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暗地思忖
姬子果然一挑就高興。
居然端著碗，舉著筷站起來，模特一樣旋幾旋。
“好看麼？可我自己覺得不怎麼樣啊？好像，我以前沒有這件開衫哦？這是誰給我買的呀？我得謝謝人家。”
開始。
眾女孩兒被姬子得意的炫耀，弄得有些嫉妒鬱悶。
現在，又被她的傻樣，逗得前仰後合，樂不可支。王永民就招呼道：“坐下坐下，吃飯呢。”謠謠瞟瞟他，王永民就對她瞪瞪眼。
謠謠乖乖一笑。
拉拉姬子。
“好了，坐下，沒看到老闆不高興了？”“老闆？誰是老闆？”姬子可愛的翻著白眼皮兒，東張西望：“我沒看到哇，讓他站出來我看看呀。”
譁！
鬨堂大笑。
有的員工連飯菜都笑噴出來，迸濺到別人身上，引起一歇歇尖叫……昔日精幹聰慧的情人，依然年輕漂亮，充滿吸引力，卻變成了供人取樂的活寶！
這就一瞬間。
王永民下定了決心，吃完飯，就讓小曹送她走。
他側側頭，倆師兄正悶頭吃飯，對這快樂的鬨笑，視若無睹。反倒是像猜透了他心事兒似的，玩笑夠了的謠謠，矛頭又對準了倆師兄弟。
“嗖嗖！喝喝！你吃，我喝，一齊，快樂！”
原來，她在模仿師兄倆吃飯發出的聲響。
細細聽去，的確如此，小曹習慣於急刨二口飯菜進嘴，然後有板有眼的嚼嚼，吞下肚子，接著又來。聽去就是“嗖嗖”
小陳呢。
大約是麵條吃慣了。
每一筷子對準大碗二大口，聽上去就是“喝喝”。這平時誰也沒在意的細節，經過美女教練的現場加工，生動押韻，惟妙惟肖，眾人又是一歇快樂的大笑。
這次。
小曹不由得也咧咧嘴巴，跟著笑了。
可小陳，依然嚴肅的對著手中的大碗，喝喝！喝喝！王永民真是不得不心悅誠服，這個謠謠呀，身上真有一種奇特的魄力。
不！
簡直就是魔鬼和美女的混合體。
然而，想想早上自己和她在床上的纏綿，再想想下午她與小曹的偷情，王永民有一種就想嘔吐的感覺。正在這時，小曹摸摸自己的腰間，放下碗筷。
掏出手機看看。
然後對老闆做個暗示，丌自起身。
卻被謠謠叫住：“司機大哥，你是哪國人？”小曹楞楞，他可從來與對方沒有玩笑可開，不由得紅紅臉孔，看看老闆。
謠謠大笑。
“我問你，你看老闆幹什麼？”
這次涉及到老闆，員工們可不敢輕易鬨笑，都低著頭吃飯。話說王永民一看到小曹摸腰桿，馬上敏感到，可能是那化驗結果出來了。
正準備站起來離開。
突聽到謠謠開玩笑。
立即想到她中午主動往小曹房間裡鑽，是不是就跟這事兒有關聯？所以，面無表情的看著美女教。要按以前規律，這時候和這氛圍下的王永民，基本上都是跟著笑嘻嘻的。
不會掃大家的興頭。
可現在，這讓謠謠心裡一驚。
她的確也如王永民所想，猜測到是小曹送出去的二樣東西，化驗結果出來了。心裡有鬼的她，之所以當眾要拿從開過玩笑的小曹打趣兒，就是想提醒他。
悠著點兒，事莫做絕。
魚死網破對誰也沒好處。
小曹呢，開始的確是蒙了，可畢竟是前市保安總教練，馬上明白過來，這謠謠是打算釘住自己，知道化驗結果呢，可這能讓她知道嗎？
讓她知道。
就意識著自己背叛了老闆。
而背叛的後果，絕對百分之百分的嚴重。這樣，三人各懷鬼胎，其他人怎知其中奧秘？聽上去，還只當是頭兒們之間的玩笑罷了。
謠謠大笑後。
瞟到王永民一反常態，有些吃驚。
不過，她是把對方看死了，諒他也不敢公開把自己怎麼樣，相反，自己倒掐著他的命門兒，不到特別危急關頭，也不會輕易翻臉。
