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別以為我是在關心你
溫柔額頭抽了抽:“我還要看電視!”
顧慕臻:“很晚了。”
溫柔:“不晚!才九點半!你想睡你先睡!”
顧慕臻:“你不是很愛美嗎?熬夜對皮膚不好,不要看電視了,進來睡覺。”
溫柔不理他,跟何樂說了幾句後,直接將手機關機。
看到十一點半,江女士回屋去睡覺,走之前讓溫柔也早點睡,溫柔嗯了一聲,卻坐在那裡不動。
想到顧慕臻在她的臥室裡,她就不想去睡了。
反正下午睡過,晚上熬一會兒也沒事。
但不管怎麼熬,到了一點多鐘,她還是困了。
她打著哈欠,關掉電視機,回臥室。
進了臥室,朝床上看一眼,男人一動不動,好像睡著了,溫柔撇撇嘴,進浴室洗熱水澡,洗好出來,打算去顧慕臻的房間睡覺。
她是不可能跟他一起睡的。
結果,剛拐過床角,那個原本應該睡過去的男人卻突然出了口:“你去哪兒?”
溫柔聽到他的聲音,扭頭看他一眼:“我去你的臥室睡。”
顧慕臻一聽,當即眼睛一眯,踢開被子就下來,抱起她,扔在床上。
他關掉燈,高大的影子濃重地壓向她。
三個多小時之後,顧慕臻這才饜足地抱起溫柔去洗澡。
過來摟著她睡,被她推開:“你回去睡。”
顧慕臻不幹,但不想在這個時候惹她生氣,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啞聲說:“嗯,等你睡著我就回去睡,你乖乖的,先睡。”
溫柔有氣無力,多餘的話也不想說,困的無法,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顧慕臻心疼地看著她,等她徹底睡著,把被子掖了掖,又看她一眼,這才關了燈,回了自己的臥室。
第二天起來外面的雪已經停了,但因為下了一天兩夜,雪特別深,都有一個小腿那麼深。
顧慕臻起來的早,江女士也起來的早,溫柔還沒起來。
江女士照常的先做飯,還沒做好,見顧慕臻進來了,她訝了一聲,笑著問:“今天起這麼早?”
顧慕臻嗯了一聲,面不改色地說:“睡得早就起得早。”
但天曉得他昨晚是什麼時候睡的,幾乎沒睡。
他從溫柔的臥室回去後就已經快五點了。
睡過溫柔的暖被窩,再回去睡自己的冷被窩,怎麼睡都睡不著,他乾脆不睡了。
當然,江女士是不知道的。
江女士說:“那我們先吃飯,柔柔昨晚睡的晚,可能得晚一些才會起來,就不等她了,我把飯溫著,等她起來了再吃。”
顧慕臻又嗯了一聲,心想,溫柔昨晚確實睡的晚,又累,大概要睡一上午。
顧慕臻和江女士先吃飯,吃完飯江女士收拾碗筷,顧慕臻去溫柔的臥室看了看她,見她還在睡,就沒打擾,又輕輕退出來。
這一出來就見江女士穿著外套,還戴了口罩和手套,準備出門。
顧慕臻一愣,喊住她:“阿姨要出去?”
江女士說:“雪停了,把院子裡的雪掃一掃,不然等結冰了就不好處理了。”
顧慕臻說:“不能讓它慢慢化掉嗎?”
江女士笑說:“這幾天都沒太陽呢,天陰,化不了,隔一天就得結冰了,到時候院子裡不好走。”
顧慕臻哦了一聲,說道:“我幫你。”
江女士沒推辭,讓他回屋穿個外套,顧慕臻說不用,江女士也沒勉強,但還是進屋裡給他找了一雙手套。
可顧慕臻還是不戴。
江女士以為他嫌棄,笑著說:“這手套雖然不是新的,但基本沒用過,每回有人用過後我都會洗乾淨。”
顧慕臻抿住唇,看著那手套,就是不接。
江女士無奈,指了指外面:“天很冷,你那嬌身慣養的手,吹一會兒冷風就該裂了。”
顧慕臻說:“不用了,我沒有那麼嬌貴。”
他說完,率先走出去。
不穿大衣,也不戴手套,就穿著家居的毛衫和褲子。
江女士是真的擔心他會凍著,但看他人高馬大的,想來他不懼冷,一會兒剷雪的話,也會出汗,還真的用不上這手套,她也就把手套拿回去了。
她帶著顧慕臻去倉庫,拿了剷雪的工具,還給顧慕臻拿了一雙長筒皮靴。
院子大,雪又深,剷起來也頗費勁,饒是顧慕臻人高馬大,手腕有力,也不免有些吃力。
他剛出來那會兒著實冷,從那麼溫暖的屋子裡出來,又沒穿外套,也沒戴個圍巾手套,為了讓某個女人心疼一下,他就忍著。
剛開始很冷,那朔冬寒風毫不客氣地朝身子裡鑽,打的渾身一片激靈,可鏟了一會兒雪之後身體就暖和了。
只是,再暖和,露在寒風中的手和臉還是會被這些刀子似的風給割的生疼。
快中午的時候,江女士讓顧慕臻休息一會兒,她去做飯。
顧慕臻不休息,讓她去做飯,他在外面把剩下的鏟完。
也沒多少了,兩個人忙一上午,剷掉了院子裡三分之二的厚雪,還剩三分之一,顧慕臻一個人就夠了。
江女士也不跟他客氣,收了推雪鏟,進屋脫掉衣服,又去洗了把臉,再塗一層防凍的凍瘡膏,這才去廚房做午飯。
溫柔醒來的時候江女士已經在忙活了,沒有看到顧慕臻,她以為顧慕臻還沒醒。
可吃完飯,江女士讓她去給顧慕臻倒杯熱水,她這才知道,顧慕臻老早就起來了,還幫她媽媽在外面剷雪。
剷雪!
