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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霸道

秦隕將爺爺易流道的衣冠葬在了碎月城外一處清幽寂靜的山坡,沒有墓碑,從此清風相伴,明月相隨。

淳于汲將一壺酒灑在墳墓周圍,看著墳塋說道,“你爺爺加入了人間鬼境,還能有人在他墳前燒紙上貢,已經不錯了,古往今來,邪道的修行者有幾人能得善終?他臨死前將一生所學盡數傳給了你,衣缽不絕,更欲何求?”

“川東易氏族人死後便葬在洗墨山中的祖墳內,未能將爺爺葬在祖墳內,我良心始終不安!”

淳于汲哼笑了一聲,“你別忘了,你爺爺易流道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葬在了你家的祖墳墓地,這裡埋著的,是邪道修士易無鄉!你也不想你爺爺在‘死’後十七年,身敗名裂吧!”

“人皆有一死,差不多就行了,走吧!”淳于汲將空酒壺扔在地上,揹著手看著天邊的青雲。

“要去哪兒?”

“牧龍山,神王臺!”

苦境西南多石山戈壁,地勢險峻,土地貧瘠,秀龍西南眾多小分支在此處交匯,彷彿祖龍放牧分支群龍之地,因此修界之人稱此地眾山脈為‘牧龍山’。

牧龍山雖然龍脈分支眾多,但由於不同的龍脈分支屬性各異,以至於此地靈氣駁雜混亂,雖然靈氣充裕,但並無多少修士宗門願意在此地建立山門。

牧龍山中有一座萬丈高崖,為群山之巔,名為神王臺,乃是牧龍山一帶最大的宗門骸山派所在之地,骸山派功法側重煉體,正好藉此地混亂的靈氣淬鍊體魄,經過數千年發展,骸山派漸漸成為西南苦境最大的宗派之一。

骸山派當代掌門山河老祖自打從碎月城回來,便一直悶悶不樂,就連最愛的大徒弟杜月薰問起,他也沒說。

畢竟自己堂堂一派之主,修界有名的前輩高人,在一個窮鄉僻壤險些被一隻狐妖打死,這事兒傳出去不好聽,被門中弟子知道,恐怕有損掌門威嚴。

但可惜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碎月城正邪妖三方大戰爭奪刀邪傳承一事,已經在修界傳開了,甚至比庚朝境內正道討伐屍神國一事,還更讓各方矚目,討伐屍神國的,只是一些二代,三代的徒弟,哪比得上碎月城外,幾派宗主級別的高手全力廝殺來的精彩。

山河老祖雖然為人豁達,但偏偏極為好名,回到神王臺後從弟子口中聽到了有關自己的傳聞,便讓一個外門的徒弟專挑和自己有關的部分講給他聽,那徒弟也是個一根筋,將自己聽來的不分好壞全都告訴了師父。

傳聞當中山河老祖的部分不是很多,只說他和風回峽劍斷天嵐斬春秋奉了劍天子之命在碎月城協助武聖城爭奪刀邪的傳承衣缽,結果和武聖城太上師叔祖陳少卯,武聖城少主曹武嗣幾人聯手對戰一名大狐妖,卻被那妖狐打的抱頭鼠竄,死了一個陳少卯,傷了一個曹武嗣,斬春秋和山河老祖灰溜溜地逃回了宗門!連刀邪的傳承都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散修奪了去!

山河老祖一聽登時氣得七竅生煙,一巴掌將那弟子的肋骨打斷了三根,之後幾天就坐在宗主之位上生悶氣。

“定是乾坤樓那些老婆舌傳揚的……”他對大徒弟杜月薰悶哼哼說道。

杜月薰皺眉道,“新一代乾坤樓主夢紅塵,弟子曾經見過她幾面,雖然年紀輕輕,但性情穩重,處事老道,並非信口雌黃之人,乾坤樓乃是釋出天下榜的修界世家,應該不會捕風捉影,故意敗壞師父的名聲!”

