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南海城小霸王王子權
彭州北方的顧道城外,凌長道人把一壺老酒朝著城牆方向倒了下去,喃喃自語。“敬寧王周王,敬城中赴死的各路英雄。”
蘇杉章楚新也有模有樣,跟著他作揖。
他繼續說道。“望來生,西楚太平,大家都能安康百年,此番凌長北去,便是為此。不管如何,總不會辜負諸君拼死守護的,大好河山。”
他把手收了回來,把懷裡的骨灰盒遞給了蘇衫。“把你師伯放歸世間吧!他說,他喜歡這個世界,他應該屬於這裡。”
蘇杉點點頭,抓起一把骨灰揚了出去。“望師伯來世不受命運所束,可遇相知相識之人。”
章楚新和清青也各抓了一把,不說話,揚起撒在了空中。
直到前方的枯竭橋頭前,他們才把空的骨灰盒拋向了空中。
凌長道人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師弟,一路走好。”
他說完這句話,扭頭看向蘇衫三人,笑著說道。“你們三個,可願同師伯一起,做一次仙人?”
三人一愣,都不明白這個看起來年紀和模樣比他們還小的師伯,為何會說出這話呢,他這話究竟什麼意思!
然而凌長也沒故弄玄虛,只是轉身面向南方,開口大喊。“劉彥長,貧道借你長劍一用,到宜寧城後,再還也不遲。”
聲音直接傳到了幾里外的彭州城內。
武道第一樓的六樓上,插在牆上那把當年劉彥長成名的“秋夜”發出了一聲聲的震鳴,像是有龍要浮水而出一樣。
最後,終於在一聲嘶鳴中,像是神鳥朱雀一樣從視窗處躍出,騰空而起,靈氣撲向四周,而劍也直直去向北方。
街道上有個年輕和尚高高躍起,想要抓住劍柄,卻被震得沿著街道往後倒退出幾十米遠,站穩身形再次抬頭時,長劍也消失無蹤,然而,他的手上卻傳來陣陣疼痛,顫抖不止。
遠在北方顧道城外的四人高高躍起,一把如同大船一樣的長劍從南方撲將而來,像是神鳥展翅高飛。
四人緩緩落在劍身上,劍身再次發出一聲嘶鳴,直直向東宜寧城方向撲去。
南疆之地。
李翊和徐進新坐著小船劃過高高的石拱橋。
上方有人吹響了一聲口哨,馬車正好經過上面,人來人往。
若不是他們這身打扮較為普通,他們都要以為,剛才吹口哨的少年,是不是一直追殺他們到達南疆境內的高手了。
李翊苦笑,話語心平氣和。“徐兄,看起來,人長得很好看也是一種罪啊!”
徐進新看向船尾的南宮振宜。“這話似乎很適合南宮,她長得好看。”
李翊聳了聳肩。“你也是如此,我都羨慕了。”
徐進新攏了攏衣袖,坐在了船頭的凳子上,李翊則站在中間划船,給了他一根船槳。
南宮振宜換了一身紅衣,還是面無表情地雙手抱胸站在後方。
只是她身姿高挑,又把清倉握在她手裡,如此看上去,倒像是一個女俠。
李翊朝著上方一個買糖葫蘆的老者看去,也一屁股坐在了船頭的凳子上。
他想了想,對後方中年船伕開口說道。“張叔,南海城都是如此熱鬧的嗎?”
“是啊!你們不是南海人不知道,南海城還是挺大的,比起東都會凌來,也是絲毫不遜色的。”
“主要景色不錯。”徐進新聳了聳肩。
可就在這時,周圍圍觀的眾人一鬨而散。
南宮振宜從船尾走了過來,問道。“大叔,這是發生何事了?”
只見這位年紀將近四十的中年男子有些慌張。“是南海的小霸王到了,這位爺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老頭子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曆,倒了八輩子黴了。”
“聽大叔這話,這小霸王很是可怕?”
中年船伕嘆了口氣。“沒辦法,人家後臺硬,可以在南海城橫行霸道,見到什麼喜歡的就拿,老頭子我都被搶過幾回了。”
中年船伕說著,已經開始調轉加快了手中的划船速度。
他只是有些不明白,他都如此焦急了,為何南宮振宜三人還會如此淡定。
可他還沒來得及問,那個眾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聲音已在岸上響了起來。“喂!”
中年船伕一個機靈,差點被嚇得掉進水裡,一時間,都嚇懵了,哪裡還敢再繼續划船。
徐進新和李翊三人不管他是否嚇了一身冷汗,而是抬頭看向了上方。
上方的岸上,已經重新站滿了人。
但和平日裡的平頭百姓不同,這次站在上面的,竟然全是那位小霸王的狗腿子。
也難怪人人談之色變了,畢竟這傢伙看上去就是臉上寫著“你差我錢”的兇相。
岸上的南海城小霸王王子權一笑。“經探馬回報,說南海城來了一個漂亮的姑娘,起初本少不信,不過現在來到此處,確實不得不信了。只能說本公子英明神武,還是跑過來了。”
李翊喝了口燒刀子,看向徐進新,說道。“看來,是衝著我們來的,倒真是有點意思了。”
徐進新攏了攏衣袖,依舊坐在船頭,只是說道。“正好讓你練練手,可別打不過就行。”
他這話音才剛落,上方那位名為王子權的少年又開口了。
“倒不知,幾位姓甚名誰?”
