？難道黃婉玉就是黃總？不可能吧，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是老總？
看見李百福迷惑不解的表情，楊採購也很納悶，黃總說起李百福的名字很自然，至少應該是熟人才對。
但他明白，身在職場，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多問。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抽出一張名片，恭敬的遞給李百福。
李百富接過名片，一看中央赫然印著黃婉玉，字尾著總經理三個小字。果然沒錯，黃婉玉就是黃總。
再看名片抬頭，印著“源中市天祥實業有限公司”，下面的地址寫著“天朝華龍省源中市天源大廈”，淺綠色為背影的名片散發出淡淡的香味，風格清新雅緻。
聽說不是給現金，在一邊的何翠花心裡很不踏實，小聲的提醒道：“他們會不會騙人，到了不給錢？”
“應該不會吧，他們怎麼看也不像騙子。”
說實話，李百福心中也沒有底，但他不想讓母親擔心，只好安慰她。心裡想著黃婉玉不會翻臉不認人，要了他的第一次，還騙他的貨。
心一橫，決意前行，也可能是黃婉玉有事脫不開身，想約他市裡相會也說不定。
貨車開縣城後上了高速，三個小時後，抵達源中市郊區的工業區。
“李先生，李百福先生，我們到了，請下車。”
楊採購用手推了推歪成一堆的李百福，看他嘴角流著口水呼呼大睡，一臉的嫌棄。
也不知這鄉巴佬怎麼認識黃總，黃總破天荒的過問採購的事，害得他想索要回扣都不敢。
上車沒多久，顛簸的路面讓李百福很快進入了睡眠。聽到有人叫自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楊採購撇著嘴叫喚自己
憑感覺，李百福知道楊採購並不喜歡自己，坐在車上對他不離不採，完全當他透明。
不過，李百福並不在意，他關心的是能不能順和收到貨款，還有能不能見到黃婉玉。
跟著楊採購身後穿過二道面玻璃門，指著一張沙發冷冷的說：“你坐在這裡稍等一下，等下財務會過來給你結款！”
說完，推開一道小門走了進去，李百福本想偷看一眼，無奈小門旋即又關上，把他的目光擋在門外。
李百福只好坐下，沒啥事可幹，便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在電視劇上有看到，這是公司的前臺接待。大理石牆上鑲嵌著四個大字：天祥藥業。對面的牆上掛著大型的山水畫，氣勢磅礴。
造型時尚大氣的接待前臺，一個穿公司制服美女坐在裡面，笑容相當甜美。
最初的拘謹過後，看著長相清純的美女，李百福心裡活動開來，與其在枯坐苦等，不如找美女搭訕，說不得還有意外收穫。
學著電視裡的樣子，端起一次性水杯，自認為用很優雅的姿勢走過過去，斜靠著前臺，從口袋裡拿出煙。
剛叨一支在嘴上，還沒來得及點上，就被前臺女孩很禮貌的制止：“先生，你好！這裡不允許吸菸，吸菸區在那邊！”
芊芊玉指指向另一角落，說完，不再理會，專心的敲擊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