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為她破誓
陳南萱下班的時候,整個人都失落落的。
“怎麼了?”
路無言看到坐上車的妻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感覺到她很難受。
陳南萱想說,又不知道怎麼說。自己被奶奶解除了總經理的職位,是陳家內部的事情,就算路無言認識錢達分公司的秘書,那也改變不了什麼。
但陳南萱畢竟是個女孩子,一個才21歲,渴望被愛,渴望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有個人借她肩膀的女孩子。
“啊!”
陳南萱憋屈的怒吼了一聲,情不自禁地摟住了路無言,啜泣著,淚水打溼了路無言的肩膀。
路無言對於感情的事比平常人更遲鈍一些,面對陳南萱突然的投懷送抱,他侷促的手不知道該放哪。
不然前天,岳父給他支招,他也不會失敗了。
陳南萱差不多是哭了一路,但路無言問她出什麼事了,她什麼都不說。
“我臉上的眼淚應該沒了吧。我不想待會進門,讓媽看到我這個樣子。”
似乎是哭完了,陳南萱想起剛才一路上都被路無言摟著哄,有點暖又有點羞。現在路無言幫她擦哭花的臉,她又開始像之前一樣,警惕地讓路無言碰她。
畢竟,她現在只答應,在沒人的地方,讓路無言牽她的手。再親密一點,她暫時還不能習慣。
...
回到家,岳母孫珍倒是沒看出來女兒的異狀。
她這兩天,除了回家吃飯,就是打麻將,其他什麼事都不知道。女兒給她的三萬塊麻將錢,讓她整個人都飄了。
另外,孫珍還惦記上了路無言那輛新買的保時捷。
有幾次大晚上的,孫珍不在屋裡睡覺。她和岳父陳澤恩一起,抱著毯子,鑽進保時捷裡過了一夜。
她覺得,坐在豪車裡整個人都不一樣,就連放屁都帶著錢的香味,那叫一個舒暢。
晚飯的時候,岳母孫珍又開始作怪:“路無言,保時捷的備用鑰匙,放在媽這裡。還有,平時除了接送陳南萱,其他時間,這輛車你不許開。”
陳南萱忍不住替路無言出聲:“媽,你又沒有駕照,要保時捷車鑰匙幹什麼?”
“沒有駕照,媽不能學嗎?行了,女兒,你別替他說話了,媽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孫珍不耐煩地讓陳南萱閉嘴,“你仔細想想,你現在是陳氏集團的總經理,每天工作這麼忙。你讓路無言開這麼好的車,萬一他肚子裡有什麼花花腸子,趁你沒注意,用這車去外面和其他女人胡搞,怎麼辦?”
岳母孫珍說的都是藉口,她巴不得路無言在外面瞎搞,好有證據讓女兒和路無言離婚。
孫珍問路無言要走備用鑰匙,還有平時閒置時間的使用權,就想開保時捷在她的那群牌友面前過過癮。
“媽!路無言不是這樣的人!你胡說什麼!”陳南萱聽到總經理三個字,已經讓她心裡不好受了,又聽到母親這麼當著自己的面,抹黑自己的老公,更是心裡難受。
“沒事,就讓媽開吧。”
路無言雖然不爽岳母。但區區一輛二手保時捷,他還真犯不上為這事和岳母置氣,大大方方把備用鑰匙給岳母了。
畢竟在錢達分公司,他還有12輛全新的保時捷,排成一排,在地下停車場裡吃灰。
“路無言,明天你也別開車送我去公司了。就讓媽開保時捷去學車吧!”
陳南萱本就因為保時捷的事,被陳子敬冤枉難受。飯桌上,孫珍又一直唸叨著保時捷,她是越聽越難受。
末了,她摔下筷子,飯也沒心情吃,進到臥室就把自己反鎖在裡面。
“南萱以前多聽話。現在隔三差五的跟我鬧彆扭。”孫珍完全不覺得,剛才的事情是自己的問題,把一切的原因都歸罪於路無言,“路無言,都是你給我女兒灌的好迷魂湯!”
孫珍說完,也不吃了。她捏著車鑰匙,準備出門,去棋牌室和她那些牌友炫耀一下。
可孫珍剛開門,就看到陳子敬遠遠的走過來。
孫珍對陳子敬沒什麼好感,堵著門沒讓對方進來:“陳子敬,你怎麼會來我家?”
“孫珍,我是來告訴你的。你女兒挪用公款,被奶奶當著董事會的面,撤掉總經理的職務。”
陳子敬直呼名諱,完全沒有把孫珍當成他的長輩,“她新買的那輛保時捷,我現在以陳氏集團總經理的身份,替公司收回去。”
孫珍笑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指著陳子敬的鼻子破口大罵。
“陳子敬,我女兒的事情,是你這個狗兒子在背後搞的鬼吧?
你剛當回總經理就來我家收車,吃相也太難看了點吧?
保時捷,是我女兒花錢買的,你沒權利,陳氏集團也沒權利收回去!”
陳子敬冷笑:“那可由不得你。”
“陳子敬,你這個天打雷劈的狗兒子,我是你長輩,你要幹什麼!”
陳子敬一揚手,他身後出現了好幾個陳氏集團的安保人員。
原本陳子敬是想讓安保人員進去,把路無言揍一頓,再拿走保時捷的車鑰匙。但現在,孫珍手裡正捏著保時捷的鑰匙。他也不廢話了,直接從孫珍手裡生抓硬拽。
“路無言,你還是男人嗎?你丈母孃被人打,你都不吭聲!”孫珍再潑辣,畢竟是個中年女人,幾下過後,保時捷鑰匙就被陳子敬的人給搶走了。
陳子敬拿到鑰匙,臉上得意之色更甚,走之前嘲諷了一句:“你女婿路無言就是個瘸子窩囊廢。你指望他替你出頭,下輩子吧!”
