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大結局
寧晴到底看到了什麼，感受到了什麼，不得而知，反正這個獨立了不知多少年的神靈頭部,此時如同那塊化開的堅冰一樣，完全的解禁了。
她得到了自由，同時也得到了人性。
半晌後，寧晴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這口氣，不是因為她得到了什麼，而是因為她失去了一些‘東西’，或者說是一半靈魂。
此時的‘寧晴’，或者說紀布認識的寧晴，已經死了。還是那種徹底的死亡，沒有一絲存在的痕跡。
只要寧晴不說，或者她稍加模仿，擁有了‘寧晴’全部記憶的她，便是另一個寧晴。比真的還要真！
所以,她的嘆氣，是為了那個陪伴了她千年之久的‘人格’。
失去了‘人格’，卻也擁有了人性。
寧晴的死，並非無用，至少她此時應景明白了那種‘直教人生死相許’的情感。怪不得寧晴說,人間的美好，在於感知，在於認識。原來，神真的不是萬能的。
…
胡亂的思索一陣後，寧晴恢復了常態。
既然有情感，世界有了色彩,那便不能浪費。
寧晴幾步之下，恍如瞬移般，來到了立花家的院落。
此時的紀布，雖然能維持到旗鼓相當的地步，但他的弟子終究是拼湊出來的。單一的模組，永遠成不了整體，所以他必須還要有所突破，有所紀布，才有可能贏得最終的勝利。
寧晴認真的看了看紀布。
“就是這個男人嗎？”
“唉……”
“或許你是對的，或許我是對的。不管對與錯，我們終究是消失的。”
“紀布，若有來生，若有常道，希望你我不要再相遇了。這一世，太苦。”
話音落，寧晴決然的衝向紀布，進行了最後的融合，
…
紀布的耳朵上，那枚蛇形的耳釘，在寧晴進入後，略微抖動一二後，一陣青煙出現。
‘管家’的模樣，已經徹底成型了。
曾經那個天真無邪的孩童不見了，轉而是一個有些冷漠，有些神秘的女神。是的，她就是一個完整的，紀布曾在幻境中看過的女神。
輾轉幾千年後，這位女神，終於再一次的完整了。
那雙冷漠的雙眼，看了看紀布後，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
神從一開始，就選擇了紀布。
…
意識領域中，男魔和女神的戰鬥依然在持續著。但作為雙方載體的紀布和立花道雪，卻是悠然而又‘和諧’的面對面站立著。
“紀布，你有沒有發現，即使你完成了融合神靈，依然不是我的對手。”
紀布點點頭，他沒有反駁。畢竟事實就在那裡放著。
女神之所以戰不過男魔，其實可以理解。當初，是女神以分裂身軀為代價，封印的男魔。身軀都分裂了，也只能封印而已。如今再度融合，要是沒有新本領，依然無甚作用。
“但有一點，神終究是神。立花道雪，你以為你能贏？”
“我能不能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快要死了。這個，你得承認。就算後面真的出現什麼意外，比如你師父的三刀，用在我身上了、比如你的生身父親，也就是姬皇仁，選擇突然出手襲擊我……出現這幾種狀況後，我都可能失敗。
但也只是失敗而已。而你紀布，則是死亡。
理性的分析，你的父親，肯定想佔據更強大的魔身。
因為他膽小，他不敢學秦一始和黎謨安，直接憑著一口傲氣登天。他在沒有絕對把握和力量前，一定會再龜縮幾千年，甚至是幾萬年的。”
紀布：“我死了，你也會死。沒有了意識的你，活著或許比死難受。”
立花道雪笑了笑，指著那女神的身軀說道：“紀布，你的話，並不能動搖我的決心。但她能。她為了你，可以放棄神軀，放棄生命。為了我，卻之肯給一個遲疑的恩賜。
所以啊，你是個很幸運的笨蛋。
紀布，你之所以一點都沒著急，應該是看出來我的求死心裡了。單從這點看，你又是一個令人羨慕的聰敏的幸運小子。”
“立花，你看到了一切，去也看不透愛情。或許，這才是你走到現在，一心求死的原因。當然了，愛情這東西，就連神靈都會深陷進去。那這人世間，沒有能阻擋的事物，倒也合情合理。”
立花道雪：“紀布，應該早些和你交流的。”
紀布：“以後也不晚，如果這個世界有夢的話。”
聽聞此話，立花道雪大笑幾聲。