於是。
馬上合起雙掌，陪笑道。
“瞧，老闆生氣了，對不起，謠謠在這兒給你陪個不是。”小曹暗地鬆口氣，正欲離去，王永民淡淡問：“哪兒去”“手機沒電了，回個電話。”
“先把你碗裡的收拾乾淨，節約可貴，浪費可恥。”
王永民這聰明的一手，立即收到了好效果。
謠謠歡笑著點頭：“老闆吩咐得對，是中國人就要講節約能源。資源共享，卻不可能再生的。”小曹也心領神會的笑笑，坐下端起碗嗖嗖嗖，風捲殘雲。
把還剩下的小半碗飯菜。
嗖了個乾乾淨淨。
王永民替自己和他倆都設了個下臺階，皆大歡喜。在其他人看來，這健身中心的高層，是多麼團結一致和令行禁止啊，真是我們的好榜樣。
一個大老闆都這樣節約。
我們更要注意了。
小曹起身到了總經辦，王永民緊跟其後，本想關門的他想想，乾脆把辦公室門大大開起，免得謠謠跟在後面鬼鬼祟祟的偷聽。
一進總經辦。
小曹就把手機遞到了他眼前。
大螢幕上只有十七個字：頭髮是二個女人的，抽紙汙跡系白粉所致。後面是“請把剩餘貨款打入如下帳戶，謝謝！”字樣。
十七個字所花鑑定費4.8萬。
平均一個字2823塊。
小曹找的化驗界朋友，可一點不朋友。王永民不動聲色的看著，然後手指頭點點，消掉了簡訊。手機還給了小曹，眼角順勢瞥瞥。
房門右側有點幽暗。
顯然是謠謠正站在外門偷聽。
王永民眼睛往外擠擠，小曹心領神會，故意壓低了嗓門，剛好讓外面聽得到一絲兒：“老闆，就照這地址送出。”王永民同樣如此。
“好，這地址你是怎麼搞到的？”
“花錢託朋友查的唄”
“嗯，你去吧，做做準備，先給定票處打電話問問，再出發，送到就回來。”“好”小曹答畢，離開了。到得門外，也就是前臺與總經辦報小拐彎處，美女教練一動不動的站著。
笑盈盈地。
看著自己的獵物。
她為什麼要離開？本來是準備進去的，臨舉腳一剎那間停住了：就這樣作偷聽狀，不是很好很有趣兒麼？讓屋裡的二個主僕裝腔作勢，擠眉弄眼去吧。
讓王永民和小曹司機。
各懷鬼胎，相互猜忌去吧。
他倆越相互亂猜，最好是打將起來，我就越安全呢。謠謠唯一的失策，就是直到現在仍然斷定，王永民根本不知道，他的鐵三角壁壘，己被我謠謠攻破了一角。
等待著他的。
基本上不會再有什麼秘密。
“你”長期的自我壓抑制，小曹的確己不善於和美女打交道了，特別是這個帶給自己無限歡愉的美女教練：“好”
他尷尬得紅了臉孔。
側側身，想擦身而過。
可謠謠上前一抵，豐腴的胸鋪將他緊巴巴的壓在牆上，迸出三個字：“跟我走”然後鬆開，重新落落大方，臉上堆滿笑容，朝前一拐彎。
邊走邊招呼。
“小崔姑娘，需不需要我幫忙呀？”
正和收銀員收拾著的前臺主管，抬頭看看她：“謝謝，我快收拾好了，你還沒開始呢。謠謠，需不需要我幫幫忙啊？”
“抓了個力夫”
謠謠朝後面呶呶嘴巴。
小曹難堪的乾笑著：“也不能老是白幫忙啊，這次，好歹要表示表示吧？”美女教練就站下，呶起了可愛的紅唇：“行，賞你一個親吻，來呀。”
第57章收之桑榆
話說那晚。
樊隊收起了黑白相片。
又放下十張相同的彩照，仍讓大家辯認。可三人看了好半天，仍然只有搖頭。可正當樊隊正要收起相片時，一直在旁邊默默觀看的劉部，突然要求道。
“樊隊，我看看這張。”
拈起偏角的一張，細細的瞅著。