路無言沒說話,只是冷眼看著陳子敬離開。
這輛二手保時捷,路無言不在乎。岳母孫珍的事,他也懶得管。
現在就讓他們兩個狗咬狗,不管誰輸誰贏,自己都不吃虧。
不過,陳子敬害陳南萱丟掉總經理的位置,害她今天晚上回家哭了一路...這個賬,自己會和陳子敬算的。
...
凌晨四點,白馬俱樂部。
陳子敬把收來的保時捷,停在夜店門口,一句:“今晚,陳公子買單。”
他那些狐朋狗友,頓時都圍了上來。
路無言跟了陳子敬一路,此時他套了一件黑色的連帽衛衣,遮住大半個臉,找了一個非常精妙的位置——陳子敬就坐在他隔壁的卡座,和幾個男男女女圍坐在一起,一個勁地互相灌酒。
更讓路無言在意的是,陳子敬周圍的那些狐朋狗友裡,有一個面孔他倒是有點熟悉。
這個人是陳氏集團的財務王胖子,也是陳子敬在陳家的頭號狗腿子,兼狗頭軍師。
“恭喜哥,重新坐回陳氏集團總經理的位置。”
王胖子肥頭大耳,手腕上一根很粗的金鍊子,此時正坐在離陳子敬最近的位置,兩人勾肩搭背,喝得正美。
兩人親暱的,就連懷裡摟著的夜店小姐,都可以互相分享。
“王胖子,這件事,你是頭號功臣。
要不是你假賬做的好,把卡車司機的報酬換個名目,弄到陳南萱那表子的工資賬戶裡。
陳家老太太哪會這麼快,就把總經理的位置還給我。”
陳子敬聽著周圍人的恭維話,酒醉、話更醉,這麼已經醉到什麼話都敢往外說了。
“嘿嘿,我王胖子這匹千里馬,還多虧了哥您的賞識,沒了哥您...我王胖子什麼都不是!”王胖子也醉的七七八八,“就算哥你不說,我們兄弟幾個,也會把陳南萱這個表子拉下總經理的位置...她當了一個月的總經理,底下人一點油水都沒有...不像跟了哥你,隨隨便便每個月從公司裡搞出大幾十萬,兄弟幾個晚上摟的小妞,那天天都不帶重樣的。”
王胖子說著,拍了下自個懷裡穿露臍裝小妞的屁股,樂呵呵地往陳子敬懷裡送。
小妞從王胖子懷裡起身的時候,屁股顛了兩下,直看得陳子敬嚥了兩口唾沫。
“你們幾個慢慢玩,我先回去休息了。記著,今晚,陳公子買單!隨便喝,隨便玩!”
陳子敬的生理構造和普通人有點不一樣,喝的越醉,慾望就越強烈。這會他摟著小妞,上下其手,邊往外走,邊忘我的親暱起來。
夜店裡音樂震天響,男男女女各色年輕的肉體擠在一起,摩擦著,釋放著各自年輕的慾望。
只有路無言是個例外,他穿著黑色連帽衛衣,一個人坐在角落,清醒的喝著一杯低度薄荷酒,越喝越清醒,眼中的凌厲越甚。
剛才陳子敬和王胖子的那段話,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刻在他的腦子裡,一個不落。
【四年了,自從被趕出京華陸家起。我路無言就發過誓,這輩子能動腦解決的事情,絕不動手,絕不再意氣用事。
南萱,為了你,我路無言就破一次誓!】
王胖子此時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危險性,正和幾個朋友,在包廂裡把酒灑在小妞的身上。
包廂門突然敲響,王胖子不耐煩的轉頭:“誰啊?”
“送酒的。”
路無言眸子裡閃爍著瘋狂。
“路,路無言?怎麼是你這個瘸子?”王胖子大驚失色,抬手就要把門給關上!
路無言一腳踹開了包廂門,就是那隻在外人看來都殘廢了的左腳,重重踩在王胖子猥瑣的臉上!
他的身上,再沒有平時窩在陳家時那種弱氣,而是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霸道。
“都愣著幹什麼?我們七八個大男人,還怕他一個瘸子?”
王胖子被踩的嘴角綻血,呼喚著包廂裡其他幾個人對路無言動手。
那幾個人一愣,趕緊放下懷裡的妞,拿著酒瓶就衝路無言招呼了過來。
可,沒一個是這個瘸子女婿的對手。
路無言忍著劇痛,就用他這條殘了的左腿,一個一個,將他們踩在腳下。
...
這不是路無言逞強,他學過古武術,只用左腿制敵的古武術。
甚至四年前那次,他被親哥陸雲騰冤枉,他就用左腿發難。
可惜失敗了,路無言被京華陸家凍結了所有資金,也打斷了這條苦練了十幾年的左腿。
...
“路無言,路哥。求求你,饒了我。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王胖子這會被嚇得大小便**,因為他看到,路無言這個瘋子,把他的幾個手下,手腳弄脫臼,又給接了回去,再弄脫臼。
包廂裡,撕心裂肺的男人叫喊,就沒一刻停過。
這招,路無言是跟龍五六學的。會打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眼前這個人把你打傷再把你治好,不斷地折磨你。
“做什麼都行?好,那你明天跟我一起,去陳家的董事會,親自揭發陳子敬陷害我老婆陳南萱的事情!我要讓陳子敬那個崽種,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