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凡人智慧恐怖如斯？通天參悟二維碼
“人造的？”
通天收回手，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凡人竟能造出無需靈力便可自行奔跑的鐵甲獸？這墨家機關術，倒是在這方世界發揚光大了。”
兩人就這麼一路走，一路聊。
準確地說，是通天一路吐槽，蘇靈一路科普兼擦屁股。
走著走著，通天身上的裝束引起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畢竟大半夜的，一個長相俊美、氣質出塵的帥哥，穿著一身做工極其考究的古裝道袍走在街上，回頭率絕對百分之百。
甚至有不少小姑娘拿著手機偷偷拍照，竊竊私語著“是哪個劇組的明星”或者“好帥的漢服小哥哥”。
蘇靈感覺到了周圍火熱的視線，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她現在可是龍組重點關注物件，要是通天被人拍了發到網上，上了熱搜，那龍組的人還不得分分鐘殺過來？
“師尊，咱們能不能低調點？”
蘇靈小聲建議道。
“您這身衣服太拉風了，容易引起圍觀。要不咱們換身衣服？或者施個法術遮掩一下？”
通天停下腳步，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道袍。
“吾這法衣乃是採九天雲霞織就，水火不侵，塵垢不染，哪裡不好？”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也注意到了周圍那些凡人拿著名為“手機”的法器對他指指點點。
那種被當作猴子圍觀的感覺，讓這位傲嬌的教主很不爽。
“罷了。”
通天一揮衣袖，“入鄉隨俗。”
他並沒有換衣服（可能覺得凡人的衣服太醜），而是打了個響指。
一道無形的波紋散開。
蘇靈只覺得眼前一花，再看通天時，他還是那個樣子，但在周圍路人的眼裡，那種驚豔感和違和感似乎消失了。
大家雖然還會看他，但眼神裡更多的是一種“這人挺帥但記不住臉”的模糊感。
“大羅迷蹤術。”通天淡淡解釋道。
“降低存在感的小把戲。除非吾願意，否則這世間無人能記住吾的真容。”
蘇靈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解決完隱患，通天的逛街興致更高了。
他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對路邊的一切都充滿了探究欲。
路過一家電玩城門口的抓娃娃機時，他停下來足足看了五分鐘。
玻璃櫃裡，一隻黃色的皮卡丘玩偶被機械爪抓起來，晃晃悠悠地到了出口，然後“啪嗒”一下掉了回去。
通天看得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此陣法……”通天摸著下巴，“有些門道。”
“啊？”蘇靈愣住了，“啥陣法？這就是個坑錢的機器啊。”
“非也。”
通天指著那個機械爪。
“你看那鐵爪，明明有力，卻在關鍵時刻故意鬆懈。此乃‘欲擒故縱’之局。這櫃中囚禁的黃色妖獸（皮卡丘），雖然毫無靈智，但長相頗為討喜。設局之人，利用凡人想要解救妖獸的貪念，一次次誘導其投入錢幣，卻又屢屢讓其失望。此乃玩弄人心的邪陣啊！”
蘇靈：“……”
你要這麼解釋好像也沒毛病？
資本家聽了都得流淚，原來抓娃娃機是這麼高階的心理博弈局。
“那個……師尊，咱們還是走吧。那只是一堆棉花做的玩偶，不是妖獸。”
蘇靈生怕通天要去“破陣”把皮卡丘救出來，趕緊拉著他繼續往前走。
穿過熱鬧的夜市，前面是一條相對安靜的商業街。
突然，通天停下了腳步。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凝重，甚至比剛才在副本里看到陰山老祖時還要認真。
他直勾勾地盯著路邊的一臺機器，腳步像是生了根一樣。
蘇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那是一臺自動售貨機。
而且是那種大紅色的、裡面擺滿了各種飲料的最新款智慧售貨機。
在玻璃櫥窗的最顯眼位置，擺著一排排紅色的罐裝飲料——可口可樂。
旁邊還有一排綠色的——雪碧。
“找到了。”
通天深吸一口氣，語氣裡帶著一絲髮現寶藏的興奮，還有一絲對“寶藏被囚禁”的憤怒。
“師尊？您看上啥了？”蘇靈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通天指著售貨機裡的可樂：“此乃何物？竟囚禁瞭如此多的‘神水’？”
“而且……”
通天走上前，伸出手在售貨機的玻璃上摸了摸，指尖泛起一絲微弱的青光，似乎在感應著什麼。
“這鐵櫃妖氣全無，也沒有任何靈力波動，但內部卻自成空間，能吞吐貨物。莫非是某種失傳已久的空間法器？”
“最可惡的是這層琉璃罩（玻璃）。”
通天敲了敲玻璃，發出“砰砰”的悶響。
“看似透明，實則堅硬。它在阻擋吾取水！”
說完，通天眼神一厲，右手食指緩緩抬起，指尖上凝聚起一點刺目的青芒。
“區區凡鐵琉璃，也敢攔吾？”
“看吾一指破之！”
蘇靈的魂都快嚇飛了。
這可是公共設施啊！而且這旁邊就有攝像頭！
要是通天一指頭把這售貨機給炸了，明天“神秘道士夜襲售貨機”的新聞就得霸榜熱搜，龍組還沒走遠呢！
“師尊！使不得！千萬使不得！”
蘇靈想都沒想，直接一個飛撲，死死抱住了通天那條已經蓄勢待發的胳膊，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這是買賣！是交易！不是封印！”
蘇靈帶著哭腔喊道，“咱們要講文明！講禮貌！不能搶啊！搶劫是犯法的！”
通天被蘇靈這一抱，指尖的青光散去。他皺著眉，低頭看著掛在自己胳膊上的徒弟，一臉的不解。
“買賣？”
通天指了指那個鐵櫃子，“但這櫃子周圍並無攤主，吾想交易，找誰去談？”
“找它！找這個機器！”
蘇靈鬆開手，趕緊掏出自己的手機，氣喘吁吁地解釋道，“這玩意兒叫自動售貨機，是全自助的。只要給它錢，它就會自己把水吐出來。”
“給錢？”
通天挑了挑眉，“把黃白之物塞進去？”
“不不不，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誰還帶現金啊。”
蘇靈指了指售貨機角落裡那個黑白相間的二維碼，“用這個，掃碼支付。”
“掃碼？”
通天看著那個正方形的、密密麻麻全是黑白小方塊的圖案，眼神瞬間變得深邃起來。
他又湊近了一些，仔細端詳著那個二維碼，彷彿在參悟什麼至高無上的大道法則。
“黑白交錯，亂中有序……這排列組合，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暗合陰陽之理。”
通天喃喃自語，“乾坤離坎，縱橫交錯……這莫非是某種微縮的傳送陣法符文？只需注入神念，便可啟用陣眼？”
蘇靈已經放棄解釋了。
“對對對，您說的都對。這就是個陣法。”
蘇靈開啟微信掃一掃，對著二維碼“滴”了一下。
手機螢幕上跳出了商品選擇介面。
“師尊，您要哪個？還是那個紅色的？”蘇靈問道。
通天看了一眼，指了指旁邊那罐綠色的：“那個綠色的，看著頗為清爽，試試那個。”
“好嘞，雪碧一罐。”
蘇靈點選支付。
“滴。”
隨著手機上一聲輕響，售貨機內部傳來了一陣機械運作的聲音。
“嗡——”
裡面的傳送履帶轉動，一罐冰鎮的雪碧被推了出來，“哐當”一聲掉在取貨口。
通天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