二徒弟練古城在一旁說道,“師姐為人太過正直,所以總是以己度人,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乾坤樓那些人整天搬弄是非,煽風點火,哪裡有爭執哪裡就能看到他們的影子,單單一個天下榜便不知引起多少爭鬥!”

“上次若不是因為天下榜上的排名,武聖城的曹武嗣也不會無故找師姐的麻煩,搞什麼決戰紫禁之巔,害師姐受了傷不說,還在東方修士面前丟了我們骸山派的臉面,這一次說不定就是乾坤樓那些人刻意傳揚的!”

杜月薰眉頭微皺,沒有說什麼,三徒弟嘯荒川卻說道,”師哥這話說的,怎麼大師姐不過輸了一次決鬥,就丟了我們骸山派的臉面?看來在你心中,終究是所為的‘臉面’更重要一些,哼哼,若真決生死,那曹武嗣豈能是師姐的對手。”

“這一次他不就在碎月城跌了跟頭,聽說他玄府宮險些被擊穿,就算不死也丟了半條命,武聖城的人一向跋扈,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活該!”

練古城臉色漲紅反駁道,“我,我哪有責備師姐的意思,嘯荒川,你可別含血噴人,我剛來神王臺的時候,還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就是大師姐每天照看我,冷了給我衣服穿,餓了給我飯吃,師姐和我名為師姐弟,情同母子……”

見他越說越沒邊兒,杜月薰咳嗦兩聲,瞪了練古城一眼。

練古城對山河老祖諂媚笑道,“師父,甭管那些人怎麼傳揚,咱們該怎麼做還怎麼做,再說了咱們骸山派又不是沒人,您老人家在碎月城有什麼英勇偉岸的事蹟,不妨告訴徒弟們,我們請說書先生編成書滿天下去傳揚,也讓您老人家的光輝形象普照整個苦境!”

山河老祖心中一想,自己在碎月城外還真沒什麼值得一說的,確實是被那隻狐妖壓著打,好幾次若不是斬春秋出手在一旁幫扶,自己可能就回不來了……但這話自然不能告訴徒弟,遇到那隻狐妖之前,和邪道血瞳子,白骨姬的幾次交手也是有勝有負,沒什麼完勝的戰績!

他揮揮手,不耐煩道,“老夫豈是那些沽名釣譽之徒,別人愛怎麼說就讓他怎麼說!我懶得管!”

山河老祖對杜月薰說道,“大燻啊,庚朝那邊怎麼樣了?對付屍神國還順利嗎?”

杜月薰說道,“修士之戰,形勢尚可,但凡人之戰,不容樂觀,庚朝這半年多來,內憂外患,天災人禍不斷,不是大旱就是蝗災,朝野之上名臣名將接連故去,奸臣反倒春秋鼎盛,不久前又反了鎮南王,西南方向屍神國鬼兵壓境,東南方向赤沙胡人大軍虎視眈眈,庚朝穆氏亡國之兆……”

山河老祖不耐煩道,“人間的事我沒興趣,一個王朝滅了,自然會有新的王朝興起,屍神國那些鬼兵魔將實力如何?”

“屍神國之主貳屍神似乎有某種秘法,能與幽界相通,因此他手下鬼兵魔將無窮無盡,殺之不絕,而且他召喚出的鬼主一級的幽界強者,與妖龍脈相連,殺死之後依然能夠復生,除非斬斷與妖龍脈的聯絡。”

“東方修士中有斬斷龍脈實力者不多,加上他們來西苦境的目的,本就是為了歷練門中弟子,並非為了徹底解決屍神國之患,除了一開始打了屍神國一個措手不及,之後屍神國開始反攻,這些人沒幾個人願意和幽界鬼物沒日沒夜的廝殺,他們鬥志一天不如一天,已經有人要打退堂鼓了!”

