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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跳牆

淳于汲一句話讓秦隕心中暗驚不已!

如果淳于汲所言不假,他的功法只修煉了一半,便能名列天下榜前三,那麼等他修完整部功法,又將是何等實力!

但在淳于汲說這番言辭時,秦隕察覺到他目光隱約閃過一抹黯然,並未加以掩飾,彷彿有什麼難言之隱!

再者,那半冊古卷如果就是淳于汲所修功法的下半部,卻為何在那算命老人手中,古捲上的字秦隕一句話也看不懂,到底是一門何等樣的法訣?如今淳于汲已經得到了完整的法訣,那為何還要急於收徒!

刀邪淳于汲身上有太多謎團,秦隕不得而知,但他聽到淳于汲說他所修的功法能勝過劍天子,這便足夠了!

他決定留下來。

秦隕在肉鋪住了幾天,每日就是做些雜活,刀屠戶雖然說收下他,但卻很少找他做事,自那晚找過他之後,就不怎麼和他說話,似乎已經將他忘在了腦後。

曹婧還是一副冷漠厭憎的眼神,要麼冷言冷語挑釁,但卻沒有近一步動作,而鄷天影,每天早晨早早出門,晚上的時候便揹回一隻豬來,活豬在他背上嘶號掙扎,叫聲淒厲,豬活不到第二天就被宰了。

相比於曹婧的冷漠和鄷天影的陰柔,易大叔卻是十分平易近人,沒事的時候就找秦隕聊天,講些家長裡短,在一次無意中看到秦隕寫得一手好字後,對他更是大為讚賞。

“字如其人。”易大叔對秦隕說,“這字當中啊,是帶著大道真理的,一個死了千百年的人,只要在墳墓裡留下一個字,就能讓人記住他的名字,進而推測出他的身份,生平,甚至從字跡上分析他的性情!”

他拿過毛筆在紙上寫了‘秦隕’二字,“就比如說你的名字吧,別人在你面前一說這兩個字,就知道是在叫你,別人在你背後說起這兩個字,便在議論你,只憑著這小小的兩個字,對你的譭譽,褒貶,榮辱,便全在這上面了!”

“要不然為何有些旁門左道喜歡在草人兒上寫下仇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後施咒陷害呢!”

秦隕聽罷若有所感,厭勝之術也是言靈禁忌之法的一種,和他易氏化字十二章同源,只是表現形式不同而已。

聽易大叔所言,倒是有些暗合他化字十二章中的‘衍’字訣,由一而生二,由無而生有,由一字而生永珍!

易大叔接著說道,“就是你這個名字取得有些不好,秦字倒沒什麼,為何叫‘隕’呢?此字不吉利,要不你改個名字,叫這個字吧。”他在紙上寫下一字——允。

寫完後他側頭看著眉開眼笑,似乎頗為得意,“克明克哲,允文允武。”

秦隕心中不由得一緊,難道他看出了什麼?

自從淳于汲承認了自己是刀邪之後,秦隕就猜測鋪子裡這幾人肯定都來歷不凡,這個面相溫和的中年男人又是什麼來歷?

他掩飾說道,“父母給的名字,我可不敢擅自替換。”

易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父母故去的早,只剩下我一人!”

易大叔嘆了口氣,不知是否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啊!”

秦隕岔開話頭問道,“我在這也有幾天了,卻不見刀屠戶傳授曹婧和鄷天影刀法,他二人每天就是切肉賣肉,上山抗豬回來,這是為何?”

易大叔神秘一笑,“你來日尚短,不知道刀老頭兒的規矩,他的刀可沒那麼容易學,等他高興了,心中認可了,才會傳授真正的刀法,那兩個小傢伙雖然來這兒的日子不短了,但還沒達到刀老頭兒心中的要求?”

“那怎樣才能達到他的要求,我又怎麼樣才能讓他教我用刀?”

易大叔看了看他,指著秦隕笑道,“這你問我幹嘛,我又不會用刀,問刀老頭兒自己去!”

“你還年輕,要學會沉下心來,什麼事情都急不來,急不來!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少和那小白丫頭滾在一起,以後年紀再長一些,你們成了親,有的是時間在一起,現在要多學多看。”

秦隕看了眼站在一副牛骨架下面側著頭髮呆的天知,臉微微一紅,他這幾天每天晚上都訓練天知讓她試著控制體內的那道九彩光華,天知不情願便又叫又鬧,不知道是不是被易大叔聽到誤會了什麼。

得到易大叔的指點,秦隕每天干完了零活,就都前店看刀老頭兒殺豬宰羊,每次看他行雲流水般的用刀,都令他忘乎所以,沒有屠宰活兒的時候,就站在鋪子前看著婧切肉賣肉。

曹婧雖然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黃毛丫頭,但用刀卻比大多數刀客都要老練,有人買肉,說要二兩三錢,她取出一條肉在案板上哆哆兩刀,放在秤上一稱,正好二兩三錢。

但她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性情冷漠,對誰也沒好臉色,客人要豬肉就給切豬肉,要羊肉就給切羊肉,不多說一句話,只是盯著手中的刀,在她切肉的時候眼睛裡只有刀和肉,就連最厭憎的秦隕到跟前兒也不多看一眼。

要是沒客人的時候,秦隕走到身邊三步遠她就要出言諷刺嘲弄了。

大多都是拿他的相貌開涮。

這一天淳于汲在櫃檯上算賬,秦隕拿著掃帚掃地,刀屠戶一邊寫賬一邊頭也不抬地問,“來鋪子裡多久了?”

秦隕收起掃帚恭敬回道,“十天!”

“學到什麼了?”

秦隕想了一下,“吃飯比以前快了。”

“能吃到肉嗎?”