“紀布，接下來你要面對的人，可是從古至今的至強者。他的實力，或許已經超出了神魔。你有把握嗎？這麼多人都為你犧牲了，你若在最後關頭死去，我或許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紀布看著立花道雪，認真的說了幾句話。
立花道雪聽完後，恍然大悟，佩服的搖搖頭，最後說道：“說你是年輕一代第一人，我現在總算服了。”
……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太陽剛落山的片刻，遠在華夏安京的姬皇仁，眼中的神情興奮起來。
“終於到了收割的時候了！我的大兒子，我的好紀布，你終於走到了這一步。哈哈哈……死吧，讓父親的光輝，永遠的籠罩你吧。”
話音一畢，姬皇仁晃動身影，奇異般的出現在了熱東京的立花家院內。
他徑直的走向生機勃勃的立花道雪，興奮的說道：“你果然沒辜負我的期望！我早就說過，正道即‘證道’，證道那有用‘正’的，都是逆流而上，逆天而行。魔才是道啊！有了你，我登天成神，是必然的了！”
說完這句話，姬皇仁手掐指決，走向立花道雪。
“來吧，讓我們共同領略那成神一刻的無上光輝，無上……嗯？”
大半個身子和立花道雪融為一體的姬皇仁，輕咦一聲。轉而，傳來他驚怒交加的聲音：“該死的，竟然是你，怎麼回事？我明明……”
沒等他說完，身邊變傳來坦羅的笑聲。
“老怪物，我在安京時，就說過‘我這三刀，一定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劈了你’！”
‘唰’、‘唰’、‘唰’
三刀過後，姬皇仁的身子，硬生生的從立花道雪身體中被逼了出來。
出來後的姬皇仁，滿臉鐵青，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
“坦羅你這個老匹夫，我今天必殺你！”
說完，姬皇仁招手一搖，一把長劍出現在手中，向著身前一斬。那鋒銳無雙的劍刃，輕鬆而又詭異的從坦羅身體穿過。
“老匹夫，你竟然……”
“哈哈哈……姬皇仁，老子早就活夠了。我之所以苟活著，只是為了砍你三刀而已。雖然沒能把你砍死，但你馬上就會死在老子的徒弟手中。這麼算來，殺你的人，還是我坦羅。
我坦羅，這一生，夠本了！”
而後，坦羅也如光點般的消失不見了。
…
站在一旁的紀布，手指微微動了動。眼角，一滴淚珠滑落。
姬皇仁看了看他，冷笑一聲，說道：“就算你能得到神魔之力，就算我受了重傷，但我依然是上承天地，下安萬民的信仰。紀布，你殺不了我。只能我殺你！你的身上，還有的血肉。不然你以為你憑什麼得到‘女神’的承認，憑什麼得到管家呢？所以，為了報恩，為了還恩，你還是乖乖的死吧！”
話畢，姬皇仁手拿長劍，直直的斬向還在閉目的紀布。
就在劍刃將要落在紀布的額頭時，紀布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姬皇仁，你給我的血肉，已經被你親自碾碎了。你忘了你暗中促成的秦一始三拳，讓他20年的努力付之東流。雖然你成功了，但也讓我徹底擺脫了你的血脈束縛。
所以，你的華夏血脈之劍，是斬不死我的。
而神魔之力，到底是什麼，你根本就不知道。姬皇仁，你追求了幾百輩子的神，究竟有什麼力量，我現在就讓你看看！”
…
紀布換換的指向姬皇仁，後者駭然的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動彈絲毫！
姬皇仁眼睜睜的看著那跟手指，在自己的眼中，緩緩放大……期間，他看到了山川河流，看到了飛鳥走獸，也看到了無窮的時光長河，在滾滾流淌。
剎那間，他有了一絲明悟——原來神的力量，是在時間中創造，亦是在創造時間。
而後，他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
……
幾年後，三千孤崖之上，一座瑰麗至極的空中別墅，極盡豪奢。
“我的女神啊，今天是哪位呢？”
“是我啊。”
“心月！”
紀布哈哈一笑，伸手摟過‘管家’，也即是譚心月。
“當初管家中，我一定會愛上她，現在看來，確實如此啊！”
“哼，芷月姐姐馬上要生了，你還來這裡，有沒有良心？”
“嘿嘿，我的良心啊，都在你們身上呢！”
…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