溫柔簡直不敢相信,顧慕臻那樣的人,還能幹這事?
她用保溫杯倒了一杯熱開水,端著就出去了。
推開門,果然見顧慕臻彎著腰,手裡拿著大號推雪鏟,身上一件黑色毛衫,也不見有多厚,穿了一條米色的休閒冬褲,褲腳紮在長筒靴裡。
那長筒靴溫柔認識,是丟在倉庫裡面備給來幫忙的叔叔們用的,藍色的,很土氣。
他推著雪鏟,把厚厚的雪推到排水洞那裡,然後又退回來,繼續動作。
他沒穿外套就算了,還不圍圍巾,甚至連個手套都沒戴,就這麼暴露在嚴冷的寒風裡,鐵定會凍傷。
溫柔一出來就有些冷,又進屋套了一個羽絨服,這才重新出來。
端著保溫杯走到顧慕臻身後,喊他一聲:“喂!”
顧慕臻側頭,臉一轉過來,溫柔才發現,他那張英俊的臉都已經發紅了。
他額頭上還有汗,連有型的短髮都溼了。
顧慕臻看到她,笑著問:“睡醒了?”
他鬆開推雪鏟,走過來,盯了她兩眼,低聲問:“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溫柔臉一紅,知道他問的是昨晚的事情,她不理,只把保溫杯塞給他:“我媽媽讓我給你倒的,說怕你冷,讓你喝一點。”
說完她就直接進屋了。
顧慕臻看一眼她的背影,又看一眼手中的保溫杯,端著慢慢地喝一口,發現水的溫度不高也不低,剛剛好是可以喝的,他低笑。
站在那裡將一杯水喝完,正準備先把杯子拿進去,結果,溫柔又出來了,手中拿著她媽媽早上拿出來的那雙手套。
顧慕臻眼眸微垂,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剛開始冷的受不了,後來可能也麻木了,感覺不到冷,再後來就熱,熱氣讓手也跟著暖和了。
其實這會兒真的不需要手套了。
見溫柔拿了手套過來,他輕聲說:“不用戴,我不冷。”
溫柔不理他,接過他手中的杯子,放到一邊的花架子上,再過來對他說:“手伸出來。”
顧慕臻笑,乖乖地伸出手。
溫柔將手套小心地給他戴上,戴好,辯解一句:“我是不想你凍傷了,明天開不了車,你別以為我是關心你。”
說完,像是不想再面對他,轉身去拿了杯子,又進了屋。
仔細去看,那步子還有些急,像是逃避什麼似的。
顧慕臻含笑的眼漸漸變得柔軟,他一直看著溫柔進屋,這才收回視線,又看向面前厚厚的手套。
吃飯前院子裡還剩一點兒雪沒有鏟完,吃完飯顧慕臻就又去鏟了,鏟完這才又重新進屋,回臥室洗了個澡。
等出來,看到溫柔坐在他的床上,顧慕臻一愣,擦頭髮的手頓住,他瞥一眼臥室的門,又看一眼溫柔,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是不是走錯門了?
因為昨晚沒睡覺,顧慕臻打算洗完澡就補覺的,而他習慣性的睡覺不穿衣服,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
屋裡暖氣足,也不冷。
他站在那裡盯了溫柔好半晌,見溫柔坐著不動,他走到她跟前,想了想,蹲下去,與她視線平齊,問她:“怎麼了?”