杜月薰神色有些憂慮,“師父,這一次屍神國入侵無常界,背後的推手似乎是被一個神秘老者,想要藉著此次事件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貳屍神所率領的那些鬼兵魔將,很多都是幽界六慾魔君的手下,恐怕這當中也有六慾魔君的影子!畢竟那些鬼魅妖物覬覦無常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山河老祖無所謂說道,“用不著驚惶,事態還沒發展到那個份兒上,屍神國那些鬼怪真要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劍天子早就出手了,有他在,什麼六慾魔君,十大天尊,七大妖王,哪個也不敢來我們苦境胡作非為!”

“月薰,你的金剛不壞之體,還不圓滿,對付正邪兩道法訣玄功皆可,但對幽界鬼氣的防禦尚有不足,還要在與屍神國鬼物廝殺中多多歷練!”

“弟子謹遵教誨!”

“你們兩個也是,多學學你們師姐!”他指著練古城和嘯荒川說道。

就在這時,山門外傳來一聲驚呼,緊跟著從山門到山河老祖所在的掌門石室,一連串的喊喝痛叫聲浪潮般此起彼伏。

就聽嘩啦一聲,一隻五丈來高的巨大銅鼎撞碎了石門直奔著山河老祖飛來,這銅鼎是神王臺練功場用來鍛鍊體魄的,只有內門弟子才能舉得起來,突然飛來的銅鼎,讓山河老祖神色一沉。

杜月薰一步跨到山河老祖面前,單掌拍在銅鼎上,嗡的一聲巨響,只將那銅鼎由圓的拍成了扁的,沿著原路倒飛回去。

殿外就聽‘噌’的一聲輕響,彷彿清風過澗,玉蝶展翅,銅鼎從中間分成兩瓣,兩個半圓砸進了地面丈餘深!

“何方宵小,敢來神王臺胡作為非!”練古城和嘯荒川怒喝一聲,二人如墜落的流星般衝了出去,山河老祖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只聽砰砰兩聲悶響,二人怎麼出去的,怎麼飛了回來。

“我說了,會來找你幫忙的,山河老匹夫!”

淳于汲和秦隕一前一後走入大殿。

看到淳于汲那張陰冷的臉,山河老祖又驚又怒,還帶著幾分忌憚,“你,你要幹什麼?為何無故來我宗門打鬧?”

若是別人,以山河老祖的脾氣早撲上去一拳將對方砸個稀巴爛,但在刀邪淳于汲面前,他是龍也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

杜月薰並不認得淳于汲,見此人來者不善,又看了眼師父臉色,便猜出這人恐怕來頭不小,她將練古城和嘯荒川二人扶起,兩人滿臉的血,衣衫盡碎,衣不遮體,不過並未傷到修士根基,只是看上去十分狼狽而已。

“這位前輩,人過留名,雁過留聲……縱然你再大的本事,也先報上姓名,說明來意,哪有出手便傷人的道理!”

淳于汲哈哈大笑,指著杜月薰對山河老祖說道,“山河老匹夫,你這個女徒弟比你強多了,起碼沒有看到我就嚇得癱在座位裡!要不是我這個徒弟有了心上人,倒是可以和你論個親家!”

山河老祖聞言大怒,壯如鐵塔一般的身軀站起,身後石椅轟的一聲碎為齏粉。

“淳于汲,你是來找茬的!”

“你猜對了!”淳于汲不屑地看著他,“修界的那些無能之輩,明面上說你是苦境最堅實的盾,背後卻笑你是苦境最硬的老烏龜,有一頂雷打不動的龜殼!今天我就要看看你的龜殼是不是真的雷打不動!”

“啊呀呀,你氣死我也!”山河老祖身上罡風暴漲,一拳將身邊撐著石室水桶粗的石柱擊斷,抱起石柱衝向淳于汲。

淳于汲手中雷光閃爍,一柄無極雷刀在手。

“秦隕,你看好了,今天師父要教你的是,玄火刀藏之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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