秦隕搖搖頭,他連鹹菜都搶不到,已經連吃了十天干飯。

淳于汲說道,“那還不夠快!我以為前知五百年讓你過來,你會和別人有什麼不同,但現在看來你的資質遠不如曹婧和鄷天影,這麼慢的手,怎麼學我的刀!今晚要是再吃不到肉,你就離開吧!”

秦隕一愣,沒想到淳于汲轉眼就翻臉。

“可是……”

“我不聽理由,也不和你講理!”

“我想和前輩學刀!”

“你還不夠資格學我的刀!”

“認得字嗎?”

秦隕點頭,“學過數算!”

淳于汲將筆遞給秦隕,秦隕瞄了一眼,肉鋪的賬目比計算卦象方位簡單多了,他自小修習化字對數算很是精通。

淳于汲冷漠的臉微微有一絲滿意之色,“字寫的不錯,姓易的應該會喜歡你,如果不是他此行有任務在身,說不定會收你當徒弟。”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秦隕不禁問道,“易大叔也是一位修界的高人嗎?”

“算是吧。”淳于汲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對你說過曹婧和鄷天影的身份,那你知道陳小辮兒和易無鄉的身份嗎?”

秦隕搖了搖頭。

“他們兩個是曹婧和鄷天影的‘護刀人’!”

“護刀人?”

“就像是保鏢!”淳于汲微微一笑,“他們二人是正邪兩道選出來跟我學刀之人,由於我所修功法的緣故,我只能有一名親傳弟子,其他人都是競爭者最終被淘汰。”

“因此曹婧身後的勢力和鄷天影身後的勢力都在想法子除掉對方,同時避免被對方除掉,你來之前還有過幾個人在鋪子裡當學徒,都是修界名門之後,現在他們都不在了!”

秦隕皺眉道,“都死了?”

淳于汲點點頭。“我的規矩是在碎月城裡不能出手,誰若是在城中出手,便是對我不敬,但若是在城外我就管不著了!那幾個人都是在出城的時候被曹婧身後的武聖城和鄷天影身後的人間鬼境派人所殺!”

“你若真想學我的刀,最好找到你自己的護刀人!”

“那我不出城行不行?”秦隕很認真地問。

淳于汲搖搖頭,“如果連城都不敢出,沒有孤身涉險之膽識,不配做我刀邪的弟子,你現在還好,等你過了切肉和剔骨的階段,像鄷天影一樣去背豬,倒是一定要出城的。”

“如果你怕了,現在退出還來得及,我看在前知五百年的份兒上,保你平安離開碎月城,另外如果明天你還吃不到肉,你依然要離開,這是我收徒的規矩。”

秦隕雖然不明白收徒弟和能不能吃到肉有什麼關係,但以刀邪的性情,他說一就是一,如果自己真的還像前幾天一樣每天米飯就著涼水,淳于汲真的會將自己趕走。

看出了秦隕所想的刀邪笑道,“你是不是以為能不能吃到肉是一件小事兒?”

“如果這樣想,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生死之戰,誰的手更快,誰就是勝者!”

秦隕不想就這麼像喪家犬一樣被趕走,回到房中後,他坐在自己房中絞盡腦汁,想著明天晚飯的時候怎麼能從曹婧和鄷天影的筷子下搶走一塊肉,肉鋪眾人除了秦隕之外,曹婧的手算是最慢的。

第二天白天干完了一天的雜活兒,晚飯時,曹婧神色得意,她早就知道刀屠戶的決定,她從上一個學徒筷子低下搶到了一片肉,也搶到了成為刀邪弟子的機會!而那個可憐蟲竟然還想私下找自己尋仇,最後自然被自己的護刀人殺了。

她挑釁地看著秦隕,十天,不多不少,這將是秦隕在肉鋪吃得最後一頓飯,鄷天影剛剛背豬回來,看著秦隕對笑曹婧,“曹婧,他來這兒十天了,一塊鹹菜都沒吃到,今天你就讓讓他如何?大家都是肉鋪的夥計,今後見面也好有個照應。”

“哼,鄷天影,你怎麼不將你那份給他!”

鄷天影眯著眼睛笑道,“因為我比你快,我已經到了背豬這一關,而你依然在剔骨這一關過不去!你信不信我能讓你也吃不到肉!”

曹婧臉色瞬間一沉,凝眸看著鄷天影。

鄷天影哈哈一笑,“開玩笑的,我不想變成胖子,只吃一片就好!”

“吃飯吧!”淳于汲淡淡說道,話音剛落鄷天影和曹婧幾乎同時出手。

就在這時,秦隕一巴掌拍在地桌上,桌子底下亮起一個字元,昨晚夜深人靜,他偷偷跑到廚房在桌子下面寫了一道破字訣。

嘩啦一聲,地桌連同桌上的盤子碗瞬間崩為碎片,兩片肉落在地上,黑顏在此時閃電般叼住兩片肉,跳到秦隕腿上,將豬肉交給秦隕。

秦隕捏著那片肉,在曹婧和鄷天影二人面前晃了晃,一片塞進嘴裡,一片餵了貓。

鄷天影臉上的笑容好似唱戲用的木偶,緩緩抬頭看著秦隕,“吃飯就吃飯,你砸什麼桌子!”

曹婧更是目光陰沉,她沒料到秦隕還有這一手。

“破而後立!”趙牯淡淡說道。

辮兒大爺哼了一聲,“是狗急跳牆!”

易大叔靜靜看著暗戰的三人,辮兒大爺在他筷子上敲了一下,“老易,發什麼愣!心疼啦。”

“我心疼什麼,我又不是他爹!”

“你說這話,小心他爹來找你!”老頭兒嘿嘿笑道。

易無鄉搖頭笑了笑,“他敢!”

淳于汲對秦隕說道,“明天你到前店賣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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