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碎雪嶺，古月娜跟蹤而來
離開極北三日，道無雙三人走到了天鬥帝國與極北交界的“碎雪嶺”。
這裡的雪比極北薄些，卻多了些鋒利的風，吹在臉上像細針刮過。
剛轉過一道雪坡，頭頂忽然傳來尖銳的唳鳴，三隻翼展丈餘的“千年雪爪雕”俯衝下來，利爪泛著寒光，顯然是把他們當成了獵物。
道無雙立刻握緊輪迴裁鐮，魂力剛要催動，卻覺得眉心猛地一熱。
輪迴裁鐮的金白輪迴紋驟然亮起，一道淡藍的光從鐮刃竄出，繞著他的額頭轉了圈，竟在識海深處炸開層柔和的漣漪。
“別硬抗！”雪帝的聲音突然在識海里響起，清柔卻帶著不容錯辨的力量，“雪爪雕的弱點在翼根，你魂力剛恢復大半，直接斬會耗損過度！”
道無雙愣了愣，下意識往識海深處望去。
那裡竟浮現出兩片模糊的光影。
左邊是片覆著薄冰的水榭，雪帝坐在水榭邊，指尖凝著淡藍的魂力，正對著他的方向。
右邊是片飄著雪櫻草的空地，冰帝叉著腰站在空地裡，碧色的蠍尾輕輕晃，嘴裡還嘟囔：“笨死了！左手魂力再提半分，鐮刃能偏得少點！”
“你們……怎麼在這？”道無雙在識海里問道，外界的身體卻沒停。
按照雪帝的提醒，側身避開雪爪雕的第一波攻擊，鐮刃擦著雕的翼根划過去，留下道淺痕。
“還不是你逞能！”冰帝的聲音帶著點急，“剛才雪爪雕俯衝時帶了風刃，你魂核晃了下，再晚點，就得被抓出窟窿了！”
雪帝補充道，語氣柔了些卻藏著後怕：“輪迴裁鐮認你為主，剛才自發護主引動了識海共鳴，我們倆本就與你有三世羈絆，藉著這股共鳴。
剛好能入你識海，這樣既能護著你，又不用在外界暴露，免得天鬥那邊的魂師起疑。”
道無雙這才明白，心裡又暖又急：“那你們在識海里……會不會不舒服？”
“舒服得很！”冰帝立刻接話，“我這空地比極北的冰殿還寬敞，想練毒霧都沒人管！”
雪帝則輕輕笑了：“我這水榭能映出你的魂力流轉，你哪處魂力滯澀，我一眼就能看見，以後練魂技，再也不用怕你偷偷硬撐了。”
外界的雪爪雕見一擊未中，再次俯衝下來，這次還帶起了漫天雪霧，想遮住道無雙的視線。
“小心霧裡的冰刃！”冰帝的聲音在識海里炸響，“雪爪雕會在霧裡藏風刃，左邊三丈！”
道無雙立刻往右側身，果然有道冰刃擦著他的斗篷劃過，釘在雪地裡。
同時，雪帝的聲音傳來：“魂核穩住，把「雪影輪迴」的幻境散在霧裡，讓它們看不清你的位置！”
道無雙依言催動第四魂技，淡藍的幻境之力順著輪迴裁鐮散入雪霧。
雪爪雕果然頓了頓，顯然是看到了幻象。“就是現在！”冰帝喊道，“斬右邊那隻的翼根，它剛才被你劃到，傷口沒癒合！”
道無雙攥緊鐮刃，魂力順著識海里雪帝指引的方向流轉，「雙生痕」的兩道斬痕同時飛出，精準地斬在右邊雪爪雕的翼根上。
那雕痛得唳鳴一聲，摔在雪地裡，剩下兩隻見同伴受傷，不敢再戀戰，撲稜著翅膀飛走了。
收了鐮刃，道無雙才鬆了口氣，靠在雪坡上喘著氣。
剛才在識海里，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雪帝的魂力順著識海流進他的魂核。
幫他穩住波動，還能聽到冰帝嘰嘰喳喳的提醒，明明是緊張的戰鬥，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安心。
“怎麼樣？在識海里住著，比跟在你身邊方便多了吧？”冰帝的聲音在識海里得意洋洋，“以後遇到魂獸，我跟雪帝在裡面給你當‘軍師’，保準你贏！”
雪帝則輕聲說：“識海與你共生，我們能感知到你的一切，你累了，我們能幫你輸送穩住你的魂力。
你遇到危險，我們能第一時間保護你，而且……”
她頓了頓，聲音軟了些，“這樣，就能一直陪著你，不用怕跟丟了。”
道無雙心裡一熱，在識海里輕聲說：“謝謝你們。”
“謝什麼！”冰帝嘴硬，“還不是怕你笨死在外面，丟我們的臉！”
雪帝則沒說話，道無雙卻能看到識海里那片水榭的冰面，映出了他的模樣，雪帝正望著冰面，嘴角帶著淺淡的笑。
休息片刻，三人繼續往天鬥邊境走。
這次道無雙不用再回頭找冰雪兩帝，只要在識海里喊一聲，就能聽到她們的回應。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道無雙忽然覺得識海里的兩人同時頓了頓，雪帝的聲音沉了些：“有人在跟著我們，魂力很淡，帶著龍力的氣息。”
冰帝立刻警惕起來：“是古月娜？她還真陰魂不散！”
道無雙握緊輪迴裁鐮，往身後望了望，雪坡後空蕩蕩的，只有風捲著雪粒。
“別回頭。”雪帝的聲音傳來，“她沒打算現身，只是跟著，我們先去霧凇森林，到了那裡，樹木密集，她的追蹤會難些。”
道無雙點點頭，加快了腳步。
識海里，冰帝還在嘟囔“等你魂力再高點，看我不把她的龍力打回去”。
雪帝則在水榭邊凝出道冰鏡，鏡裡映著身後的雪坡，能看到道淡紫的影子遠遠跟著，卻始終不靠近。
夕陽落在碎雪嶺的雪地上，泛著金紅的光。
道無雙揹著包袱，手裡握著輪迴裁鐮，識海里住著最在意的兩個人，身後跟著等待重逢的故人，一步步走向霧凇森林的方向。
他知道，前方或許有更多危險，更多待解的記憶，但有識海里的溫暖陪著，他再也不會像前世那樣孤單。
“對了！”冰帝的聲音突然在識海里響起，“你識海里能不能種點雪櫻草？我那空地光禿禿的，看著難受！”
雪帝無奈的聲音跟著傳來：“識海是魂力所化，哪能種真草？我幫你凝點冰做的雪櫻草，看著一樣。”
道無雙聽著識海里兩人的拌嘴，忍不住笑了。
原來不管在哪裡，只要有她們在，就是最暖的時光。
“笨蛋無雙，回頭抓點魚，我們解決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