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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軍營來客

軍營南方,何墨謙御劍而來,一揮衣袖,便已把想從南方夜襲的暗影小隊斬殺殆盡。

他才剛落定,有人已經落在了他的前方。

氣息他熟悉,甚至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的那種。

“濁雲輕風向西行,紅馬青衣渡白江。此生若無相見時,了卻前身做觀客。我記得這是你當初第一次見我時寫的。在白凌江畔,那時即將下雨,我牽著老馬準備渡江,說起來,是有些應景的,就不知,你這些年可真做了觀客?”

何墨謙笑了笑,說道。“很遠就感覺到氣息了,知道是你。”

“嗯!”

“那只是隨便寫的幾句話,無病呻吟有感而發。如今想來,倒真是覺得好笑。沒承想,你還當真了。”

“畢竟是寫我的,自然忘不了,天下人作詩不少,好的也不在少數,但唯獨你寫了我。”

“如此,以後有機會怕是還會再寫。”

“我?”

“怎麼,不願?”

“三生有幸,無病呻吟也好,有感而發也罷。是你寫的,對我而言,便是天下最好的。”

兩個人往前走去,趙辛說道。“聽說你要北上,我便跟過來了,在揚城那邊,我見到了蘇先生。”

她從身上掏出那本書來丟了過去。“喏!這是他給你的東西。”

何墨謙接過,一看有些意外。“先生他?”

“還是怪你。”

“嗯!那件事他心中失望,怎會不怪,若換我在他的位置上,怕是也會失望透頂。”

“你會自責?”

“原本不會,但再次回來時,看到如此人間煉獄,我也覺得,可能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你又不是天上神仙,哪能事事都做得好。”

“先生,他可還好?”

“嗯!不過少了以前你同我說的神采。”

“可能是李先生的緣故,不過還健在的話,那便最好了。”

“怎麼?你光問蘇先生,不問我?”趙辛歪頭問他。

你很難想象,在天下聞名,天下榜上赫赫有名的青衫劍仙趙青衫,竟也能在別人面前有此女兒姿態。

沒錯,她趙辛就是那名滿西楚的青衫劍仙趙青衫。

世人不知,只以為那趙青衫是個青衣公子。不承想,這位西楚上鼎鼎大名的趙青衫,竟是個女兒身。

何墨謙一笑。“可還好?”

“有點敷衍了,不過無妨,本姑娘大度,宰相肚裡能撐船。”

兩個人往前走去,何墨謙淡淡說道。“你變得比以前更強了。”

“還行,畢竟是我,天下少有的趙青衫。”

“看來,不該誇你的。不然,讓天下人都沒法活了。”

“也是,下次就別提及趙青衫了,我是趙辛。並沒有別人說的那麼厲害。別的不說,若真和那劉彥長打起來,三十招之內,毫無疑問,是我敗北收場的局面。”

“那我呢?我要是和那劉彥長打起來,你覺得,誰會贏?”

“這個倒是不好比較,十招之內,不知,三十招之內,不知。但百招之內,他敗。”

何墨謙攤了攤手。“沒想到我在你心中這麼厲害,承蒙趙辛姑娘厚愛,三生有幸。”

他笑了笑。“如此,我要是和你打起來,豈不是十招之內,你便敗了?”

趙辛一笑。“咱們可以賭,但我賭十招之內,你必敗。”

“為何?”

“還能為何,只是因為,你會讓著我罷了,你難道忍心讓我輸。”

何墨謙聽到這話,笑了起來。“說得那劉彥長好像不懂憐香惜玉一樣,他若是聽到你這話,怕不是會氣得背過氣去。須知,那傢伙可是個情場高手,不然,那魔教聖女怎還會選擇倒貼?”

兩人離營帳不到百米的地方,便被幾個巡邏計程車兵攔了下來。

幾個士兵把刀架在了兩人脖子上,其中一個像是頭目計程車兵問道。“二位看起來,並非我軍將士,說,來此究竟為何?可知擅闖我軍大營者,斬!”

