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聖人說，泡麵真香？！
“不過……”
通天放下平板，眉頭微微皺起，摸了摸肚子。
“剛才動用了一絲真靈，消耗雖然不大，但也有些空虛。你們這裡，可有什麼祭品或者供奉？”
蘇靈一愣，隨即面露難色。
祭品？供奉？
她看了看自己這家徒四壁的出租屋。
除了床底下那一箱打折買的紅燒牛肉麵，好像真的啥也沒有。
讓堂堂通天教主吃泡麵？這也太寒酸了吧？萬一大佬一生氣，把她這樓給拆了怎麼辦？
“那個……教主大人，”
蘇靈小心翼翼地說道。
“家裡目前比較拮据，只有一種名為‘紅燒牛肉麵’的速食貢品，您看……”
“紅燒牛肉？”通天挑了挑眉，“聽起來倒也尚可。拿來嚐嚐。”
十分鐘後。
逼仄的出租屋裡瀰漫著一股濃郁的紅燒牛肉麵香味。
通天依舊盤腿坐在床上，手裡端著一個塑膠碗，動作優雅而迅速地吸溜著麵條。
“嗯……”
通天喝了一口湯，微微眯起眼睛，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
“此物雖然靈氣全無，且雜質頗多，但這調味之道，倒是有些獨到之處。辛辣中帶著一絲肉香，足以慰藉凡人五臟廟。”
蘇靈蹲在地上，捧著自己的那碗麵，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大佬，忍不住笑出聲來。
誰能想到呢？
堂堂聖人，那個剛剛在副本里一指頭把S級鬼王點化成正道之光的絕世狠人。
此刻竟然窩在一個二十平米的出租屋裡，吃著三塊五一桶的紅燒牛肉麵，還給出了“味道尚可”的評價。
“既然吃了你的供奉，吾也不能白吃。”
通天放下吃得乾乾淨淨的碗，隨意地擦了擦嘴，目光落在了蘇靈身上。
“剛才在那個什麼鬼戲班裡，吾看你體內雖然毫無根基，但靈覺倒是不錯。”
“既然你喚吾降臨，便是有緣。”
通天伸出一隻手，掌心向上，一團青色的微光緩緩浮現。
“從明日起，早起隨吾練功。既然做了吾的人，若是以後出去被人欺負，丟的可是截教的臉。”
蘇靈看著那團青光，眼睛瞬間亮得像兩百瓦的燈泡。
這是要傳功了？
她這是要成為截教親傳弟子的節奏？！
“是！師尊！”蘇靈把碗一扔，當場就要磕頭。
“慢著。”
通天抬手製止了她。
“先別叫師尊。截教收徒，哪怕是有教無類，也是有門檻的。先從記名弟子做起吧。若是哪天你能接住吾一劍……”
通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既危險又迷人的笑容。
“那時候，再叫師尊不遲。”
那碗紅燒牛肉麵連湯帶水進了聖人的肚子，蘇靈正喜滋滋地盤算著以後怎麼抱緊這條金大腿，甚至已經在腦補自己御劍飛行、腳踏祥雲去學校食堂打飯的拉風場面了。
然而，現實很快就像一盆冷水，劈頭蓋臉地潑了下來。
通天放下手裡那隻一次性塑膠碗，動作優雅地擦了擦嘴角，然後站起身，那雙彷彿能看透過去未來的眼睛，開始重新審視這間出租屋。
剛才只顧著吃麵，沒仔細看。現在吃飽了，聖人的挑剔勁兒也就上來了。
他的目光掃過那張貼著廉價粉色牆紙、邊角還在翹皮的牆壁，掃過那張走路稍微重一點都會咯吱作響的單人床，最後定格在牆角那隻正探頭探腦、試圖尋找食物殘渣的小強身上。
通天英俊的眉毛，肉眼可見地皺成了一個“川”字。
“蘇靈。”
通天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置信，還有一絲深深的嫌棄，“這……便是你的道場？”
蘇靈有些尷尬地搓了搓手：“那個……師尊，這叫出租屋。雖然小了點，但勝在溫馨，而且離學校近，房租還便宜……”
“溫馨？”
通天冷哼一聲，袖袍一揮，那隻剛爬出來的蟑螂瞬間化作飛灰。
