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歸墟之獄很危險？正好，我去進貨！
歸墟之獄？！
祝融長老那聲驚恐到變了調的尖叫，像一把利刃，劃破了這片宇宙荒蕪地帶的死寂。
她看著星圖上那個被猩紅色標記，被無數時空亂流包裹的絕對禁區，一張英氣逼人的俏臉，血色褪盡，只剩下無盡的駭然。
“大院長！您瘋了！那裡……那裡是神祇的墳場！是有去無回的放逐之地！人族歷史上，所有被放逐到那裡的上位神，沒有一個能傳回半點訊息！”
“是啊大院長！三思啊！”
“讓他去歸墟之獄，這和直接殺了他有什麼區別？不！這比殺了他還要殘忍！”
其餘的長老們也紛紛回過神來，一個個臉色慘白，言語中充滿了對那個地方的極致恐懼。
他們寧願被葉非凡當場打死，也不願意跟“歸墟之獄”這四個字扯上任何關係。
那不是一個位面，也不是一個星域。
那是一個概念。
一個代表著“終極流放”與“絕對消亡”的概念。
然而，星玄子對所有人的勸阻，充耳不聞。
他那雙佈滿了血絲的眼睛，只是死死地，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燃燒著最後希望的目光，盯著葉非凡。
他在賭。
賭這個無法無天的瘋子，有著與他瘋狂相匹配的好奇心與膽量。
葉非凡沒有立刻回答。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星圖上那個猩紅色的區域，又看了看那群嚇得神魂都在發抖的學府巨頭，臉上的表情，很是玩味。
“哦？聽起來，是個很厲害的地方？”
他伸出手指，點了點那個猩紅的標記，語氣輕鬆得像是在點評一道菜。
“神祇的墳場？死亡的禁區？”
他轉過頭，看向星玄子，臉上露出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這麼說，那裡的‘食材’，應該很特別咯？”
食材……
這兩個字，讓祝融長老等人剛剛湧起的勸阻之情，瞬間被一口氣堵死在了喉嚨裡。
他們感覺自己的神魂，快要被這個小子的腦回路給撐爆了。
所有神祇避之不及的死亡絕地，在他眼裡，竟然只是一個可能存在著“特別食材”的菜市場？！
星玄子乾枯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著，他從葉非凡的反應中，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我不知道那裡有什麼……”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我只知道，三千年前，當代人王以自身為鎖，將某個威脅到了整個人族存亡的‘東西’，封印在了歸墟之獄的最深處！”
“而這顆被你吞噬的位面之心，就是人王當年佈下的，橫跨無數星域的封印大陣的……其中一個陣眼！”
“現在，陣眼已破，封印鬆動，人王他……快要撐不住了！”
星玄子說到最後，幾乎是嘶吼出聲，他將那枚還懸浮在身前的菱形水晶，一把抓在手裡，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葉-非凡，狠狠地擲了過去！
“你自己看！”
“看看人王在面對的，究竟是何等的恐怖！”
那枚水晶，化作一道流光，直射葉非凡眉心。
葉非凡眉頭一挑，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他最討厭別人朝他丟東西。
他伸出兩根手指，看似隨意地，在那道流光即將觸碰到他眉心的前一刻，精準無比地，將那枚水晶夾在了指間。
一股龐大、古老、充滿了絕望與不甘的意志，順著他的指尖，瞬間湧入了他的神魂之海！
祝融長老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看著他。
他們都曾遠遠地感受過那股意志，僅僅是一絲氣息，就讓他們感到發自靈魂的戰慄。
他們想看到葉非凡的臉上，出現和他們一樣的，恐懼，駭然，乃至絕望的表情。
然而，他們失望了。
葉非凡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他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像是在品嚐一道味道有些奇怪的菜。
“嗯……這股味道……”
葉非凡的神魂，沉入了那片由人王意志構築的資訊洪流之中。
他沒有看到什麼人族存亡的悲壯畫面，也沒有感受到什麼守護蒼生的偉大情懷。
他“嘗”到的，是一種味道。
一種極其乾癟，極其堅韌，彷彿一塊被風乾了億萬年的，充滿了不屈意志的老肉乾的味道。
“嘖，又老又柴，口感太差了。”
葉非-凡的神魂，不屑地撇了撇嘴。
這股所謂的“人王意志”，在他這位頂級的“美食家”看來，簡直就是難以下嚥的邊角料。
他正準備將這股意志從神魂中驅逐出去。
可就在這時。
在那股乾癟堅韌的老肉乾味道的盡頭，在那片意志洪流的最深處。