那是一個面容拘謹的年輕小夥，瘦削臉，高顴骨，眼睛細長，鼻子挺括，整個給人一種陰鬱堅韌的感覺。可是，劉部還是搖搖頭，喃喃道。
“有點像，又不太像，總覺得差點什麼一樣？”
他這麼一咕嘟咕嚕。
周遊三人也叫了起來：“是呀，是覺得有點像，又有點不像，總覺得差點什麼啊？”樊隊面無表情，又掏出一張相片，扔在桌上。
相片上還是這個小夥子。
可臉稍胖。
顴骨也沒這麼高，唯眼睛和鼻子一模一樣，周遊眨巴著眼，幾乎是和劉部同時脫口而出：“這不是王永民的那個司機嗎？”
畢竟。
雁過留聲，人過留影。
那殺手司機縱然戴著面套，可頭型總是無法躲藏，這下，頑皮匠和女學生也叫了起來：“對對對，就是他，就是那個殺手司機。我們雖然沒看到臉孔，可這頭型卻是看清楚了的。所以，總覺得有點像和不太像。”
緊接著。
大家驟然停下。
驚恐的相互看看，都嚇得幾乎窒息不說話了。這是怎麼回事？即然那殺手司機是王永民的手下，王永民就有可能是背後的唆使人，可王永民不是周園的妹夫嗎？
樊隊和便衣看看。
思忖著收起相片。
一面緩緩說：“這裡面的關係，可能千絲萬縷，很可能是司機揹著王永民乾的，王永民並不知情。”四人連忙點頭，這也正是他們想聽到的。
周園和妹妹周遊的感情很好。
可與妹夫王永民的關係，卻很一般。
不，甚至於根本就沒有往來。這，大家都知道。可是，儘管二人疏於往來，王永民卻對周遊這個大舅哥還行，具體是分二次無償借款，幫助大舅哥渡難關。
實際上也就是幫助了大家。
這，大家心裡也都清楚。
說實話，懂事和知趣的，都對王永民暗地心存感激呢。所以，樊隊這分析，正合了大家心意。“然而，這事兒畢竟牽涉到王永民。因此，在公安還沒破案之前，我希望大家對此守口如瓶。”
刑偵大隊長雙眼一凜。
逼住了四人。
“我代表市公安局和刑偵大隊，鄭重提醒大家，以國家利益為重，以人民安全為首，守口如瓶，不得議論，不得傳播，最好是忘掉。否則，要負法律責任。明白嗎？”
四人面面相覷。
都有些惶惑和嚴肅的點點頭。
樊隊走後，辦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雖說大家都作出一副無所謂模樣，可心裡那種惶恐和不安，卻顯而易見。
周遊和女學生就別說了。
頑皮匠和劉部，都明顯緊張和沮喪。
二人相互看看，劉部拍拍自己腦門：“唉，我他媽的，真是的，唉我現在懷疑我，是不是看錯啦？”頑皮匠則心事滿滿，緩緩撫摸著自己腰桿和屁股。
這是他不幸被保安們當作偷車賊。
用電棒戮得最多的部位。
“周園，大哥，我先打個招呼啊，如果我沒管住自己嘴巴，不慎或者不注意或者是高了興，脫口而出的話，你就給我幾個大耳光，哎喲！”
周遊瞪瞪眼。
還沒開口，劉部叫了起來。
“頑皮匠，你老摸你那腰桿幹什麼？當眾自摸啊？真是莫明其妙。”頑皮匠納悶的看看他：“我自摸咋啦？招惹你個大保衛部長了？你才管得寬哩。”
“不行，我就是要管。”
劉部冒火了。
“我一看到你自摸，就想起樊隊掏手銬拔手槍的動作，心裡毛刺刺兒怪不舒服的，還摸？還摸？你他媽的還摸？”
保衛部長挽挽衣袖。
往前湊湊。
“信不信，老子嗨揍你小子一頓？”女學生煩躁的跺跺腳：“行了行了，都不要吵了。”二人頓時安靜，就連準備拉開架勢，把二人都好好訓一頓，出出自己心中無名火的周遊，也吞回了話茬兒。
現在。
女學生就是省委第一書記。