趙辛看著這士兵小頭目,說道。“且快些去通報你們大帥,就說此地有倆人要見他。”

“大帥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好見的,二位可有書信在身?若沒有,那便只能委屈了。二位如此打扮,和平日裡的百姓倒是並無區別,也並非要為難二位,只是若不能證明自己清白,在下是不會放行的。”

趙辛一笑。“我們可以等,但上面那些人真能等?你不怕到時連腦袋都保不住?”

“狂妄,若是拿出可以證明的東西也就罷了,若是不然,軍營牢房裡可不建議再多兩個人。”

他的話還未說完,趙辛便已經舉起了手,只是輕輕地那麼一捏,一群士兵手上的刀緩緩地震動了起來,像是受到什麼蠱惑,簡直恐怖至極。

然而僅僅片刻工夫,那些刀劍已經在空中破成碎片。

“你你你!”

不說別計程車兵驚訝,就連那個小頭目也驚得差點尿了褲子。

趙辛轉身,和何墨謙坐在了身後的石頭上。抬頭看著那個小頭目,說道。“你可知西楚第一的劉彥長?”

“久聞大名,不曾見過。”

“那你可曾聽過西楚與他齊名的趙青衫?”

“久聞大名,也不曾見過。”

“那你可聽好了,我便是那趙青衫。”

除何墨謙淡定如老狗之外,在座的眾人無不嚇得當場想要跪下。

趙青衫是何許人?她可是天下榜上佔據一席之地,名聲和那劉彥長不相上下的人物。

實力之強,是同大帥等人不相上下的存在,自己等人怎就如此有眼無珠呢!

但也確實不怪他們,以前常聽劉彥長和趙青衫此等大人物的大名,不承想,這趙青衫不是眾人想的那般是個男子,反而是個女兒身。

“青衫……青衫前輩。”小頭目的嘴都哆嗦了起來。像是嘴裡含了一塊寒冬臘月的冰。

“且不快些前去通報,我倆就坐在這裡等著,耽誤了時辰,你們可擔待得起?”

“是!晚輩這便前去通報,軍中之事,向來如此,得罪之處,還望前輩莫要介懷。”

“去吧!不與你們計較便可。”

小頭目和幾人吩咐一下,紛紛往後方的營帳飛奔而去,只留下十幾個哆嗦計程車兵看守。

何墨謙也不看那些個士兵,而是對趙辛說道。“你如此,是要把他們都嚇死?倒也好笑,你何時也變得這般無趣了。”

趙辛聳了聳肩。“若不如此,他們怕是不讓我們見到那人的,雖然難不倒人,但總歸太過麻煩。”

“看起來,名聲顯赫也不是沒有好處,你只是在此處說了一句自己的名字,就把別人全都嚇住了。”

“那是。”

“我不在時,可有經常這樣嚇唬別人?”

“那你可冤枉我了,如此狐假虎威之事,我向來是不會去做的。”

何墨謙一笑。

趙辛忽又問道。“此次,該是不會離開了吧!”

“不走了,反正甩不掉,我在道仙宗上見到一個少年,很有趣。所以以後一起也不錯。”

“那便好,待此次戰事結束,總可以歸隱山林了,這世俗紛爭,我也確實有些厭倦了。”

書上說的總沒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前方,有幾人紛紛趕了過來,還在遠處何墨謙和趙辛兩人就看到了,正是此時軍政大權在握的大帥梁甘林,伴隨左右的是幾位大將和幾位大內高手,當然還有幾位謀士。

幾人來到何墨謙兩人面前,有些激動。

梁甘林笑道。“不承想會是你,你既已北上來此,那西楚這戰事也該平息了。實話說,這仗我實在不想打下去了,休養民生才是重中之重。”

眾人一驚,沒想到平時威嚴的大帥竟然沒自稱本帥,而是僅僅用了一個“我”字。

可以見得,大帥是何等在乎這兩人。

他們急匆匆趕來,本以為要見的是和劉彥長齊名的趙青衫,可沒想到,竟是這個眾人都不認識的中年男子。

何墨謙站起身來,說道。“你當做好準備,待北方戰事結束,一切恩怨,我將為他討回。”