他“聞”到了一絲……截然不同的氣息。
那是一種什麼味道？
無法形容。
它不屬於混沌，因為混沌是混亂的，無序的。
而那股氣息，是純粹的，極致的“吞噬”！
它彷彿是宇宙誕生之前，存在於“無”之中的，第一張嘴。
是飢餓這個概念本身，最原始的具現化！
如果說，混沌噬界獸的本源，是一碗味道濃郁，但食材混雜的大亂燉。
那麼這股氣息，就是一道只用最頂級，最本源的食材，烹飪而成的，連神王都聞所未聞的……無上珍饈！
葉非凡那雙在神魂之海中顯化的金色豎瞳，猛地，亮了！
那是一種獵人看到了從未見過的完美獵物時，所爆發出的，最原始，最狂熱的光芒！
外界。
祝融長老等人，眼睜睜地看著葉非凡的表情，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他先是皺眉，似乎有些嫌棄。
然後，他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浮現出一絲好奇。
緊接著，那絲好奇，變成了濃厚的興趣。
最終，一抹無比燦爛，無比愉悅，卻又讓在場所有神祇都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容，在他的臉上，緩緩綻放開來。
他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那動作，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饕餮般的貪婪與渴望！
完了。
所有人的心裡，都咯噔一下。
他們意識到，星玄子大院長，賭贏了。
但他們，乃至整個人族，可能要為此付出比輸掉賭局，還要恐怖一萬倍的代價！
因為他們看出來了，這個瘋子，他根本沒把人王的求救當回事！
他只是……看上了人王正在鎮壓的那個“東西”！
“呵呵……”
葉非凡發出一聲愉悅的輕笑，他收回了神魂，兩根手指輕輕一搓。
“啪”的一聲輕響。
那枚承載著人王最後意志，讓星玄子都為之失態的菱形水晶，竟被他……像捻碎一顆糖豆一樣，輕而易舉地，捻成了最純粹的能量粉末。
然後，他張開嘴，將這些粉末，吸入了口中。
“嗝。”
他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回味了一下那股乾巴巴的味道，評價道：“聊勝於無的餐前小點心。”
“你……你……”
星玄子指著他，氣得渾身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可是人王最後的意志烙印！你就這麼給……當零食吃了？！
葉非凡沒有理會他，而是將目光，重新投向了那副巨大的星圖，落在了那個猩紅色的“歸墟之獄”上。
他的雙眼，亮得驚人。
“好吧，老頭兒。”
葉非凡轉過頭，對著已經快要氣到神格崩裂的星玄子，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你說的這筆生意，我接了。”
星玄子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一股狂喜湧上心頭！
他成功了！
然而，葉非凡接下來的話，卻讓他那股狂喜，瞬間凍結在了臉上。
“不過，我的條件，要改一改。”
葉非凡伸出了一根手指。
“之前說好的所有資源，翻倍，這是我的出場費。”
他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這個叫‘歸墟之獄’的地方，路途遙遠，環境惡劣，我這一趟過去，舟車勞頓，精神和身體都會受到巨大的損耗。所以，你們需要額外支付一筆……”
葉非凡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想一個合適的詞。
“嗯……就叫‘差旅費’吧。”
“差旅費？”祝融長老下意識地反問。
“對，差旅費。”葉非凡笑眯眯地點了點頭，“不多，也就一個億的功勳點吧。”
“一個億？！你怎麼不去搶！”祝融長老終於忍不住，咆哮出聲。
“我這不是正在搶嗎？”葉非凡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噗——！”
祝融長老再也撐不住，一口金色的神血狂噴而出，整個人向後倒去，被身後的長老眼疾手快地扶住。
“還有。”葉非凡根本不理會她的死活，伸出了第三根手指，他的笑容，變得無比森然。
“最重要的一點。”
“我在‘歸墟之獄’裡，得到的所有東西，無論是所謂的‘封印物’，還是別的什麼‘戰利品’，全都歸我所有。”
“你們，萬界學府，包括所謂的人族高層，無權過問，更無權分配。”
“那是我一個人的……”
葉非凡的瞳孔中，那兩道璀璨的金色豎線，猛然亮起，一股超然於萬物之上的恐怖威壓，一閃而逝。
“私——人——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