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時光如駿，新的征程
眨眼四年過去，極北的雪落了又化，道無雙已經長成十二歲的少年。
身高竄了大半，眉眼間褪去了幼時的軟嫩，多了幾分清俊，只是看向雪帝和冰帝時，眼底的依賴依舊沒改。
此刻他正站在冰殿訓練場，輪迴裁鐮在掌心流轉，金白的輪迴紋比四年前亮了數倍，魂力波動穩穩停在四十五級。
第四魂環“三萬年雪線鼬”的魂技「雪影輪迴」早已練得爐火純青，連「雙生痕」都能做到五連斬，斬痕疊著斬痕，冰蝕印記炸開時能在雪地上凍出層淡藍的冰晶花。
“停手吧，練了半個時辰，魂力該耗得差不多了。”雪帝的聲音從訓練場邊傳來。
她手裡端著碗溫好的凝魂草湯，月白的裙襬沾了點雪粒，卻依舊身姿清雅。
這四年她沒太大變化，只是看向道無雙的眼神，偏執裡多了幾分縱容。
比如道無雙練魂技晚了，她會守在殿外等他，湯永遠溫著，連碗沿的溫度都掐得剛好。
道無雙收了鐮刃，走過去接過湯碗，小口喝著：“雪帝姐姐，剛才那套五連斬，是不是比上次穩多了？”
“還行。”冰帝的身影忽然從雪堆後跳出來，手裡攥著塊剛從冰熊王那“搶”來的雪蜂蜜膏，往道無雙懷裡一塞
“就是最後一斬力道偏了半寸，換作真魂獸，早趁機跑了！”嘴上依舊不饒人，指尖卻悄悄碰了碰道無雙的手腕.
他練魂技時被冰稜劃傷了點皮，她早用魂力凝了層薄冰護著，怕傷口凍裂。
道無雙咬著蜂蜜膏，甜香在嘴裡散開，忽然想起什麼，抬頭問：“冰帝姐姐，你上次說冰裂谷那邊有異動，是雪線鼬又遷徙了嗎？”
冰帝點點頭，碧色的蠍尾在身後輕輕晃：“何止遷徙！我前幾天去探查，發現它們往天鬥帝國邊境跑了！聽說那邊有片‘霧凇森林’，比極北還適合雪線鼬築巢.
你要是想補第五魂環，咱們得趕緊追，不然被別的魂師搶了先！”
雪帝在一旁補充，指尖替道無雙拂去髮梢的雪沫：“不止雪線鼬。
天鬥邊境有處‘隕鐵晶礦’，能加固你的輪迴裁鐮，現在鐮刃雖凝實，可應對高階魂師時，還是缺了點硬度。
順便……你不是總說，想記起更多事嗎？天鬥那邊的遺蹟多，或許能找到線索。”
道無雙握著鐮刃的手緊了緊。這四年他沒少做關於“銀白身影”的夢。
有時夢見那人遞烤紅薯，有時夢見那人在星斗森林替他擋魂獸，輪迴玉的碎片在夢裡閃著淡紫的光，醒來時總覺得心口發空。
他知道那是古月娜，卻始終記不起完整的過往，此刻聽雪帝提起“遺蹟”，眼睛瞬間亮了：“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嗎？”
“急什麼！”冰帝立刻瞪他，卻轉身往自己的冰殿跑，“我去收拾東西！雪蜂蜜膏得帶夠，還有我去年煉的毒霧彈，遇到不長眼的魂師，正好試試威力！”
她說著就沒了影，蠍尾掃過雪堆，濺起的雪粒都透著點雀躍。
這四年她早待膩了極北，早想陪道無雙去外面看看，只是怕雪帝攔著，一直沒敢提。
雪帝看著她的背影，輕輕笑了，轉頭對道無雙柔聲道：“我去給你拿件新的厚斗篷。
這四年極北的冰魄玉髓攢了不少，我在斗篷內側縫了層，既能保暖，又能遮蔽高階魂力追蹤。
天鬥不比極北，人多眼雜，我們必須在你的身邊。”
道無雙點點頭，摸著懷裡的輪迴裁鐮，忽然想起四年前雪帝塞給他的“冰魄玉髓碎片”。
那碎片早融進他的魂核，成了他魂力的一部分，連雪帝設的魂力標記，都跟著變得更隱蔽。
他忽然覺得，不管去天鬥會遇到什麼，只要有雪帝和冰帝在，就什麼都不怕。
收拾行囊時，道無雙的包袱被塞得滿滿當當。
冰帝硬塞的雪蜂蜜膏、毒霧彈、雪櫻草標本（是四年前摘的，冰帝一直沒捨得丟）。
雪帝疊得整齊的厚斗篷、凝魂草幹、小瓷瓶裡的梅子（怕他吃甜的反酸）。
他看著兩人忙前忙後的身影，忽然拿起塊雪棗糕遞過去：“雪帝姐姐，冰帝姐姐，你們也吃點。等去了天鬥，說不定就吃不到極北的雪棗糕了。”
冰帝搶過雪棗糕咬了一大口，含糊道：“怕什麼！到了天鬥，我搶更好的給你吃！”
雪帝則接過一塊，小口咬著，冰藍的眼眸裡暖得像化了的冰：“只要你想吃，我在哪都能給你做。”
出發那天，極北的雪下得很輕。
道無雙揹著包袱，走在雪帝和冰帝中間，輪迴裁鐮別在腰間，鐮刃上的輪迴紋映著雪光，亮得溫柔。
他回頭望了眼冰殿，那是他住了十二年的地方，有雪棗糕的甜，有藥浴的暖，有兩人的護著。
可前方的雪嶺盡頭，天鬥帝國的方向，正閃著他沒見過的光，還有那些沒記起的過往，在等著他。
“走了，別回頭了！”冰帝拽了拽他的手腕，腳步輕快，“到了霧凇森林，我帶你摘最甜的雪櫻果！”
雪帝則輕輕握著他的另一隻手，指尖的溫度透過布料傳過來：“別怕，我們一直陪著你。”
道無雙點點頭，跟著兩人往前走去。
極北的風裹著雪粒吹過來，卻吹不散三人交疊的影子，也吹不散輪迴裁鐮上的光。
十二年的暖，足夠他帶著這份底氣，走向更遠的地方，而遠處的雪嶺邊緣。
一道銀白的身影靜靜站著，手裡的輪迴玉碎片亮了亮，古月娜望著三人遠去的方向，輕聲說：“終於……要見面了。”
這麼多年，她一直想要再次見到自己的無雙，明明說好的，我們再次見面可以相愛。
自己的記憶，卻是最難以記錄而起。
“無雙，我們的點點滴滴，我一直都記得，我一直看了四年。”
古月娜緊緊攥住輪迴玉，已經思考如何再次與道無雙再續前緣。
“離開極北之地，也算是冰雪兩帝思考好，畢竟再多的記憶，需要你到達更多的地方，才能夠記憶起。”
“很快，很快就會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