“這!是否!”梁甘林有些為難。

“我知你為難,但你莫要勸我,我若出手,不說你,此刻坐鎮帝都的那人,也攔不住。”

梁甘林明白,何墨謙這句話並非胡說,以他對何墨謙的瞭解,自是做得出來。

五六年前他就不是他對手,此番五六年後歸來,自然更不是對手了。

“當年之事,我也覺得心痛,也曾一度想辭官還鄉。但百姓何辜,蒼生何辜,死的人又何止這些。可人總要過得有意義。”

“所以,我倒是羨慕你,若是你也意氣用事,怕是會留下一個千古罪人的罵名。其實,你該恨我的。”

“我可不敢。”

趙辛插嘴道。“本姑娘不懂你們心裡那些彎彎繞繞,但好歹我也在,怎的就不見有人關心一下我?”

梁甘林哈哈大笑,倒是為自己把這位姑奶奶忘記感到有些尷尬。“倒是把你給忘了。”

“看起來,加官進爵後已經把我們這些至交好友忘乾淨了。”

“可沒有,走走走,我給你們接風洗塵。”

暗影軍營裡,揚維寧喝了些酒,獨自推開了一間用石頭修建起來的房間。

房間裡很冷清,偶爾燭光搖曳間,還感到一絲絲的冷意。但他每次來,都不覺得冷。

這個時間點,若是其他地方,可能早已宵禁,但這裡的燈卻還亮著,像是有人早上來點過燈。

其實,這裡的燈從一年前就開始亮著了,早上也確實有人會來新增燃油。

儘管他曾遠離這裡直逼帝都彭州,遠遠望見那座巍峨的北玄山,嚇得那位據說出自京城書院的老儒生差點落下城頭一命嗚呼。但這裡還是沒有滅過一天燈火。

其實,裡面也並非放他起事以來儲存的財寶糧食,當然也不是作為金屋藏嬌的後花園。而是放了一具棺槨,一具從揚城那邊帶過來的屍體。

屍體並未腐爛,甚至儲存得很好,倒像是剛剛閉眼不久的。畢竟棺槨上被他用靈氣罩住,怕是想腐爛也不成。

他開啟棺蓋,看了一下里面的人,苦笑一聲。

他挪動屁股坐在了棺槨旁,說道。“你說,若是當初沒見,會不會就不會是現在這般局面了。”

他喝了一口酒,灑然一笑。“暗影即將走向滅亡,我也將被吞噬在這洪流裡,你說可否可笑。”

“也罷!帶著遺憾離開也不錯。”

“如今想來,終是明白你為何選他而不是我了。世人皆說我野心勃勃,想要推翻整個。但其實,我賭上性命,也只是為你罷了。”

“也罷!已經毀了北玄山,已經毀了天嶇,毀了西楚半壁江山,可還是得不到你。一切都是虛妄,埋藏世間也好。”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這句子真好,可我始終沒領悟其中真諦。不然怕是也不會走到如今這步田地。不過,試過後,不後悔。”

他把棺蓋蓋上,走了出去。“師妹,對不起。可若還有下輩子,就別再見了吧!”

他關上房間門,轉身頭也不回,一滴眼淚從臉上掉了下來。他大概累了吧!

他回到營帳裡,大晚上看著桌案上的軍情苦笑。

親兵走上來安慰道。“大帥放心,各大將軍都是願意跟隨將軍的,我也是。”

“可我不忍啊!他們都是我的好兄弟,咱們以前遊歷天下,誰不是槍仙劍仙。如今,卻要讓他們同我死在這西北苦寒之地。我!對不住他們。”

親兵跪了下去,額頭抵地。“大帥,諸將都是不願離開的。”

“也罷!反正小崽子們已經幾乎逃光了,死一次又如何。”

他在桌案上寫了起來,最後把一封書信遞給親兵,說道。“想辦法送到東路軍方血如的手中。”

“是大帥。”

親兵應著,走出去了,他坐在椅子上,伸手揉了揉額頭。

近來軍事繁雜,他也感到了一陣陣疲乏。

最終,趴在桌案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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