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邪意
此時,怒面太守站起來道:“我已經檢查了各個守衛的傷口,發現每個人竟然死在不同的兵器下,而且照傷痕來看,推測出的兵器乃是七位莊主的兵器。”
段烙接著說道:“所以這次請諸位來,乃是請各位聯手緝拿此賊,以慰英靈。”
在座的人紛紛站起,一起拱手道:“但憑總管吩咐!”
石隱輕聲道:“不愧是七賢莊,果然一呼百應。”
齊昆點頭笑道:“就連我那桀驁的老爹,也只有點頭稱是的份。”
這時突然有家丁慌忙闖進來,跑到段烙旁邊,湊耳說了幾句,段烙面色一緊,皺皺眉,轉身走到阮晴旁邊,湊著耳小聲說了幾句,但見阮晴又是微微一點頭,站起身朝著內廳走去,轉瞬不見。
群豪彷徨不知出了何事。
段烙咳了一聲,對家丁說道:“有請。”
家丁轉身離去,而段烙的面色越見沉重。
半響之後,場外傳來腳步聲。
石隱朝前一望,猛然一驚,暗道:“鐵首衣!是北劍皇門的人。”
藍月沉吟道:“北劍皇門的人?他們跑這裡湊什麼熱鬧。”
石隱則往後閃閃,躲在人群之後,免得被鐵首衣發現。
鐵首衣來了,卻看似不象主角,走在前面的一共五人,走在中間的一人,面色如玉寒,鳳眉虎目,身材魁梧,內穿虎紋鸞衣,外套紫金鎧甲,雙手背後。單看此人氣勢就知道決然不是普通人。
在他左邊的一人則是年紀如童子,身高卻是成人,帶著一臉笑意,身穿白色武士服;在他右邊的那人則是一張方塊臉,濃眉大眼,似金剛護身般。
在後來則是鐵首衣和另外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其餘的則是跟在後面分兩列的劍手。
石隱皺眉道:“看這子,在這裡隊伍裡至少有三個人的等級是高於鐵首衣的了。”
藍月說道:“據我所知,劍皇門的等級乃是由劍皇下設二公,二公下設五虎上將,五虎上將下在設七方郡將,七方郡將下設十二堂口,十二堂口下設總堂主和堂主之職。而劍皇門中最普通的則是由劍手組成,劍手以劍蟪分級,以水色最高,白色次之,黃色再次之,藍色最末。再者就是二公以下還編設有‘監察劍令’,對二公以下均有督察之職。在郡將之下又有四方巡邏史,督察堂口所屬。”
劍皇門的人一進來,群豪終於知道段烙為何如此緊張了,現在北劍皇門幫助漢皇劉聰打天下,親臨此地,當有所圖。
只見那中間面色如寒的男子大笑道:“在下不請自來,還望段總管見諒。”
段烙呵呵笑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閣下便是北劍皇門五虎上將之一的‘飛虎將’趙將軍。趙將軍光臨寒舍,有失遠迎。”
話音一落,如平地驚雷一般,眾人驚撥出聲來。
齊昆也在一邊面色大變道:“他就是趙雲的孫子——趙鐸!怪不得有如此氣勢。”
石隱也是心頭一驚,趙雲的傳說已是耳聞久矣,如今見到此人之孫,也忍不住細細打量一番。
藍月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說道:“北劍皇竟然派趙鐸到此,而且還帶有這麼多人馬,看來這七賢莊內必定有什麼事情。”
趙鐸微微點頭道:“江湖傳言,七賢莊總管段烙號稱‘山中秀才’,不出門而知天下事。你我未曾蒙面,一見既知,果然不凡。”
段烙拱手道;“過獎。”
趙鐸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趙某也將來之意說明,就是你七賢莊上的‘劫玉琴’!”
段烙剛要說話。
卻見趙鐸把手一擺道:“你且莫推辭,趙某給你一柱香的時間通知各位莊主,時間一到,若不交出,趙某便下令莊外三千兵馬將七賢莊夷為平地!”說完,一轉身,就要帶著眾人離開。
在場中人一急,這莊外竟然已有三千兵馬!
段烙料不到趙鐸竟然如此性格,急呼道:“趙將軍請留步,在下也不敢欺瞞將軍,這劫玉琴早在前幾日已被人盜去。”
趙鐸卻是頭也不回,要率著眾人離去。
卻聽一聲斥喝:“狂妄!”
只見空中一個黑色的身影帶著兩道白光朝著趙鐸襲去。
石隱看得清晰,那正是“怒面太守”!
而趙鐸身邊那濃眉大眼的漢子則是冷哼一聲,右手一拳朝著怒面太守的兩把斧頭轟去,絲毫不懼!
