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要臉
“子敬，你的心性，還需要練練。”老太太雖然偏心，但是不傻。
錢達廣場的新超市，對陳家來說很重要，不能出一點差錯。
陳南萱自己雖然不喜歡，但她處理專案細節的能力，還是有的。至於自己的大孫子陳子敬，辦事沒個耐心、毛糙，還需要再練一練。
“等新超市正式運營3個月沒問題之後，我再把總經理的位置還給你。
到時候再對外宣稱，這次和錢達集團合作的專案，是你領導陳南萱完成的。”
陳家老太太躺在太師椅上，拍著孫子的手說道。
這種把戲，陳子敬和陳家老太太已經玩過很多回了。
每次公司裡遇到棘手的專案，陳子敬都會先接過去，處理到一半再丟給陳南萱。陳南萱搞砸了，背鍋。陳南萱搞好了，功勞歸陳子敬的。
“可是...”陳子敬現在這麼急著要拿回總經理的位置，和公司裡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有很大的關係。
以前陳子敬是總經理的時候，這些狐朋狗友總會幫著弄幾個空頭專案，讓陳子敬在公司裡三天兩頭的搞錢花。
現在陳南萱做了整整一個月的總經理。他們這些人報上去的空頭專案，一個都沒批下來，錢自然也搞不到。
陳子敬現在窮的，連給去夜店喝酒的錢，都得問妹妹陳子瑩借了。
“可是什麼？子敬，男人說話要爽快一點，想說什麼,說!”
老太太肩膀正被孫子捏的舒服。這會陳子敬手上動作一停，嘴上又吞吞吐吐的，讓她頓時感到怪難受的。
“可是陳南萱負責的新超市，供貨的大卡車好像都出了問題，開業那天，可能超市裡的貨都上不齊...”
陳子敬裝出一副關心公司的樣子。
但其實新超市供貨出了問題，是他的幾個狐朋狗友幫他搞的鬼。他們想透過這件事，把陳南萱拉下總經理的位置。
老太太一聽新超市出了問題，臉色立刻陰沉了：“有這種事？下週一的董事會，我得好好問問她。這種小事都幹不好，她陳南萱還當什麼總經理！”
...
這個週末，路無言和陳南萱兩個人，過得很開心。
兩人開著新買的保時捷，在江城的小商業街逛。
陳南萱給路無言買了幾件貴一點的衣服，又一起去做了頭髮。
別說，路無言換身衣服，頭髮和眉毛稍微修一修，倒是有些好看的。
“路無言，以後你都得收拾成這樣，當我的總經理專職司機。”陳南萱一直用手，玩著路無言新捯飭的大背頭。
“南萱，能不能對我的要求稍微放鬆一點。我覺得我以前的造型，挺好。”路無言只是覺得不舒服。
四年了，他已經習慣小平頭加白襯衫了。這突然給他穿回西裝，每天早上起來抹髮膠，當個油頭粉面的小司機，他可受不了。
“路無言，你看看錢達廣場上的那些男星代言人，彭魚晏、霍劍華，哪個不是背頭西裝，又帥又有成功人士的感覺。”陳南萱嘟囔著嘴，其實閒的時候，她也和普通小女生一樣，喜歡追劇看男明星，“再看看你，還沒30呢，整天穿的跟退休老幹部似的。”
“膚淺!這些個男明星穿的再帥...他老婆能有我老婆好看？”路無言說著，捉住陳南萱一直在自己頭髮上作怪的手。
陳南萱也沒想到，路無言這個二傻子會突然這麼油嘴滑舌一句，又好氣又好受。
另外，路無言現在捏著她的手。她還是第一次知道，男人的手那麼寬那麼厚，只是貼著也能讓她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路無言倒是很單純，沒像陳南萱那樣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他想法很簡單，既然現在都牽到自己老婆手了，能不能趁機在這輛新買的保時捷上試一下，自己老丈人送的寶貝。
“喂，陳南萱，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什麼想法？”
“我想讓你得到我。”路無言二愣子似地叼著老丈人送的小雨傘。
“...我不想得到你。”
“話別說的這麼絕，我很好，得一得就能得到。”
“我沒時間。”
“你抽空得。”
“你是不是有病。”
“那好吧，做朋友總可以了吧。做好朋友，無話不談的那種，交心的朋友。既然我們都是好朋友了，我就不隱瞞你了。”
“說！”
“我想讓你得到我。”
“滾！”
...
路無言上面的騷話，還有那包杜蕾斯的小雨傘，都是那天晚上喝醉了酒，老丈人傳授他的。
唯一不同的是，老丈人追丈母孃用這招成功了。路無言沒有得逞。
不過陳南萱倒是給了路無言一個甜頭——她用很小的聲音，答應在沒人的地方，讓路無言牽她的手。
老丈人陳澤恩聽完路無言的悲慘遭遇，同情地笑了一句，為師教不了你。
...