徐進新拱了拱手,沒說話。
李翊和南宮振宜也有模有樣地跟著拱手,同樣地,也沒說話。
王子權笑著說道。“到了南海,就當是自己家,不如這樣,小弟做東,請幾位入府一敘如何?”
李翊抱了抱拳。“久聞王兄大名,方才王兄說的,我等還沒考慮清楚,需再考慮些時間。”
“成,反正本少等得起。”
李翊和徐進新也懶得理這個王子權,兩人在小船上說起話來,完全把這王子權當空氣了。
兩人邊說邊和燒刀子,簡直像是戲弄那王子權一樣。
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兩個人還是說說笑笑。那王子權完全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不知幾位,考慮得怎麼樣了?”
李翊起身,看向岸上的一群人,說道。“讓我等進府一敘也並非不可,只是,還望諸位不要為難這位大叔,讓他離開,如何?”
“可以。”
李翊三人下了船,把銀子丟給了中年船伕。擺了擺手,說道。“張叔,你快些走吧!”
那船伕顫巍巍的接過銀子,划著船消失在了視野裡。
李翊轉過身,笑著說道。“說是請我等過府一敘,口頭工作不錯,但我怕,王兄沒有那麼好心吧!”
王子權聳了聳肩。“是又如何,這裡是本少的地盤,本少喜歡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不說你們千里迢迢而來,就算在這裡站著的是王孫貴胄,那也一樣。”
“聽起來倒確實挺嚇人的,可惜了。”李翊說道。
王子權笑了笑。“你們搶了我的東西,還打了我的人,本少也懶得和你們計較,把東西交出來,同時,讓這位姑娘也留下,此事就這樣接過去了,如何?”
徐進新從旁邊廢棄的船上抽出一根船槳來,揮了一下,走上前站在李翊和南宮振宜面前。“也並非不可,但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我們三位沒一個能打的,就是死裡逃生過幾次,運氣向來很好,你可別栽了。”
“你!”王子權氣得怒火中燒。“好好好!你們可都聽到了,女的給我搶過來,男的殺了餵狗。”
王子權說著,轉過身,不再看李翊三人,就像已料到結局一樣。
“是!”周圍的狗腿們應著,紛紛撲下來。
南宮振宜上前,一把抓住徐進新的胳膊,把他拉到了自己身後,說道。“你站在我身後,小心些,他們人多。”
徐進新把船槳放在一旁,聳了聳肩。“看起來,我想逞一下威風都不成,真是失敗了。”
李翊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南宮姑娘在,你還逞什麼能,多餘了。”
然而兩人說話時,南宮振宜已經一劍揮了出去,瞬間把幾十個撲上來的狗腿砸翻在了地上。
她轉身催動靈氣時,有的甚至已經落到了河裡。
李翊也不再和徐進新嘮嗑,而是握住刺骨衝將上去,一棍橫掃而出,整個人動作大開大合,旋轉一週時,已經把兩人掃了回去,撞斷了上方岸上的某些圍欄。
他再次撲向上方,一棍砸了下去,毫無收斂氣息,竟像是要把撲上來的人當場打殺一樣。
他一棍砸在一人的刀上,只見火花四濺,那人被砸落到了狗腿子的人群裡。
徐進新靠在了身後的樹下,看著李翊和南宮振宜。懶洋洋的拿了一個餅出來啃著,說道。“靠你們了。”
若是此刻南宮振宜和徐進新轉身,定能看到他徐進新蒼白的臉色。
王子權大怒,伸手指向南宮振宜和李翊。“從來沒有人敢在這片土地上忤逆本少,三位真要與本少作對嗎?”
他說著。臉色已經陰沉了下去。
“先生教過,與人為善,長大了也是如此的,只不過今日,閣下所作所為,著實讓人一言難盡,也是不得不出手了。”
“看來你們是不還我藥材了,也罷,今日,你們便出不了這南海城了。”
王子權說著,從旁邊接過一把劍,緩緩拔了出來。
看向這邊時,他也不廢話,整個蓄勢撲了上來。
劍氣在一瞬間就爆發了開來,瞬間抵達南宮振宜和李翊面前,似要將他們三人當場斬成肉泥拖到城外餵狗。
南宮振宜握緊了手上的清倉,轉身舉起一個狗腿的脖子,猛地把他砸在地上,轉身一劍斬了出去。
劍氣去向撲過來的王子權身上,已隱隱有了一劍斷山水的氣勢。
僅一刻鐘時間,竟已經當場把王子權砸了出去。一路沿著街道翻滾回去。
兩人躍上上方的街道上,對著圍攻過來的狗腿子們一陣劈砍。
王子權緩緩抬起頭,皺了皺眉。一時間,他倒是沒有痛得屁滾尿流,但臉上卻多了幾分青紫,隱隱開始有了鼻青臉腫的態勢。
幾個狗腿紛紛跑過來,扶起了他。一陣惱怒湧上他的心頭。
他“啪啪”兩聲甩在旁邊兩條狗腿臉上,怒罵。“真是廢物。”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裝作很瀟灑地說道。“有點意思,就是不知,三位叫什麼名字,能告知嗎?”
李翊覺得,這傢伙真是有點像江湖上的混混,都已經動手了還在打口水仗。
徐進新站起身來,緩緩作揖拱了拱手。“在下,徐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