溫柔不看他,掏出口袋裡的凍瘡膏,讓他坐到沙發裡。
顧慕臻看著那膏藥,笑著用毛巾迅速地把頭髮揉巴幾下,又扔開,乖乖地坐到沙發裡,等著溫柔的服務。
溫柔看一眼他還溼噠噠的頭髮,擱下藥膏,出了門。
顧慕臻面色微變,眼睜睜地看她出了門,又看一眼被她甩在床上的藥膏,一陣失落。
他還以,她心疼他,坐在他的床上,等他洗澡出來,幫他塗藥膏呢。
原來只是來送藥膏,並不打算親手幫他塗一下。
顧慕臻起身,摸出煙和打火機,站到窗戶邊上去了。
剛把打火機啪的一聲打著,門跟著被人往裡一推,溫柔又進來了,手裡拿著吹風機。
顧慕臻愣了愣,立馬把打火機的蓋子一扣,把煙和打火機放在窗臺上,規矩地站在那裡。
溫柔瞅見了他擱煙和擱打火機的動作,她沒多問,只又指著沙發:“過來。”
顧慕臻聽話地過來,往沙發一坐,規矩的像個小學生。
溫柔將吹風機插電,站在那裡,幫他吹著頭髮。
當熱風吹來,當她的手插進他的髮絲裡,輕柔的觸感讓人昏昏欲睡,顧慕臻抬手,圈住了她的腰。
溫柔說:“不要亂動。”
顧慕臻薄唇微啟,聲音輕輕的:“我不動。”
溫柔說:“把你手拿開。”
顧慕臻不樂意松,但又怕她生氣,甩下不管了,只能老實鬆開。
顧慕臻的頭髮很短,剛剛他也用毛巾簡單擦乾一遍,很好吹。
吹的也快,不到五分鐘,就把他的頭髮吹的大半乾。
溫柔關掉開關,拔開插頭,將吹風機收起來,然後去拿藥膏和棉籤,過來給他塗藥膏。
顧慕臻不僅沒帶手套,臉上也沒有做任何的防護措施,溫柔就先給他塗了臉。
她塗的很慢,很仔細,甜香的氣息噴在臉上,讓顧慕臻意亂情迷,難以剋制。
他睜著深邃好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心中滿足。
原以為塗完臉,她還會給他塗手,結果,她直接把藥膏甩給他:“手你自己塗,塗好藥膏先放著。”
她轉身拿了吹風機,走了。
顧慕臻嘆口氣,拿著藥膏和棉籤,挪到床上,塗抹著兩隻手。
剛把藥膏擠出來,用棉籤蘸好,門又被推開了。
溫柔站在門口,衝他說:“在屋裡不要抽菸,如果你想抽,出去抽,我媽媽極討厭煙味。”
說完,又幽靈一般地退出去,關了門。
顧慕臻:“……”
兩隻手都塗好,他坐在那裡,讓皮膚吸收了一會兒,這才將藥膏和棉籤放在床頭櫃上,攤下去,用被子矇住自己,睡了。
晚上,溫柔睡不著,又不想窩沙發裡看電視,就來樓上練瑜伽。
剛換好瑜伽服,門被敲響了。
溫柔去開門,見門外站著顧慕臻,她眼眸一動,衝他說:“你上來幹嘛?”
顧慕臻幽深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白色瘦身上馬甲,黑色瑜伽褲,露出她纖細的腰,天鵝一般的脖頸,還有那柔嫩的胳膊,以及珍珠一般白皙透明的腳趾。
顧慕臻喉嚨微動,他還是頭一回看她穿這樣的衣服。
顧慕臻低聲說:“這衣服很好看。”
溫柔嘭的一聲將門一關,從裡面鎖住。
顧慕臻敲門:“我看你練會瑜伽,不打擾你。”
溫柔將瑜伽音樂開啟,還故意調大聲音,如此一來,有門和音樂的阻擾,溫柔也聽不見外面男人的聒噪了。
她專心練她的瑜伽。
顧慕臻沉默地站了一會兒,轉身下樓。
他窩進沙發裡,江女士在後面的室內陽臺修花,就他一個人對著電視看著。
看不進去,眼睛老往樓上瞟。
顧幕臻索性拿了手機出來,給李以打電話:“明天你帶人去給我那小別墅裡裝個瑜伽房出來。”
李以說:“我沒有少爺小別墅的鑰匙呀。”
顧慕臻說:“我明天回去,你下午帶人去裝。”
李以哦了一聲:“明白了。”
眼眸轉了轉,又問:“少爺,你怎麼想起來要裝瑜伽房了,你要練瑜伽嗎?”
顧慕臻說:“討女人歡心。”
說完,也不管李以在那頭怎樣的震驚和張嘴結舌,直接結束通話。