那本高挑健美的身體，可愛漂亮的臉蛋和修長白哲的手指，無一不透露著巨大的權威感，讓人瞅著就滿懷敬畏。
“真是的，人家樊隊只是例行公事，提醒提示嘛，沒想到自己倒先心虛起來？有什麼可怕的？四個字，不，八個字，守口如瓶，全部忘記！這主要是指頑皮匠，什麼素質？”
女學生自然當面不好指責。
年齡比自己大了一輪多的劉部。
更不好直接提醒周遊，只好拿頑皮匠當靶。其實，她心裡透亮，要說平時大大咧咧，什麼屁話也包不住，首推周遊，其次是劉部，最後，才輪得到頑皮匠。
總之，這仨條漢子。
大哥不說二哥，都差不多。
女學生自然明白樊隊的苦衷，讓大家辯認兇手，恐有訊息洩露之危，然而，涉及到光天化日之下，當街追殺的重大案情，出於追兇破案的需要和程式，卻又不得不來。
所以，最後才迫不得己。
進行這樣警戒性的提醒。
至於他們的心理如何變化？就不是樊隊所能關注的事情了。周遊何其聰明？一聽就明白，臉孔先熱熱，然後咳咳，這一般是他將要說話的標緻。
於是。
三個人都看著他。
“女學生提醒得對，涉及到到國家利益和人民安全，的確是要注意呢。首先是我，”周遊先損損自己：“我這人大大咧咧的，首先要注意，然後是劉部，接著才是頑皮匠。總之，還是女學生那八個字，不然，真洩露了訊息，可真是要吃官司的。”
看看手機。
“現在，又是八點過了，散了吧，明天還要上班。”
頑皮匠卻往前湊湊，涎著臉皮兒：“周園，嗯，好像，好像你餓了？”周遊嗤之以鼻：“我餓了？我看是你餓了，自己掏錢叫盒飯，莫光想著蹭老闆。”
說罷。
掉頭離開。
出了大鐵門，向左拐三十多米，就是公交車站。周遊向左沒行幾步，就聽到有人在招呼自己：“周園周園，請留步。”
回頭。
竟是那個市商會的田秘書長。
周遊和他交往不多，基本上也就和王永民差不離。可是，這田秘書長在參觀鯊魚寶寶上，卻很令周遊有了好感。
當他聽說田秘書長拿出二萬多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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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挺遺憾的對週末說：“早知道是這個土鱉掏腰包，我該提價啊，每張提100塊不算多吧？”不想妹妹鄙夷的看看他。
“土鱉？我看你周遊才是土鱉？一天就滿腦子錢錢錢，還好意思嘲諷人家？”特別是今天上午，聽了張老闆的不打自招，周遊更是對這個田秘書長，由好感上升到了感謝。
他作夢也沒有想到。
和自己無親無戚。
更無一點利益關係的田秘書長，竟然俠肝義膽，古道熱腸，慨然出手相助？這到底是為什麼呢？周遊使勁兒想，怎麼也沒想透。
最後。
只得把它歸於“想拍週末馬屁，借花獻佛”
所以，周遊笑容滿面，熱情的迎上去：“你好，秘書長。”二隻男人的右手，握在了一起：“那件事情，我剛聽說，十分感謝啊。”
田坎楞楞。
馬上接嘴。
“沒什麼，沒什麼，我是準備上茶樓去，”他指指天橋對面：“如果周園也沒事兒”周遊看看對面，點頭：“行，一直沒機會，坐坐吧，俺二兄弟好好聊聊。”
二人便踏上了天橋階梯。
這反倒弄得田坎，一頭霧水，暗地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