週末一過，路無言作為陳氏集團的總經理司機，開著那輛新買的紅色保時捷718，送陳南萱到陳氏集團門口。
保時捷畢竟是豪車，再加上4s店的負責人把路無言當成了大客戶，店裡所有能加裝的配件，這輛車都裝上了。
陳南萱的腿從副駕駛位伸出來的時候，來往的高層和員工，眼睛都無法移開。
“陳南萱，總經理沒當一個月，就買了輛保時捷，你真厲害啊。”
陳子瑩這會也跟著哥哥陳子敬來到公司，遠遠就看到陳南萱這輛醒目的保時捷，話裡酸溜溜的。
更讓陳子瑩妒忌的是，陳南萱鎖骨上的那顆單珠項鍊。
這單珠項鍊，名叫“鮫人之淚”，是國內知名珠寶設計師私人訂製的高階貨，總共只做了10件，每一件價值都在20萬以上。
一向痴迷奢侈品的陳子瑩，雖然身上都每件首飾都是五位數以上的。但她全身上下的奢侈品加起來，也不如陳南萱脖子上那串單珠項鍊值錢！
她怎麼能不心生嫉妒。
一旁的陳子敬同樣話裡帶酸：“這輛車，奶奶給你的50萬獎金，怕是不夠吧？”
陳子敬可是苦哈哈的過了一個月。自從陳南萱坐上總經理的位置，他從公司裡一塊錢都弄不出來，窮的最近和夜店妹深夜學習日語，都只能去200塊以下的便捷酒店。
他今天一到公司，就看到陳南萱換了一輛高配的保時捷，簡直恨的牙根發癢。
不過陳子敬一想到，他已經給陳家老太太打了小報告，待會董事會上陳南萱吃癟的樣子，心裡倒是舒服了很多。
陳子敬冷笑地補了一句：“陳南萱，你小心點，別讓我抓到了你挪用公款的證據。否則十個陳南萱，我也把你趕出陳家。”
陳南萱皺了一下眉，她最恨別人在公司裡抹黑自己：“這輛保時捷，是我問錢達集團買的二手公司用車，只花了40萬。白紙黑字，陳子敬，你隨便去查。”
“又是錢達集團嗎？”堂姐陳子瑩聽到這四個字，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陳南萱，你是挺厲害的。給老公綠帽子戴的勤快，職位、豪車...什麼都賺的來。”
陳子瑩說完，又用可憐人的眼神看著路無言。
“呦呦，看不出嗎...路無言你都穿上西裝了，整的油頭粉面的，是不是今晚要和你老婆一起，去夜店掙外快啊？”
路無言不想理這兩兄妹，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我再警告你一遍。嘴巴乾淨一點，穿西裝是我做總經理司機的工作內容，手腳乾淨自食其力，輪不到你說閒話。”
陳子瑩不屑地笑了。
“還手腳乾淨自食其力？也就在我們陳家吃吃軟飯，拿個四千塊錢的工資。本小姐去美容院做一次美容，花的也比這錢多。
廢物就是廢物，一點陳家施捨給你的小錢就能滿足了。不過你和陳南萱在一起，軟飯男和騷貨女，天生一對啊！”
陳子瑩說完，就拉著哥哥陳子敬往公司裡走。她覺得，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在陳家身份低微的陳南萱憑什麼能得到。騷貨、賤人，一定是用不知廉恥的方式上位！
現在最難受的人是陳南萱。
原本她換了新車，又讓老公有了工作，高高興興的。沒想到週一一大早來公司，就被這兩兄妹當著公司這麼多人的面抹黑。
現在公司門口的那些員工，從原來羨慕的眼神，都變成了瞧不起。
路無言看著陳南萱難受的樣，自然心疼，安慰了一句：“要不今天早點下班。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路無言這番話，在周圍的陳氏集團員工聽來，十足一個軟飯男。
但路無言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告訴陳南萱，既然在陳家工作的不舒服，不如就和你老公一起出去單幹。畢竟，路無言最近收購了一家瀕臨破產的連鎖餐飲，正是需要人的時候。
“沒事，既然現在我是陳氏集團的總經理了。底下的人，我會有辦法讓他們服我的。”
陳南萱還是很要強，紅著眼眶不顧周圍異樣的目光，就往公司裡走。
...
陳氏集團董事會，週一例會。
陳家老太太一看到陳南萱，臉就拉了下去，會議上第一個發難：“陳南萱，錢達廣場的新超市，最近弄的怎麼樣？”
“新超市這一個月我都去現場親自跟進，應該沒什麼問題。”陳南萱回道。
“沒問題？原本幫我們運貨的卡車司機，說陳氏集團最近一直拖欠他們的報酬。
他們現在，要麼乾脆不幫我們集團送貨。要麼接了我們的貨送去別家超市，說抵拖欠的報酬。
錢達廣場的新超市，再過一星期就正式營業了，該到的貨現在連一半都沒有到！
陳南萱，你是當我老太太瞎，還是當我老太太傻？
你現在當著董事會的這麼多人，告訴我，這叫沒什麼問題？”
“我一直在超市現場盯著。財務方面的事情，我真不知道...”陳南萱無力地解釋。
她畢竟只是一個兩隻手兩條腿的人。處理超市現場各種的細節，已經夠她忙了。後方的財務，連這種簡單的匯款，都處理的不及時，她怎麼能想到會出這種問題。
董事會在場的眾人，都在埋怨陳南萱，又擔心陳家的新超市。
只有陳子敬一副悠然自若的樣子，因為這件事，就是他搞的鬼。
陳子敬冷笑道：“陳南萱，哪有時間關注這種小事。你光顧著撈錢買豪車了！今天早上，停在公司門口的那輛紅色保時捷，可真好看呀。”
“什麼？陳南萱，你買了保時捷？”
老太太本就懷疑陳南萱挪用公款，拖欠卡車司機的錢。
現在聽陳子敬話一引，老太太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已經在心中確定了，整件事情就是陳南萱的責任。
“奶奶，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陳南萱如遭雷擊。
另一頭陳子敬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她立馬明白，整件事是誰在背後搞鬼，氣得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老太太表情僵硬，事情鬧得這麼大，不給董事會一個交代，她如何收場？
“陳南萱，我現在當著董事會所有人的面，撤掉你總經理的職位！”
“另外，子敬，新超市後續的事情，交給你負責！你重新坐回陳氏集團總經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