只聽鏗鏘一聲,怒面太守反彈出數丈,手中兩把斧頭裂出數段開來。
旋而又是兩道身影從廳中彈出,正是長笑書生和苦面童子。
長笑書生在空中右手一揮,只見一把白色長扇倏地在手上現形,朦朧一團光影在空中化做一道旋風繞室旋轉,苦面童子則是嘿嘿一笑,在地上一滾,彈在空中,雙手化出兩把鐵錘,映出漓漓銅彩,和長笑書生呈左右夾擊之勢襲去。
濃眉漢子剛要出手,卻見趙鐸說道:“竟有兩個七級魂兵,趙剛你且讓開!”說完,一反手,五指在眾人眼中突然幻大數倍,掌心中一抹赤痕一劃而過,憑空化做一頭巨大的猛虎長嘶一聲衝出,剛好擋住長笑書生和苦面童子。
長笑書生一驚:“九級幻兵!”長扇憑空一搖,身形高升數尺,躲過猛虎的巨齒。
苦面童子則再往下一滾,躲過猛虎利爪,直襲趙鐸下盤。
趙鐸冷哼一聲,右手突而一轉,只見猛虎身上光芒焯焯,突然分身為兩頭,一頭猛然朝下,襲向苦面童子。另一頭則徑自朝上,來勢兇猛咬向空中的長笑書生。
長笑書生連忙身形猛旋,也顧不得形象,閃身躲過虎爪,狼狽落地,苦面童子亦是連忙就翻滾躲開攻擊。
趙鐸冷冷一笑,右手一收,將兩虎收回。
雷躍實在看不下去,大吼一聲:“趙鐸,你竟敢如此!”說完,就要衝上去。
趙鐸也不理他,只是冷冷盯了段烙一眼道;“看好你身邊的人。”
段烙連忙快走幾步,拉住雷躍道:“雷兄……”
看著北劍皇門的人走得一個不剩,卻留下一陣冷冷的寒風,眾人心頭如壓了巨石一般。
在外面的不僅有三千兵馬,更重要的是有北劍皇門的人馬,既然北劍皇下的五虎上將都出動了,可見帶的也是精銳之師,就算是放手一博,憑莊內的人馬,恐怕很難取勝!
段烙對長笑書生三人說道:“三位為我莊出面,卻蒙此辱,在下實在有愧於心。”
長笑書生一聲長嘆道:“在下技不如人,不提也罷。”其他二人也是一點頭,返身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段烙見眾人議論紛紛,站起來說道:“諸位靜一靜,在下需得先去請示老莊主再行定奪,諸位且勿慌張。”
眾人一聽要去請示老莊主,紛紛拱手靜候佳音。
段烙匆匆離去,在眾人心頭卻是懸下了大大的疑問。
石隱剛才也有種衝動,想要上去,卻被藍月一把抓住,藍月道:“以你現在的功力還不是他的對手,趙鐸以一隻手幻出兩虎就逼退了兩個七級魂兵,可見他的真實實力至少也有九級幻兵以上!”一頓,“況且現在我們還得去做一件事。”
石隱一愣,只見藍月說道:“現在要躲過那些家丁,一直朝北廂走。”
石隱不知藍月想幹什麼,還是一扭身,趁著眾人不注意,退到青石小徑上,一擰腰,轉而不見。
劫玉琴•劍皇決如今莊上危機重重,家丁也紛紛調集到了重要處守衛,石隱一路行到北廂,竟然暢通無阻,正在奇怪時,突然一轉彎,前方一座假山旁,卻有好幾名家丁在守著。
假山並不高,中間有個黑黑的山洞,剛容得下一個人的所在,藍月道:“想方法引開那守衛的注意力,然後到洞口裡去。”
石隱點點頭,用了最簡單的方法,隨手揀起一顆石子,朝周圍扔去,叮噹一響,沒想到這兩名守衛卻不為所動。
正在此時,從另一條路上來了一群守衛由幾個人帶著,帶頭的人竟是總管段烙和阮晴,並排的還有兩個中年人,看兩個人的神情樣態,都是高手。
來到假山旁邊,兩個守衛忙躬躬身,段烙吩咐道:“你們下去把人押上來。”兩個守衛點點頭,返身進到石門內。
兩人一走,阮晴沉聲說道:“段總管,這事絕對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段烙點頭,卻是陰陰一笑道:“莊主放心,北劍皇門旨在劫玉琴,沒有得到,必定不會罷手。就算出了事情,我們也可以將事情全部推到北劍皇門的身上。”
卻聽後面其中一箇中年人冷冷一笑道:“段總管,你莫要太小看北劍皇門,若是出了一丁點差錯,我們可都是人頭不保。”
旁邊另一個人更深沉的說道:“人頭不保是小事,倒是某些人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無臉去見祖宗啊。”
阮晴轉身隱怒道:“王子印,你還是趕快去辦你的事情吧,若有所差錯,老莊主怪罪下來,誰也擔待不起的。”
被稱做王子印的男子冷哼一聲,拂袖返身走開。
阮晴對另一個人說道:“山餘,你那邊的事情準備得如何了?”
被稱為山餘的中年人微微點頭道:“就等著北劍皇門攻進來了。”
阮晴嘴角露出一絲邪意,不再說話。
石隱躲在一邊小聲道:“怎麼看他們的樣子,聽他們的口氣,似乎已經有了對付北劍皇門的方法了?”
藍月吸了口氣,沒有說話,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不久,只見石門一開,兩個守衛押著一個女子走了上來,只見這女子身著貴婦人的衣服,頭帶金簪,容貌依稀帶著美麗。
女子一上來,似乎很懼怕陽光,畏縮了一下。
石隱暗道:“這女子是什麼人,竟然被關在地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