“此地濁氣沖天，靈氣枯竭，狹窄逼仄如棺材。吾在金鰲島那會兒，住的茅廁都比這寬敞三倍不止。”
蘇靈：“……”
扎心了，老鐵。
知道您老人家以前住的是金鰲島碧遊宮，那是萬仙來朝的頂級豪宅。
但也沒必要拿我的溫馨小窩跟您家的茅廁比吧？這很傷自尊的好嗎？
“不行。”
通天斷然拒絕了蘇靈讓他就在床上湊合一宿的提議。
“這種地方，若是待上一晚，吾怕是會道心蒙塵。走，出去透透氣。”
“啊？現在？”
蘇靈看了一眼牆上的電子鐘，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師尊，這大半夜的，外面也沒什麼好逛的啊。而且咱們剛剛死裡逃生，不需要休息一下嗎？”
“休息？”
通天斜了她一眼，那眼神彷彿在看一隻弱雞。
“吾乃聖人之軀，何須休息？倒是你，年紀輕輕便如此暮氣沉沉，成何體統。少廢話，帶路。吾倒要看看，這方名為‘地球’的小世界，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說完，通天根本不給蘇靈拒絕的機會，徑直走向門口。
蘇靈無奈，只能嘆了口氣，抓起外套跟了上去。誰讓人家是祖宗呢？供著吧。
剛一推開門，樓道里那股陳年老舊的黴味和鄰居家炒菜的油煙味混合在一起，撲面而來。
通天眉頭皺得更緊了，腳下生風，幾乎是瞬移般下了樓。
蘇靈住在東海市的老城區，雖然樓破了點，但地理位置確實好，出門左轉就是一條著名的夜市步行街。
凌晨一點的東海市，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兩人一走出昏暗的小巷，眼前瞬間豁然開朗。
無數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牌在夜空中閃爍，巨大的LED螢幕播放著動感的廣告，街道上車水馬龍，豪車的轟鳴聲和夜市攤販的叫賣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充滿煙火氣和現代感的畫卷。
蘇靈本以為通天會被這現代文明的景象給震懾住，畢竟這可是幾千年後的科技社會。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聖人的腦回路。
通天站在路口，揹著手，那一身青色道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雖然周圍並沒風，那是自帶的特效）。
他微微眯起眼，看著眼前這光怪陸離的世界，臉上的表情凝重得像是在看什麼絕世兇陣。
“光煞。”
通天指著遠處那棟閃爍著紅藍爆閃燈光的大廈，沉聲說道。
“此地煞氣之重，簡直駭人聽聞。那紅藍交替之光，亂人心神，損人目力。你們這凡間的人，竟日夜生活在這種迷魂陣中？”
蘇靈嘴角抽了抽：“師尊，那個……那是KTV的招牌，就是唱歌的地方，不是迷魂陣。”
“唱歌？”通天嗤之以鼻，“靡靡之音，亂人心智，更是下乘。”
這時，一輛經過改裝的跑車轟鳴著從兩人面前疾馳而過，那誇張的尾翼和噴火的排氣管，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通天眼神一凜，手指微動，似乎隨時準備一道掌心雷劈過去。
“此乃何種妖獸？”
通天盯著那輛跑車的尾燈。
“身披鐵甲，腹內燃燒黑血（汽油），吼聲如雷，速度尚可。只是這長相甚是醜陋，像是隻被壓扁的鐵王八。”
蘇靈趕緊一把按住通天蠢蠢欲動的手：“師尊！別衝動！那是車！是坐騎！不是妖獸！那是人造的交通工具！”
她真怕這位爺一抬手把人家幾百萬的法拉利給炸了，到時候把她賣了都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