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涼了半截
醒過來時，頭還隱隱作痛。看到落在床邊的陽光，才意識到時間不早。連忙跳下床，雙手揉著松惺的眼，邊走邊叫：“媽！媽！”
剛拉開門，何翠花就出現在眼前，看李百福憔悴的模樣，心疼的嗔怪道：“就知道逞能，不能喝就少喝點！現在還難受吧！”
確實難受，現在都還有嘔吐的感覺！都怪自己貪杯誤事，原計劃今天增加最少四人，也只能放在明天才行了。
被母親堵在門口，李百福有些焦急，張口問：“他們人呢？”
“他們上山了，知道你喝醉了，都不讓我叫醒你，讓你好好睡。還有，你說要增加人手的事，我替你作了主，今天多按排了五個人。”
何翠花笑呵呵的回答。
原來自己早有安排啊，只不過醉酒後記不起。李百福安心下來，想出門去刷牙，卻被母親推回到房裡，還順手關上門。
何翠花的舉動李百福很意外，難道母親隱瞞了重大秘密？正想著，一根手指點在他額頭上，何翠花止住笑，一臉慎重的問：“你是不是和劉英那個了？”
“那個了？”
莫名奇妙的問話，讓本來還頭暈腦脹的李百福更是摸不清頭腦。
“就是那個呀，笨兒子！”
饒何翠花是過來人，但在兒子面前，說到男女之事還是難以啟口，只好繼續打啞謎。
李百福終於明白過來，母親嘴裡的那個是什麼意識，連忙擺手，矢口否認：“沒有，絕對沒有！她還在上學呢，怎麼有可能！”
“那城裡來的黃小姐呢？”
那天夜裡，何翠花迷糊中聽到院子裡有奇怪的聲音，她是過來人，知道那是在做什麼，只是不好揭破。
被說中了心事，李百福臉上似火在燒，不明白母親幹嗎問這些，心裡想著要不要承認時，何翠花又開了口。
“張秋香呢？你和她沒關係吧！”
李百福驚訝得張大嘴，不明白母親怎麼突然提到秋香嫂。
李百福臉上表情的變化，都沒逃過何翠花的眼睛，由此判斷出還沒到想象中惡劣的地步，安心了很多，嘆了氣，幽幽的說出問的原委和擔心。
“媽本不應該問你這些的，我是怕你走錯路，身敗名裂！一輩子就這樣毀了。”
“昨天晚上你抱著秋香，要不是我端水進來，恐怕一一”
何翠花停下來，沒有往下說，但意思李百福明白，要不是母親及時趕到，他就把秋香嫂那個了。
害人不淺的酒，打死都不能喝了！李百福低下頭，恨不得地上有條縫可以鑽進去。
奇怪的是，悔恨的情緒裡隱藏著一絲奇異的興奮。
看兒子羞愧難當的樣子，何翠花換了語氣，雙手捧在胸口，慶幸的說：“還好大夥都在院子裡喝酒，沒有人看見，否則，就有口說不清了！”
見李百福不說話，何翠花怕嚇壞了他，就放緩語速，輕言細語的安慰。
“也不用想太多，等會出去給秋香嫂道個歉就完事，下次少喝點注意到就好。”
交待完，何翠花轉身出門，留下李百福一個人傻乎乎愣在原地。良久，才鼓足勇氣踏出房門。
廚房裡只有張秋香在忙著切菜，李百福走過去，站在身後說聲對不起，也不管張秋香有沒有聽見，拔腿就往院子外跑。
路上碰見劉老根扛著鋤頭往地裡走。李百福低下頭，裝著沒看見，正想轉身往邊上走時，劉老根卻率先打起招呼。
“百福，你今天沒上山採藥呀！”
以往，總是叫他三伢子，現在他買了車，還做起了生意，是村裡的能人，再叫三伢子，怕李百福生氣。
更重要的，昨晚聽說去挖草藥的人都領到了錢，李百福還招待大家胡吃海喝了一頓，羨慕得他嚥了大半夜的口水，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報名。
現在碰巧遇上，總得厚著臉皮求個情，如果他真喜歡自家閨女，應該不會拒絕。
躲是躲不過去了，李百福只好迎上去，臉上擠出笑，寒喧幾句
“昨晚喝多了。沒起來，所以沒進山，根叔，你這是去哪裡呀？”
“我呀，去地裡看看，上次幫我澆地都沒好好謝謝你，以後想吃桃子儘管去摘。”
先說了幾句好聽的，劉老根放下鋤頭，看看已經走到面前的李百福，臉色凝重，語重心長的說：“年輕人，不要喝那麼多酒！身體要緊。”
又裝出很隨意的樣子，巧妙的把話題往想要的方向引。
”其他的人呢，也沒進山嗎？”
“去了！”
“咳咳咳！”
眼看李百福就要越過自己沒有停下聊天的意思，劉老根自忖，再不開口恐怕又要錯過機會，便乾咳幾聲，厚著臉問：“那個百福，你還要人不？我在家也沒啥事，劉英叫我問問你有沒活幹？”
關鍵時刻抬出女兒劉英，就是為了增加籌碼，他知道，李百福一直都喜歡女兒。
其實，就算不報出劉英的名頭，李百福也會應允，本來就想再增加人手。村裡的青壯年漢子基本外出打工，剩下的大部分是老弱病殘。
當即，就愉快的答應下來，還好心提醒劉老根，每個月給劉英的生活費要多點，困難的話可以找他拿點，一切都不是問題。
突然心裡想到什麼，轉身過來問扛上鋤頭正準備離開的劉老根：”根叔，上個星期劉英是不是回來過？”
“是啊，也不知什麼原因，星期天一早就回了學校。”
說完，好像覺察到什麼，目光一直盯著李百福，想找出點蛛絲馬跡。
抗不住劉老根目光帶來的強大壓力，李百福哦了聲，沒再說話，轉頭就快步離開。
現在可以確定，那天晚上在牆角看到的人影就是劉英。
這不就是吃醋的表現嗎？難道她已經愛上自己？李百福為自己的察覺感到驚喜，手在額頭上猛拍幾下，差點叫出聲來。
可一想到自己立下的誓言，心就涼了半截。修所三層樓房的學校，需要的可不是小數目。
就算在她畢業時間湊齊錢，黃婉玉也是一道越不過的坎，畢竟二人己經那個了，不娶進門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