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得見太上，天命垂青
此時，一直跟在後面的豬八戒說話了：“你這老青牛，有什麼事情直接說，這吞吞吐吐的。”
青牛的目光一挑，這才笑呵呵說道：“原來老豬也在啊，剛剛是我大意了，沒有看到你。”
豬八戒走上前來，怒氣衝衝說：“你這老青牛裝模作樣的，你下界當妖怪的時候，對俺老豬下手也沒個輕重，還說要吃了老豬我，哼！”
其實，豬八戒和這一位青牛精兜大聖是早就認識的，畢竟八戒本就是人教弟子。
青牛精一把就將老豬的豬蹄子給打掉了，說：“哼，你這老豬投胎之後，修為弱了太多了，我當時可真想吃了你，不過這不是沒動手嗎，你廢話啥，今天我不跟你說話。”
跟豬八戒調侃了兩句，青牛精又看向了林墨：
“霸天，大老爺在裡面等你，你隨我來吧。”
大老爺？
那不就是太上老君！
林墨那不爭氣的小心臟又跳動了起來。
如來佛祖是西遊的至高無上，那麼太上老君就是至高無上中的頂級存在。
剛剛看老豬和青牛精大鬧吵嘴，他心裡還是挺放鬆的，一聽到是老君叫自己，總是有些緊張。
“有勞了。”
林墨對著哪吒和豬八戒點了點頭，便跟著青牛精，走進了那座古樸而又神秘的兜率宮。
哪吒看著青牛精領著林墨進去，也是一陣嘀咕。
“這老官兒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搞什麼鬼。”
豬八戒則是一臉的羨慕嫉妒恨。
“俺老豬好久沒有拜見大老爺了。”
……
兜率宮之內，並非想象中的金碧輝煌，反而顯得有些空曠和簡樸。
除了正中央，那座高達九丈，銘刻著無數大道符文的八卦紫金爐，便再無他物。
一個身穿灰色道袍，鬚髮皆白，面容普通得彷彿鄰家老翁的老者，正盤坐在蒲團之上，背對著他們，似乎在打盹。
然而，林墨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從這位老者的身上，散發著一股與天地大道融為一體的恐怖氣息！
彷彿他就是道，道就是他！
這，便是三清之一，道祖，太上老君！
青牛精對著那道背影，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老爺，人帶來了。”
太上老君並未回頭，只是緩緩地開口，聲音平淡得不帶一絲煙火氣。
“小友，且坐下吧，此地簡陋，莫要嫌棄。”
林墨不敢怠慢，連忙躬身行禮。
“小妖奔波兒灞，見過道祖。”
太上老君沒有理會他的謙辭，而是直入主題。
“你此番上天，是為了救那隻石猴吧？”
林墨心中一凜，沒想到對方竟將自己的心思，看得如此透徹。
“是。”
太上老君緩緩地轉過身來。
他那雙看似渾濁的老眼之中，卻彷彿蘊含著宇宙生滅，萬物輪迴的至理。
他看著林墨，淡淡地說道：
“那猴頭，當年大鬧天宮，偷吃了老道我不少的金丹，又將我的八卦爐給推翻了，給我惹出來大麻煩。”
“這筆賬，還沒跟他算呢。”
老君說完這一句話，臉上還露出了幾分笑容。
林墨心中一凜，聽出老君這話裡帶著幾分玩笑的意味，但此等存在的玩笑，他可不敢隨便接話，只能低著頭，恭敬地站著，一言不發。
太上老君見他這般謹慎，倒也不再逗他，話鋒一轉，聲音變得悠遠而深邃：
“那石猴乃是女媧聖人補天所遺的五彩神石孕育而生，秉承天地氣運，命不該絕，更不該受此磨難。
佛門此番做法，卻是要剝奪了他的天命，將他的氣運徹底轉嫁在了六耳獼猴身上，著實過分了。”
林墨就問：“老君，今日觀世音菩薩說，六耳獼猴乃是大聖爺的心猿，這，是真的？”
太上老君呵呵一笑，說：“是真，非真，混世四猴本就是同出一源，既是個體，也是唯一。”
林墨：真不愧是大人物，說話還真是高深莫測啊！
老君頓了頓，彷彿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其實，早在真假美猴王鬧上天庭之時，貧道便已看穿了佛門的算計。
玉清元始師弟，媧皇宮的女媧聖人，乃至凌霄殿上的玉帝，其實都已知曉。
但我等，卻都未曾出手干預，裝聾作啞，你可知這是為何？”
老君的目光，彷彿能穿透萬古，落在了林墨的身上。
林墨心中巨震，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原來三界之中最頂尖的幾位存在，早就洞悉了一切！他強壓下心中的駭然，小心翼翼地躬身回答道：
“晚輩斗膽猜測，莫非是因為……天命？”
“不錯。”
太上老君讚許地點了點頭，“正是天命！
此番量劫，乃是定數，氣運在西，也就是如今的佛門。
天道之下，萬物皆為芻狗，無論是天庭還是我玄門，都身在量劫之中，不可輕易逆天而行。這，便是佛門敢如此行事的底氣。”
老君嘆了口氣，聲音中帶上了一絲不易察-察覺的惋惜。
“所以，原本在那猴頭的命數之中，他的性命，恐怕也只能堅持到西行取經結束。待功德圓滿之後，是生是死，便也在佛門的一念之間了。”
聽到這裡，林墨的心徹底沉了下去。他終於明白，孫悟空的命運，從一開始就是一場被安排好的悲劇。
“可如今，”太上老君話鋒再轉，那雙蘊含著宇宙生滅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奇異的光彩，“你這個變數，出現了。”
說完，他直直的看著林墨。
這讓林墨壓力山大。
老君語氣中帶著一絲期許：
“貧道雖講究清靜無為，順其自然，但並非無情。那石猴與我玄門終究有幾分香火之情，貧道也希望，最終能是你，將他救出來。”
話音落下，太上老君衣袖一拂，一個通體紫金，刻有八卦道紋的葫蘆，便憑空飛到了林墨的面前。
“這葫蘆裡，有一顆九轉紫金丹，乃是老道我壓箱底的寶貝，今日便贈予你，助你修行，以應未來之變數。”
林墨接過葫蘆，只覺得入手溫潤，一股濃郁到極致的丹香撲面而來，讓他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舒張開來。
他心中狂喜，知道這絕對是天大的機緣！
他連忙對著太上老君，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晚輩，多謝道祖厚賜！”
“你且記住了，離開天庭之後，你與貧道沒有關係，沒有因果。”
“是！”
“去吧。”太上老君擺了擺手，再次轉過身去，背對著林墨，聲音恢復了古井無波。
“讓外面那頭豬進來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